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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文字本想在月考之前写,结果拖延到了考试当天才下笔。自以为这几天的心境变化会很大,其实也不然,周围人也说没什么特别的。写的很啰嗦,所以你只是随意看看也没关系。
这一个月依然普普通通,大概是因为药物的关系,梦做的很少,夜间也不曾醒来,但入睡仍然需要半个小时以上,偶尔能听到像是电流的声音,或者眼珠转动的异样感,以及窗外路过汽车时,车轮碾过泊油路的声音。某一日看到了一篇关于梦的文章,一个物理学家解释说人在睡眠的时候,其实做了成千上万个梦,但往往人能记住的只有醒来之前的那一个,没做梦就等于忘记了梦。我觉得也有其中的道理。他还认定人的梦境都是由现实或者现实预料的未知拼凑而成,所以我们也经常有“预知梦”的现象——在某一日,你突然觉得你见过这个场景,来过这个地方——在梦中。之所以提到它,是因为在看完这篇文章之后的那个夜晚,我竟然清晰地记住了五、六个梦。每一个梦都是完全独立的,和我身边的人有关,有时也会与我自身有关。同时,做梦很多时候也能成为我灵感的来源。作为一个写字的人,我需要这种创造性的方式来获得题材,由此追溯到现实的源头中去。我试着让自己于这个不确定的现实立足,尝试着以自己的方式走出梦境,虽然还是会害怕失败,还是在惴惴不安,但我希望我迈开步伐,向前走。
十一月看了两本书和一部电影,十二月正在读第四本书,也不知道究竟学到了多少。日日期待下雨,原因仅仅是讨厌早晨的集体跑步,每次跑完胃里都是一阵恶心,接下来的一个上午可能会睡过去一半,实在是打不起精神。理科的课程很难跟上,题目也不想写,选择题错到一半以上,自己就在心里放弃了。记忆力下降,古诗文和英语课文统统背诵困难,虽然有可能是不吃早饭身体不适带来的恶性循环,但终究还是因为我自身。用我们语文老师告诉我的,就是懒惰。
实际上我并不想改变现在的状态,反倒是想改变生活的方式。很多时候我只是在活着,作为一个人,我和动物的区别只是会说谎。想当一个诚实说话,想哭时就哭,想笑时也能放声大笑的人怎么就那么难呢?你说我没心没肺也好,死性不改也罢,如果想让自己变得开心一点,不就是需要更加自私吗?我可不想成为那种战战兢兢过完了上半辈子,最后却选择用卧轨跳楼这些带来麻烦的方式自杀的人。
这个月也发生了不少幸运的事,因此也有大概持续一周的时间,我感受到幸福。而我感到幸福的原因,也从来只为我自己。就算觉得没有意义,偶尔也会有好事发生。比如月末的时候抽奖中了一盒蛋黄酥,亦或是收到了人生第一笔稿酬,羽毛球比赛打进了年级四强,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才是我开心的理由。可是我仍然留不住快乐的日子。这一周很快就过去,备考的气氛也接踵而至,负面和消极的想法也同样在脑际反复推出,我必须接受自己的渺小和无能为力。
我认为自己是个很虚伪的人,也很庸俗。喜欢金钱,看中名次和地位,却假装满不在乎的样子,实则回避了一切与我有关的话题,没能在这纷乱的现实世界中冒险。其实并不是我的本心,不知不觉却变成了自己也讨厌的样子。我是个没有作为的空想家,是时间一分一秒,残酷地拖着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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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知道了考试结果,有个朋友和我聊天,说她想休学。我第一个想法居然是因为我又影响了她,我的消极念头使这些本就站在边缘的心更加灰暗,所以她迫不及待想要把内心的想法暴露出来,在心消失之前。然后轻而易举地,也暴露了学校制度的弊端。
说句真心话,我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个太在意成绩的人,倒也不想成为成绩糟糕透顶的学生,和人比较也不是我的目的。可是看到结果,甚至比倒数第二也相差甚远的程度,还是会不甘心。我看到努力和结果不成正比。我不明白我每日被困在学校做一头笼中困兽是为了什么,换个说法,在这种机械化的学习体制中,我很难感受到乐趣。世上好多东西都比学校里的功课有意思。比如说读读书,听听音乐,看看电影,爬爬山……与这类事情相比,学校里的功课就无聊得多了。
不过,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懒于学习,过于贪玩。因为我打心底明白,读许许多多的书,热心地听音乐,这类事情对我来说都是意义重大的个人学习,有时反而比学校里的考试更为重要。而因为身在学校,面对每个科目统一的教学方式,有关想象和创作的事也被扼杀,投进校长意见箱的信也石沉大海。我很难在学校找到自己的容身之所,倘若环顾自己周围的状况,认真思索那些不自然的现象、矛盾与欺骗,直接去追究那些无法认同的事,我很可能会被逼入绝境,饱尝艰辛。
学校并没有为每一种个性提供生存的场所,所以很多时候,我无法成为我自己。我不能改变这个社会的现状,也不会有人来告诉我解决问题的捷径,于是只好凭借着自己微薄的力量,一个人独自摸索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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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奔走在屡败屡战的街道上,凭借着人们温柔的谎言生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