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神话梦话废话吧 关注:4贴子:250
  • 7回复贴,共1

【梦话】| 为爱而生 | 其实是在讲为爱而死的故事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虾米里看到的一句评论,很有趣:
“所谓为爱而生,其实是在讲为爱而死的故事”。
所以脑洞就是这么容易开,希望能早些关上吧


1楼2017-09-14 13:00回复
    1.Born as a sociopath
    ***
    「只因我为爱而生,只因为我为爱而生
    我来到这个世界,这个人生,为你而生存」
    ***
    不然,又要怎么解释――我这样讨厌的一个人,存在的意义呢?
    ***
    许鹿鸣一直觉得自己还是一个蛮不错的人,做事按照自己的准则,平日里不会把自己惹得不开心,不会太多杞人忧天更不会困于过去愁眉不展。他反倒是常常不理解身边的人,包括自己的父母――为什么看上去会活着那么累的一个人生呢?
    作为一个不自知的sociopath,这样的想法倒是无可厚非。独立于普世的价值观世界观之外,恪守着常人看来近乎“没有下限”的道德原则,但谁又能说不是恪守自己的原则呢?
    奇怪的表现让父母自幼稚园起就有了隐忧。而真的下定决心带儿子在来检查是在许鹿鸣六年级的时候,最疼爱他的舅爷去世了,给班主任打了电话后,沉默的爸爸带着眼睛红肿的妈妈来学校接他去医院,却看到许鹿鸣扬起脸笑的天真烂漫――“真好啊,可以翘掉下午的课了诶”。
    所以当心理医生婉转的解释着诊断结果时,许鹿鸣一点也没有气恼惊惶之类的情绪,只是等到父母跟医生再三确认了病症后,真诚的说道:“可是如果生病的我没有身体上的痛苦或者不适,精神层面反倒比一般人快乐轻松很多,那我们为什么还称之为’病’呢?”
    爸爸妈妈无法回答,只能看着出席葬礼时面无表情的儿子握紧了对方的手。
    有点传统的爸爸还是坚信“家丑不能外扬”,也同样传统地对心理疾病讳莫如深,总害怕亲朋好友此后把他们一家都和“神经病”挂着若有若无的约等号。妈妈则是对许鹿鸣爱的太深,都听到儿子这样反问了,也不愿强迫他去独自面对心理医生方式未知的治疗,以及那些副作用未知的药片。
    可是爸爸依旧明事理,总不能放任许鹿鸣就以这样格格不入的姿态走入未来的社会。于是,作为不必去诊所的交换条件,许鹿鸣向爸爸保证,“学着做一个普通人”。
    许鹿鸣还是有些幼稚的喜欢拉拉勾。而爸爸向他伸出的时候心里也是一阵黯然的叹息:妻子怀胎伊始便在寺庙里诚心的祈求着“有一个出类拔萃卓尔不群的孩子”,而今却要他“学着普通”……
    今夕不堪比较,爸爸只能更用力的晃了晃鹿鸣的手。自己也不知想传达的究竟是什么。
    才进入初中时,新的环境里,许鹿鸣还是和所有的小孩一样乖巧,在一年级谨从父母师长的教诲――当然,尤其没有忘记“学着做一个普通人”。
    认真的观察着同学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甚至还曾经在无聊的政治课上用纸笔将“喜怒哀乐”的情绪、表情与具体的情景细细归类,力求做到表情得当,万无一失。
    在体育课上要选择激烈的运动,比如篮球,然后要不时的喊叫,甚至爆粗也是必要的。
    在老师发怒时要低头做出战战兢兢的表情,最好要屏住呼吸,保持紧张。
    作业被表扬或者作文入选复赛时,要吃惊并维持惊喜后的笑容。
    同学摔倒或者流鼻血时应该担忧,绝对绝对不可以笑。
    班里有人戴黑纱时,一定要有点悲伤,讲话一定要严肃。
    ……
    有些繁琐的工作,但是比政治历史背诵起来要简单多了,何况每一日的校园生活都是活学活用的绝佳场所。这样,许鹿鸣也可以顺畅地和身边的同学打成一片,甚至还有带过班里的五六个男生来家里写作业。
    那时,爸妈路过许鹿鸣的房间,相视一笑。
    直到初二,所谓“中二病”也自有命名的道理,所有人仿佛在一个暑假之后都被点燃了什么样的火焰在身体里面。每个人躁动不安的开始成长。
    大家以不写作业不学习为荣,一定要在每节课后批判老师的不足,胆大的男生女生开始偷偷学会喝酒,班上的作文也开始变成绮丽的无病呻吟或者极端的对世界的嘲讽。
    身边人的情感反应和自己整理出的笔记开始有了越来越大的出入,许鹿鸣在某一节课上盯着自己的草稿本皱起了眉头。
    可是重新记录新的情景与情绪的对应关系真的好累哦。许鹿鸣把本子翻过来,扣在桌上,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迟缓的敲下一段话:
    其实我感受不到这个世界的声光色,我好像被一层厚重的水包裹着,所有的情绪在抵达我之前就已经被无限倍地稀释掉了,所以我不懂为什么要为另一个人的死掉伤心又为什么要为别人的夸奖开心。都是没道理的,没必要的。
    仿佛赌气似的狠狠地戳下“send”键。许鹿鸣忽然很想知道,如果世界知道了自己真是的嘴脸,会变成什么样子。这样,说不定是可以让自己大喜大悲的事情――想到这样的痛快,许鹿鸣难得有了隐隐的期待。
    晚上再打开空间时,看到数字爆表的“转发”与“赞”,许鹿鸣愣住了。细细翻阅过去,忽然有种好笑的感觉――疯狂的转发量就像对待“痛痛痛”或者“这个世界好脏”的所有非主流文字一样,少年统统都在强说愁。
    难得吐露的念头现在被放置在这样的地位上,看着那些把文意拓展放大扭曲了一万八千度的评论,越看越好笑,不知翻过多少条评论,随手揉揉干涩的眼睛――
    “诶,我居然都笑哭了?”


    2楼2017-09-14 13:01
    回复
      2. Stay Calm
      ***
      「爱是一种天分,还是一种天真
      我不多想,我不多问
      让爱忘了分寸,让我奋不顾身」
      ***
      “在我的大学生活里,最想与大家分享的经验……就是要保持冷静。”许鹿鸣顿了顿,看着屏幕上的slide别扭的讲着。
      毕业季快到了,作为职场新人被理所当然的揪出来给招收毕业生的前辈们打下手。可许鹿鸣实在想不通,自己的运气究竟有多衰才会碰到负责公司宣讲的同事突发急性肠炎,居然在宣讲活动开始前二十分钟一头冷汗面目惨白的告诉自己,自己已经腹泻到脱水恐怕没有办法上台了……
      “所以?”许鹿鸣已经可以不加思索的取出“关切”的表情,但是对别人潜台词的揣测功夫还是差的要死。
      “这两天你跟着一直跑纳新,slide也是你在帮忙做,待会儿就拜托你上台了。”前辈把U盘扣进许鹿鸣掌心,语气虚弱,但是命令的意味不改。
      于是现在,许鹿鸣站在台上,看着自己因为偷懒而做的简略的slide发愁――简直就像是恶有恶报一般。
      “许先生,所以到底是怎么冷静啊,作弊被抓了的冷静吗?”仿佛忘词的许鹿鸣这次的停顿有些久,台下前排有顽劣的同学开始喊话,引来哄笑。可许鹿鸣却毫无尴尬之感,反倒抬起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露出醍醐灌顶一般的笑容。
      “对,就是要无时无刻的保持冷静。那我自己举例子好了,大一不知天高地厚,一口气选了六门专业课,结果期末考试前某门经济完全没时间看,可是我很冷静的还是在考前好好睡觉,第二天冷静地进考场,冷静的审题……虽然最后几道大题基本都不会,但是就像我说的,要保持冷静,所以我就想办法解决啊。呃,简而言之,就是拿手机查咯。但是运气不太好,才查到一题,TA就站到我背后来了。”
      全场从“作弊”话题开始便一刻不停的窃窃私语都在此刻停掉,都在屏息听着这位公司代表大逆不道的将大逆不道的事这样直接地摆在台面上,而且……还很惊险的样子?
      场上鸦雀无声的寂静反倒让许鹿鸣有了变态的快感,语速不经意的加快了――“被发现后TA倒也没说什么,就拍拍肩让我考试后留在教室等他。我呢,等到铃声一响……就赶紧混在人群里逃了啊。然后借来了假发套,重新办了一张学生卡,把那门课再考了一遍,成绩还不错。”
      台下已经掌声雷动,而系主任与一些教授们已经脸色难看、坐立难安,几乎要用眼刀杀死台上的人了――真的,如果不是因为许鹿鸣公职的软体公司走在目前金融工程与软件研发的前列,那些老当益壮的教授现在上台揪着他的领子把他丢出去也不是没可能。
      第一次站在众人面前信口开河的许鹿鸣则已经情难自已,潦草的摆摆手示意掌声停下,清清喉咙又继续道,“就这样顺利挨过了考试。然后大三四处投简历找实习的时候呢终于拿到了一个面试的机会,但是面试官让我一个辅修经济的人而已,去用一个我现在还没记住名字的鬼理论分析他们公司最近的财务状况。都说了要冷静,所以我就要求他们先把这个理论讲给我听,等他们讲完我也想通了,就礼尚往来再解释回去呗。然后顺利拿到实习。”
      随便哪种情况拿出来都会是让人尴尬致死的境遇,在许鹿鸣这里非但被轻描淡写,还冠以“顺利”的修饰。更重要的,这些每个人都该羞于启齿的经历在许鹿鸣这里居然变得如此坦率与理所当然,仿佛就是为了帮学生们讲出平日遮遮掩掩不敢讲在阳光下的话,于是台下的掌声与欢呼交错,如同一场音乐会的散场。
      Pointer拿在手中,却不知道该不该翻下一页――自从被诊断是sociopath后,就连许鹿鸣自己也潜意识里坚信:自己没有与正常世界共鸣的能力了。而今,自己从前成千上百次的情绪模拟外的场景裹住了他,他却有点手足无措――怎么办,等着他们鼓掌?可是拜托,他还没开始介绍公司呢啊啊啊啊啊啊啊。
      台下令人眼花缭乱的鼓动的手掌间,有一只白皙的手稳稳地举得很高,像是要提问的样子。惊觉有台阶可下的许鹿鸣连忙将pointer放在桌上腾出手来,左手向着那只举起的手往上抬起示意发言,右手急促地向下摆着要学生们安静。
      手臂垂下,主人站了起来。军绿色的衬衫外套,有洞的牛仔裤,扎着马尾――远在台上的许鹿鸣只能隐隐看清这样的人影。而后有点奶声奶气的声音郎朗问道,“许先生,虽然知道你们是一家软体公司,但是还是想问问看贵公司对历史或者国际关系专业的学生有没有兴趣呢?”
      一个旁人看来傻到透顶的问题,却让许鹿鸣舒了一口气,但随即心脏剧烈跳跃到要冲出胸骨一般。强压着心中的不安分,许鹿鸣适时地把话题带回到公司介绍上来。
      强压着,一眼万年的不安分。


      3楼2017-09-15 13:36
      回复
        3. Naz
        ***
        「曾经灿烂曾经沸腾
        就不会有悔恨」
        ***
        浑浑噩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讲了什么的许鹿鸣听到大家的掌声后很解脱的下了台,想向着那个举起手的方向走去。
        可惜双腿始终有点僵硬――是久违的名为“紧张”的情绪了。真的,作为一个反社会人格,“紧张”这种复杂的情绪和平常的喜怒哀乐一样在许鹿鸣已逝的26年人生中淡的看不出痕迹,而今重拾起这种消弭很久的感受,死海一般的人生忽然在守在一叶扁舟的许鹿鸣身畔掀起滔天的巨浪。
        内心汹涌的情绪让许鹿鸣有些招架不住,想起那节少女的手臂和滑软弹牙的声线,许鹿鸣的嘴唇抖得不成样子。
        又想吃薄脆饼干了。
        许鹿鸣也不知何时养成的习惯,好像在难得遇到情绪的起伏时,都要吃到薄脆饼干才能平复自己。虽然照理说难得的情绪起伏是爸妈最求之不得的事情――唯一能让他在死海般的人生中更贴近正常人生活感受的经历。可是习惯了情感淡入淡出的许鹿鸣早已不习惯那些过山车般的起伏与心跳不正常的加速,会让他很没有安全感,不知如何处理自己的心情。就像在洞穴生活十几年的人偶然见到光,却只想关上洞口。
        所以他的家里车上总是备有很多薄脆饼干,专来泯灭波动,屡试不爽。
        但是上台前吃掉了最后一包饼干诶,习惯性的伸入口袋,空空如也的感受让许鹿鸣的指尖微微出了汗。
        扭头深深地看一眼那个座位上的人影,在大家纷纷退场时却安稳如山,大概是想等到人少时在清爽离开吧。
        嘿,和我一样。
        可许鹿鸣还是想要先去买一包薄脆饼干,希望在面对生平第一次的悸动时,自己可以冷静的控住场。
        找到这层楼的自动贩卖机花了许鹿鸣不少功夫。无暇考虑女生在哪,只求先平静下一颗狂跳的心。
        硬币一颗颗落进机器的脆响让人安心。
        可是......见鬼,我记得明明还有五角硬币的啊!
        许鹿鸣手忙脚乱的翻着口袋与钱包,硬是找不到印象里明明是有、但现在把自己和饼干生生隔开的最后五角硬币。
        许鹿鸣还在手忙脚乱,而自动贩卖机已经开始吐出先前投进的硬币。
        “哗啦哗啦”的声音让许鹿鸣肩膀颤抖,下一秒就想一拳砸在机器上――是的,外界的评论哪怕中伤都不足以搅起他的不安,可是却可以因为自己没带够硬币这种事而濒临崩溃。
        “你是要买什么东西啊?”单纯的好奇的奶声奶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薄脆饼干。”是条件反射般的回答。
        “三块啊……”那个穿着军绿衬衫外套的身影好像凑在了自己前面,认真的数着退币口的硬币。然后又扫一眼货架上的标价,“呐,我这正好还有五毛。”说罢,顾自抓起退币口的硬币重新投了进去,加上自己口袋里的五角硬币。
        “给,你的饼干。”饼干被那只方才举起提问的手抓着在眼前晃荡,许鹿鸣不假思索的抢过袋子急匆匆的撕开包装就塞进嘴里。
        过于匆忙的动作甚至吓到了女生,愣了愣随即笑道,“一包饼干至于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戒断反应嘞。”看到许鹿鸣没有反应的低头咀嚼着,女生再次伸手在他眼睛下面晃了晃“嘿,我好歹有友情赞助,真的不要请我吃一片么?”
        情绪终于趋于稳定的许鹿鸣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笑笑,从袋子重新取出一包饼干递了过去。
        “最好是有这么好吃......”拆着袋子的女生哭笑不得地念叨着。
        ‘“Naz…诶,你是这里的教授?”读着女生胸前白色姓名签上的字,许鹿鸣记得,只有教务人员才在今天的招聘会上佩戴这样的姓名签。
        “不是啦,我男朋友是这的教授啦,我只是个TA...哎,这饼干味道一般嘛,没什么特别的吧。”女生歪歪头,盯着手里的包装袋翻来覆去地看。
        “我也没说它好吃,就是个人习惯......现在有空么?要不请你喝杯咖啡感谢一下的硬币。”
        “哦对,还有刚才会场上帮我把话题带回来的救命之恩。”许鹿鸣自觉开了一个不错的玩笑。
        女生果然轻轻笑了,“好啊,我知道东门最近新开了一家’雕刻时光’,他家的冰滴咖啡很不错的。”
        “那,怎么称呼?”
        “舒桦。白桦的桦。”
        “我是很喜欢冰滴咖啡啦,不那么苦,不那么烫,简直是昏昏欲睡的夏天,专门帮人抓回时间的救世主。”一边倒着奶,一边用手轻轻捋了捋耳边垂落的发丝。
        在阳光明媚的窗口,许鹿鸣忽然有种坐在冬日壁炉前的温软感觉。阳光撒在眼前姑娘茶色头发上的样子最好不要太美好,他只是个百无一用的程序员,招架不住也描绘不来。


        4楼2017-09-17 02:38
        回复
          4. As you wish
          ***
          「就等你的一个眼神就能为你长征
          为你占领所有边城和天上的星辰」
          ***
          “诶对了,还没来得及问,你不是历史系的TA嘛,干嘛姓名贴上写Naz啊……好奇怪的英文名。”
          “没有啦,大学本科是读国际关系的嘛,整个班也还比较西化。其实我还是蛮不喜欢交一堆学生朋友的,现在的孩子没理想追求还四处拉人消磨时间……最好也是少知道点我的信息啦。”
          “本科国际关系?研究生读历史?很有想法啊。”
          “嘿,嘿嘿,学完才知道政治多无聊呐,master和doctor当然就得选自己喜欢的科目才啃得下去啊。”
          “不过你男朋友不是这的讲师么,直接做天文系的TA不是很好?”冰滴咖啡的最后一块冰也要化掉了,许鹿鸣趁着挥手之后、服务生来收费前的间隙,还想多问舒桦些问题。尤其是,关于这个居然敢捷足先登的天文系讲师。
          “虽然我也蛮喜欢星星,但谁要为男人改变呢?”舒桦耸耸肩,“以及,对星星的兴趣也上升不到’天文’这么严肃认真啊。钱陶上课讲的那些《行星科学》、《空间天体测量》什么的,我根本听不懂啊……”
          “幸好你没去当天文的TA...”许鹿鸣一边掏着钱包一边喃喃自语,想起不曾谋面的钱陶,心理还是别扭。
          “嗯,对啊,还是喜欢历史多一些啊。毕竟研究的可都是从前有血有肉的人,不像连有没有生命都不知道的星星……”舒桦没听出来许鹿鸣的不对劲,顾自说道。
          看着衬衫笔挺的服务生拿着账单和零钱离开,意识到了即将交换的“再见”,许鹿鸣简单而迅速的思考了一下。
          「我很喜欢舒桦吗?」
          是非常,非常,人生中第一次这么喜欢某人的感觉了啊。
          「她有男朋友,也可以告诉她吗?」
          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喜欢的只是她而已,不违心不违反我的准则。
          「还可以等到下次见面再告白吗?」
          才不,万一今晚我猝死掉了怎么办?
          既然这样......站起身后,悄悄地从口袋里捏出一包饼干,双手握在背后,紧紧将饼干贴在手心。
          “嘿,舒桦。”许鹿鸣的声音是今天最有底气的了。
          “啊?”拢拢鬓角的发丝正要起身的舒桦闻言抬头。
          “和我交往吧。”许鹿鸣的表情堪称肃穆,只是背后饼干被紧张的双手挤碎的声音在咖啡馆里有些刮耳朵。
          “诶?......哈哈哈,好啊好啊”,舒桦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但我只喜欢和有胆识的人交往哦,比如......嗯,对,可以辞掉工作花上一年穷游国内的人。”边想边讲,舒桦的眼神左右飘荡着,许鹿鸣看在眼里,如同看到夏日池塘上蜻蜓反光的翅膀。
          “当真喏?”也不是没有机会。微微放松的手掌里,是饼干包装纸细细的刺啦声。
          “嗯呐。”舒桦眼角眉梢笑的轻佻的点着头,顺便印证了内心的想法――见面就敢跟有男朋友的自己告白,果然是开玩笑哦,还在手里玩饼干呢。
          也是无法理解的隔阂了。在正常人眼中道德脱轨到的不可置信的地步,却不过是sociopath对自己意愿最简单的遵从。
          又有何不对呢?
          几十亿年前,你我他都还只是凭角力择偶,而今多出来的绵密思绪又不会让谁流出血来,憋着不讲又不会真的不存在,只会把一颗心捆得痉挛。
          世界和道德标尺一样,在许鹿鸣的眼里都是同样的单纯而简单。就像他信奉的“忌烧杀抢掠的伤害”唯一道德原则一样,对这个世界也只记着“言出必行,行必有果”的简单逻辑。
          虽然二十多年的路上已经有了足够多“言出未行,行也无果”的经历,可这许鹿鸣宁愿记着原始的信条――反正被世界还是人欺骗也好,自己的心和脑也注定不痛不痒,那又何苦改变呢?
          辞职那天,许鹿鸣心情很好。
          因为兴奋而一夜辗转难眠的他干脆带着自己的钥匙在拂晓来到了办公室,简单粗暴的把桌上全部的东西收进纸箱,打算直接扔掉好了。反正旅行之后再找工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四下环望,同事们和前一天的自己一样依旧还在熬夜写代码的困顿中挣扎――胡子拉碴,眼圈与眼袋叠压,姿态萎靡如水压下的基围虾,显然透支过度的模样。带着小小的恶作剧和临行前想要留下点什么的心情,许鹿鸣搁下纸箱,冲向落地窗前抓住窗帘狠狠地双臂一震。
          破晓的阳光泼进了室内,像倾盆的大雨砸在那些仰躺在转移上的人们脸上。有人骂骂咧咧嘟嘟囔囔,有人痛苦的用手捂住眼睛想抓住睡眠的尾巴,有人将眼睛睁开一条逢、隐约看到窗前是谁做出了拥抱太阳的动作。
          像是将见光死的生物们生生扔进阳光下洗涤,许鹿鸣有了莫名的成就感与恶作剧成功的快感。
          干脆又抄起隔壁桌的马克笔,在原本白纸黑字程序化的辞职报告上快意地打了大大的✘,在下面的空白处龙飞凤舞的重新写下:
          上述所言有悖事实,我只想辞职来争取一个姑娘。
          祝我好运。


          6楼2017-09-18 14:23
          回复
            5. Travel towards your heart
            ***
            「曾经灿烂曾经沸腾就不会有悔恨
            即使化身无名烟尘在故事的尾声」
            ***
            从广州出发时,特地选在了跨年夜。
            冬天难耐的湿冷让许鹿鸣露在外面的脸颊通红。
            检票进站的时候是难得的自由悠闲。该回家的候鸟早已到家,回不去家的人正在江边的大排档聚众买醉,在这一年的尾巴至少所有人都在试图让自己快乐起来――舒桦也大概正依偎在男友的肩头散步或者居家。
            说好的“穷游”,许鹿鸣自习思忖了很久,预计一年的行走的话……最后装了一万现金在登山包的最里层。与其说是应急,不如说想要为舒桦一路带上各地的小东西,不一定要贵,可是一定要无微不至。
            开往喀什的绿皮火车上还有零星的空位。在跨年夜的气氛里,乘客有意的聚在一起,各自掏出包里的卤味、点心、饼干、瓜子、泡面,人与人忽然飞速逼近――如同在夜色里加速的车厢。有人又摸出了啤酒白酒,扑克牌也被散开,脸颊微微红的大汉们纷纷坐在地上三五成群。
            在新疆汉子居多的车厢上,许鹿鸣渐渐被包裹起来。起初看他典型的南方人长相与冷漠的脸色自觉回避的大家,借着酒劲和辞旧迎新的畅快开始跟许鹿鸣打起了招呼。看到许鹿鸣只是矜持的点头致意,酒劲上来,一个眼眶深陷的新疆大叔干脆去拽他的袖口,卯足了劲要把他拖到大家的圈子中来。
            好久没被这样不礼貌――甚至可说是粗鲁的对待了。错愕之间,一个趔趄已经跌进了圈子中。
            正要站起,却不恰碰到火车在岔路上拐了个弧度不小的弯。被惯性又甩脱在地上,坐乱了切牌人刚发到个人面前的牌。于是笑声四起,身边的、身后的大叔都在大力的捶着许鹿鸣的肩膀,酒精上脸后控制不住的力道让许鹿鸣有了肺疼肝疼的错觉――却是意外的痛快。
            “相与枕藉乎舟中”是宿醉后爬起来的许鹿鸣想到的第一句话。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昨晚将自己从座位上拉下来的大汉正枕在自己左小腿上,鼾声阵阵。放眼周围,就是把“摩肩接踵”的景象顺时针旋转九十度的模样。
            没有代谢干净的酒精还闷在许鹿鸣脑袋里,有点钝钝的痛感,可是看着这些大叔们还是好想笑啊。
            新年第一天,我居然想笑诶,真是个好兆头。
            -----------------------------------------------------------------------------------------------------------------------
            最开始觉得构思的很棒、性格与经历一定很反差很冲击、主题也要哥特式地浪漫到炸裂的脑洞,就这么看着自己一丢丢地毁了它......。
            越写越软绵绵啊真的很想死。
            奈何我心有猛虎笔下生仓鼠。
            今晚很想搁笔画画换脑子了。
            就酱


            7楼2017-09-20 13:42
            回复
              新年第二天的阳光再次钻进车厢来时,许鹿鸣抓紧了些背包带子――在这个此生从不曾想过会来的地方。
              工装裤的口袋里还装着那个名为“关口知宏”的日本人在中国环游一圈的地图――想到这张纸,许鹿鸣不禁有些羞愧。邻邦尚有这样独自行遍大好河山的奇人,自己的前二十几年怎就甘于这样平凡无味的生活?怎么就不曾早点下定将世界环游一圈的决策?
              啊,还是说――我漫漫长的人生里,甘愿不理朝夕安然待在这一方小小天地,都是为了等待与你相遇的一刻?
              从喀什到拉萨,到敦煌,到乌鲁木齐,到廊坊,到秦皇岛,到泾阳,到大同......到那些在新闻里报纸的夹缝里见到过的城市,又在甚至不曾耳闻的小镇里小村子里住下只为了剩下住宿的费用。公园的长椅与八块钱一晚的青年旅社许鹿鸣都曾住过,有那么一个月甚至留在了西安的青年旅社扫地擦桌做杂活,只因为剩下向着东部的方向而自己实在不好口袋空空。
              哦,也不能说是口袋空空,给舒桦买礼物用的一万现金还在旅行包的深处睡着。没办法,从喀什路边卖竹蜻蜓的小摊开始,许鹿鸣忽然清醒的意识到,没有多带空行李箱的自己没有办法也不可能带着日渐增多的零碎去这场漫长的征途。
              啊,要是自己是风滚草就好了,要是这世间的一切都是风滚草就好了――除了舒桦你。
              走过戈壁与沙丘时,许鹿鸣看着地上仿佛死去可生命旺盛而敏捷的风滚草们这样想过。
              这样,我就可以轻松而细致地用身体贴近这版图上的每一寸土地,风雨不歇,昼夜不止。而那些想要带给你的东西也会和我一样,飘飘摇摇,浪荡东西,辗转九百万平方千米最后从四面八方聚来你的脚下。你应该是这个无聊的世界、这个如枯草一般疲惫的世界唯一的亮色。
              途径城市的时候,许鹿鸣会停下来想办法借来手机的充电器顺便问到WiFi,而后带着攒了几日的期盼心情一条翻阅着舒桦的动态。有时一天三条,会让他欣喜而如饥似渴地阅读分析回味直至熟读成诵;有时一周都发不了一条,会让他内心焦灼如鲠在喉,仿佛在脑中以寂静的电波来对话的人也销声匿迹。
              在厦门的码头,面向鼓浪屿的方向,许鹿鸣忽然有些心虚。在那边,就是台湾了。说好将中国周游一圈,落下了这一片舒桦曾经最心驰神往甚至想要终老与此的地方――会不会显得很没诚意?
              啊不如就,“这个地方要留下来,留给将来的我们一起探索一起感受新奇”,就这样解释好了。
              赶在九月的尾巴,这场类似“一个人的朝圣”的旅途终于回到了原点。在西藏留下的晒伤在这么久的间隔后也痊愈,虽然比临行前黑掉了一个色号,可许鹿鸣并不在意。甚至还窃窃地想着,舒桦会不会更爱这样“独自远行”归来的印记?
              这可是她的赌约和他的男子气概的证明诶。


              8楼2017-09-21 15:46
              回复
                6. The box that you never open
                ***
                「曾经灿烂曾经沸腾就不会有悔恨
                即使化身无名烟尘在故事的尾声」
                ***
                许鹿鸣忽然找到舒桦时,舒桦在原地呆愣了几秒,却不是为了故人久别重逢的惊喜,而仿佛只是要努力想起某人的名字一般,很用力的睁大眼睛。
                还好名字还记得,试探性的叫出来,见许鹿鸣应了声,舒桦这才放松了有些僵硬的肩膀,“嘿,你怎么黑成这个样子了?”
                “可能是在西藏青海那边晒伤之后,一直恢复的比较慢吧。”
                “啊?你居然去了青藏那边?你们公司福利这么好假期这么多的吗?”
                “去年年底我辞职了啊。”在暗处宁肯偷窥舒桦的社交动态一言不发的许鹿鸣把整件现在看来无比荒唐的事情在心里藏了很久,就是要等见面的一刻,自豪骄傲的准备等待舒桦惊诧的审视。 “像当时打的赌约啊,我可是穷游了全国一整圈诶。”
                “赌约?”舒桦开始有些茫然,甚至觉得这个除了在通讯录的底层待着外和自己生活没有半毛钱交集的人有点奇怪。不自觉的,舒桦抱紧了胸前的课本,一只脚微微的向后退了半步。
                “就是,我当初想要和你交往啊,你不就讲如果我可以穷游全国一圈……”不是没有想到自己今天莫名闯入学校来的突兀,可是带着认真实现的约定,许鹿鸣总觉得要把自己最直接坦白的一面展示出来才对。
                “许鹿鸣,你知不知道我有男朋友,而且他就在这所学校里当讲师。”舒桦敛起了习惯性的微微笑容和所有的茫然,像是兰陵王忽然强硬的戴上了鬼面。
                “知道,你说过,不就是钱陶么。”显然不愿意谈起这个话题。可许鹿鸣依旧不觉得自己的出现自己的追求有什么不合道理的地方。
                “那你现在什么意思。”已经是十二分的冷漠,疑问句却把句末的字词咬出了降调。
                “兑现……约定?”舒桦迅速改变与改变后临近绝对零度的气场让反社会患者许鹿鸣开始有了茫然无措的感觉,几个字眼,都是满满的不确定。
                “你是三岁小孩子吗?你听不懂什么是玩笑什么是约定吗?还辞职?你是有多不成熟。”舒桦拢起鬓间垂落的几缕发丝,就要扭身离开,“请你自重些。”
                白色的小皮鞋在青石砖上敲出脆响,像哒哒的马蹄,是受惊的马儿愈跑愈远。第一次下意识张口,留步的话还没成形就感觉到嗓子先破音一般空空的震动。咳嗽两声,许鹿鸣挣扎着大声喊着,“晚上来越秀公园的博物馆吧!”
                哒哒的脚步更快――像是从前的数学模考交卷前的几十秒,导数题依旧空白,笔握在手里墨水也是满的,可空白的大脑硬是摆不出一个有点关系的公式在上边。也会挣扎着急中生智的涂抹――“博物馆的草丛里有很多猫咪!”
                小巧的白皮鞋就要消失在花坛的转角。“我们可以一起看星星!”
                裙裾的最后一角在四季青的叶子中消失,旁边有学生走过,目光连同目光中的打趣看热闹的申请也都毫不遮掩的投在许鹿鸣身上。
                “真的,都像你当时喜欢的啊……”许鹿鸣垂下了头。
                广州的九月底,沉沉黏黏的潮湿一直让许鹿鸣很容易失眠。小的时候夏夜在爷爷家时,还可以在院中的躺椅上数着星星沉沉睡去,可这个城市早就已经没有星星了。不知道舒桦又因为什么爱着星星呢?
                当然,即使不失眠,今晚也还是会来到越秀公园。
                博物馆的大门锁着,提前借来的钥匙握在手里,供临时通行的小铁门被轻轻推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一只虎斑猫从栅栏之间滑出,不满的发出细细长长地“喵――”,尾巴不客气的甩在许鹿鸣的裤脚上。
                院子里,博物馆门外有守夜人临时可以住的小屋子。带着说不清的心情摩挲着木门上的纹路,直到手指一路下行到冰凉的锁子。
                木材陈旧的淡淡腐朽的味道扑面,在这个绿植覆地的公园倒也不显得突兀。被收拾的干净的屋子中,只有样式最普通的白灯罩的台灯放在中央的桌子上。在黑暗中静默着,仿佛要和灯中寄存着的什么幽灵对峙一般。许鹿鸣终于摁下了台灯的开关――
                形状分明的五角光点贴上了整间屋子的墙。像是小孩子用荧光笔在墙上细细涂抹了很久的成果,密密麻麻,星星点点,无声静默,却又像无数只眼睛且寄居了无数有趣的灵魂。
                许鹿鸣将脸贴在灯罩上。被剪出了无数小小星星孔洞的白纸随着许鹿鸣的动作、在灯罩上微微转了几度,于是搅起了一室的斗转星移。
                “真的不来看看吗?”
                只有门外的一声猫叫作答,也不知是漫不经心的答应,还是满不在乎的离去。
                ------------------------------------------------------------------------------------------------
                写完自我失败感top3的文章了吧。
                甚至觉得没脸多说。
                毕竟写的差表达不出来核心最后还要絮絮叨叨“诸位看官,倾听我给您分析......”真是最怂的好吗。
                但是以后还是看一本书和写一篇文这两件事交叉着来吧。真的是,肚子里没东西心里苦啊......。
                6. The box that you never open
                ***
                「曾经灿烂曾经沸腾就不会有悔恨
                即使化身无名烟尘在故事的尾声」
                ***
                许鹿鸣忽然找到舒桦时,舒桦在原地呆愣了几秒,却不是为了故人久别重逢的惊喜,而仿佛只是要努力想起某人的名字一般,很用力的睁大眼睛。
                还好名字还记得,试探性的叫出来,见许鹿鸣应了声,舒桦这才放松了有些僵硬的肩膀,“嘿,你怎么黑成这个样子了?”
                “可能是在西藏青海那边晒伤之后,一直恢复的比较慢吧。”
                “啊?你居然去了青藏那边?你们公司福利这么好假期这么多的吗?”
                “去年年底我辞职了啊。”在暗处宁肯偷窥舒桦的社交动态一言不发的许鹿鸣把整件现在看来无比荒唐的事情在心里藏了很久,就是要等见面的一刻,自豪骄傲的准备等待舒桦惊诧的审视。 “像当时打的赌约啊,我可是穷游了全国一整圈诶。”
                “赌约?”舒桦开始有些茫然,甚至觉得这个除了在通讯录的底层待着外和自己生活没有半毛钱交集的人有点奇怪。不自觉的,舒桦抱紧了胸前的课本,一只脚微微的向后退了半步。
                “就是,我当初想要和你交往啊,你不就讲如果我可以穷游全国一圈……”不是没有想到自己今天莫名闯入学校来的突兀,可是带着认真实现的约定,许鹿鸣总觉得要把自己最直接坦白的一面展示出来才对。
                “许鹿鸣,你知不知道我有男朋友,而且他就在这所学校里当讲师。”舒桦敛起了习惯性的微微笑容和所有的茫然,像是兰陵王忽然强硬的戴上了鬼面。
                “知道,你说过,不就是钱陶么。”显然不愿意谈起这个话题。可许鹿鸣依旧不觉得自己的出现自己的追求有什么不合道理的地方。
                “那你现在什么意思。”已经是十二分的冷漠,疑问句却把句末的字词咬出了降调。
                “兑现……约定?”舒桦迅速改变与改变后临近绝对零度的气场让反社会患者许鹿鸣开始有了茫然无措的感觉,几个字眼,都是满满的不确定。
                “你是三岁小孩子吗?你听不懂什么是玩笑什么是约定吗?还辞职?你是有多不成熟。”舒桦拢起鬓间垂落的几缕发丝,就要扭身离开,“请你自重些。”
                白色的小皮鞋在青石砖上敲出脆响,像哒哒的马蹄,是受惊的马儿愈跑愈远。第一次下意识张口,留步的话还没成形就感觉到嗓子先破音一般空空的震动。咳嗽两声,许鹿鸣挣扎着大声喊着,“晚上来越秀公园的博物馆吧!”
                哒哒的脚步更快――像是从前的数学模考交卷前的几十秒,导数题依旧空白,笔握在手里墨水也是满的,可空白的大脑硬是摆不出一个有点关系的公式在上边。也会挣扎着急中生智的涂抹――“博物馆的草丛里有很多猫咪!”
                小巧的白皮鞋就要消失在花坛的转角。“我们可以一起看星星!”
                裙裾的最后一角在四季青的叶子中消失,旁边有学生走过,目光连同目光中的打趣看热闹的申请也都毫不遮掩的投在许鹿鸣身上。
                “真的,都像你当时喜欢的啊……”许鹿鸣垂下了头。
                广州的九月底,沉沉黏黏的潮湿一直让许鹿鸣很容易失眠。小的时候夏夜在爷爷家时,还可以在院中的躺椅上数着星星沉沉睡去,可这个城市早就已经没有星星了。不知道舒桦又因为什么爱着星星呢?
                当然,即使不失眠,今晚也还是会来到越秀公园。
                博物馆的大门锁着,提前借来的钥匙握在手里,供临时通行的小铁门被轻轻推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一只虎斑猫从栅栏之间滑出,不满的发出细细长长地“喵――”,尾巴不客气的甩在许鹿鸣的裤脚上。
                院子里,博物馆门外有守夜人临时可以住的小屋子。带着说不清的心情摩挲着木门上的纹路,直到手指一路下行到冰凉的锁子。
                木材陈旧的淡淡腐朽的味道扑面,在这个绿植覆地的公园倒也不显得突兀。被收拾的干净的屋子中,只有样式最普通的白灯罩的台灯放在中央的桌子上。在黑暗中静默着,仿佛要和灯中寄存着的什么幽灵对峙一般。许鹿鸣终于摁下了台灯的开关――
                形状分明的五角光点贴上了整间屋子的墙。像是小孩子用荧光笔在墙上细细涂抹了很久的成果,密密麻麻,星星点点,无声静默,却又像无数只眼睛且寄居了无数有趣的灵魂。
                许鹿鸣将脸贴在灯罩上。被剪出了无数小小星星孔洞的白纸随着许鹿鸣的动作、在灯罩上微微转了几度,于是搅起了一室的斗转星移。
                “真的不来看看吗?”
                只有门外的一声猫叫作答,也不知是漫不经心的答应,还是满不在乎的离去。
                ------------------------------------------------------------------------------------------------
                写完自我失败感top3的文章了吧。
                甚至觉得没脸多说。
                毕竟写的差表达不出来核心最后还要絮絮叨叨“诸位看官,倾听我给您分析......”真是最怂的好吗。
                但是以后还是看一本书和写一篇文这两件事交叉着来吧。真的是,肚子里没东西心里苦啊......。


                9楼2017-09-22 15:07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