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齐易安 @穆齐子湛

（海禁一事从元年说到了四年，这又拿出来重提，下衙后让李忠把老二从别院叫到书房来，共商对策，聊到一半，李忠报六小姐刚从宫里回来，带了封丽妃的书信转交。）快让她进来。
（望仙望兮望意入宫做伴读已多时，能入的了后宫，是个宫内外通信的桥梁，只是从未利用过，二妹此次传信，定是要紧之事。免了望兮请安，示意其直说，拿起书桌上的信，边打开边听望兮奏报。）可还带了什么口信？（打开信件，寥寥几字表明其意，笑着将信放在桌面上，双指点了点。）老二你看看。

（望兮回来了？自她入宫伴读，我已久未见其，思念娇女，此时见她与身畔。面自带喜，温柔的笑着，点首说了句，又长高了。）
（复接佳信，薄薄纸间，清秀字迹。一目十行，讲信件读完。两指一翻，将书信对叠，落放在案。几多所思，但颇为惊诧，一时到想不好如何开口。）
“还跟以前姑娘时一样，风风火火的。”
（清温之话罢，半晌无言，只眉峰略压，抬望一眼大哥。许久，才又问。）
“大哥认为如何？”

（望兮答曰无话，挥手示意其退下，映叶心中所言之事，正是我心中所想之事，易安放荡不安定，妻妾成群早已错失与皇家结亲良机，易阳为臣忠，为子孝，为弟恭，为兄仁，是个好人选，易阳与宜贤年岁相当，亲上加亲不为不可。）他是你的亲儿子，终身大事父母之命，我做大伯的，也得先看你的想法。

“哈哈，大哥。你知道的，我最不在意的就是这事儿上所谓的父母之命了。”
（笑的释然。年少时虽稚，如今也悔，但若时光重回，我想，我还是会如此。笑罢，才又说。）
“说实话，我本来想着再由着易阳逍遥两年的。”
（我自遭过父母之语，在年少的日子里，实是不服的，只觉自己的路必须得自己走。）
“我只是没想到，映叶挑了一圈，选了易阳。博府，翁府，或是嘉府年少有为的好儿郎也不少。”

（当年父亲为他指了一门婚事，为此赌气离家出走，走了好些年才回来，易阳的性格和他的性格不一样，应该不会意气用事，不过还是先问过易阳再决定比较好。）回头问问易阳的意思，与皇家结亲是荣耀，更何况亲上加亲，映叶对易阳知根知底，也是希望宜贤能嫁个她信得过的孩子吧。（望君出嫁之时，便能体会为人父母对子女的这份操心。）

（从亲缘上，这是自家侄女，比旁人亲。从利益上，这是皇女，是无比的荣耀。但我也有私心，所以才会犹豫。）
“大概也是如此了。自家人，总归比旁的亲近……”
（声略顿，才又续。）
“罢了，改日我去问问易阳，叫两人有机会见一见再说吧。若是两头有情有义，自是最好。若都没意思，总归还是表兄妹。”

（老二还是老脾气，男女之事情投意合最重要，理解他为人府的心情，望君和二阿哥一事虽然是珍贵妃与我暗地里想促成的，但后来二人生情，直接顺水推舟，如果当时望君不愿，恐怕站在我的立场上也不一定舍得。）就按你的意思吧。
（刚才的话题说到一半被望兮打断，后又补言。）元年兵部尚书提开海禁的时候你还没入仕，今年又提，这个事，你是如何想的？

（前话结落，转接着前事儿，也没觉诧异。只一低头，饮了口茶，摇了摇头。道。）
“这事儿吧，我觉得玄。”
（海禁的事儿，时有时无的要被拖出来叨上一二，堂上文武两边，各有说辞。总归利有，弊也有。再没有过多的权衡之下，我觉得，怕还是要维持原装了。）
“开海禁说了时间也不短了。上面一直迟迟没有表态，怕也还是没想好。只是兵部尚书元年提过，如今又提……也总不是心血来潮的。”

不是心血来潮，佟佳的想法我是附议的，只不过喊了这么多年，劝了多少次，每次皇上都以各种理由推脱，我是难下决心再劝。
（此次兵部尚书再提时，没有像元年那次积极响应，当然皇上也不会再给响应的机会，直接驳回。搁绥和年，我还能有一腔热血去谏言，如今年纪上来了，知无济于事，便不做无用功。）佟佳执拗，不帮不够义气，帮了违背皇上意思，里外都难。

（大哥提倡开海禁，可我觉得难。事实也如他言，最上面那里过不了，怎么都是白用功。)
“这海禁，要开。但不应该现在开。最近山东那边送到刑部的案宗，多了不少，真要开了，怕才是真的里外都乱。”
（开海禁，山东亦是临海，但如今局势，只怕不好。圣上之意难动，看一眼其，只好劝解道。）
“大哥既知佟佳大人，不如劝诫一二？如今这个时机……不如再晚晚？”

（山东的清水教趁火打劫，趁着天灾起势，发展迅速，圣上已有意让图海带兵前去镇压，不知效果会如何，早日消除内患才是。）你说的也有道理，开不开的，各有利弊，现在局势比去年更混乱，这个时候确实该缓缓，只是缓的越久，恐怕圣上对这件事就更不以为然了。
（佟佳屡次三番上奏，屡次驳回，不知上次与这次之间相隔三年，下次会不会又是三年。）回头见了他，我提几句。

（形式乱，但这心里，不能慌。海禁这件事，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把茶盏搁在案上，抬手又蓄满，想了想，道。）
“大哥忧虑的也有道理。提了一回驳了，再提再驳，以后也不必提了。”
（犹豫了一二，思绪轻稚，但终究还是道了。）
“其实，这次提这事儿，也不是不行。不过要等等，等到山东剿了清水教。正好趁着军备充足，拿山东一处开了禁试试水，也不是没可能。”

（想让皇上想通开海禁带来的利将大于弊，恐怕还要些时日，暂且搁置不提，该说的道理已经在南书房讲的透彻，其余的等他自己慢慢琢磨吧。）暂且不再议。
（子湛提议山东开海禁，还是摇了摇头。）恐怕不可行，山东今年大旱，民不聊生，百姓温饱都难以解决，兵力也更是大不如前，如果外敌借机入侵，一天两天，最多三天，就能攻陷山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