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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 文】六角铜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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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14楼2017-10-31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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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5楼2017-11-01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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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6楼2017-11-02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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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7楼2017-11-03 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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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九、
          “伤的不是很重,就是血流得有点丑,”我小心的看着张日山,他正在给我处理伤口,一言不发,“我的伤口好的也比别人快,不会留疤。”
          他还是不说话,只淡淡的扫我一眼。
          等伤口都处理完,包扎完,我估计他气开始消了,从兜里把一个坠子拿出来,跟他献宝,“从商墓里拿上来的,张起灵说是转运辟邪,能保命的宝贝。”
          “你弄得浑身伤就为了拿这个?”
          “什么叫‘就为这个’?不要瞧不起这小东西好吗,”我说,“这个东西要真能替你挡灾,我就不用守寡了,现在这点伤伤痛痛的代价算什么?”
          他看我说的一脸理直气壮,就瞪起眼来,用食指狠狠地戳了一个绷带上微微渗血的伤口。
          我疼痛的嘶嘶抽气儿,伸手就捶了他好几下,“话糙理不糙,你想疼死我啊!”
          “是你想疼死我!”他抓住我捶他的手,咬着牙低吼出来,我吓一跳。
          他平时冷归冷,可气大了就不理我了,从没朝我发过火。
          我自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想哭,真哭,掉眼泪那种,觉得自己特别委屈。
          可我看的出来,他也不好受,很不好受。
          这样的时刻还要吵架的话,是会遭天谴的。
          我深呼了一口气,缓了缓,然后把黑玉坠子给他戴上,左边胳膊受了伤,动一动特别费劲,他弯下身子靠近我,让我能好受些,我说,“张起灵那个老古板从来不懂什么是玩笑,他既然说出来了,就肯定管用。”
          他顺势把我收进怀里,但也不敢抱紧,怕碰到我的伤口,心疼的模样跟刚才截然不同,他说:“祖宗,心疼死我了,心疼死了。”
          我闷闷道:“我以后不这么干了,我发誓。”
          他知道我发的誓向来都是当屁放的,所以不怎么相信我,“发誓管什么用,我明天就要去打仗了,也看不住你。”
          “不会的,你们走了之后,我还要照顾尹新月,肯定不像之前一样毫无顾忌,”我替自己辩解,希望他能放下心。
          他没再说什么,吻了吻我的额头。
          我抬头看着他。
          想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想跟他说你千万不要受伤。
          想跟他说你千万要活着。
          然后发现这些他都回答不了我,我也并不需要他说好听的哄我,就干脆什么都没说。
          他好像看出我的欲言又止,低头吻了我的一双眼睛,轻轻道:“好。”
          张启山他们俩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第二天的时辰,在家没带多长时间,天一蒙蒙亮就出发了。
          尹新月是识大体的,她一脸担忧,一脸不舍,但就是没哭出来。整理了一下张启山的衣服,就送他们出门了。
          我坐在二楼的窗边看着他们俩人上车离去,感觉自己的魂儿都跟着张日山走了。
          从一早坐到天黑,快到中午的时候,远处就有枪声,爆炸声,偶尔有飞机飞来。我大脑一片茫然,除了张日山还是张日山。
          天黑透的时候,各种战斗的声音才慢慢消下去,尹新月敲门进来。
          她坐到窗台另一边,好一会儿,开口道:“我怀孕了。”
          我一愣,“张启山知道?”
          她摇摇头,笑了,“我怕他在战场分心,就没说,两个半月了。”
          两个半月,正是要小心的时候,我心想。
          “不知道启山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尹新月笑容里有些许酸涩,“也不知道这孩子什么时候能见到自己的父亲。”
          “别瞎想,”我道,想了想,又对她说,“明天你把听奴送回北平吧。”
          听奴的耳力是老天爷赏饭吃,我要是想在尹新月的房间里挂铜铃阵,这种过人的耳力是要不得的。虽然张启山留了一些亲兵在府上,但这些亲兵都是手足,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让他们冒险的。
          我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尹新月听。
          我想在张启山和尹新月的卧室里布置铜铃阵,他们房间是有暗道的,万一日本人闯进来,我们从房间进入暗道躲避,等日本人进来,只要别先一个炸弹扔进来把所有东西都炸秃秃了,一旦碰到铃铛他们基本上就等于全军覆没,而我们躲在暗道肯定能找机会逃出去。
          “这样既不会损失亲兵,我们逃出去的机会也大,”尹新月点点头,“我这就把暗道囤上粮食。”
          四十、
          千算万算的,我们还是算错了。
          二十多天过去,张启山和张日山一直没从前线传回书信,但军报上最近的报道,说战况对中国很有利的,还没等我松口气,亲兵进来报告,说是上峰派来一位特派员,要见尹新月。
          虽然自古就有将在外家眷不得离京的做法,张启山在外打仗,军方派一两个士兵时常来张府看看是情有可原,但派来特派员见他夫人,怎么也不合规矩,恐怕这个特派员的特派任务,跟战事无关。
          我直觉不太好,转头看了看尹新月,她也皱着眉头。
          她给我使了个眼神,我点点头,小声道:“你先去客房,我先会会。”
          “就说夫人出去了,还没回,”我吩咐道:“特派员头次来张府,即便夫人不在,也请他进来坐坐,别落别人口实,说我们张府没有待客之道。”
          亲兵点头出去了,没一会儿就有一个油头白面的削瘦男人走进来。
          我看着他的面相就觉得阴森,像条毒蛇一样,伺机而动的想要袭击别人,我对他笑了笑,说夫人不知道有特派员要来,至今未归,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无妨无妨,”他客气的说起话来,听起来有几分自来熟,“想必您就是张副官的新婚夫人了?”
          我点头说是,“不知特派员来此所为何事,若是着急,说说让京菀传个话也好。”
          他听后一顿,转过头盯着我,视线透着阴毒,慢慢说道:“你也姓张,告诉你也是可以的。”
          他一说完,我心里咯噔一下,他是来找姓张的,该不会是跟张家有关吧。
          我面儿上保持笑容,说:“京菀是一介女流,若是……”
          客套话我还没说完,他抬手摆了个动作打断我,“张家没有弱质女流,这我是知道的,副官夫人不必谦虚,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们。长沙前方战事逐渐平息,我方大获全胜,张启山当记头功,之前对长沙的管制,也是井井有条,就连陆建勋图谋不轨之事也一并处理了,中央一直是看在眼里的。布防官这样的人才,将来必定受中央重用,委以重任。”
          他话里有话,我大约也听明白了。
          上次陨铜事件,虽然有陆建勋背了黑锅,但中央的一部分人还是怀疑到张启山头上,张启山的身世被挖掘,逐渐牵扯出背后的东北张家,他们这是要利用张启山朝东北张家下手。
          之前我们都积聚在东北,确实容易被一网打尽,但现在东北张家各个分支已经四散而去,在全国各地,甚至海外隐匿起来,我们张家人,自古以来‘低调’这件事一直做得得心应手,他们要查还真是查不出什么东西来,但如果他们是对那个秘密感兴趣,事情就不容小觑了。
          有人想要利用当局继续对那个秘密下手。
          我内心冷笑,没想到那家人都已经能做到这种地步。
          我朝他平淡地笑笑,说这是应该的。
          然后看了看这位特派员,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姓汪,也不知道他怨毒的眼神从何而来,但在我眼里他已经不是毒蛇,连攻击性都没有了,甚至有一丝丝为他感到悲哀,不管他是不是姓汪,他终究就是颗棋子,随时可能被弃之不顾。
          他有些诧异的看我突然对他放松警惕,复而笑了下,又恢复那种阴毒的眼神,说:“我从军营得到消息,虽然战事看好,但遗憾的是,张副官在一次突袭里受了重伤,至今生死未卜,副官夫人,还是有些心理准备的好。”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我蓦地瞪大眼睛,不知作何反应。
          ---------------------------写的比较急,有BUG的话……就有吧……---------------------------


          118楼2017-11-03 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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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不虐副官。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9楼2017-11-03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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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开虐啊


              来自iPhone客户端120楼2017-11-03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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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文


                来自iPhone客户端121楼2017-11-05 0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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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2楼2017-11-05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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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一、
                    “如果日山生死未卜,启山肯定会来信的,”尹新月安慰我,“我知道那个特派员不会无聊到说谎,但你也别傻到相信他说的每句话都是实话。”
                    我喃喃道:“张日山肯定受了伤。”
                    “明天他们就回来了,你这几天都没休息,好好睡一觉吧。”
                    尹新月的房间被挂满了铃铛,肯定不能在里头睡的,这一个多月我们两个睡在一起,在离她房间最近的客房。
                    自从那个特派员来过,我就没怎么睡觉,只要我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张日山浑身是血的样子,怎么可能睡得着。她睡在我旁边,肯定有所察觉。
                    我点点头,明天他们就回来了。
                    我还是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就悄悄地坐到窗边,窗边视线广,他们一回来我就能看到。还是等到中午的时候,张启山的车才从远处开过来,我飞快的跟尹新月说了声他们回来了,就跑到了张府门口。
                    张启山已经下车了,我预感更加不好。
                    张日山是个尽职的副官,不会比张启山晚下车,而张启山抱住飞奔进他怀里的尹新月安慰了两句后,就略带歉意的看着我。
                    我特别害怕他现在张嘴说任何话,应该都不会是好消息,我往后退了两步。
                    “日山受了重伤,失血过多,但是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现在在军医院修养。”张启山说完后,又张了张嘴,不过没出声。
                    我看了看他,茫然的接道:“他失忆症犯了是吧。”
                    张启山一开口,我就明白了。
                    重伤,重大刺激,失血过多,这些都很容易导致失忆症发作。失忆症症状也不同,像张起灵,他几次失忆症犯了,都是忘记最近几年发生的事,小时候的事他零星记得一些;而我犯得一次失忆症就是全忘,一片空白,不过我那时候年纪不大,不算太悲惨,只有那种撕心裂肺的疼让我记忆犹新。
                    “他还记得多少?”
                    张启山摇摇头,“他连自己下过陨铜墓都忘了,只记得再往前的事。”
                    那就是跟张起灵的症状差不多,我想,不算特别的差。
                    但足够我喝一壶了。
                    我指了指张启山的车,“让它送我去军医院行么?”
                    张启山顿了顿,说道:“可以,不过,李清兰在那,日山受伤之后,都是李清兰在照顾。”
                    我皱皱眉头,“然后呢?”
                    “只是照顾而已,你不要多想,”他解释,“日山是有分寸的,他知道自己是有一纸婚书的人。”
                    我冷笑一声,说:“只是去看看,我也是有分寸的人,放心。”
                    我一说放心,张启山好像显得更不放心了,最后,只挥挥手让司机送我去军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老话常说,探病下午去不吉利,我想都已经坏成这样了,还能不吉利到哪里去,结果我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
                    护士依旧是那群护士,中间还填了一个李清兰。我琢磨着她不会真的是准备放弃她表哥,转而投向张日山的怀抱了吧。
                    而张日山依旧是被围在中间的那万花丛中一点绿,面色有些惨白,但精神头看起来还不错。
                    李清兰的位置正对着房门,我一来她就看到我了,她见我不进门,明白我已经知晓张日山的状况,看了看张日山,就走出来,关上房门跟我说起话来,“你要进去作自我介绍吗?”
                    她这句来的真不是时候,我们俩的性格是直来直去,都不记仇,之前见面也经常怼来怼去,我明白她是想放松一下气氛,让我好缓缓。
                    虽然我生气,但是我更着急,于是说话难听起来
                    “你从没介绍过有我这么个人存在吗?”我挑眉问她,火药味很足,“还是他一直以为你就是张京菀?”
                    “我是李清兰,他知道,我也知道,”她显得有些气愤,好像我怀疑她的人品是罪大恶极一样。
                    对于她这种刚直的人,这种怀疑是挺过分的,说出来我立马就有些后悔了,便道:“感情不是你丈夫被一群莺莺燕燕的围着,赶紧躲开,不然还卸你胳膊。”
                    她嘟囔着好心当做驴肝肺,就让开了。
                    四十二、
                    我开门的声音不小,门把手磕到后面的墙上,咔嗒一声。
                    那群小护士见我进来就禁了声,都看着我,当然也包括半躺在中间的张日山。
                    他的表情一脸陌生,还微微皱着眉头,估计是不满我的不礼貌行为。
                    在外我怎么说也是张启山的表妹,她们当然不敢造次,匆匆离开了,李清兰在门口把他们都招呼走,帮我关上了门。
                    我看着张日山,心里五味俱杂。
                    骂他,他还白着一张脸,我张不开嘴;打他,更不行,我都不知道他伤在哪,打坏了我更心疼;我想抱抱他,又觉得他现在失着忆,肯定不让我近身,亲他就更是妄想……这么想着,就全然没有刚才开门进来的气势了。
                    我皱着眉头盯他好一会儿,他也特别茫然的看着我。
                    最后我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突然也什么都不想说了,看着他挺好的,就够了。
                    我紧了紧拳头,又松开,转身快步离开了。
                    他在后面喊了句什么,我没听清,上了车往张府走。
                    “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尹新月坐在客厅,吃着水果,张启山坐在她旁边,他俩见我这么早回来,不禁好奇。
                    我没好气儿的说:“他现在又不记着我,我对他干什么肯定都特奇怪,待在那儿干什么?”
                    “也是,这种事还是要慢慢来,”张启山点点头,“对了,特派员那件事,估计这两天就有要有新消息了,你觉得他们是想查张家的事?”
                    “张家的事他们想查尽可以去查,他们查不出什么来的,”我挑眉说道:“所以,你也不要觉得为难,什么命令尽管执行就是。”
                    尹新月对张家的事也是知道一二的,“是不是你们张家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吸引他们去查。”
                    有,当然有,我心想,虽然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但究根结底肯定是为了那个秘密,那个秘密只有张起灵知道。他们即便想从张启山这儿下手,也没用,张家平时做事那么隐秘,要是说查就能查出来,我们世世代代还费那劲干什么。
                    我坦然道:“张家确实有东西吸引他们,那个东西只有历代张起灵知道,但现任张起灵交接的时候爆发了内斗,衔接有些问题,而且他的麒麟血很纯,隔段时间就会发作失忆症,在他没有想起之前,秘密就彻底是秘密,他们即便想查也是死账,查不出什么。如果他们不死心,就让他们折腾好了。”
                    张启山听后,思考了下,最后说:“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们正说着,就有亲兵进来报告,“佛爷,副官回来了。”
                    张启山瞥了我一眼,对亲兵说:“嗯?不是让他在医院休养吗?怎么还敢违抗军令跑回来,”他见我没什么反应,继续说,“能出院看来是好了,但违抗军令要罚,告诉副官,想进张府先自己去军营领二十军棍,要不就回医院养着。”
                    尹新月偷笑,我啃着手里的苹果,凉凉道:“佛爷可别跟我这儿演苦肉计,你放心好了,他受着伤,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再说,他失了忆,对我可谓半分情分都没有,可不会任由我捏圆搓扁,论身手,我又不如他。”
                    张启山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转头对亲兵说,“让日山进来吧,下不为例。”
                    我恨道:“佛爷对他也是护犊到程度了,这么怕他受我欺负,我们结婚的时候,你没拦着点儿?”
                    张启山一本正常的回道:“拦了,真没拦住。”
                    颠了颠手里的苹果胡,真想直接扔到张启山脸上。
                    张日山走路向来脚下生风,我还没把苹果胡扔出去,他人已经进来了,脸色还是惨白。他恭敬地叫了声“佛爷,夫人,”转头看了看我,一下子噎住了,他应该是知道我,但没想好怎么称呼我。
                    我心想你也够耿直的,心里想什么都写脸上,我愤愤道:“需要我做自我介绍?”
                    稍微了解我的人都知道,他要是真敢点头,我肯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不知道他是不是对我的无理取闹有了一定的本能反应,转了转眼珠子,说:“我知道你是张京菀。”
                    -------------------------TBC------------------------------


                    123楼2017-11-05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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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喂,还记得老婆!不错不错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4楼2017-11-06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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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5楼2017-11-06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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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6楼2017-11-07 1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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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三、
                            他知道我是张京菀也改变不了他对我生分的事实。
                            我们吃过饭,他看我一直跟着他回了房间,有些别扭,关上房门的时候也还是离我老远。
                            这事儿本来也不怨他,他上过一次战场,九死一生,现在能在我眼前活蹦乱跳的,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真的生气。
                            张启山说,空投下来一枚炸弹,距离太近,张日山为了救他,把他护在身下,是被震成重伤的,弹片划破了后背,伤口有些深,他们当时又急着疏散人群一直没包扎,才失血过多。我给他们的麒麟竭,有一半用在张日山身上,又是内服又是外敷,这才保了命。
                            麒麟竭是好药,张日山虽然还是失忆了,但伤口好的极快,恢复的也很迅速。
                            我坐在床上,他坐在沙发上眼神乱飘,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说:“你后背的伤给我看看。”
                            这么近的距离,耳背的也能知道有动静,他愣是装聋。
                            我觉得好笑,突然起了逗他的心,于是走到他身边坐下,故意贴他很近,“你身上哪处我没见过,现在害羞个什么劲?”
                            他不自在的一边往旁边挪一边支支吾吾说没什么,没什么好看的。
                            这么好的调戏机会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他挪我就跟着他挪,一直就贴在他身上,“为妻这是关心丈夫,你不给我看看我不放心。”
                            最后他挪到沙发头无处可挪了,硬着头皮转过头来赔笑,“好……好……正好要换药。”
                            我嗯了一声起身去拿药箱,他红着脸坐在沙发上慢吞吞的脱衣服。
                            他上身缠了一圈绷带,我深呼了一口气,坐在他后面用剪刀剪开绷带。伤着的皮肉还带着血,没有完全长好,长长的一条,几乎横贯他整个后背。
                            我愣住,怪不得会失血过多,原来是这么长的伤口,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碰了下,他一颤,回头略带疑问的看着我,我连忙整理了下表情,开始给他上药,换绷带。
                            刚换完绷带,他就转头找自己的衬衣。
                            衬衣在我手头,他背对着我,正好方便我给他穿上。
                            他借口起来活动活动,就走到窗边,装模作样的看起月色来。
                            他不理我我并不生气,只是那条伤痕就像狠狠划在我心脏上一样,突突的疼,我看着他的背影就觉得心疼极了。
                            我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
                            他浑身一僵,却没有挣开。
                            “张日山。”
                            “嗯?”
                            “疼吗?”
                            他犹豫了一下,说:“现在不怎么疼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察觉到不对,转过身来面朝我,伸手擦了擦我脸上的眼泪,“说了没什么好看的,你非要看,别哭了。”
                            他这么一说,我的眼泪却越掉越多,忍不住抽噎起来,这个男人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我不记得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印象中是没有的。
                            因为哭是最没用的,在张家,流一滴眼泪,还不如淌一溜血有用。小时候为了能掌握六角铜铃的规律,没少被铃铛搞的七孔流血,哭,除了能引来师傅一顿恨铁不成钢的暴揍,其他什么实惠点儿的都不会有,真的不如在自己手背上拉一道儿,让自己尽快清醒来的痛快。
                            我习惯了尽量不去心疼,心疼自己或者心疼别人都无济于事。
                            现在却因为张日山后背的一长道伤,哭的稀里哗啦。
                            我师傅如果知道了,估计会从坟里起尸把我暴揍一顿。
                            这样一来他更慌乱了,一边儿手忙脚乱的给我擦眼泪,一边绞尽脑汁的想话儿安慰我。
                            最后,他干脆伸手把我抱进怀里,说:“真不疼了,别再哭了,求你了。”
                            我窝进他怀里,情绪逐渐平静下来,我想,他等于还不太认识我,我不能让我觉得我是个爱哭鬼,也不能让他觉得我是奇怪的人。
                            于是,我开始转移话题,“你伤还没好,不在医院静养,跑回来干什么?”
                            他一愣,“我,我看你气呼呼的走了……就、就跑回来了。”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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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7楼2017-11-07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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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你以前干过一次这种事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8楼2017-11-07 22:30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