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的风总是生冷淡漠带著微微血腥气息,一如那名白衣红发的现世战神。
人说男子是从地狱业火中炼化出来,一头血红是比冰还要冷焰的无情象徵。
男子的无情并不单是笑著洒下漫天血雨、面不改色;更是冷眼看著步入陷阱的猎物不可置信的脆弱目光在一句句事实的真相下暗淡死去地心机深沉。
魔物以此为乐。
『你不是封禅———?』
他邪佞的红发在绿衣青年眼前如瀑散下,取代原本一头棕褐长发。
『我骗你的。』
吞佛童子思绪一震,染进室内的橙红光影在在显示著他已经从中午时分失魂神游了好几个时辰。
为什麼…?过了这麼久在想起那时候剑雪无名的表情仍会让他心头一窒!如果时光能够重来,他想用这双手将绿衣青年脸上的泪痕抹去,而不是一剑刺穿他的胸口。
多想无益!吞佛童子衣袖一振轻踏暮色离开寝室。
身为异度魔界首席战将,那总是在午夜梦回清楚看见的青年泪眼,就算再如何撕裂他心、终究只能是回忆罢了。
今天他有更重要的任务,取得神刀天泣!
凝晶雪峰上,一片无垠纯白。
天是白的、雪是白的、呵出的气也是白的;拜这一片银白所赐,身处百哩之外他就能明明确确看到自己今天的猎物在哪儿!
魔物气定神闲地漫步在雪地之中,狭长双眸仍丝毫不放松地盯著远方一紫一红身影。
紫黑身影的青年身上停著一只雪白夜枭,想必就是宵了!
只见紫衣青年乖乖坐在大石上,时不时的挨著眼前艳红人影撒娇。身著红衣的女人倒也宠著他、替他顺发,面容和霭的活像个保母似的?
什麼夜重生的完美兵器,说到底也只是个乳臭未乾的小鬼罢了!
白衣白雪如同杀神,吞佛童子一声冷笑,朱厌立谳!
几乎是同时,前方还尚有些距离的紫衣青年立即面对自己站起,皱著眉头、神情无辜地穿越重重白雪直视著他。
姥无艳顺著宵的目光,这时才注意到魔物已来到两人面前!
「你是谁?」少年青涩冷硬的声调听不出起伏,吞佛童子从他稚嫩的眼神中看出宵不带任何心机的纯净,双唇为了唾手可得的胜利轻勾了一下。
「奈落之夜?宵?」他不答反问道。
「你认识我?」
「交出神刀天泣,你可以不用认识我。」吞佛杀气骤升,红莲业火在雪地中绽开艳色光芒、朱厌感应著主人的杀气,剑端嗡嗡作响!
「你不是羽人非獍,为何夺刀?」纯净的双眸问著让异度魔界战神为之一愣的问题。
为什麼?狭长双眸微眯,他彷佛看到那个梦中才得见的稚气绿衣青年!
「你有想要的东西吗?」想起剑雪无名,魔转开话锋、双唇一勾,杀意收起三分。
「凝晶花。」
你不是他。
吞佛笑意瞬间冷冻,朱厌毫不留情挥向眼前如雪精一般的少年!
只差间发之距,宵右手瞬化出夜刀,轻灵格下吞佛势带烈焰的强大刀气!
「输赢一局,赢的人才够资格拥有神刀!」
吞佛手持朱厌刀锋一翻,地狱业火喧嚣!看著宵以刀气逼退近身烈火,他仍忍不住笑了!
战斗时若不能抛下心中疑虑,本来实战经验就少得可怜的宵即使势均力敌,也难占上风!
眼角一瞥,九弯十八拐的心机更添上一笔。
「呐,你可知道何谓心机?」利用宵击退数道刀气的空隙,吞佛欺身向前轻声在他耳旁道。
「嗯?」预备出刀的手略一停顿。
果不其然,看准宵如同赤子般过剩的求知欲,青年脸上茫然稚嫩的熟悉表情更是让他看了心情大好!
飞快点了宵的周身大穴,吞佛满意得哈哈大笑:「懂得此技才能行走江湖啊!」
登时身边出现二道人影,吞佛傲气凛凛看向前来擒拿宵与姥无艳的法无吾与薄红颜。
薄唇一掀:
「异度魔界这次做情给公法庭了。」
法无吾与薄红颜互看一眼,话不多说擒了两人便走。
魔物语毕,随即负手离开;得意风生又带嘲讽的笑容,突地显得有些破碎。
你不是他。
每当我问他想要什麼之时,他永远都喊著那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