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田馥甄手机上百条信息提醒,输入解锁码,强迫症逼着田馥甄不得不打开一个又一个app,要是可以.....叹口气,那么漂亮的一个孩子怎么那么缠人,田馥甄也怕轰炸,捡着里面的信息一条条回过去,再扫眼朋友圈,依旧没什么大新闻。“醒了?唐莘?”田馥甄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便去揽着唐莘,蹭蹭有些热意鼻尖,握住唐莘到处乱抓的手。
“戒指呢?”唐莘玩着田馥甄的手指。
“怕弄伤你,我就摘下来了。”
“我的馥甄好温柔。”
唐莘欣慰地笑着任由田馥甄落在她背上的密密麻麻的吻,田馥甄早上总是会这样叫醒自己,却总是惹得自己小腹空虚。“今天早餐吃什么。”
“做你喜欢的蛋包饭。”田馥甄最后的吻落在唐莘微颤的小腹上。“起来吧,你这周周日能空出时间么。”她还记得唐莘上周的话。
唐莘却转过身搂住田馥甄裸着的上身,“不如我跟公司请个年假,我们去别的地方度假吧。”
田馥甄推开一个劲往xiong上蹭的唐莘,“还蹭,再蹭?!”掐住唐莘腿间的肉,“算了,等你有空,不差你这回,快起来去吃蛋包饭。”卧在床上无奈地看向唐莘的背影。唐莘的工作她能理解,同样的外出同样的繁忙,几日不见总比两三年见一次的好。翻开手机的田馥甄打了个电话,她并不是很喜欢大打扫过大的房子,还是交给钟点工吧。
唐莘吃完蛋包饭,接过田馥甄手上的衣服,“记得把戒指戴上,免得学校里有人觊觎我漂亮的小姐姐。”
“鬼样子。”田馥甄才不理会唐莘一脸嬉皮笑脸的样子,“我下周的周一周二周三都不在家,要带学生下村了。”
唐莘点点头,让田馥甄整理自己的衣领和袖口,“放心啦,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算了吧,就你这随时三餐的。”田馥甄并不担心唐莘照顾不好自己,她只担心唐莘的胃病会愈发加重,“我把药分了一个星期的量给你放在公文包里了,记得吃。”
恩。唐莘亲吻着田馥甄额头,又舍不得的亲向她鼻尖。“回来了告诉我,我开车去接你。”
好。田馥甄看着那扇门被轻轻的带上。这个家里突然变的很安静,可是今天并没有任何计划,也没有大课要上,朋友那边的展览还没到时间开放,也不想接邀请去讲课,更不想继续画短篇。她只好重新回到被窝里,闭上眼她突然想到周笔畅这个学生,睁开眼眺向被挤满房子的地平线,太阳的光被这灰蒙的空气紧紧包围着,偶尔能见到刺眼的光线也随即被厚重的云朵遮住,车水马龙的城市拥挤的让人透不过气,每个人都带着严肃快速朝前方奔走着,视线飘向那三环戒指上,犹豫几分还是从床头柜暗盒里拿出耀眼的戒指戴在了左手上。
这个房不大,两房一厅104平米,其中一间房是唐莘为了田馥甄能够好好专心做教案和创作而改造成书房。客厅基调就是无印良品的性冷淡风,唐莘没有过多物品,厨房则是普通家庭的装潢,浴室是灰色的工业调调,而田馥甄最喜欢则是卧室,手工打磨的原色衣柜和梳妆台,灯光是可调节三档光,床是可以电动调节的,窗帘则是浅墨色。唐莘的不擅长整理,换下的衣物就堆在床头柜上,室内鞋也随意脱在卧室里,预备的小桌子上积着厚厚一层资料单和各种笔记本。也许是因为这里有更多有关于唐莘的气息,看着这一切的田馥甄起身换上简单的运动装。
习惯性将另外一把钥匙挂在墙上,便跨出家门奔向学校。与其在床上呆着,不如去院里看看哪个学生比较努力,然后推荐给上面,指点指点也行啊,或者瞟几眼可爱的学生也好。没有人会对可爱又美丽的事物产生拒绝感,田馥甄这刚到学校,就看见校道上挤得满满当当,一年一度的拉新生啊,田馥甄已经好久没遇见这种场合,便兴致勃勃的到处观望着。
Hey!那个显眼的酒红色短发!田馥甄挤过人群跟在她身后,就听到那糯米味的南方腔说着,不想报这个不想报那个,对不起学姐我不参加,不要了学长我不擅长。
正大光明偷听的田馥甄被身后的篮球部男生撞得一个脚步不稳,下意识去拉住近在咫尺的人。
周笔畅身体本能地先回身,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在手上,便下意识双手抱上面前的人。这一下两人都倒在了地上。“田教授?”赶紧检查田馥甄身上有没有磕着碰着。
田馥甄有些不好意思,端出教授架子,“周笔畅,这样成什么样子,快起来。”
周笔畅无奈地看着田馥甄,又无奈的低头看着自己被坐住的腿,“田教授,您先起来,我才能起。”
啊?啊!田馥甄连忙跪直身体站起来,她拍拍自己的手,便伸到周笔畅面前,“不好意思。”周笔畅的手指头是圆润的,指甲修剪整齐小指上是黑色指甲油。田馥甄抱歉地拉住周笔畅,这才知道为什么那些画细腻中带着韧劲,细腻而光滑的手指握在手心里能觉出周笔畅的心跳,这手肯定也是适合弹钢琴的手,不同于别人。“这纹身是你设计的?”
周笔畅点点头,看教授还是没有松开手的意思,也就随她去,“高考完想刺就刺了。”
田馥甄见惯了学生各种刺青,美院的学生才不是左青龙右白虎背后一个米老鼠,而是复杂而又矛盾的,但无外乎都是显露自己的个性。纹身在虎口,人生路难走,“刺虎口的时候纹身师没说阴色走形么?”田馥甄摩挲着并未出现任何误差的纹身,“翅膀是什么意思?”
周笔畅显然明白是因为纹在虎口的原因,“有说,所以去hk刺的,因为这样像翅膀。”抽出被田馥甄微握着的手,左右手的大拇指扣在一起,作出鸟的手影,“纹身师说一边就好,所以就是单翼。”田馥甄穿的是平底鞋运动服,肯定是保养得特别好,才会让人觉得她只有二十来岁。
呵呵。田馥甄笑出声,原来这个纹身并未有太大的含义,只是因为心血来潮。抬头对上周笔畅清澈的凤眼,“报社团?”
要不是田馥甄的提醒,周笔畅怕是要忘记身处热闹之中,她摇头又点头的样子惹得田馥甄笑出声。
“我来看看而已。”周笔畅抽出塞在背包里的几十张宣传单,她喜欢球类运动但是不想整日大汗淋漓;小时候学钢琴小提琴就够痛苦的了;还挺喜欢动漫的但自己比他们画的还好就算了;更不想去文明的撕bi;学术理论科技类的与自己不搭边;也不可能穿上大褂打开扇子讲相声;公益实践的时间还是拿来赶作业吧......
田馥甄看她一脸纠结而受气包的样子,便提起周笔畅在特长上写的啥都特长。
“本来就都长。”周笔畅怎么说好歹也是艺术世家熏陶出来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放古代那就是花魁啊!等等,不是花魁,“不过还是教授倪才华横溢。”
诶,田馥甄一想自己顶多画画厉害,其他概不精通。“哪里得知的?”在美院呆了五年自然是知道背后对她的评论。
“教授,是因为整个美院就您一个三十二岁的。”周笔畅窥见田馥甄那一脸期待的表情,过三十岁的人不是应该更沉稳些么。
“谁告诉你我三十二岁的!”田馥甄不乐意了,起码说是因为自己牛bi的不行啊,说年纪算什么。“我带你去看我的创作!”想起周笔畅的素描功底,这个学生的便拐了周笔畅前往自己的工作室,边在路上说起了素描的三点透视,大多数美术生都是在高中才打的底子来应考特长生,田馥甄见多了五大调子不和谐的素描,可是周笔畅的问题并不出现在技巧上,而是出现取舍之上,过多关注琐碎反而会让画面变得局促。这本应该是下星期的课程,可盯着周笔畅不同于课上的随意,便把昨晚做的教案例子说了出来。“我改天请吴叔叔给两张票,带你去学习。”
“恩?”周笔畅在脑海里迅速搜寻着姓吴的画家。“吴长江?!”
“不是半吊子,对。”田馥甄推开门侧身先让周笔畅进屋,“不过他也很忙,你想认识怕是要等到来年。”与周笔畅认识没满两个月,不了解性格就更不了解她的审美,想挖掘她身上某种吸引人的特质,眼下只有让周笔畅见识更多的大作或是让她出更多的作业,或是深入认识。
毕竟,这学生连续两次交作业都是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