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宁澄已经不记得，娲皇陵上的证道花是第几次开放了。
就如同她不记得是第几次遇到那个少年一样。
她只记得第一次看到花开的时候，那个少年还是个镇守鹿原的孩童。那天的夕阳很艳，有只白色的鹿从疏林里跃过。
第二次看到花开的时候，少年已经是江口古关上，那个提剑斗群龙的杀神了。那双深墨色的眸子里仿佛没有悲悯，没有生死，亦没有执着。
第三次看到花开时。少年正和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女站在一起。他们对着天外纷飞的蝶影，说起某个无法兑现的诺言。
第四次花开，少年在无边无际的战场上冲杀。敌军的血与少年的血，在苍灰的天穹下混合成一片飞溅的云雾。那个少年神情坚定，给人以杀伐果断的错觉。
第五次花开。少年被锁在漆黑一片的宫殿中。他从沉重的刑具缝隙里向外望了一眼，有血顺着伤口滴沥而下。
第六次花开，少年踏着一片花海，从天河与天河的交界处走过。他视线所及处不过是六界的残骸。青草遍生的废墟上，似乎有人在唱歌。
第七次花开，少年抱着一位少女的躯壳沉默不言。那张脸依旧无喜无悲，而他身后的天空，则是布满了无数火焰。

“你还想让我死几次。”少年平静地问到。他看着无数个世界从他眼底破碎，眼神凉薄且带着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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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写？

等等，贴吧不一样，容我缓缓

“等到证道花不再开的那一天。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那个少女赤着足，站在废墟上微笑。她抬头望向少年的瞳眸，深墨色的双眼里似乎藏着一片荒凉的天空。
“不管花开几次，花落几何。这个世界上，你只能喜欢我一个。就算死，你也只能是我的，别人多沾染一分，都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
少年笑着，眸光凉如霜雪。烈火从荒原上燃起，证道花的花瓣，如飞雪般四散飘零。
天河在虚空里断流，河水淹没了世界。无数挣扎的水浪化为破碎了又重聚的虚影，在荒凉广袤的天空里幻化成无数轮回。
“那么我也只能杀了你。”少女不置可否地说着，“当证道花第一次沉入虚实川时，你我之间的孽缘就开始了。既然都不得自由，那么你我之间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

少年闻言，微微眯了眯眼，那双凉如霜雪的瞳眸里，蕴藏着的目光便如剑锋出鞘。
“看来，你还记得当初帝骨简上的第一言。”
“‘生死永同随，凌霄缠建木’。不过……谁是凌霄谁是建木，那简上却又没说。”
“然而讽刺的是……那支简偏偏是你给的。”

“就算生死相弃，就算羁绊永不再续……可你依旧没法否认，你我身上彼此的印记，不是说抹去就能抹去的。”
……
少年咧嘴轻笑，模样放纵且不羁。他看着那个赤足踏在一片荒芜里的少女，唇角的弧度，似乎在隐隐放大。
“其实证道花至少开了十四次，”少女望着天空，语气平和，“每一次花开，你我都有机会证道。可是每一次都什么也没有发生。第十四次花开的时候，我就不想往前走了。”
“可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