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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 狗(黑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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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牙是营地里的狗。
刚到营地不长时间,我就发现它的与众不同。
营地里的另外三头狗基本上都有各自的任务,负责整个营地的卫护工作,驱赶觊觎羊群的野兽。它们都是非常标准的蒙古牧羊犬①,这是一种在不断的自然淘汰中产生的不需要训练的天生的牧羊犬,体硕毛长,凶悍异常。在我刚刚来到的那天晚上,一只头牧羊犬竟然将刚刚降生在寒地里的小羊舔干净之后叨进了屋子里,那个小生命才没有忽然降临的寒潮中夭折。我也注意到,这几头牧羊犬狗在母羊出牧时像保姆一样分工明确地将一群刚刚降生不久的小羊圈在其中,任何一头小羊想要出其不意溜出去都会被及时地发现,它们小心翼翼地跑过去,将冒失的小羊圈回来。
营地的朋友告诉我,在我来到这里的几天之前,三头牧羊犬刚刚以赴死的勇气赶走了一头结束漫长冬眠之后准备到在营地找些开胃羊肉的熊。我清楚,刚刚结束冬眠的饥肠辘辘的熊是非常可怕的。现在两头狗的身上还留着皮开肉绽的伤口,像被锋利的剃刀剖过一样整齐,那是熊爪的杰作。它们的伤口已经被简单地处理,剩下的就需要它们自己去面对了。还好,它们已经适应了这种粗砺的生活。黄昏时我观察到两头受伤的狗互相互相舔拭伤口,那样有助于愈合。
这是一种行将消逝的古老犬种,与草地牧人的生活息息相关的古典的血统。在如今的草地上,这样的草地牧羊犬已经越来越少了。



1楼2009-02-05 19:54回复
    但阿牙显然和它们不一样,事实上我感觉它并不总是呆在营地里,更多的时候它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这种神出鬼没,无所事事的边缘态度也就使得它在营地缺少其它牧羊犬能够得到的那种尊重。
    每天在喂狗的时候阿牙都会出现,但只是远远看着那三头牧羊犬各自慢条斯理里吞食倒在面前盆子里的食物。最开始我将它的出现理解为一种艳羡,它也想分一杯羹。不过,很快,我就发现自己错了。对于三头牧羊犬食盆里的奶块和吃剩的饭菜,它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
    从它的表情我可以看出,这些食物确实提不起它的什么兴趣。
    它只是在这个时刻出现,没有什么特别,跟食物也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它出现在营地的时候和喂狗的时间偶然吻合而已。
    阿牙是一头拥有强烈好奇心的狗,它第一次在营地里露面的时候,就注意到我的出现。
    它慢慢地向我走过来,并没有像那些牧羊犬最初面对我那样凶悍地咆哮——在营地里它似乎并不拥有这样的理所当然的特权,那是一种窥探般的小心翼翼。
    我像刚刚来到营地时对待其它的狗那样,用刀子割了一条肉,向它扔了过去。这种方式即使不能迅速地拉近和陌生的狗的关系,至少可以表明自己友好的态度:——噢,别紧张,我带来了肉,我为和平而来。


    2楼2009-02-05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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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段没通过审核……得等等


      3楼2009-02-05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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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个表示友好的举动却将它吓了一跳,恍然我扔过去的是一枚已经启动引信的炸弹。它以一种惊人的敏捷跳到了一边,像一根绷紧之后被释放的弹簧,轻盈无声,这种弹跳能力显然是那些硕重的草地牧羊犬所望未莫及的。
        它迷惑不解地注视着地上的那块肉,同时以惴惴不安地抬起头观察我的举动,似乎想搞清楚这二者之间必须的联系。它显然了解肉的气味,美味多汁,新鲜的肉,但显然这是它从来没有领受过的待遇。一般向它扔过来的总是石块和棒子,还有一连串的咒骂。它有些不知所措。它一时还不相信这从天上掉落的馅饼。在一翻细致而耐心的观察之后,它大概已经做出判断:我应该不是那种能够做出在肉块里下毒或者插入钢针那样坏事的人。它匍匐着接近了那块肉,然后以闪电般的速度将肉叨起来,随后扬长而去。动作简洁连贯。
        它急于离去,并没有在营地里享用这肉块的想法。
        我站在帐篷前,拿着望远镜,想知道它准备在什么地方吃掉这块肉。
        阿牙一路小步颠跑着越过营地前面的草地,其间不时回头张望,一副生怕到嘴的肉被抢走的样子,它一直向草地对面的山地跑去。
        它一直跑到一片灌木丛边才停了下来。
        在放下了口中的肉块之后,它又向着营地的方向张望。确信忙碌的营地上并没有人在注意到它,而那三头牧羊犬也正趴卧在营地前半睡半醒享受着难得清闲时,它才开始放心地实施自己的行动。


        4楼2009-02-05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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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藤你厉害!


          6楼2009-02-06 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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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oo) )
             ))) 厉害啊,转走了!


            7楼2009-02-06 1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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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别转,还没发完~~~


              8楼2009-02-07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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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竟然开始在地上挖洞,用两只前爪将地上的土刨到身后。很快,它在灌木丛的下面掘出了一个小洞,然后小心翼翼地叨起那块肉放了进去,接着用前爪将土刨在上面。
                将一切做完之后,它慢慢地跑开了。
                我看得目瞪口呆。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狗,所有的狗都会在第一时间将抢到的肉吞下肚去,即使它的肚子已经很饱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头懂得未雨绸缪的狗,竟然有储藏食物的习惯。
                也许是因为这次友好的开始,这头被叫做阿牙的狗开始对我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应该说是对我的食物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每次在我的身边出现,它总是可以得到相应的馈赠,一块肉,或一块奶干。
                于是,它每天黄昏出现时都会径直地走向我的帐篷,而且在营地里逗留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常常整个下午都趴在帐篷的门口。不过它从不走进帐篷,而且总是与我保持着足够的距离,它接受我的食物,但却从来不让我接近它到一米的距离以内。它的表现向我表明自己的态度,这个距离是不可逾越的。不过,这种距离已经是它对人类的接近所能做到的莫大的让步,对于营地里其它的人,它却是避而远之,只要他们远远地向我的这座帐篷走过来,它就警惕地跑开了。
                也不知道他们曾经对它做了什么,让它这样。
                营地里的牧羊人解除了我心中的疑问。
                其实在此之前我也一直在怀疑,总是感觉到它像什么其它的动物,纤细的腰身,棕红的皮毛,与牧羊犬截然不同的尖削的耳朵,惊人的敏捷和出众的弹跳力,还有那种眼神中不时浮现出的略显不安却又似乎胜券在握的狡黠的神情。
                牧羊人证实了我的怀疑,它是狐,不,应该说是拥有二分之一狐血统的狗,或者也可以说是拥有二分之一狗血统的狐。它是狐与狗杂交出来的后代。
                牧羊人告诉我,前两年的一个冬天,因为忽降暴雪,牧羊人带着羊群离开营地准备到山下过冬时,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一头雌性的牧羊犬。无论牧羊人怎样召唤,它都没有露面,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但是车不等人,没有办法,牧羊人只好带着羊群离开了。
                第二年春天,冰雪消融,牧羊人赶着羊群返回营地时,满以为再也见不到那头牧羊犬了。没有想到它竟然在营地里摇头晃尾地迎接回来的牧羊人。牧羊人当时也感到奇怪,不知道是它是怎样度过暴虐的严冬,又从哪里寻找果腹的食物。不久,这头狗就表现出怀胎的迹象。牧羊人更加感到奇怪,在近百平方公里的范围内,并没有游牧的营地。这头牧羊犬生产下了一窝四只小犬。三只夭折,只剩下一只。小犬慢慢地长大之后,牧羊人发现它不像营地里任何一头雄性的牧羊犬,而且无论如何也与人亲近不起来,总是畏畏缩缩地呆在营地阴暗的角落里。再大一些,这头狗就开始表现出一种惊人的能力——对打洞呈现出一种可能的激情。只要有可能,它会在任何松软的地面试着打出一个洞穴来,但这些洞穴没有哪个是打成型的,似乎连它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打洞。有时正掏得高兴,它突然间停了下来,将头从洞里探出来若有所思地思索一会儿,似乎是想弄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做这样事。那当然它的思考不会有任何结果,在一种隐藏在它血液之中的隐秘激情的驱使下,它疯子一样地挖掘,挖下去,一直挖下去,尽管它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整个营地附近的地面被它挖得支离破碎,千疮百孔,到处坑坑洼洼,不知道的人会以为自己不小心闯进了一片旱獭②的栖息地。在一只小羊掉进了一个深坑跌断了腿之后,它被狠揍了一顿。这次惩罚使这只狗本来就与营地牧羊人若即若离的关系彻底瓦解,它开始远离营地。
                远古的狗最初离开荒野走进人类的营地正是因为食物的诱惑,当这最后的羁绊已经不再成为什么问题的时候,它也就无所牵挂了。它不再吃营地的食物。最开始的一段时间,牧羊人也怀疑这狗到底在野外找到什么食物果腹度日。直到牧羊人无意中看到这只狗在草坡上轻盈地追逐一只逃窜的鼠时,才恍然大悟。
                


                9楼2009-02-07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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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牧场位于草原与山地的结合部。对于林地里的鼠,我深有感受。在鼠类突然增加多的季节,在林地里行走的时候,当你一脚踩下去时,软绵绵的落叶以及松软的苔藓突然深陷下去,鼠群四散奔逃,像奔涌的流水。数不清的鼠,当我慌忙闪到一边时,它们又迅速地在林地的地面上消失了。我真的害怕哪一只鼠在匆忙的奔逃中突然回过头来看看我,一个惊恐万状的人类,也许在它会在一瞬间领悟,在数量上它们占有可怕的优势,只要它们愿意,我就会在它们攻击下成为绿色林地里最醒目的标志物——一摊新鲜的白骨。当然这只是假设,那样勇敢的或者说脑容量大到那个程度的鼠还没有生出来。
                    这种小动物确实太多了。一天睡午觉时,一只鼠在板铺下闹个没完,我顺手拿起一只登山鞋,扔了过去。睡醒了才发现那个小东西竟然被我不小心砸死了。这并非出于我的本意,不过我忽略了,那登山鞋扔过去对于它来说无异于一辆从天而降的装甲车。山上的鼠的似乎比山下的褐家鼠要笨拙一些,反应没有那么敏捷。这只鼠的两腮撑得滚圆,颊囊里塞满了它刚刚找到的谷粒,。
                  这里的鼠太多了。阿牙并不缺少食物。
                  尽管如此,我还是不能确定它真的是狐与狗的混血种。
                  在犬科动物里,我只了解捷克狼犬定期从喀尔巴阡山脉定期引进野生狼的血统,俄罗斯也培育出德国牧羊犬和狼的混血狗。但狐与狗的杂交品种,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
                  不过,营地周围确实是赤狐③的栖息范围,它们经常在营地附近徘徊。
                  在来到营地不久的一个黄昏,我就有幸目睹栖息在营地附近的赤狐和羊群中的羊嬉戏的场面。它们表现得像与人游戏的猫一样可爱讨巧,在望远镜里我可以清晰地看到它们虚张声势地扑到羊的身上,而显然成年的羊似乎生就缺乏一种游戏的概念,仅仅是以一种隐忍的木讷面对这一切。它们玩得十分开心,玩累的时候像狗一样伸着舌头喘粗气。不过,当有人类出现时,它们就悄然离开了。不过它们并未表现出对人类的过度畏惧,这里的牧羊人并未伤害过它们。
                  如牧羊人所说,营地里的牧羊犬最初也试过追逐它们。狐是一种狡黠而轻盈的动物,它们不但奔跑迅速,而且非常善于和追踪它们的狗兜圈子。这些牧羊犬在一次次地失败之后,也就放弃了。毕竟它们并不侵犯羊群。
                  在刚刚疏离营地的那段时间,阿牙也偶尔回到营地偷窃食物。但它的主要食物是鼠,而鼠身上的跳蚤是森林脑炎的携带者。营地里的牧羊人尽量远远地避开这只狗。另外,也是人类对啮齿类动物天生的厌恶吧,一只以野鼠为生的狗总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但阿牙身上的血液一分为二。一半是对荒野的渴望,希望长久地离开人类的营地,在野地游荡;但那另一半,是源于犬的一部分,充满对火和温暖的营地的眷恋,它期待着一只抚摸它脖颈的手。
                  两种血液在它的体内不断地互相侵蚀,战斗,一种血液要打败另一种的血液的斗争从未停止过。当那属于荒野的一部分占到上峰时,它就远远地避开人类的一切,独自在草地和林地间游荡。不过,当另一种被驯养的血液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覆盖一切时,它又渴望人类的世界,温暖的火和人类的手对于它又重新具有伟大的魔力,一种渴望爱的颤抖又时时地攫住了它。
                  两种生命体之间一个偶尔的结合产生了一个如此复杂的结合体。
                  它成长得很好,不缺少营养,毛色一片火红,比那三头看起来戗毛戗刺的牧羊犬明亮得多。
                  在营地的那段时间,我每天起床之后吃过早饭就爬上山,溜挞一圈,拍拍林子里的鸟,简单地记一些记录,没有什么特定的工作。我从牧羊人那里了解到营地附近栖息着一只狼獾④,在冬天它曾经偷偷地吃掉了牧羊人布下的套子上的野兔。但我知道观察到这种诡秘动物的可能性几乎是零,但我总是抱着一线希望。这就是我在营地的生活,神仙一样的日子。
                  阿牙的领悟能力很强,很快它就发现了无所事事的我与营地其他的牧羊人不同的地方——我并不厌恶它,至少没有像牧羊人一样咒骂着向它投过去石块和棒子。它认为接近我是安全的。
                  


                  10楼2009-02-07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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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它每天回到营地的时间变得越来越有规律。它出现的时候总是在黄昏时刻,那时我一般在帐篷门口自己用一块木板临时拼成的小桌子上整理照片和一些野外的观察记录。它安静地卧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静静地望着我。如果我因为太忙而没有理睬它,它就将鼻子埋入蓬乱的尾巴,小憩一会儿。但它睡得很轻,稍有响动,立刻惊醒。那也不能算是惊醒,我一直以为它在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睡着,只是浅浅地闭着眼睛。它时刻都处于警惕之中,提防着营地上那些对它极度讨厌的牧羊人。营地上的牧羊犬倒是从来也不骚扰它,当它出现的时候,它们只是远远地看看它,并不过来打招呼,或者有任何亲近的表示,省去了狗与狗相遇时的那些礼节。我不知道在这些牧羊犬怎样理解阿牙,也许是一头迷失的狗,或者是一只堕落的狐,我想它们也弄不清楚。
                    当我闲暇下来的时候,总会给它点什么。因为以前出行时因为带得食物太少曾经遇到过连续两天挨饿的窘境,只好以山野里干瘪的野果为充饥。以后每次再出来,我总带很多的食物,总是比预定的量多出三分之一的样子。而这次我一直在牧羊人的营地里就餐,汤醇味美的羊肉面条总比硬梆梆的快餐食品要好吃得多。来到营到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我竟然胖了不少。我携带的那些按照说明书上讲蛋白质含量精确到百分之几的快餐食品毫无用武之地,于是这就便宜了营地上的三头牧羊犬和阿牙。
                    它们总是可以从我这里得到食物。但得到食物最多的还是阿牙。
                    只要我的目光略有表示,阿牙就会慢慢地靠近我。我发现它很善于寻找时机,一般它靠过来的时候,都是我发呆之后刚刚回过神的时候。
                    它慢慢地走过来,似乎在接近什么令它不知道所措的陌生的猎物。为了打消它在这个过程中的让我都感到焦急的谨慎,我总是及时扔过一块食物,以示我的友好。
                    我发现,它对食物的兴趣并不大,似乎它的胃已经不再适应这种人类的食物。在吞吃时它表现得并不热情,更多的时候是在离开时将一丝未动的食物带走,不知道又埋到什么地方等到食物短缺青黄不接的时候再挖出来以解燃眉之急。
                    它的兴趣在我。
                    它靠近我之后,蹲踞着似乎在等待什么,但它自己又并不清楚在等待什么。但有一种渴望在驱使着它。
                    我有时会抬起手轻轻地拍拍它的脑袋,但这种简单的动作对它却具有很大的震撼力,我不得不选用这样一个词语。我可以感受到它正在极力控制的颤抖,它的身体因此而变得迟钝而笨拙,目光甚至变得羞涩。
                    抚摸,在远古的狗走出荒野进入人类的世界后,这大概就是所能接受的人类的第一个动作吧。
                    它微微地颤抖着,这是它一直期待的来自人类世界的诱惑。
                    正好有牧羊人走过来,看到我抚摸阿牙的一幕,也许是因为这一切过于和谐了,牧羊人突然在一种顽童般的妒嫉的驱使下大叫一声。阿牙被吓坏,如梦方醒地跳到一边,跑开了,不过跑开时还是没有忘记带走那块食物。毕竟,在林地里的生活并不好过,多储藏些食物总没有什么坏处。
                    阿牙越来越多地在我的帐篷附近出现,它开始长久趴在帐篷的门前睡觉。它开始越来越像一头狗,因为有我做后盾,它表现出了足够的勇气,当有人出现在我的帐篷附近时,它竟然会发出警示性的低吼。但它从不吠叫,我怀疑它是一头不会吠叫的狗。
                    于是营地里的牧羊人总是戏称阿牙是我的狗。确实,由于我的出现,阿牙在营地的地位已经有所提高,没有人再试着扔东西打它或是咒骂它。
                    我已经略有觉察,那三头牧羊犬在悄悄地酝酿着什么。不过,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攻击已经发生了。
                    我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它们的第一次偷袭已经险此成功。但阿牙灵巧地躲开了。
                    但三头牧羊犬事先显然已经很好地做了明确的分工,一头进攻,另两头躲在一边,一击不成,趁着阿牙刚刚逃出立足未稳,再次围攻过来。但阿牙以惊人的弹跳越过了两头呲牙咧嘴的牧羊犬,轻盈地落地之后,逃出了营地。
                    


                    11楼2009-02-07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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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辛苦…


                      14楼2010-12-25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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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黑鹤和LL乐,大爱!!!


                        15楼2011-01-31 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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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狐狸和狗是有生殖隔离的,染色体数量差的太多了。


                          IP属地:云南16楼2015-12-05 1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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