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雨夜的犯罪
傍晚,冷雨装饰华丽街边的落幕,擦过彼方视线的过往,化作无声的步伐,融入渐渐黑暗的世界。Wilson渐渐停住脚步,成为静止的点,被蔓延的黑夜吞噬,只有那双被想法雪亮的双眸闪动着。
远处的灯火闪烁在暗潮逼近的雨雾中。
“这是您的入场券,享受今晚,这位先生和这位动人的女士。”两个打着伞,身穿黑色礼服的男人伫立在上流社会所举办的酒宴入口处,两张虚伪的笑脸伴随飘渺的装饰硬撑着笑意,像在尽快结束着什么。
Wilson不经意地走了过去,却被两双眼睛死死盯着。“先生,不打算询问点什么吗?”两个人中的一个人开了口,充满疑惑的语气令人打探着他的深情,能看到的只有礼帽沿下的微微上扬的嘴。“可以的话,我想问问这附近哪里有旅馆……”Wilson故作陌生地走了过去。“不,我觉得您现在需要的是一张入场券,正好这是余下的,我能够免费送给您,因为是Edwards家的宴会,他们在庆祝这次与远东的贸易,向市民开放,名额是有限的。”另一个男人开口了,展开了手中仅有的两张入场券。“余下名额免费吗,我明白了……有时候人生真是不得意,好比风雨里的坚守岗位,既然那位资本家先生不会具体调查这次的收入,那走捷径拿钱也不过如此。”Wilson接过一张入场券,无所谓般走了进去,身后传来的是两个人暗语中的不屑与咒骂。还剩最后的一张券票,此时也被送了出去。
宴会中,复数的宴桌紧排在这露天的场席中,雨滴漫步过人群的喧闹与酒杯的交错,悄然熄灭着烛光。“东洋的客人们请尽情感受伦敦的热情,也许小雨稍微会耽误点兴致,但是雾纱会笼罩着优雅。”走过酒席边的Wilson瞥到了这个在宴席中央主办的男人。“这就是那个Winston Edwards?果然上流社会的人就是不一样……”他走到了一个偏远的酒桌旁,用叉子随意地叉起一小块发干的乳酪,放在嘴里慢慢咀嚼着,同时注视着Winston Edwards身旁的家属们。
许久,雨停止了对伦敦的造访,伞面也渐渐地闭合起来,不再遮盖着地面。黑夜的微风携带着欢愉的氛围,Wilson站了起来,转身打算离开这自己丝毫没被重视的宴席,却迎面撞上了一个与自己反向的人。“实在对不起,都是我的失误,您有没有什么事,女士?”他的本能让他有礼节地蹲了下来,优雅地向摔倒的女士伸出了手,但后一秒他开始犹豫那个称呼妥不妥当。“你走路到底……不,你是哪里的客人,不仅不认识我还是这一身着装。”那是个只有16,7岁的女孩,金色的长卷发在灯光下散发着别致的魅力,近乎白色的瞳孔与雪白的皮肤带着些许病态的美感。“我,不好意思,我是付钱进来的,并不是被邀请的客人。”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衣,并把眼前的少女扶了起来。“付现金的吗……还真是少见,下次走路的时候多注意点,你可没有那么幸运再碰到像我脾气这么好的‘女士’了。”她转身离开了,步伐十分轻盈,留下清幽的香水的气息。
Wilson走到了出场处,发现那两个男人已经不见了,这时一个戴着兜帽的人与他争着夺门而出,目光交汇的瞬时,他们都意识到距离结束还有很长时间,对方也都彼此没有穿着礼服。Wilson看到了他急切地想要离开这里的神情,还有那双眸子里闪动的恐慌。他比Wilson先走了出去,从口袋里不经意间飘出最后一张券票,随后他走向无人又静谧的黑夜,雨靴与地面触碰的声音带着沉重的旋律回荡着。“他一定带走了些什么东西吧……从肤色来看那应该是个白化病患者,”他望着戴着兜帽的人远去的背影,聆听宴会里人群间不安的骚动,“也许稍微跟着他一会,会发现什么机会。”
走过街边的转角,一盏惨白的路灯孤独地卧在那里,戴着兜帽的男人似乎注意到了有另外一个人一直紧随他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Wilson也停下了与他频率相同的脚步,仔细观察着灯光下的他。转瞬之间,灯下的人影窜入了黑暗,急促的奔跑的声音响彻深邃的孤巷,喘息流露着无名的恐惧,在耳畔若隐若现。Wilson的头脑开始随着奔跑昏沉,前面的逃犯与自己像被一种无可抵抗的因果束缚着,肢体不明缘由地行动着。距离缩短一米,意识随着清晰,直到心跳剧烈的一刻,只剩一只手的距离,思维浮出潜在意识的水面。他一只手锁住了逃犯的咽喉,突然的冲击让他们都重摔在地上。
“放开我,你这混账!明明与你无关的事,为什么非要妨碍我?是想要抢来的钱吗,把我放走我就允许我们一起分掉那些钱。”那顶兜帽也随着他的挣扎脱落,胸前挂坠的银白色十字架也从脖颈处断了下来,一头白发在黑夜中显得非常突兀。
“所以我才说基督教徒才是最虚伪的人,你的上帝亲眼见证你的罪恶,并目睹了非信仰者的大义,”Wilson把他锁得更紧了,“我不会为了那一点钱与一个逃犯一起在伦敦逃亡的。”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想把我抓住,交给愚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