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何夕，見此良人 -- 詩經唐風綢繆
自从娘爹把查坤卖入宫中作为小太监
他已经知道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只有银子
只有银子, 连亲情也可以出卖
他不过八岁, 已经在宫中跟着太监头目李公公
李公公认为他骨格精奇, 只要勤力练武, 将来或许有机会出宫保护王公贵族, 成为贴身侍卫, 荣华富贵也不无可能, 总比宫中做个杂活好
只要能改变命运, 就算多么辛苦, 查坤也会去干
" 啪!" 一巴掌拍在小太监的脸上, 红红肿肿
宫女义着腰大骂" 你这个不长眼的奴才乱冲乱撞, 幸好贝勒爷无损伤, 不然你九条命也不够赔"
查坤看到这个太监身子虽瘦弱, 眼神却非常凌厉,
不服输的表情表露无遗
" 哈哈~非常有趣的表情!" 贝勒爷邪魅一笑
只见贝勒爷一脚踩小太监身上
"你今天好好记住这个教训, 奴才永远就是奴才, 你所有事也要听命于主子, 你就算是对, 只要我说你错, 你就得死"
这个小太监叫明礼
查坤对他的第一个印象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却有不服输的意志
过了几年, 查坤再次见到明礼这个人的时候
他已经变得心狠手辣
查坤爬上墙边休息时, 看到他把一个小宫女推入湖中
又有一次, 查坤以轻功偷入厨房吃夜宵的时候
看到明礼鬼鬼崇崇的在一个贵人汤𥚃下药, 听闻
贵人之后失心疯被打入冷宫
之后再见到明礼时候, 查坤正隐身丛林, 他撞见明礼竟然亲手揑着头目太监的颈, 直至断气之后把太监活埋
像明礼这样的人, 世人眼中狼心狗肺, 狠毒邪恶之人
在查坤心中却没反感
因为他知道, 明礼只为生存
同样作为奴才, 没有选择
特别是太监, 除了失去选择, 连生活也没有尊严
只有听主子的话,沾到了主子的福气
才能长久活下来
或许明礼做事快狠准, 不久贝勒爷请求皇上要一些宫人
明礼便成为贝勒爷府的管事太监, 赐名杜明礼
临走前, 明礼被一众太监羡慕的围着, 众人希望能巴结明礼,因为贝勒爷府还会要几个宫人, 如果被选上, 或许会有份好差事
查坤才懒理这帮人, 几年练武, 他已有好身手
帮宫中嫔妃官人暗地做事, 累积了少量财富
他擦擦银两, 一脸满足, 他已经幻想将来可以过种田悠闲自在的生活
" 你, 跟我到贝勒爷府做事" 眀礼一本正经地说
" 什么?? 我?" 查坤茫然地问, 其实他与明礼从未说过一句话, 今天一开口就是要他跟他走, 他完全听不明白
明礼一手拉着查坤到暗角,
查坤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 那是一份他从来得到过的温暖, 令他不自然地口干发热, 心跳加速
"我每一件坏事, 你也参与其中, 我怎可能放过你?" 明礼原来一直知道查坤目睹一切, 不过他认为查坤无害, 而且了得的身手将来一定可以帮助他
面对明礼的直视, 查坤竟然脸红起来, 幸好夜色昏暗, 遮掩他的不自然, 他低声地说
" 你想怎样? 除了付银子, 我什么都愿意配合"
" 我什么都不要, 只要你的人" 配合查坤的身手
明礼相信他绝对能在贝勒爷府吃得开
查坤心想原来除了银子, 还有让他心动的事
他不记得自己怎么回应明礼
就在这样似是而非的表白下, 明礼把情窦初开的查坤给坑进了贝勒爷府
( 待续...)

在贝勒爷的府𥚃,
有专门训练太监武功的武师
查坤的表现非常出色, 武师们都推荐他在府内的选拨赛中成为保护贝勒爷贴身的侍卫"影", 薪水听说比一般侍卫还要高3,4倍
为了这个目标, 他每日一早苦练剑法,武功, 但求成为出色的" 影"
" 真羡慕你的好身手" 明礼似笑非笑地说,
查坤自从上次" 被" 牵手之后, 一直有意无意地在正式场合逃避明礼, 本能告诉他, 惹上这个人, 绝不会有好事, 可是明礼一大早就出现练武场, 他想跑也跑不掉
还有一个秘密, 令他不敢直视明礼
晚上查坤会爬到明礼的房间屋顶偷看他
查坤也不明自己为什么这样做, 只是想去看看他
查坤压抑自己异样的感觉缓缓地说 "找我有事 ? "
" 就看你舞刀弄剑的英姿, 不可?" 明礼反常地笑得非常开心, 他就喜欢逗查坤, 他唯一的乐子
" 可以" 查坤挥动手中的剑, 浑然有力
明礼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陷入深思
查坤看到大汗淋漓的明礼眼下深色的黑眼圈
查坤知道昨晚明礼又被贝勒爷派出去杀人, 眀礼每次杀人后也会发恶梦, 今天一大早起床就是如此, 明礼的能力可以玩弄一个人一个家庭甚至一个家族,令其灭亡
不能操控自己人生的公公, 却在玩弄别人中得到快感
然后漫漫长夜被恶梦折磨, 在梦中被受害者诅咒讨债
这都是每夜查坤亲眼所见, 令他一直耿耿于怀的是智慧如明礼之人, 生在寻常家庭, 必是可成为一位饱读诗书的谦谦公子, 而不是两手沾血的奴才
练完剑后, 明礼早已离开
查坤收拾心情准备明日的选拔大赛
夜色正浓
一身酒气的明礼推开门进入房间
" 来世如梦寐，今世万念灰" , 明礼唱起京剧, 分不清涙水还是汗水, 拿起酒壸喝下去
查坤一如往常在屋顶窥看, 正想离开之际, 发现明礼喝醉后拿着贝勒爷赏的西洋剑杂乱无章的舞剑
" 胡小姐呀, 胡小姐, 为什么你给我半个馍, 让我活下来 , 人生却如此痛苦......." 明礼哭崩了, 剑大力一挥
查坤眼看刀锋快要划破明礼的手臂, 只好一跃而下快速夺去明礼手上的西洋剑
却不慎伤了自己的手,查坤的血涌如注, 明礼见状, 酒醉醒了一半
" 怎么你来了, 怎么会这样" 明礼立刻为查坤包扎伤口, 所幸刀伤不深
" 我刚好经过你房, 听到异常的声音, 以为有贼入府, 幸好没事" 查坤为自己编借口
明礼意味深长地说, " 是否贝勒爷派你跟踪我?"
" 没有, 你不必多想" 查坤低头回避明礼灼热的视线
" 查坤, 来, 我们一起尽情喝酒" 明礼喝多几壶酒, 把心中的不满和痛苦尽诉
"人活着真辛苦, 为名又为利, 可我们呀, 连喜欢上一个人的资格也没有"
他的寂寞有谁知道?
他只想找个人说话与陪伴, 但天下间又有何处容纳双手沾满鲜血他?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可以跟现在生活不一样" 明礼苦笑着
查坤被他灌了好几壸酒, 也开始说出自已心底话
" 我只希望有足够的银子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其他的事我不敢妄想"
明礼的眼神变得非常温柔, " 如果可以与胡小姐一起....."
他口中的胡小姐, 是他小时候的救命恩人
当明礼提及此人, 查坤的心就如刀割般痛,
明礼难道忘记他们是公公, 由那一刀开始, 注定他们是残缺的人, 失去了男人的尊严与情欲
" 一切不可能了..." 明礼甚少露出软弱的表情, 但喝醉的他只想放纵自己, 醉瘫在酒桌上
查坤不明白明礼为了一个女人失去平常的冷静
酒精的驱使下令查坤妒火中烧, 他要令明礼明白, 他才是那个可以陪伴他一生的人
他轻抚眀礼的髪端, 吻上他的脸庞, 同时触摸他脸上因为烧伤留下的痕迹
他知道明礼不会喜欢上他, 但他只想留住此刻
他的人生第一次有事情比拥有银子更有意义
他一手抱起醉倒的明礼到床上, 为他盖棉被, 凝望他的睡颜到天亮, 思考怎么可以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查坤立下决心做明礼的双手, 为他执行恶事
杀人放火的罪业由他独力承担,
明礼便能夜夜安眠, 他也能光明正大留在他身旁
第二天
查坤放弃了成为" 影" 的资格, 拿下明礼的西洋剑以血誓为盟
从此与明礼形影相随, 生死与共
- [ ]

十数年后 初夏
随着贝勒爷日益扩大朝廷的势力, 明礼愈来愈被贝勒爷看重, 在京城处理的事务也愈来愈复杂
明礼负责大局策略,查坤负责组织行动, 他们之间也培养了一定的默契和信任
在府中的花园, 明礼与查坤正商量要事
" 查坤, 贝勒爷要我去陕西扩充势力" 此时的明礼穿起一身华丽的长袍, 已变得成熟沉稳
, 他说话简洁俐落, 这样的说法等于问查坤会否相随
" 你打算怎么办?" 查坤早已暗诺一生相随, 所以无论明礼要如何, 他也会配合
纵观关中形势, 左宗棠大人的影响力不容忽视, 而左大人在朝廷与贝勒爷不咬弦, 贝勒爷想借此行打击左大人的势力, 顺道开展自己在关中的财源
这次的差事, 查坤感觉不太对劲, 他知道此次办得好, 他和明礼一生荣华富贵, 但如果有任何闪失, 他两人必定没有好下场
他信任明礼的能力, 但是这是政治的斗争, 比之前的所有差事更危险, 他不怕死, 只是他不愿明礼身陷险境
明礼敏感地察觉查坤忧虑之色, 以为他怕自身的安全
" 查坤, 贝勒爷看重我们, 如果这次的事办得好, 不但能让我们挣更多的外快, 还可以请求贝勒爷让我们还乡过活"
明礼记得查坤小时候的心愿, 他总是小心翼翼把银子储起, 说将来用来告老还乡
"这十几年的杀戮盘算, 难道你不累吗? " 明礼凝望着查坤
在花开的季节, 明礼清彻的眼瞳在查坤的心中比任何一朵花绽放着更璀灿的光芒
" 大家挣到了银两, 选个小村庄住下来, 也是不错的选择" 明礼有十足的把握, 只要查坤陪同前往陜西, 他们一定能成功, 他怕查坤退缩, 所以他以大家的未来诱惑查坤
查坤因为明礼的表情和说话失了神, 他知道明礼只是利用他, 但他却自愿堕入他的柔情计算之中
查坤最想以拥抱回应明礼, 在他的怀里告诉他愿意陪他天涯海角, 可惜封建时代, 世俗的眼光并不容许存在这样的爱恋, 更不用说明礼会否坦然接受他
查坤不敢表露心意, 他害怕永远失去明礼
即使不能以夫妻的身份在一起, 他们也可以一起终老
" 怎么了?" 明礼见查坤发呆, 难道他另有打算?
查坤回过神, 坚定地说" 我随时可以出发!"
明礼满意地笑着离开花园, 心中已经勾划好在陜西的发展大计
查坤望着明礼的背影, 祈求此次一切顺利, 与君同行
十数年后 初夏
随着贝勒爷日益扩大朝廷的势力, 明礼愈来愈被贝勒爷看重, 在京城处理的事务也愈来愈复杂
明礼负责大局策略,查坤负责组织行动, 他们之间也培养了一定的默契和信任
在府中的花园, 明礼与查坤正商量要事
" 查坤, 贝勒爷要我去陕西扩充势力" 此时的明礼穿起一身华丽的长袍, 已变得成熟沉稳
, 他说话简洁俐落, 这样的说法等于问查坤会否相随
" 你打算怎么办?" 查坤早已暗诺一生相随, 所以无论明礼要如何, 他也会配合
纵观关中形势, 左宗棠大人的影响力不容忽视, 而左大人在朝廷与贝勒爷不咬弦, 贝勒爷想借此行打击左大人的势力, 顺道开展自己在关中的财源
这次的差事, 查坤感觉不太对劲, 他知道此次办得好, 他和明礼一生荣华富贵, 但如果有任何闪失, 他两人必定没有好下场
他信任明礼的能力, 但是这是政治的斗争, 比之前的所有差事更危险, 他不怕死, 只是他不愿明礼身陷险境
明礼敏感地察觉查坤忧虑之色, 以为他怕自身的安全
" 查坤, 贝勒爷看重我们, 如果这次的事办得好, 不但能让我们挣更多的外快, 还可以请求贝勒爷让我们还乡过活"
明礼记得查坤小时候的心愿, 他总是小心翼翼把银子储起, 说将来用来告老还乡
"这十几年的杀戮盘算, 难道你不累吗? " 明礼凝望着查坤
在花开的季节, 明礼清彻的眼瞳在查坤的心中比任何一朵花绽放着更璀灿的光芒
" 大家挣到了银两, 选个小村庄住下来, 也是不错的选择" 明礼有十足的把握, 只要查坤陪同前往陜西, 他们一定能成功, 他怕查坤退缩, 所以他以大家的未来诱惑查坤
查坤因为明礼的表情和说话失了神, 他知道明礼只是利用他, 但他却自愿堕入他的柔情计算之中
查坤最想以拥抱回应明礼, 在他的怀里告诉他愿意陪他天涯海角, 可惜封建时代, 世俗的眼光并不容许存在这样的爱恋, 更不用说明礼会否坦然接受他
查坤不敢表露心意, 他害怕永远失去明礼
即使不能以夫妻的身份在一起, 他们也可以一起终老
" 怎么了?" 明礼见查坤发呆, 难道他另有打算?
查坤回过神, 坚定地说" 我随时可以出发!"
明礼满意地笑着离开花园, 心中已经勾划好在陜西的发展大计
查坤望着明礼的背影, 祈求此次一切顺利, 与君同行

泾阳 隆升和
" 啪...十七...啪...十八...啪...十九...啪...二十"
行仗者面不红气不喘地对眀礼行二十大板杖刑
明礼和查坤在泾阳开设隆升和, 只要拉拢吴家东院支持贝勒爷, 削弱左大人的势力, 他们此行便成功
可是吴家东院不识时务, 明礼决定以军需案假血褐整跨吴家, 谁知沈家大少撞破查坤行事, 令钦差大臣找不到证据, 吴家暂逃过大难
可明礼和查坤则因此受罚
查坤跪在地上, 手紧握拳头, 内心早已随着杖刑声音撕裂, 他宁愿代替明礼挨板子
血腥味充斥整间房,只见明礼汗流浃背, 痛不欲生, 咬着牙关向文公公说" 奴才谢恩"
" 贝勒爷可是对你有很高期望, 希望将来你认真做好这份差事" 文公公警惕明礼" 下次再敷衍了事, 可不只是杖打呀! "
文公公一众人离开后, 查坤立即扶起明礼到长椅上敷药, 他看到明礼皮开肉裂的臀部, 内心也淌血, 他呜咽着" 你为什么把所有罪责全承担? 而且这是我误事..." 查坤内疚不己
" 这二十板子怎么也要有人承受...你或是我也没有分别" 明礼虚弱地说
"你和我生存到今天, 已经不容易, 何苦自相残杀?" 说完后明礼便合上双眼休息
查坤替明礼包扎好后, 静静思量着
他以为明礼只在乎胡家大小姐
明礼曾因想阻止胡小姐嫁给吴家大少
甘愿冒险泄露机密资料给胡老爷
他为了她竟然可以擅自行动, 查坤妒忌又羡慕她
明礼何时为他做过什么? 他们之间只是利害关系
查坤气得失了寻常状态, 在执行任务时多番失手也正是此次行动失败的主因
结果, 明礼却甘愿为他𠄘担罪责,
查坤才意识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他向天发誓, 以后全心全意完成任务, 保护明礼
" 胡...胡小姐...你不要嫁..." 明礼梦呓着, 查坤摸着他的额头, 发现他正昏睡发热
查坤扶着明礼到床边, 替他换掉汗湿的衣服, 以温水替他擦身
查坤触碰着明礼身体的, 他心跳声大得连自己也听到
" 他是病人, 他是病人呢..." 查坤喃喃自语, 希望抑制自己的欲望
" 不要...不要离开我...我会对你好好的" 明礼捉紧
查坤的手, 抱着他温柔地说
杳坤虽然知道明礼的对象是谁, 他却想独享明礼的拥抱和温柔
查坤用舌头舔着明礼的唇边, 那份甜美他永远不会忘记
明礼受到挑衅, 反射着申出舌头舔着他, 然后大家自然地吸吮着彼此的美好
孤寂的黑夜𥚃, 让他们继续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