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th 玉剑
这太子受伤一事,便是在宫中传开了,这说来说去,赵家那叫一个自责,赵老侯爷赵毅带着世子赵羽非常乃至超级坚持地跪在殿前,请求赐罪,据殿外侍奉的宫女说,那赵家堪称朝野忠臣之最,这国主左拦右拦,赵老侯爷硬说若不按法处置便长跪不起。
“我说老毅啊,我不是心疼你跪那么久,你不心疼你家小羽,我可心疼了,快起来快起来”
“逆子护主不周,他还敢起来?!请国主务必依法处置”
“罪臣愧对殿下,还请国主依法处置赵羽”
司马浩天仰天,这都拗了两个时辰了啊!
“罢了,就摘了小羽任意出入王宫的令牌”
这算盘可打的精,人家出不了宫了!自然此举是博得了那东宫床上躺着的那位一笑。
但事实上这最该怪的还不是司马玉龙他自个儿,跟那赵羽简直就是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谁让那司马玉龙有事没事去什么玉玄峰,有事没事干嘛想在玉玄峰上留夜,有事没事干嘛再天玄峰伤转悠,有事没事干嘛拿扇子敲人家肩膀,有事没事干嘛说人家在花街柳巷做什么事情,话说回来,就一句话,作死。
躺在床榻上的司马玉龙这算是明白了,本打算今晚出去瞎浪他大楚国帝都的,怕是泡汤了。
贾凤……
对,就是他!
“传赵羽——”殿外侯着的公公自是被太子殿下的狮吼功吓了半跳,抚了抚颜,这殿下的形象怕是毁了。
【白府】 梳妆镜前,白夫人康莲正是在替珊珊卸下一些繁重的发饰。家中,发饰简单些的好。
“听你爹说,国主找你了”
“恩”
“什么事呢”
“他带我去那东宫,哪知着殿下还没召来呢就被世子抬回去了,病了,听说是从山上摔下去伤了后脑” 珊珊瞧着镜中,白母正在拿着一根不大复杂的月兔流苏簪在珊珊头上笔划,随后插在发髻中,瞅瞅镜中的女儿,满意的一笑。
“还听说了那赵侯爷可是携世子请罪去了”白母道,随后梳下珊珊及了腰的长发“世子倒是挺好,你可有接触过?”
“我去宫里的时候他哪在啊。又每每听爹夸他,他能有多好啊,我都听腻了”珊珊扶了一下微微仄歪的小细钿。
“诶,你这什么话” “你都十七了,换邻家姑娘早嫁了,都该当娘了,你还拖,再拖就嫁不出去了”
“谁嫁不出去了?再怎么最坏也能嫁太子啊”
“你这丫头,说什么忤逆的话,再说你以为国主带你去东宫就是让你嫁的意思?”
“他自个儿挑明说的……”珊珊越说越小声。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你这丫头”白母自是不信国主会挑明说事,王宫的事情,向来隐晦,话里文章,更何况选妃大事。“对了,明晚宫宴,莫约是要选太子妃选驸马的,你去不去?你要实在不喜我让你爹去的时候说你身子有些不适请个假”
“哪年宫宴我去了的?”
“嘴皮子功夫就你最会耍”白母轻推了一下珊珊,又道“行了,陪娘练剑去。
暮色四合,阑珊帝都,人影流苏。
一个词,热闹。
这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见得一墨青色劲袍的男子侧身护着身边的公子。
定睛一看,果然是世子。
身边护着的白衣长袍公子……太子司马玉龙?! 这不病着的,怎的又溜出来了?
“公子你感觉怎么样了?”
“我哪有事?”
“这人这么多,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溜都溜出来了你莫不是要缩回去然后被父王逮个正着?再说我这连哄带骗的才说通了宫门御林军放你出来,莫不是刚出来就要回去?”
“可是公子……您的身子……” 天佑颇有些无奈,随即抬起扇骨指着前面一楼,墨玉琢的牌匾,烫金“承玉阁”
“去瞧瞧”天佑扇子打在手心,随后信步而去,赵羽自得跟上。
是家专卖玉器的,看着气场,应是个百年老店,客人倒不算多,只是走进走出的看样子就都是什么大户人家。
“公子来看些什么”掌柜走来,见来人虽说脸色微有病态,却气度不凡,应当是笔大生意。
“哦,随便看看,掌柜忙您的”天佑展颜一笑,随后目光随意的看看。 墙上挂有许多书法大家之作,竟都是镂雕的玉来做的卷轴,柜台前的各种玉制品琳琅目目,簪琢佩碗器居多,寻目向内,发现堂中高悬一把剑,竟也是玉制而成。
“诶,掌柜的,玉易折易碎,性也温,那玉质的剑哪里伤得了人?”
“公子这话就不对了,那可是咱们承玉阁的镇店之宝”掌柜见这个白衣公子对这剑起了兴趣,便立马解释道“此剑铸造之时乃是请了武林高手施了内力高强度压制来铸造的,虽看着仍是玉,却已与玉大不相同了,锋利且韧于铁器硬于碳钢,杀伤力也极大,公子要是不信,我自可拿下来给公子瞧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