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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梦 ● 呓语】 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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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当归的小梦作品
这回不是那样华丽的宫廷戏
这回不是那样曲折的剧情文
这回不是那样深险的城府心
最重要的是,这回不是坑~
好了,开文!
作者:mischa
依旧转自意妍桐堂,原地址:http://sagil.ttsite.com/read.php?tid-7367362-fpage-0-toread-1-page-1.html


IP属地:浙江1楼2009-02-08 02:18回复
    你就是说当归是坑??


    IP属地:美国2楼2009-02-08 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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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姐。她毕恭毕敬地开口,谄媚的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我笑。参加超新星?
      她点头。害羞的表情是真的,扭捏的作态是装的。
      有兴趣去喝杯咖啡吗?
      她点头。黑丝绒般的大眼睛闪烁着兴奋,赌徒式的味蕾,嗅出机会的味道。
      面对面坐。问她要点什么。她请我先点。
      我没有犹豫,给自己要了杯蓝山,给她要了杯朱古力和野樱桃蛋糕。
      我笑,你们年轻女孩爱甜食不是吗?
      你又不老。她忙道。
      我依然笑。看她用叉子切着蛋糕,一点一点,珍奢贪婪地吃红得发暗的野樱桃。
      时不时抬起头来看我,笑笑,明亮而又艳丽。
      她的眼底很世故,与她额上的光洁不成正比。然而这种世故又很稚嫩。
      年轻的女孩总是生气勃勃,以为自己很有心计,能抓住别人抓不到的机会。
      我托着下巴,看她。面前的蓝山动也未曾动过。她被我看窘,然而她愿继续演下去。
      大抵是害怕她窘,我会尴尬。
      笑容能继续保持,手却很忠实,略显无措地凌乱地切着蛋糕。端起杯子的时候还会哆嗦。
      很小的手。指节白腴。指甲薄而长。
      你多少岁。我问。
      十九岁。
      还有两个月满二十。她补充道。
      有在念书么?
      中五毕业就出来做事。在专科念过设计。
      学过唱歌吗?
      没有。但我唱得不错。
      她在她的同学里,或许唱得不错。然而,我见过太多这样的女孩,进一次录音棚,就被批得体无完肤,哭着跑出去。
      那明天上午九点,你直接过来签名好了。文件我会叫人准备好的。
      我抬手,叫侍者,买单。
      她笑,像得到糖果的孩子,拿起包也准备走。
      我很疑惑于她的反应。每一次我对某个女孩这样说的时候,她们都会问我,就这样?
      其实到了后来,慢慢她们都知道为什么。但她们仍旧要问,以示她们天真无知。
      我同她说,你可以提出你的条件。
      她摇头,我知道你会帮我安排好。
      全香港人都知道,你爱收集所有长得像钟欣桐的女子,就像集邮那样。你旗下最红的女艺人,有一双钟欣桐的眼睛。
      走出咖啡店,她的声音不错,眼睛清透直接地望着我。
      我无法反驳,无法否认。更何况我无须反驳和否认。
      叫司机送她回家。我独自步行回公司。
      临街的橱窗里展示着新到的货品。我站立在那里,贴近玻璃,清晰地看见自己。
      我成了我从前最憎恶的人。
      然而,的确,轮到我,凭着自己的喜好,玩弄别人的人生。
      笑笑。店里的sales早已看见我,迎在门口,我并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让她把新货送到我家。
      继续走,这条路。
      其实我走过无数遍。无数遍。她走在前,我在后面。
      拐角的时候,她回头。喊我的名字。
      我无法回应她。在我渐渐忘记她的过程里。


      IP属地:浙江4楼2009-02-12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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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车上,她坐我对面。我握住她的手,俯身向前,看她。
        钟欣桐十九岁的时候,没有那么多资源打扮。我有一件长的chanel套衫,穿过一次无法再穿,她将它的下摆剪短成两条长长的流苏,绑好,一样穿着去见人。
        那时候,我和她都酷爱收集球鞋。粗布裤子,有很多口袋的那种,或是牛仔裤,自己剪出膝间的破洞,还懂得用脚去踩,才会有磨的效果。
        记得有一次,钟欣桐穿一条滚边雪纺裙,需要一条纯正的石榴红项链搭配。
        去借的时候,那个年轻的小姐说,这条项链是谁谁谁预借了的,明天拍杂志封面要用。
        她解释,我只需要一晚,明天一早就送回来。
        年轻的小姐笑容婉约而冷漠,抱歉,那位谁谁谁一般戴过的东西都习惯买回去,所以我们必须保证它是新的。
        最终,她找到了别的饰物代替。然而那时,我暗暗发誓,假使我有钱,我一定要买给钟欣桐所有所有她想要的东西。
        她仍旧坐在我对面,仍旧由我来点菜。随便点了一些清淡的食物。
        她昂着头,眼睛却低下去。我理解,我们周边的每台桌的客人,都是城中显贵,衣着光鲜,举止得体。她有些手足无措。然而又想表现出她并不怯场。
        头盘上来的时候,听见有人唤我的名字。
        抬眼看见Richard一袭定制黑色西装站在我身边。
        我笑,这么巧,和夫人来吃饭?
        他也笑,对的,好久不见你,精神越发不错了。
        他转头,显然看见到我对面的人,意味深长地一笑,这次简直可以乱真了。
        我笑笑,改天一定约出海,顺便商量一下内地那块经开区如何?
        他低头,记得把,她,叫上。
        我笑,自然自然。
        待他走后。她边吃她的鲑鱼沙拉,边兴奋地问我,那男人可是城中首富?
        我答,你至少还是看报纸的。
        刚才你们所说的她是谁?
        我皱眉,不喜欢她关心这些事。
        然而还是用眼神指给她看,你看,那边那台桌坐的便是Richard和他太太,那个穿黑衣服的女人,便是他太太Rachel。
        很美丽。她漠然地瞥了一眼。
        我笑,刚才我们所说的她,便是他的另一个女人。
        也很美丽吗?
        都是混血。他迷恋混血女人。
        所以他收集各种各样的混血女人,你收集各种各样的钟欣桐。
        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我突然生气。
        她吓住,吐舌一笑,抱歉,我只是随便说说。说老实话,我从未到过这样的地方吃饭,也只知道你有钱,却未曾想你如此有钱。
        我不但有钱,还有很有势。我轻笑。
        这句话,一点也不像暴发户的炫耀。这句话,足以使她接下来坐立不安,无法大快朵颐。
        我宽容地笑笑,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吃吧,别浪费。
        她疑惑地看着我和蔼的笑,继续低头吃她的盘中珍馐。
        等她开始吃甜点。我笑,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十分能吃。
        她有些不好意思,摸摸肚子,问我,你不要总把自己说的很老似的,现在无非是要保持身材而已吧。
        我笑。没有回答她。
        我无法再体会到那种饱腹之后的满足感。我的身体里面,每时每刻,都是空的。那种空旷的感觉,曾令我吃得呕吐也仍然无法消除。
        她问,你决定什么时候让我登台。学唱歌的地方,制作人要求太苛刻。
        我看着她,年轻而干净的生命,如此丰盛而浓烈。她懂得与我讨价还价,懂得投诉joey的严格要求。
        钟欣桐十九岁的时候,看着密密麻麻的一大片文字头疼,只问了mani一句,你们公司至少会给我一半的钱吧。
        mani说,刚开始你只能有四成。
        钟欣桐大概想不明白四成到底是多少。她问,直接告诉我,酬劳够不够养活我妈和供我妹妹念私立学校。
        mani说,够的。
        她毫不犹豫地签名。
        她用近乎低廉的条件,换取一份苛刻的合同。
        或许她当时并不知道,那份合同如枷锁将榨取她生命里最美好丰盛的年华。
        又或许她知道。
        可是她并不在乎。
        她和一大群人上舞蹈课,用背包和外套垫着在舞蹈教室里能睡着,吃一种难吃的麦麸饼干,喝水。
        我给她可乐,她看了很久,还是摇头,不行,mani不准我吃这些。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至今还记得那些琐碎的细节。
        我只是记得它们。
        我同她说,joey曾是香港最红的女歌手,她知道观众需要什么样的音乐。你不能忍受她的苛刻,那么你同样不能忍受观众的苛刻,并且,观众的苛刻比joey的苛刻会让你难堪一万倍。
        她点头,乖巧地低眉。
        送她回家,给她一盒那家餐厅自制的栗子蛋糕。她适才吃光了自己碟中的,听我说话时一直看着我碟中未动的那块。
        她提着蛋糕,走向自己家楼下的幽暗的楼梯。
        她突然回头,衣裙和首饰?
        我摆手,不需要还,它们都是你的了。
        对了,明天我会叫sandy帮你找套公寓,你不能再住在这样的旧楼。
        她点头。转身走了。
        我嘱咐司机开车,去joey的工作室。
        繁华却僻静的地段,简单优雅的j&d制作公司铭牌。Denise刚好在收拾,看见我进来,很开心地说好久不见。
        我点头,约好joey录歌的,她人呢?
        我在这里不就行了,她有点累,白天被你的小姑娘折腾得腰酸背痛,我让她回家睡觉了。
        她有你这个体贴的好伙伴,真是幸福。我感慨。
        我走进录音间。
        尽管我已经不再出唱片很多年。然而我坚持给自己录一些歌。
        自己写的。自己唱的。
        只有在写出来,唱起来的时候,我才能感受到自己的遗忘或是记得。
        那是我一个人的事。
        只为那束光而唱歌。
        走出来,Denise有些怅惘,看我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想说什么。
        我拍拍她的肩,表示我懂了,不必说那些没用的话。
        我决定步行回公司。每次录完歌,我都会觉得自己像一艘船,沉入海底,也许腐朽,也许存在,却已经寂静。
        再也发不出声音。


        IP属地:浙江6楼2009-02-12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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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er me si va
          Cc.
          很久未见过Mani.去机场接她,还是觉得她明显地衰老下去。
          自从离开这个圈子,她在澳洲过了几年悠闲的生活,还是闲不住,开了间经纪人学校,偶尔和我合伙做做地产生意。
          回香港会老朋友,joey,我还有很多人聚集在一起,开party欢迎她。
          我早已不是那个会在party上饮醉疯闹的女孩。
          坐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把腿盘在沙发上,静静看他们饮酒作乐。
          透明的玻璃酒杯。清醇的酒液有如兑水的鲜血。滑过喉咙,泛滥在胃的底部,像一簇火焰在燃烧。
          这是一个模糊的布景。搭得很美。我把头搁在手臂上。
          mani走过,摸我的额头,就像初见我时那样,温和地看我。
          你仍旧是那么瘦。 mani叹了口气。
          我仰脸看这个曾经威赫干练的女子。她的杏眼里仍旧透着精明。嘴角却不可抑制地下坠,衰褪而柔软。
          十年前,杨先生在一场豪赌中把他的英皇帝国输得支离破碎。我用分割再整合的办法,套到了这块版图辽阔的王国。mani其实帮了我不少。她和大部分人一样,很明白谁是穷途末路,谁是明日之星。
          我从不曾否认她是爱我的。然而她的爱,是识时务的。
          她也爱钟欣桐。太识时务。
          听joey说,你签了个新人,很像当年的gillian?
          我点头。
          哎。她叹息。还是经常想起她?
          我看她。我无法回答她。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身体与心,滋生恨意,怨念丛生。不肯见任何人。包括Mani。她总是带女孩进入迷离的原野,却将女孩遗落在烟花沼泽。
          凌晨醒来,洗澡。站在镜子前,不再认得自己。瘦,苍白,眼睛里写满暴戾天真。
          或许我本就是这样的人。像某种美丽的植物,没有芳香,带着泥土的腥甜。多少有些桀骜。然而更多的,是执拗的决绝。
          我耸耸肩,我同任何人一样,都可以有某种情结吧?这并不代表什么。
          她摸我的头,仿佛我还是那个十七岁的孩子,我与她并肩坐在喧嚣欢乐中,犹如两个黑暗剧场里的看客。
          回到家,angel的房门紧闭,我想敲开,却又放弃。
          离开家,命司机驶去audrey家。她恐怕早已睡下,但仍旧起来亲自为我开门。
          她抱住我,轻轻亲吻我的脖颈。皮肤干净,刚刚苏醒。
          我注视着她的眼睛,任由她动作。
          那个女孩。你的新宠。听说你让joey教她唱歌,唱片班底都是王牌。
          你从哪里听说。我漫不经心问道。
          全香港都知道。她嘟着嘴,略带泄恨一般轻咬我的肩。
          我拉起她,与我平视的角度,注视她的眼睛。
          你眼睛的形状,真的非常美。
          当她还潦倒地在新人堆里为生计而奔波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她,对她说了同样的话。
          她是一个会唱歌的人。然而,这本身,与我无关。
          我认识许多会唱歌的女孩。她们从包装的流水线上出产。但她们都没有那样一双眼睛。
          谢谢。我知道,你只是爱这双眼睛。
          她突然哭泣。
          可是我是真的爱你啊,charlene。
          我突然觉得索然无味。推开她,站起来,拿着外套离开。
          我要的,不是爱,只是眼睛。
          打电话给那个女孩。陈绵恩。不错的名字。
          她穿一件白棉布睡裙,睡眼惺忪地看我。用她稚澈,紧张的目光注视我。
          我没有说话,径自走过来褪掉她的睡衣。
          进入她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在真实地向着黑暗深渊滑落,不断回升。
          我无法睁开双眼,却看到幽蓝的远方穿透下来一束光芒,明艳诡异,光亮四溅。我的手抚摸着她背部的肌肤,似乎在寻找某种触觉。那种触觉,如同一株收紧了花蕾的树,闷声往上伸展。即便压抑埋藏得很深,也无法得到释放。
          所以悉心捕捉,犹如捕捉手指之间的风。


          IP属地:浙江7楼2009-02-12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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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身体在不同的或多或少与钟欣桐相似的女人之间辗转,只是为了印证某一刻的真实。
            那一切,被我遗忘的一切,曾是我的信仰。
            离开绵恩年轻的身体,我坐在街边。我的银色宾利悄声无息地在街角等待。
            晨曦将香港的天空染成灰蓝色,橘黄的路灯仍旧没有熄灭。
            假使此时,有人路过,他们将看见一个瘦削,单薄的女子,有着空漠的眼神。非常美。
            我想念她。
            断断续续。时时刻刻。她犹如一道微明的光,照在我眼睛上。
            她在我遗忘她的过程里消失。留下的。气味。衣物。书籍。唱片。相片。信件。一些糖罐子。我不再眷恋它们。
            我确信我已忘记她。
            但我想念她。
            泪水没有掉下来。滚烫的泪水一直在眼眶里烧灼。但是无法淌下。
            我曾告诉过自己,不会再为她流泪。装载她的地方,干净而温暖。
            回家时,angel正在收拾书包。她叼着一片白脱土司,漫不经心地将一本破烂肮脏的数学课本塞进书包里。
            她出生的时候。我曾想过,她将是我的全部。给她美丽的蕾丝公主裙。从巴黎带回的白山茶花发夹。在明净宽敞的舞蹈室跳芭蕾。每天在她的书包里装一个天蓝色的水壶。她入睡的时候,亲吻她的额头。
            她慢慢长大。独自一人。
            她拖着她的书包往外走,对我微微点头当作早安。
            那只书包,橘白相间的hermes,灰黑发臭。
            她的皮鞋,意大利工匠一针一线为她定制,或许被她卖给了某个尺码相仿的同学。她的脚上永远是一双破球鞋。
            angel,要我送你吗?
            她摇头,短发很乱。我走过去想帮她理好。她躲开我。厌戾地往门外走去。
            夜里开完会,只想喝热的粥。绵恩陪我坐在通宵营业的肮脏小店。四周几乎都是下夜班的饥肠辘辘的人。
            她没有动筷子。我笑,不习惯这种食店?
            不是的。我自幼在这样的环境长大。没有父亲。没有钱。所以我恨这种味道。
            贫穷的味道。很可耻。她盯着粥碗说。
            我们离开。粥只喝到半碗。已觉得满足。
            去她的公寓。离开时,直接回了公司。
            香港的凌晨时分,更像一个微妙而朦胧的梦魇。
            我看见钟欣桐枕在我手臂上。关于她的全部童年。有美丽的蕾丝公主裙。发夹。舞蹈。天蓝色的水壶。
            我问她,为什么一定要是天蓝色的水壶。
            她答,念小学第一天,爷爷在她书包里放了一个装满牛奶的水壶。天蓝色的塑料壳,透着乳白色的液体,很令人怀念。
            那么你最想得到什么呢?
            她仰起脸,我从未得到过入睡前的亲吻。小的时候,爷爷不会这样做。和母亲住在一起,我已长大。他们都认为,我不再需要这些孩子式的礼仪。
            我吻她,轻轻地吗?
            她抬手搂住我的脖子,不,很长的,很长的......
            她总是贪恋爱。拥抱。和吻。
            爱与被爱。她分不清。却总以为自己拥有后者,得到全部.
            我亲吻她柔软微凉的掌心。放在自己脸侧摩挲。我看清楚,贪恋不甘,注定我们只能做懵懂而无能的孩子。


            IP属地:浙江8楼2009-02-12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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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绵恩。
              她清瘦凛冽的少女的身体,在黑夜里熠熠发光。
              绵恩。在任何时候,都不要试图让能够成就你的人接受你的欲望。这是所有人成名之前必须懂得的道理。因为那个能成就你的人,亦能毁掉你。
              我相信你已懂得。
              她暖的身体靠过来,带着哀怜,眼睛里有微弱的光。
              对不起,我不会再这样任性。
              我的手指尚还停留在她的腿间,突然用力一拧。
              她没有叫出声来。
              我离开的时候,看到她的大腿内侧出现一大片黑紫的瘀痕。我平静地走出门去。


              IP属地:浙江10楼2009-02-12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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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er me si va
                Ee.
                cecilia坐在我对面,环抱着手臂,仍旧是少女的清瘦。
                ceci。这是lucas想要做的事。与我们,事实上都无关。
                我在lucas这个年纪的时候,想要做很多事。那时候,我不听任何人的话。我总想,全世界都听张柏芝说话。
                ceci。你期许他,能走与自己当年截然不同的道路,重新活一遍。
                她默认。
                那是因为你已认定,你所走的路,是错的。可是又有哪一条路,是对的?你抱的是侥幸,希望他走更好的路,有更好的归宿。然而,这世上,没有任何一条路,本身是错的。
                我相信,如果当初再要我们重新选择一次,我们依旧会走这条路。
                charlene。我并未后悔过。只是,我与霆锋有三个孩子。lucas始终对我至为重要。他是我生命里第一个令我的身体与灵魂都感到完全的喜悦的人。
                孩子的奶粉味和幼小的皮肤的醇香,使我得到安静与满足。为了他,我能做任何事情。我不想有一天,我愿为他做任何事情,却不能再为他做任何事情。charlene,我知道,你懂得。
                她的眼神,恳切而真挚。仿佛我第一次在医院探望他们母子。她看lucas小小的脑袋,那种眼神,是爱与恩慈。
                ceci。可是你不能保护他一生。他一被生下来,就是完全独立的生命。他有他自己的意志。他只想做一个歌手。
                她摇头。只要你站在那个舞台上,你就不可能单纯的只做一个歌手。你必须面对台下的眼睛。
                我会保护他。
                她看着我,想说,却始终没有说。
                我知道。你想说,其实当初我没有保护好任何人。
                她静默的眼神凝视我,停顿很久,然后说,没有人能够真正不在乎世俗的眼光。有些时候,我们不去理会,是因为我们不能够去理会。我们的承担,远远大过于我们的责任。我们扛下来,是因为我们不得不去扛。这句话,还是gillian跟我说的。
                我坐在那里。背脊僵直。很多年前,某个南亚的乡下。汽车半途停靠在灯光昏黄的车站。偶有几个人影晃动。我在寻找她的路上。年轻,苍白,疯狂。汗水黏在额头,抵着车窗的玻璃,对那个不知名的地方留下印象。现在我突然觉得我又回到了那个地方。它在地图上的哪处并不重要。
                但那种感觉,却令我记得深刻。
                我抬头,真诚而静默。ceci。所有的爱与恨,都有如水晶一般脆硬。一拍即碎。我们都有所亏欠。但我们是同类,错也不会回头。Lucas ,想要的,就给他,让他自己明白,他的父母,为他付出的,是全部。
                她终于答应,给lucas出一张唱片试试看。如果没有回响,lucas必须立刻回美国读书。
                我自谢家出来,径自回家。我突然很想好好和angel谈谈。
                angel并不在家。致电给她,很吵,大概是某个party上。她与她父亲一样,爱热闹,爱酒,或许也抽烟。
                我得着答案。
                怀着angel的时候,我常常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变成一个脆弱易碎的瓷罐,散发着淡淡腥味点点滴滴流淌不尽的血。感觉会失去她。不断地去医院复诊。然而她每次都是健康的。茁壮。顽强。
                自她根植在我的血肉深处,我便认定,她是这世上唯一属于我一个人的。
                她父亲说,她如同天使,因是上帝的宠儿,才会如此美丽。
                淡淡的头发和眉,小小的足,眼睛尤其明亮,总似沁润着泪水。


                IP属地:浙江11楼2009-02-12 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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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er me si va
                  Gg.
                  香港金像奖邀请我做嘉宾。今年他们决定策划一个主题。邀请每一届的最佳男女主角得主前去。
                  有人问我,sa姐,你需要一个终身成就奖吗。
                  我笑,等我死的那一年,再把这个奖给我,angel可以多一次穿定制晚礼服的机会。
                  我坐在会议室里开会。金像奖的时间。
                  对方一直咬住合同内关于所有权的字眼,不肯退让。
                  终于在第二日即将来临之前,谈妥,送走他们,咖啡已经冷掉。
                  suki想要为我换一杯,我笑着说不用。
                  独自坐在空无一人的会议室。喝一杯冷掉的咖啡。落地玻璃窗外是香港引以为荣的海湾。
                  绵恩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她穿黑的礼服,刚从金像奖颁奖典礼后的party上回来。下午的时候,她并不开心。因为我拒绝与之同往。
                  她有份提名最佳新演员。认定我预先知道赛果。因此我不去,意味着她得不到那个奖。
                  sa姐。她径自走到我面前,蹲下,匍匐在我的腿间。吻我的脚踝。
                  我知道,你一定帮我的。我知道的.......她微醉驼红,星眸烟迷。
                  狠狠将她揣出去。手中的咖啡杯顺手扔出去。她偏头躲过去,冰冷的褐色液体泼在她雪白丰腴的胸口,钻石像被污染的眼睛,黯然失去光泽。地上有很厚的毯,杯子在上面滚了几圈之后停下来。甚至没有摔破。
                  她骇然地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走过去,拉她起来,直接推她倒在会议桌上。一把抓下那条精美的钻石项链,随手扔掉。懒得去找她背后的拉链,从胸口的deep v开始撕裂她的华丽的黑礼服。
                  她的身体,如同蛋糕,可口诱人。在黑暗中烁烁耀目。
                  给她第一个耳光。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直到我疲倦。
                  她一直哭,因为莫名,因为恐惧,或是因为心疼她的衣服与脸蛋。
                  绵恩。不要试探我的耐心。我早已对你说过,不要向成就你的人提出要求。
                  她哭。委屈。并且疼痛。可是我拿到了那个奖啊,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
                  直接进入她的身体,用力,凶狠。咬在她圆润肩头的皮肉。清晰地告知。那个奖,我的确事先知道。但我讨厌向我提出要求的玩具。我不会陪你去,听清楚,是因为就算你得的是最佳女主角,你也依旧是我的玩具。
                  哪怕,有一天,我死去或败势。你成为国际巨星。也抹不掉,你曾只不过是我玩物的过去。这条路,是你自己选择的。
                  凌晨三点。她蜷缩在桌角。
                  我离去时看得很清楚。她的眼睛里,是恨意和不甘。出奇的清冷美丽。
                  去lucas的首张专辑发布会。记者很直接。你认为你是靠父母上位的吗。
                  他厌戾的说,不。
                  然而事实上,如果不是你的父母,难道你能这么快发片?要知道,你的同龄人,多才多艺的,并没有这个机会。
                  我接过话茬,任何人只要怀着对音乐的热忱,认真地做唱片,就行了。今天我们在这里只谈音乐。
                  记者没有再说什么。
                  然后是很乏味的音乐访谈。结束之后,lucas问我要不要一起吃饭。我欣然应允。
                  你是我见过的,最精明的女士。
                  我们吃日本菜。他坐我对面。
                  真不知道这是赞扬还是抨击。我开玩笑似的笑。
                  赞扬。他脸上的稚气未退,认真答我,很似男人。
                  你妈也很精明。
                  她很琐碎。当然,她美丽。然而总想控制我。
                  我笑。我认识他妈的时候,他妈是很精明的女人。知道谁需要巴结,知道谁无需多看几眼,控制欲的确很强,但无法自控。


                  IP属地:浙江15楼2009-02-12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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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度抽风中,请等待= =|||


                    IP属地:浙江18楼2009-02-12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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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开始改变,莫名其妙的冷淡。对别人又是另一张面谱。终于有一天,她喝醉,浓密舒展的长发,像一把海藻。哭着跟我说,为什么我们常常会同时喜欢两个人呢。
                      她对自己的罪恶感手足无措。所以选择躲避我们其中的一个。那时我内心的郁结全部融化掉,亲吻她。我听见我自己说,就这样吧,这样就够了.......
                      混沌的日子使我们都非常情绪化。缠人的甜蜜与粗暴的反转,并行于时间。我热衷于直接冷漠忽视她。她热衷于和别人跑掉数天。
                      那时候的爱情。温情而糜烂。芳香而龌龊。
                      生活在无休止的工作和睡眠严重不足的碾扎下, 变成一片薄薄的纸。我们谁都不愿伸出手指去捅破它。越来越不可忍受的压抑,使得我们盲目的寻找缺口。却始终不得要领。
                      那段时间,我想过放弃。年轻,焦虑。并且十分疲倦。去念书,或是打理生意。导火索是拍戏去偏远的地域。非常美丽的景色。却令三个人像是在同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与世隔绝。情人节是最讽刺的场面。我恶意的期待她往哪个房间跑。
                      白天我收到丰富的包裹,笑嘻嘻从她身边走过去,跟助手说着昨晚打了通宵电话,真是快累死了 。
                      她有没有看我,说实话,我不知道。但我坚信,她在看我。因此我的背脊挺得直直,头也不回。
                      大约下午,她从马上掉下来。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跑。
                      跑回车子,看到她安然无恙的坐在那里。心里总算恢复感知的心跳一般。
                      回香港的那天,在飞机上。我看她熟睡的脸。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会变得无法离开她。这不是我想要的。
                      这就是真实的过往,并不是什么青春梦的唯美写真。
                      或者,我们都是分裂的多面体。踩着钢丝的两端。
                      然而只要不在意过程有多不堪折磨,我们总会看到高空中壮丽的美景。
                      和许多人谈。要结束工作。每个人都惊慌失措。她沉寂许久,终于找我。
                      我冷笑,总算轮到你出马,你觉得你就能说服我。
                      她摇头,说,我不能。我也没有这样的自信与权力。要求你什么。
                      那你为什么还来。
                      因为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生活。 她的面颊,带着一种镇静的绝望。
                      那么你就得开始习惯。我冷然。
                      她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而去。
                      走到门口,她回头说。charlene,我想,我习惯不了。不过我只能努力。
                      看着她出门。
                      空寂的走廊上。我拉着钟欣桐的手,去参加某一次表演。钟欣桐清脆的笑声在黑暗中遥远。
                      然后一切消失 。
                      我突然惶恐。我知道,假使我现在离开,在某一天,所有的足音一定会消失。
                      追出去找她。她不是来向我妥协或承诺什么,她只是忠实的来表达她自己的想法。她不带期许的说话。令我闻到她日后将会如何的惨淡。
                      不是没有我,她就活不下去,或者一事无成。
                      而是。我们分别在路上,疲倦孤独的走下去。还要假装陌路。
                      她在楼下。站在街边,恍惚的看着车来车往的马路。
                      没有任何动作。
                      路人或许认出她,开始有人流停留。
                      我走过去,等我很久了吗,那就走吧。
                      没有等太久。她回头对我笑,温暖如花。


                      IP属地:浙江19楼2009-02-12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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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er me si va
                        Ii.
                        钟欣桐给自己煮了咖啡。
                        却没有喝。只是放在地板上,盘腿坐下。
                        褐色的液体在玻璃壶里晃荡,静止,凝视。
                        她面朝阳光,微闭双目,呼吸均匀。鸢尾花缓慢摇曳,碧澄的天蓝得有些不真实。
                        如果你能在时间的沙漏中找到一个点,使自己停顿下来。你便能感知到自己的过去,现在,以及将来。你不再拥有一种存在感,存在于时空的,只有你的过去,现在,将来,而非你这个人本身。
                        冥想,达到这种境界,觉得双手触摸着无限的生与死的循环,时间在发梢指缝中游走,盛开出一朵莲花。
                        绵恩的脸庞湿艳的盛开,色泽如果实般诱人。我喝酒,微睨她。
                        她正袅娜的挽着罗先生的手臂劝君更进一杯酒。我不得不承认,绵恩在这方面是个上道的天才。懂得这种场合如何迎合男人,却又不显得太过轻贱。
                        酒到酣时,该散场了。和罗先生握手告别,表示我们的合作皆大欢喜。
                        绵恩跟在我后面,我回头,你跟着我干什么。
                        绵恩虽然喝得有点多,但是她没醉,至少思路是清晰的。上罗先生的车?
                        我笑说对。罗先生目前是我最重要的战略合作伙伴,既然他喜欢你,你就该有所表示。
                        独自坐车回家。angel破天荒在家写作业。朱古力瘫在走廊中间呼呼大睡。所有需要路过的人只能跨过它衰老臃肿的身体。
                        洗完澡,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突然很想咬手指。
                        钟欣桐厌恶任何人咬手指。她在这方面强迫症。任何路人只要在她身边咬手指,她就会有抑制不住的冲动想要去打那个人的手。对铜的塑像,一个小男孩吃手的塑像,她也会想要一打而后快。当然,她是要打我的。
                        她打人,非常痛。
                        只是我一直没跟她说过这个问题。她打人的时候,很美。因此总是使人忘记疼痛。
                        我看着自己的手指,看了很久。终究没有咬下去。没有人打。没有意思。翻覆很久,都无法入睡,索性起来工作。
                        叫佣人煮了咖啡,放在桌上,却没有喝。只是突然抬头看着杯里褐色的液体,晃动,静止,凝视。
                        蔡卓妍穿着婚纱走进教堂的时候,第一次觉得,恒久的拥有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背叛她。
                        她能恨蔡卓妍,不能原谅蔡卓妍,破坏蔡卓妍的婚礼,打扰蔡卓妍的生活,不甘心蔡卓妍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
                        只是,她没有。她没有回来过。
                        如同她从来没有出现过。
                        蔡卓妍甚至能听到她的冷笑声,我不恨你,只是看着你与他怎么早晚不保,比宽恕你更高。
                        同样的话,最早是蔡卓妍对她说。她的冷笑很清晰,实在不需要你的宽恕,你的恨。
                        蔡卓妍想,的确,没有人需要。
                        我们不曾需要。将来更不用需要。
                        很久以前。
                        我忽然间明白,我对她一直保持宽容,理解,乃至放纵的态度,意味着最后只能离开她。
                        我对她的爱非常本能。我想改变她,却最终无法接受她。
                        躺在她身边,突然唤她的名字。
                        她尚在睡梦中,却应答我。
                        我亲吻她的额头,面颊,下巴。一遍又一遍唤她。
                        她的热情被我点燃,开始回应我。
                        我埋藏在她温暖而单薄的怀抱里,跟她说,我们分手。坚定而有力。
                        忘得掉的,不叫记忆。弄得清的,不叫爱。
                        charlene,有时我很疑惑,你的眼睛是童贞的,仿佛从来未经过任何故事。他抚我的眼睛。
                        我笑。
                        钟欣桐站在门口,手上有一大把鸢尾花。
                        她的眼睛非常美。那一瞬间,瘪掉了。
                        所以绵恩,你明白了么。


                        IP属地:浙江20楼2009-02-13 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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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er me si va
                          Jj.
                          juno。
                          太丑。
                          你不是昨天才说你不喜欢帅哥了吗。
                          但至少要长得稍微有人形一点吧。
                          那你想要谁。
                          暂时没有特定的目标。
                          考虑下我看看吧。
                          你么,勉强OK吧。
                          你OK我不OK啊,我要嫁个有钱人。
                          切。。。
                          今天认识一个据说成功人士。长得吧,不能评价他帅还是丑,我只能用类人动物来形容。
                          那还不如JUNO咯。他在有钱人里面算是长得正常的了。
                          拜托,是你和我妈想嫁个有钱人,不是我。虽然说我也很想啦,但是长相还是比有钱重要一点。
                          额,你可以去包个小白脸,很帅的那种。
                          我包你和我妈都经济紧张,还包小白脸。。。。
                          额,到底是谁整天问我,charlene,charlene,这只股票该不该卖了。。。
                          切,大不了不问你就是。我问JUNO去。
                          不要啦,问我好了。我虽然没有个股神爹,但对付你,完全够用了。
                          真的对付我完全够用了吗。哟哟,咱们可得看看。。。
                          哇,你想谋杀我啊,压死我了。。。
                          谁叫你比纸片还不如。
                          我比纸片厚一点好不好,不信,你仔细摸摸。
                          喂,这位小姐,你在引诱他人做不道德的行为。
                          哪有。只是向你证明我的身材还蛮好,不至于风刮一下就飘走。
                          你的确不至于风刮一下就飘走,是刮两下啦。
                          不许说我,堵住你的嘴!
                          唔。唔。唔。你今天用的是雪糕口味的唇膏,好特别。
                          好吃你就多吃点。
                          juno据说在狂追你。
                          据谁说。
                          不知道。反正全世界都问上门来了。
                          切。想要嫁给有钱人,无非就是图个衣食无忧。吃得好么,可是你每天面对那样一张脸,再好的食物,你如何吃得下。不胃穿孔才怪。穿得好么,可是女为悦己者容,你就每天为了长成那样的人打扮得美丽动人,有什么意思?你越漂亮,就凸现得他越丑,你们夫妇俩就越丢脸。
                          那你的意思是一定要找个外貌登对的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
                          你今天发什么神经,非要讽刺我。
                          没讽刺你,你自己这么说的。
                          我就知道,别人问你juno的事情,你心里不舒服。切,我又不是真的和他有什么。
                          那你为什么给他打电话。
                          帮大婶找限量版T恤。
                          大婶找限量版T恤关你个p事啊。
                          蔡卓妍,你是不是有毛病。
                          有毛病的是你吧。总想要全世界的人都说你人好,恨不得所有人都爱你。
                          我好累,不想跟你吵架。
                          我也没想要跟你吵。昨天我遇见你妈,她说你最近认识朋友认识得很开心。恭喜你一下。
                          你又干什么。
                          不干什么。
                          蔡卓妍你究竟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
                          charlene你在哪里?
                          在家。
                          在做什么?
                          睡觉。
                          出来玩要不要。
                          不要。
                          那我找别人咯。
                          随便你。


                          IP属地:浙江22楼2009-02-13 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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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er me si va
                            Kk.
                            绵恩的父亲突然出现,让她措手不及。我倒觉得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却赌气。她说,原以为他就是个不负责任的家伙,却也没想到他竟如此混蛋。
                            我问,他怎么你了。
                            她说,还能是什么,要钱。
                            我笑,也的确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便问她,你怎么回答他的。
                            她咬牙切齿却又有点想哭的说,我说我不认识你。
                            我拍拍她的头,傻丫头,他要钱就给他吧,毕竟是你父亲,你可以从此之后不跟他来往,但是你不应给他难堪。
                            她突然间笑了,声音清冷,我就是忘不了他哄骗我,然后一走了之。承蒙他,我才得以早熟。如今又回来要钱,难道他真的以为我还是当初信他会回来给我买糖吃的小女孩吗?
                            我没笑,摸她的发梢,平静的说道,你的确是,你的理智告诉你他不会回来,可是你却正因为如此而无比渴望他终有一天会回来。
                            没有,我巴不得永远不要见到他。她倔强的嘟起嘴。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突然想起一句话。钟欣桐以前老是跟我提,也不知国文水平如她,去哪里读到的,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
                            那一年我们在澳洲。
                            她人生中的青春迷惘期差不多就在那里度过。我很难想象她整天游荡Melbourne大街上,青涩混乱的年轻脸庞,因为阳光和海水而湿润和微黑。
                            我笑着问她,你到底是念La Trobe还是William Angliss。
                            她也笑,是一家念不下去,才去念的另一家。
                            我捂着肚子笑,你很诚实。La Trobe收分不高,但凡港人都觉得去澳洲不念八大还不如过去买间牧场剪羊毛。你纯属去混日子的,地方又偏,很适合你去避世修道。转William Angliss大概也是你自己的主意,技能性强,毕业快,就是学费有点贵,你妈纵容你。
                            她笑得挺没心没肺,是了,我妈是不太管我这些的,你羡慕还是嫉妒。谁像你们家,总想着你进名校,混个排名前百的University,假装一下女知识分子。
                            我摇头,我妈也不是在乎什么学历,只是怕我太早出来做事,书念少了容易吃亏。
                            我爷爷当初也这么说。害得我为之困扰了很久。他说念书好,我妈说年轻人出社会奋斗一下也是好的。
                            你妈和你爷爷都说得没错。只是这世上本有两全,我们俩偏就只占了一头。不过我们虽说只占了一头,可比人家占两头的挣得多。
                            挣得多有什么用,你怎么和我妈一样,总想着钱进得多,却没想过钱进来的时候容不容易。我这人天生对钱这种东西敏感,攒着觉得又离目标进了一步所以觉得快乐,却很难真的心疼它们。
                            说完这句话,她愣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我当时正兴致勃勃,并没有看见她脸上去而复返的哀伤。
                            最后在机场,她莫名的哭。我手里拿着甜筒冰淇淋,终于反应过来。她觉得离目标又进了一步的快乐,现在转化成更深的痛。
                            charlene。我失去寄望。
                            你还有我。我搂着她。
                            她只是无助的哭。令我在澳洲温暖的阳光下突如其来的觉得寒冷而伤感。
                            很多事情,我无能为力。爱她,却不可能给她全部。
                            她爷爷刚去世的时候,她带热孝回来工作。mani说,你着什么急,资本家再恶毒,也不至于没人性到剥削你家老爷子的三七。
                            我知道她着什么急。她是要找事情做,非得把自己憋得跟个陀螺一样不停转,她心里才能好受一点,否则,她一个人呆在家里,就惶惶不可终日。
                            那段时间,她拼命喝汽水。汽水一旦喝多就会口干,于是她嘴唇又干裂起泡,甚至嘴角烂掉。
                            不断的擦唇膏,又不断的神经质般舔嘴唇。
                            我只能选择扔掉她的唇膏和汽水。我宁可她放声大哭。哭到喉咙沙哑,哭个天昏地暗。
                            后来有天半夜,我醒来。她那天住在我家,为了什么留宿我记不清了,那时候我跟她还没把关系扯明白,现在想想真觉得挺龌龊。两个成年人,非得跟个小孩也似的,处理不好自己的事情,就在对方身上找安慰,也找气撒。黏的时候真是黏得要命,翻脸的时候恨不得拿所有的混事攻击彼此。她爷爷去世那段时间,她简直就是失魂落魄,那些破事儿确实勾不起她的兴致了,我也消停了片刻。
                            那天下午在后台,就听见她跟人在电话里吵架,具体吵什么,我不得而知,反正她就是一副爆发的崩溃模样,眼泪一触即发。当时我都吓傻了。没见过她这么凶过,几乎是用吼的,把电话挂了。
                            我就瞎琢磨,她又跟她男朋友较什么劲呢。最后还不得是又哄回来。这么凶伤身,还毁损在他心目中的美好形象,一点也不划算。


                            IP属地:浙江24楼2009-02-13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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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很久,我才知道,居然那就是他们俩最后一次吵架。虽说距离真的break up还有一段时日,但是那次争执基本上彻底宣判了无言的结局。
                              我现在觉得,越是年代久远,越是纠缠不清的感情,就越容易一拍两散。而且还不能回头。因为心累了,特容易死。
                              说回那天,我醒来有点茫然,本能的想去客厅喝水。
                              她坐在厨房里哭。
                              浅黛色的影子蜷缩。孩子一般最无助的姿势。头深深埋在腿间。
                              我摸她的头发,地板很凉。
                              抱住她,柔软的头发从我指缝间溜走,滚烫的泪水大颗大颗滴落在我的胸前。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我和她之间肢体亲密得不太像只是朋友。也会害羞,但是亲昵的举止的确是自然而然,没有在刻意追求或是避免。
                              她说,为什么这个世间,总在生离死别。脚步匆匆,不肯为谁想要的圆满停留稍瞬。
                              我还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呢。只当她因为那场争吵,属于感情上受到挫折的小青年伤感一下也就罢了。
                              只好拍着她的背说,别想太多,人生本来就是这样。
                              她又说,我一直想,买一间大屋。接他一起住。不为什么。charlene,我只想要一个家的感觉。每天放工回家,打开门大喊一声我回来了。那样的话,就算开工再累,再辛苦,我也觉得值得,也觉得开心。我知道,不管我多晚回家,不管我在外面奔波多久。他都一定会等我回去。
                              可是我总是想,等我安定下来.......等我存更多的钱.......等我有更多的时间......等我......
                              charlene,他等我等到弥留,等我等到失去知觉,等我等到他无法再等。
                              他像所有回光返照的老人,突然双目炯炯,眼神清明的看着我,好像真的能看见我一样。仿佛为了这一刻积蓄很久的力量。
                              他只是看着我。呢喃着我的名字。
                              一直到咽气。
                              charlene,我真的好后悔,我为什么要让他等我那么久,为什么我就肯为那些有的没的费神费时间,却没有好好照顾他?charlene,我真的后悔啊.......
                              我哑然,除了就这样抱着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们其实都能预料到一定会有那样的一天,却为什么总觉得那一天尚且遥远。
                              人的生命如此,幸福如此,感情也如此。
                              很久以后,她坐在床上翻看她小时候的照片,我觉得她那天的突然崩溃与她这人的性格有太大关系。她属于能容纳很多事情,却一旦积郁到一定的底线,就会如洪水一般宣泄而出那种,谁那天撞她枪口上谁倒霉。
                              我凑过去,看见照片里小小的手,点点滴滴堆成了沙丘,当时间倒流,在她爷爷的怀抱里,她是个天使,拥有了宇宙。那笑,迷蒙得天真,我倒是不明白,一个大概七岁的孩童怎么会有那样无邪却又魅惑的眼神。
                              我搂着她,说,你这个妖精,小时候就知道勾人。
                              她有点不高兴,她蛮介意别人说她漂亮,很多人追之类的。也不知这叫什么心态。不过我也能理解,就好比一去台湾或是大陆,就有无数人冒出来说我们俩可爱,我们回酒店时能抖落一地鸡皮疙瘩。兴许她是少时有阴影,因信着别人赞她美丽,又总是追她,便以为那人能依靠。以至于现在她一听到谁这么跟她说,她就觉得那人别有用心,想要打她主意什么的。
                              我常常取笑她倒霉。找个帅的,花心,骗人。找个不帅的,竟然也是花心,骗人。我说,下次你花心骗人一次,保证帅的不帅的都唯你马首是瞻。
                              她笑,然后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还是读过书的呢,这点道理都不懂。
                              我跟着笑,gillian,你不是不知道你杀伤力有多大,又能伤人多深。你装什么装。
                              她大笑,是了,在你面前我就好好装一装,谁叫你最喜欢装。
                              我突然有点伤感,现在装一装,不难,可是难道装一辈子?
                              我看见她笑靥天真,仿佛她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似的。这让我又有几丝恼怒,大概她是打定主意能到几时算几时吧,到时候散了就另找人结婚生子。
                              


                              IP属地:浙江25楼2009-02-13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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