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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列传原创同人】北京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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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送婶


IP属地:江苏1楼2009-02-09 11:24回复
    他顶着风拼命蹬车,自然不可能放开龙头。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北京的大风一定会把他连这两个细细的轱辘一起吹翻的。
    风铃停了下来。她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包裹得全无个人特征的人。因为她至少认得这辆自行车。
    这是一辆旧到极点的永久,北京合城独此一辆。大约是反复风吹雨打的缘故,车杠锈得很是厉害,而且轮子撞坏过一次,纵然修好了也不怎么圆,骑起来颠簸不停,所有的零件都在咯啷咯啷伴奏。
    这是长空的车。
    据说原来也不是他的,这车被前主人撞坏后就扔在外交部家属院的胡同旮旯里,不知怎的被长空捡了回去,又亲手给修好了,于是天天骑着招摇过市。
    风铃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就骑着这辆出了名的破车,咯啷咯啷地追赶着两个骑新车的同事。这破车骑着骑着钢丝还会突然断掉一两根,眦歪横出,然后其中的一根就刮破了无辜路人铁风铃的宝贝卡其布裤子。
    长空反应很快,赶紧下车道歉,然后说同志要不你脱下来我给你补补吧。
    他的两个同事骑车溜了一圈杀回来就听见这句,指着他的鼻子就笑:好你个长空,大街上耍流氓。
    长空的脸腾地就红了,当真是面红过耳。风铃这才把目光从破了个洞的裤子转到这人的脸上来。甫看清楚他,她就愣了一愣——这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岁,怎么竟长得这么奇怪?
    他很年轻,且面貌英俊,却竟然,生着一头如老人般银白的头发。
    这人一定是身体不好,风铃想着就不打算跟他计较了。
    她用包挡住裤子上的破洞,摇摇头说我自己回去补两针就好了,没关系的。
    长空不停地跟她客气,死赖着不肯走,一个劲儿地说不行不行我送你条新的吧,同志你就留个联系方法吧。
    风铃被这满头白发的青年人缠得实在不行了,写了个字条给他。她留的是研究所的集体地址,连邮编也没写。这种布在国内俏得吓人,根本搞不到票,她就没指望这人会说话算话。
    结果才过了两天,就有人送了个牛皮纸的包裹到传达室,上面写着铁风铃的名字。这个少年华发的长空,说起来不过是外交部的一个外事秘书,居然有办法搞到布票,而且短短两天就请人照样做了一条出来。
    他只不过看了几眼,就准确地记住了裤子的颜色、式样和尺寸,风铃拿到包裹时完全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所里结了婚的女同事说:这人眼睛够毒的,看女同志的身材一看一个准嘛。
    风铃很不喜欢这帮已婚妇女的视角,从不愿意同她们一般见识,不过也不得不承认她们这次说得颇有几分道理。
    已婚妇女们又说:这个小同志不得了啊,将来一定是个风流种子啊,搞不好会有作风问题的啊!听传达室的老张说长得标致得很——小铁啊,这人该不是想跟你处对象吧?你可要把持住啊……
    风铃暗暗骂了一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赶紧抱着包裹躲回宿舍去了。
    


    IP属地:江苏3楼2009-02-09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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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契卡猛地转过头去,扯下披肩。
      风铃猛地转过头去,当然没有扯下围巾。这奔放的动作她只能在心底里偷偷揣摩试演,却着实无法拿到国家最著名的这条长街上来恣意铺陈。
      长空骑到她的面前,停住车:“上哪儿,我带你吧。”
      风铃摆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你怎么这时候才上班啊?”
      “开会去了,这不才回来么。天色真不好,待会儿不知道会不会下雪……”长空说着把口罩取了下来,抬头望了望天。
      “这可说不好。”风铃假装不经意地向前又挪了几步,跟长空和他的破车保持着两米多的距离。
      长空看出她的意图,低下头笑了笑:“大冬天,穿这么多不会有人说三道四的,怕什么。”
      “还是注意一下影响比较好。”风铃说着继续往前走,脚步却刻意慢了。她在等着他跟上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彼此还能说说话。
      长空推着车识趣地跟在后面,笑眯眯道:“你怎么也没上班?”
      “也是去开会。”
      “星期六晚上部里有个舞会,招待亚非外交人员,你来吗?”
      “我听说了,看爸爸的意思吧。”风铃说着,再度加快了步伐,鞋跟与地面相击的声音愈发的急躁起来。
      “小铁……风铃。”长空停住脚步。
      他用戴着棉手套的手指了指外交部的大门:“我到了。”
      风铃在离他四米开外的地方再一次转过头来,露在围巾边沿外的娟秀眉眼仍旧透着神经质般的拘谨。她总是那么紧张,似有无数厚厚的束缚缠着她的心怀。她22岁的心就像一个黑洞洞的罐头,坚硬的四壁牢不可破,芙契卡被囚禁在内,在看不见的最深处。无论她怎么呼喊,舒拉也不会听见的。
      她的舒拉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到我单位了。”长空微笑着,又远远指了指,“我可进去了啊。”
      皮鞋笃笃地敲着地面,风铃忽然匆匆回转过来,跨越这四米的局限,站在年轻秘书的车龙头前。
      “长空,”她用美丽的眼睛望着他在风中冻得泛红的脸,“星期六你肯定去的吗?”
      “嗯。”长空脱掉一只手套,伸手在衣袋里摸索着,“还有,我下个月中旬可能有机会陪领导出访,一去就是半个月吧至少。”
      风铃下意识地去看他摸索着的手。大衣的口袋很深,他穿得又厚,看起来动作笨拙得可笑。果然,他从衣袋里面抽出手来的时候,手心是握着的。
      他让车子靠在身上,拉过风铃戴着手套的手来,轻轻的,但是不容她分说地,脱下她的一只手套。
      然后他把手心里的东西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两人的皮肤在干冷的空气里不着痕迹地碰触了一下,连彼此的体温都来不及感觉,就是那么快。
      风铃感觉到硬硬的小颗粒。她低头看了一眼手心里——那是两颗水果糖,是她最喜欢的桔子味。
      “开会的时候拿的。”长空向她飞快地眨了一下眼睛,接着飞快地跳上他的破车,飞快地蹬着就跑了。
      他就像打碎了邻家玻璃的孩子,务要飞速逃逸,方可重新掌控住自己腔子里那颗紧张得横冲直撞的心。他表现得就是这个样子的。
      似乎才是几秒钟后,风铃就听见了他和守卫打招呼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她听来他连说话的声音都突然响亮了很多,声气中充满自信,好像那些电影里满载缴获而归的战士们。
      ——这家伙。
      风铃摇着头笑了,倏然将手握紧。她就那样保持着手心里藏着糖果的状态,把拳头直接塞进了手套。
      这两颗小小的糖果,风铃一直没有想起来吃掉。她稀里糊涂地把它们带回了父母亲的家,然后往写字台上一放,就到厨房帮忙去了。
      她工作后就很少去父亲家,除非是母亲特地打电话喊她回去吃饭。
      母亲总爱招呼她们兄弟姊妹回家吃饭,但大家都觉得出入颇不方便,真正回得来的也就只有风铃一个人。
      记得小时候在陕北,大家都住窑洞,晚上照明的只有油灯和蜡烛。那时候若是天气不好,或者附近有人放枪放炮,一家人吃着饭头顶上还会簌簌地掉下黄土屑来,掉在饭菜里。
      


      IP属地:江苏4楼2009-02-09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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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没移情,这个坑和龙界那个我可能还会填的


        IP属地:江苏34楼2010-03-09 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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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加班碰不到电脑,碰得到我就会写的……我也很想念大伯TAT


          IP属地:江苏38楼2010-04-20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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