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在山洞里捡到伤痕累累的他。一时心软,包好伤口带回了家。
醒来之后,明明受了伤还不好好养着,趁我不在偷偷跑出去浪,于是我收走了他的剑和酒葫芦。
记忆里,他笑得如同狐狸般狡猾,
“拿了李某的剑和酒,就是李某的人了。”
脸不争气地红了大半。
大概,从那时候就被套牢了吧。
两年后他向我告白,我把自己关在房里思索了一天一夜。
他到底喜欢我什么?
他说的喜欢,真的能相信吗?
头痛欲裂。
在他提着我最喜欢的荷花酥喊着“小医生”推门而入时,眼泪唰的下来了。他手忙脚乱地放下点心搂住我,
“谁欺负你了,告诉李某,李某……”
“我亦心悦你。”
我打断了他的话,把整个人埋进了他怀里。
淡淡的酒香。
即使被最亲之人欺骗伤害,也还是渴望一个家啊。
我感到他怔了怔,然后抱紧了我。
日子平平淡淡地过了几年,他总有几月云游四方,仗剑天涯。我将医馆搬去了城内,不近闹市,到也自在。
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平静得出奇又如同蜜糖一般,融在一起变作一杯蜜水,甜得若有若无,又绕齿不绝。
记得某日桃花开得正好,我去采了些给他做桃花酿。早开的桃花,风吹之下飘飘洒洒落了满天满地。他在树下舞剑,我倚在树边看他。忽觉伤感,很蠢地问他,
“若我死了,你会记得我吗?”
他动作急停,把我摁在树上,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
“不许再说这话,要死,也是要白头偕老,携着手一起。”
我很天真地相信了我们能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