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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赵孝成王在长平之战前后,也就只做了这么一个正确的决策而已。外交方面,他既不能与秦谈和,也无法给予别国利益来合纵。内政方面,对于农业他并没有什么成果。用人方面,用个赵括也相当失败。
我个人以为,长平之战的大败有起码40%的责任,都是赵孝成王的。
——齐威王战胜于朝廷,而后来的赵孝成王在动手前就已经输了。
最后,我们来说说赵括,我们的“括神”。(滑稽
我对他的评价之前也说过——“裨将之才”。我不知道他未来会有什么成就,也不关心他未来会有什么成就,因为他在长平之战里只表现出了“裨将”的才能。也就是说,他的才能令他撑死当个副将。
同样,“括神”亦有许多人裱过了,我也不想立即炒那些冷饭。因此我先来说说他的优点。
首先,他的指挥力(包括治军能力)值得肯定。
赵兵固然有相当的军事素养,但赵括能在粮道断绝四十余天后还能组织出部队进行反攻,并造成了秦军不小的伤亡【0】。而且赵国大军在被围困后“士卒离心”,以人为食,可他们于赵括死后才尽数投降白起【1】。纵使赵括在受困后以强力手段镇压部队,或者说部队看在他是赵奢之子的份上才没有背叛,不拘是哪一点都能够表明赵括还是有能力将廉颇留下的军队给掌控好的。这点值得肯定。
如果说统兵能力以100分为满分的话,赵括还是可以拿60分的。但再往上那就不行了。
其次,他忠心为国。
战国献城投降的比比皆是,这也没必要受到责备。不过赵括为了赵国出阵长平,奋战至死,这一点是很多人都忽略的,因为他们根本不会去接廉颇留下来的这个烫手山芋。
说完优点,再来说说他的缺点。
第一,自负且不体恤士卒。【2】
有人拿王翦灭楚【3】的例子来给括神洗地。我对此持保留态度。
第二,战术素养不高。
有人是反驳第二点的,他们认为王龁率领的是偏师,而白起在野王屯下的兵马才是主力。是故他们判断,赵括很可能是想以最快速度吃掉王龁的部队,再和白起的军队作战。
我对该论调依旧持保留态度。【4】
注解:
【0】《史记·白起王翦列传》:武安君言曰:“邯郸实未易攻也。且诸侯救日至,彼诸侯怨秦之日久矣。今秦虽破长平军,而秦卒死者过半,国内空。远绝河山而争人国都,赵应其内,诸侯攻其外,破秦军必矣。不可。”
白起所言也许有夸张成分,但以廉颇的坚守战术,秦军在长平所受到的打击应当有大半可以算在赵括头上。
【1】①《史记·白起王翦列传》:至九月,赵卒不得食四十六日,皆内阴相杀食。来攻秦垒,欲出。为四队,四五复之,不能出。其将军赵括出锐卒自搏战,秦军射杀赵括。括军败,卒四十万人降武安君。
②《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赵括既代廉颇,悉更约束,易置军吏。秦将白起闻之,纵奇兵,详败走,而绝其粮道,分断其军为二,士卒离心。四十馀日,军饿,赵括出锐卒自博战,秦军射杀赵括。括军败,数十万之众遂降秦,秦悉阬之。
【2】《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对曰:“始妾事其父,时为将,身所奉饭饮而进食者以十数,所友者以百数,大王及宗室所赏赐者尽以予军吏士大夫,受命之日,不问家事。今括一旦为将,东向而朝,军吏无敢仰视之者,王所赐金帛,归藏於家,而日视便利田宅可买者买之。王以为何如其父?父子异心,原王勿遣。”
【3】《史记·白起王翦列传》:於是王翦将兵六十万人,始皇自送至灞上。王翦行,请美田宅园池甚众。始皇曰:“将军行矣,何忧贫乎?”王翦曰:“为大王将,有功终不得封侯,故及大王之乡臣,臣亦及时以请园池为子孙业耳。”始皇大笑。王翦既至关,使使还请善田者五辈。或曰:“将军之乞贷,亦已甚矣。”王翦曰:“不然。夫秦王怚而不信人。今空秦国甲士而专委於我,我不多请田宅为子孙业以自坚,顾令秦王坐而疑我邪?”
【4】如果王龁带领的真是偏师的话,廉颇以丹水、运河为粮道的措施就显得更蠢了(因为在野王的白起主力能察觉到,想断掉赵军粮道分分钟的事)。我虽然是四大名将黑,但我不认为廉颇真这么蠢,除非廉颇自负到认为他构筑的防线连白起带大军都攻不破(因为粮道是配合防线而建立的),或者说在野王的白起那时候正赶上痴呆症发作。


IP属地:福建23楼2017-10-27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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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平赵方三大巨头基本都说完了,我对长平惨败做了如下结论。
    ——长平之战实质上是秦赵两方都不愿意开打的赌国运之战。然而由于廉颇战术上的失误,使得赵国不得不赌上自己的国运打这么一场,从而令秦国看到了彻底打垮老赵的机会。再加上赵国决策层(孝成王、平原君)外交、用人的失败,使得赵括这个“裨将”葬送了赵国大部分的实力。
    ——廉颇是建立危房的人,赵孝成王是给危房增加楼层的人,赵括是推倒危房的人。这么解释,看上去说不定会更容易弄懂一些。
    另外说几句题外话,还是关于粮食。
    我之前说过,秦赵两方粮道都能经过水路来运输。而十月小姐认为,长平实质上是多矿秦国对一矿赵国的胜利,这一点我只能认可一半。
    ——多矿只能说恢复能力强,可在冷兵器时代一场大规模战役的胜负和恢复能力没有必然关系。
    赵国在长平之战缺粮的记载,在《战国策》里有说【0】,我就不加赘述了。
    秦国在长平之战时期,其实国内可能也有困难。
    然而证据不在《史记》乃至于《战国策》,而是在《韩非子》里【1】。
    《韩非子·外储说右下》:秦大饥,应侯请曰:“五苑之草著:蔬菜、橡果、枣栗,足以活民,清发之。“昭襄王曰:“吾秦法,使民有功而受赏,有罪而受诛。今发五苑之蔬草者,使民有功与无功俱赏也。夫使民有功与无功俱赏者,此乱之道也。夫发五苑而乱,不如弃枣蔬而治。”一曰:“令发五苑之蓏、蔬、枣、栗,足以活民,是用民有功与无功争取也。夫生乱,不如死而治,大夫其释之。”
    这场灾难发生在应侯(即范睢【2】)在秦国这段时期,而长平之战也正是发生在应侯主政时期。
    国内发生饥荒,秦昭王虽然不赈济饥民,但他要思考的东西肯定是要比白起多的。范睢劝说秦昭王罢兵,确然有嫉妒白起的因素在,然而秦国国内的现实情况也不得不让秦王暂时休兵,因此秦王才会听从范睢的话。
    正因为如此,我觉得秦赵在长平都不见得希望赌国运打上一场。就算打,也利在急战(秦国有饥荒;赵国不少壮年劳动力被拉到长平打仗,而且赵国本身农业就有问题)。
    就这一点来看,廉颇依然值得黑。
    注解:
    【0】《战国策·齐策二》:秦攻赵长平,齐、楚救之。秦计曰:“齐、楚救赵,亲,则将退兵;不亲,则且遂攻之。”
      赵无以食,请粟于齐,而齐不听。苏秦谓齐王曰:“不如听之以却秦兵,不听则秦兵不却,是秦之计中,而齐、燕之计过矣。且赵之于燕、齐,隐蔽也,齿之有唇也,唇亡则齿寒。今日亡赵,则明日及齐、楚矣。且夫救赵之务,宜若奉漏壅,沃焦釜。夫救赵,高义也;却秦兵,显名也。义救亡赵,威却强秦兵,不务为此,而务爱粟,则为国计者过矣。”
    【1】对于《韩非子》的记载,我一向存疑,但不代表《韩非子》的记载完全不可信
    【2】《史记·范睢蔡泽列传》:秦封范睢以应,号为应侯。当是时,秦昭王四十一年也。
    昭王四十三年,秦攻韩汾陉,拔之,因城河上广武。
    後五年,昭王用应侯谋,纵反间卖赵,赵以其故,令马服子代廉颇将。秦大破赵於长平,遂围邯郸。


    IP属地:福建24楼2017-10-27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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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上十月小姐(ID十月的独步走,即本人)的剩余言论:
      辉哥大大的论证更侧重于《史记》、《战国策》以及先秦诸子的书籍,那请容我额外借助司马光先生《资治通鉴》里的一部分记录。
      (一)武安君伐韩,拔野王。上党路绝,上党守冯亭与其民谋曰:“郑道已绝,秦兵日进,韩不能应,不如以上党归赵。赵受我,秦必攻之;赵被秦兵,必亲韩。韩、赵为一,则可以当秦矣。”乃遣使者告于赵曰:“韩不能守上党,入之秦,其吏民皆安为赵,不乐为秦。有城市邑十七,愿再拜献之大王。”赵王以告平阳君豹,对曰:“圣人甚祸无故之利。”王曰:“人乐吾德,何谓无故?”对曰:“秦蚕食韩地,中绝,不令相通,固自以为坐而受上党也。韩氏所以不入于秦者,欲嫁其祸于赵也。秦服其劳而赵受其利,虽强大不能得之于弱小,弱小固能得之于强大乎!岂得谓之非无故哉?不如勿受。”王以告平原君,平原君请受之。王乃使平原君往受地,以万户都三封其太守为华阳君,以千户都三封其县令为侯,吏民皆益爵三级。冯亭垂涕不见使者,曰:“吾不忍卖主地而食之也!”
      (二)秦左庶长王龁攻上党,拔之。上党民走赵。赵廉颇军于长平,以按据上党民。王龁因伐赵。赵军战数不胜,亡一裨将、四尉。赵王与楼昌、虞卿谋,楼昌请发重使为媾。虞卿曰:“今制媾者在秦,秦必欲破王之军矣,虽往请媾,秦将不听。不如发使以重宝附楚、魏,楚、魏受之,则秦疑天下之合从,媾乃可成也。”王不听,使郑硃媾于秦,秦受之。王谓虞卿曰:“秦内郑硃矣。”对曰:“王必不得媾而军破矣。何则?天下之贺战胜者皆在秦矣。夫郑硃,贵人也,秦王、应侯必显重之以示天下。天下见王之媾于秦,必不救王。秦知天下之不救王,则媾不可得成矣。”既而秦果显郑硃而不与赵媾。
      秦数败赵兵,廉颇坚壁不出。赵王以颇失亡多而更怯不战,怒,数让之。应侯又使人行千金于赵为反间,曰:“秦之所畏,独畏马服君之子赵括为将耳!廉颇易与,且降矣!”赵王遂以赵括代颇将。蔺相如曰:“王以名使括,若胶柱鼓瑟耳。括徒能读其父书传,不知合变也。”王不听。初,赵括自少时学兵法,以天下莫能当;尝与其父奢言兵事,奢不能难,然不谓善。括母问其故,奢曰:“兵,死地也,而括易言之。使赵不将括则已;若必将之,破赵军者必括也。”及括将行,其母上书,言括不可使。王曰:“何以?”对曰:“始妾事其父,时为将,身所奉饭而进食者以十数,所友者以百数,王及宗室所赏赐者,尽以与军吏士大夫;受命之日,不问家事。今括一旦为将,东乡而朝,军吏无敢仰视之者;王所赐金帛,归藏于家,而日视便利田宅可买者买之。王以为如其父,父子异心,愿王勿遣!”王曰:“母置之,吾已决矣!”母因曰:“即如有不称,妾请无随坐。”赵王许之。
      秦王闻括已为赵将,乃阴使武安君为上将军,而王龁为裨将,令军中:“有敢泄武安君将者斩!”赵括至军,悉更约束,易置军吏,出兵击秦师。武安君佯败而走,张二奇兵以劫之。赵括乘胜追造秦壁,壁坚拒不得入;奇兵二万五千人绝赵军之后,又五千骑绝赵壁间。赵军分而为二,粮道绝。武安君出轻兵击之,赵战不利,因筑壁坚守以待救至。秦王闻赵食道绝,自如河内发民年十五以上悉诣长平,遮绝赵救兵及粮食。齐人、楚人救赵。赵人乏食,请粟于齐,齐王弗许。周子曰:“夫赵之于齐、楚,扞蔽也,犹齿之有脣也,脣亡则齿寒;今日亡赵,明日患及齐、楚矣。救赵之务,宜若奉漏甕沃焦釜然。且救赵,高义也;却秦师,显名也;义救亡国,威却强秦。不务为此而爱粟,为国计者过矣!”齐王弗听。九月,赵军食绝四十六日,皆内阴相杀食。急来攻秦垒,欲出为四队,四,五复之,不能出。赵括自出锐卒搏战,秦人射杀之。赵师大败,卒四十万人皆降。武安君曰:“秦已拔上党,上党民不乐为秦而归赵。赵卒反覆,非尽杀之,恐为乱。”乃挟诈而尽坑杀之,遗其小者二百四十人归赵。前后斩首虏四十五万人,赵人大震。
      (三)秦之始伐赵也,魏王问于诸大夫,皆以为秦伐赵,于魏便。孔斌曰:“何谓也?”曰:“胜赵,则吾因而服焉;不胜赵,则可承敝而击之。”子顺曰:“不然。秦自孝公以来,战未尝屈,今又属其良将,何敝之承?”大夫曰:“纵其胜赵,于我何损?邻之羞,国之福也。”子顺曰:“秦,贪暴之国也,胜赵,必复他求,吾恐于时魏受其师也。先人有言:燕雀处屋,子母相哺,呴呴焉相乐也,自以为安矣。灶突炎上,栋宇将焚,燕雀颜不变,不知祸之将及己也。今子不悟赵破患将及己,可以人而同于燕雀乎!”
      (四)秦伐赵,围阏与。
      赵王召廉颇、乐乘而问之曰:“可救否?”皆曰:“道远险狭,难救。”问赵奢,赵奢对曰:“道远险狭,譬犹两鼠斗于穴中,将勇者胜。”王乃令赵奢将兵救之。去邯郸三十里而止,令军中曰:“有以军事谏者死!”秦师军武安西,鼓噪勒兵,武安屋瓦尽振。赵军中候有一人言急救武安,赵奢立斩之。坚壁留二十八日不行,复益增垒。秦间入赵军,赵奢善食而遣之。间以报秦将,秦将大喜曰:“夫去国三十里而军不行,乃增垒,阏与非赵地也!”赵奢既已遣间,卷甲而趋,二日一夜而至,去阏与五十里而军,军垒成。秦师闻之,悉甲而往。赵军士许历请以军事谏,赵奢进之。许历曰:“秦人不意赵至此,其来气盛,将军必厚集其陈以待之;不然,必败。”赵奢曰:“请受教!”许历请刑,赵奢曰:“胥,后令邯郸。”许历复请谏曰:“先据北山上者胜,后至者败。”赵奢许诺,即发万人趋之。秦师后至,争山不得上;赵奢纵兵击秦师,秦师大败,解阏与而还。赵王封奢为马服君,与廉、蔺同位;以许历为国尉。
      大部分的内容各位想来都已经在前面的注解里读过,我就先说说我引这几段的理由:
      第一,《资治通鉴》明确说明,攻克野王的正是白起。再算上《史记》的记载,我想这应该能够侧证辉哥大大对于白起驻地的猜想。
      第二,辉哥大大所引用的《战国策·齐策二》里的那一段,司马光先生认为是发生在赵括被围困后的。也就是说,司马光先生判断这一段无法完全证明赵国缺粮,或者说无法完全证明廉颇缺粮。
      不过我依然对司马光先生所认可的这个时间点感到疑惑,赵括既然被围困,粮食铁定是运不进去了,那赵国为什么还要向齐国借粮?
      我个人以为,赵国在打长平之战时确实是缺粮的。因为赵国肯定不止长平这些军队,防匈奴的边防军也要吃粮食,各个重镇不可能完全没兵驻守。只不过正常打仗时缺口没有那么大,勉勉强强还能撑过去。但赵国在长平之战砸了四十多万离开耕地的劳动力上战场,又经过廉颇和赵括这么一浪。。。。缺口立马就变大了,而且是很大。这是我的见解。
      第三,司马光先生在记录赵豹反驳赵孝成王的话时,比起《史记》,似乎故意省略了一点内容。当然这不重要,因为我们还能看《史记》和《战国策》。
      第四,从对魏国君臣以及赵国向齐国借粮的记载可以看出,赵国外交环境太差。在我看来,赵国在长平之战时就算是大出血(比如割地)也不一定能换到别国支持。请允许我引用《战国策·魏策四》的记载:
      长平之役,平都君说魏王曰:“王胡不为从?”魏王曰:“秦许吾以垣雍。”平都君曰:“臣以垣雍为空割也。”魏王曰:“何谓也?”平都君曰:“秦、赵久相持于长平之下而无决。天下合于秦,则无赵;合于赵,则无秦。秦恐王之变也,故以垣雍饵王也。秦战胜赵,王敢责垣雍之割乎?”王曰:“不敢。”“秦战不胜赵,王能令韩出垣雍之割乎?”王曰:“不能。”“臣故曰,垣雍空割也。”魏王曰:“善。”
      另一方面,长平大败后,秦赵还打了一场邯郸之战。诸侯这才慢悠悠地联手救援赵国。
      所以,外交不行不全是赵孝成王的问题。
      第五是我要说的重点,阏与之战。
      阏与这场战役,秦国是越过上党郡去打的,而赵奢的援军也要经过上党高地的要道。由此,我判断阏与之战可以作为长平之战的半个范例。
      秦国在伊阙打废韩魏后,韩国就再无办法阻拦秦人穿过上党高地。秦军越过上党进攻阏与,也就表示秦人对上党的地势算是有一定了解。
      ——当然这不代表白起在长平之战时一定能对赵军的粮道了如指掌。
      而廉颇的意见表明他是一个稳健派,他之后在长平就是选择看上去比较稳的坚守战术。然而问题在于,坚守是保不住上党高地的。“狭路相逢勇者胜”,赵奢用行动直接打了廉颇和乐乘的脸。
      赵孝成王敢用没领过兵的赵括的原因之一,可能就是有“赵奢打赢过阏与之战”这个理由在。
      不过秦赵在阏与之战都没出动主力,所以顶多算半个范例。
      而在长平之战,廉颇延续了他对于援救阏与的看法:稳健。他打不过秦军,于是选择坚守。就“看不清守住上党的方法”这一点,廉颇应该是有罪过的。
      【暂且就写这么多吧,还有不少地方请容小女子保留自己的意见】


      IP属地:福建25楼2017-10-27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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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韩国双雄】
        这次我要说的是战国时期韩国的两个名将:韩明【0】和韩襄。我对他们的评价是“韩国双雄”。
        有人说战国时期的韩国是没有名将的,即使有,那也不过是暴鸢【1】之流。但如果看《竹书纪年》的记载,你们就会发现战国“劲韩”名副其实。
        先说韩明。韩明应该是韩国在战国初期最强的大将了,曾领兵击败过李悝变法后的魏国(那个时候离桂陵之战还早)【2】。后来还带兵攻打过魏国的襄丘【3】。如果对韩明的姓氏考据没有错误的话,坚守宜阳令甘茂吃亏的可能也是他【4】;而且他也很有可能是个颇有智计的纵横家(支持连横)【5】【5-1】,为韩国取得了重镇武遂。
        韩襄在《竹书纪年》里的表现就非常少了,仅有一次——他击败了秦献公主政时期的秦国【6】。不过说实话,韩襄的用兵能力也很难说,毕竟秦国也不是在变法【7】后就立马变成巨无霸的。
        注解:
        【0】据学者考据,韩明有可能就是公仲侈。
        ①雷学淇《竹书纪年义证》卷四0云:“韩明疑即韩朋,字相似,故误。明乃韩之公族,氏公仲名朋,相宣王者也。”
        ②1973年湖南长沙马王堆所出帛书《战国从横家书•公仲倗谓韩王章》作“韩傰”、“公仲倗”。
        【1】打伊阙之战那个,我实在懒得引了……
        【2】《竹书纪年》:三年,公子景贾帅师伐郑,韩明战于韩,我师败逋。
        【3】《竹书纪年》:三年,韩明帅师伐襄丘。
        【4】①《史记·樗里子甘茂列传》:武王三年,谓甘茂曰:“寡人欲容车通三川,以窥周室,而寡人死不朽矣。”甘茂曰:“请之魏,约以伐韩,而令向寿辅行。”甘茂至,谓向寿曰:“子归,言之於王曰‘魏听臣矣,然原王勿伐’。事成,尽以为子功。”向寿归,以告王,王迎甘茂於息壤。甘茂至,王问其故。对曰:“宜阳,大县也,上党、南阳积之久矣。名曰县,其实郡也。今王倍数险,行千里攻之,难。昔曾参之处费,鲁人有与曾参同姓名者杀人,人告其母曰‘曾参杀人’,其母织自若也。顷之,一人又告之曰‘曾参杀人’,其母尚织自若也。顷又一人告之曰‘曾参杀人’,其母投杼下机,逾墙而走。夫以曾参之贤与其母信之也,三人疑之,其母惧焉。今臣之贤不若曾参,王之信臣又不如曾参之母信著参也,疑臣者非特三人,臣恐大王之投杼也。始张仪西并巴蜀之地,北开西河之外,南取上庸,天下不以多张子而以贤先王。魏文侯令乐羊将而攻中山,三年而拔之。乐羊返而论功,文侯示之谤书一箧。乐羊再拜稽首曰:‘此非臣之功也,主君之力也。’今臣,羁旅之臣也。樗里子、公孙奭二人者挟韩而议之,王必听之,是王欺魏王而臣受公仲侈之怨也。”王曰:“寡人不听也,请与子盟。”卒使丞相甘茂将兵伐宜阳。五月而不拔,樗里子、公孙奭果争之。武王召甘茂,欲罢兵。甘茂曰:“息壤在彼。”王曰:“有之。”因大悉起兵,使甘茂击之。斩首六万,遂拔宜阳。韩襄王使公仲侈入谢,与秦平。
        ②《战国策·秦策二》:宜阳末得,秦死伤者众,甘茂欲息兵。左成谓甘茂曰:“公内攻于樗里疾、公孙衍,而外与韩侈为怨,今公用兵无功,公必穷矣。公不如进兵攻宜阳,宜阳拔,则公之功多矣。是樗里疾、公孙衍无事也,秦众尽怨之深矣。”
        ③《战国策·楚策三》:秦伐宜阳。楚王谓陈轸曰:“寡人闻韩侈巧士也,习诸侯事,殆能自免也。为其必免,吾欲先据之以加德焉。”陈轸对曰:“舍之。王勿据也。以韩侈之知,于此困矣。今山泽之兽,无鲒于麋。麋知猎者张罔,前而驱己也,因还走而冒人。至数,猎者知其诈,伪举罔而进之,麋因得矣。今诸侯明知此多诈,伪举罔而进者必众矣。舍之,王勿据也。韩侈之知,于此困矣。”楚王听之,宜阳果拔,陈轸先知之也。
        【5】①《战国纵横家书》:秦韩战于蜀潢,韩是急。公中傰胃韩王曰:“治国非可持也。今秦之心欲伐楚,王不若因张义而和于秦,洛之以一名县,兵之南伐楚,此以一为二之计也。”韩王曰:“善。”乃警公中傰将使西讲于秦。楚王闻之,大恐。召陈轸而告之。陈轸曰:“夫秦之欲伐王久矣。今或得韩一名县具甲,秦、韩并兵南乡楚,此秦之所庙祀而求也。今已得之,楚国必伐。王听臣之为之,警四竟之内,兴师救韩,名战车,盈夏路;发信臣,多其车,重其敝,史信王之救己也。韩为不能听我,韩之德王也,必不为逆以来,是秦韩不和也。兵虽至楚,国不大病矣。为能听我,绝和于秦,秦必大怒,以厚怨韩。韩南交楚,必轻秦,轻秦,其应必不敬矣。是我困秦、韩之兵,免楚国楚国之患也。”楚之若。乃警四竟之内,兴师,言救韩;发信臣,多车,厚其敝。使之韩,胃韩王曰:“不谷唯小,已悉起之矣。愿大国肄意于秦,不谷将以楚佳韩。”韩王说,止公中之行,公中曰:“不可。夫以实苦我者秦也,以虚名救我者楚也。恃楚之虚名,轻绝强秦之适,天下必芯王。且楚韩非兄弟之国也,有非素谋伐秦也,已伐刑,因兴师言救韩,此必陈轸之谋也,夫轻绝强秦而强信楚之谋臣,王必悔之。”韩王弗听,遂绝和于秦。秦因大怒,益师,兵韩是战于岸门。楚救不至,韩是大败。故韩是之兵非弱也,其民非愚蒙也,兵为秦禽,知为楚笑者,过听于陈轸,失计韩傰,故曰:“计听知顺逆,唯王可。”
        ②《战国策·韩策一》:秦、韩战于浊泽,韩氏急。公仲明谓韩王曰:“与国不可恃。今秦之心欲伐楚,王不如因张仪为和于秦,赂之以一名都,与之伐楚。此以一易二之计也。”韩王曰:“善。”乃儆公仲之行,将西讲于秦。
          楚王闻之大怒,召陈轸而告之。陈轸曰:“秦之欲伐我久矣,今又得韩之名都一而具甲,秦、韩并兵南乡,此秦所以庙祠而求也。今已得之矣,楚国必伐矣。王听臣,为之儆四境之内,选师,言救韩,令战车满道路;发信臣,多其车,重其币,使信王之救己也。纵韩为不能听我,韩必德王也,必不为雁行以来。是秦、韩不和,兵虽至,楚国不大病矣。为能听我绝和于秦,秦必大怒,以厚怨于韩。韩得楚救,必轻秦。轻秦,其应秦必不敬。是我困秦、韩之兵,而免楚国之患也。”楚王大说,乃儆四境之内选师,言救韩,发信臣,多其车,重其币。谓韩王曰:“敝邑虽小,已悉起之矣。愿大国遂肆意于秦,敝邑将以楚殉韩。”
          韩王大说,乃止公仲。公仲曰:“不可,夫以实告我者,秦也;以虚名救我者,楚也。恃楚之虚名,轻绝强秦之敌,必为天下笑矣。且楚、韩非兄弟之国也,又非素约而谋伐秦矣。秦欲伐楚,楚因以起师言救韩,此必陈轸之谋也。且王以使人报于秦矣,今弗行,是欺秦也。夫轻强秦之祸,而信楚之谋臣,王必悔之矣。”韩王弗听,遂绝和于秦。秦果大怒,兴师与韩氏战于岸门,楚救不至,韩氏大败。
          韩氏之兵非削弱也,民非蒙愚也,兵为秦禽,智为楚笑,过听于陈侦,失计于韩明也。
        【5-1】①《战国策·韩策一》:韩公仲谓向寿曰:“禽困覆车。公破韩,辱公仲,公仲收国复事秦,自以为必可以封。今公与楚解,中封小令尹以桂阳。秦、楚合,复攻韩,韩必亡。公仲躬率其私徒以斗于秦,愿公之熟计之也。”向寿曰:“吾合秦、楚,非以当韩也,子为我谒之。”
          公仲曰:“秦、韩之交可合也。”对曰:“愿有复于公。谚曰:‘贵其所以贵者贵。’今王之爱习公也,不如公孙郝;其知能公也,不如甘茂。今二人者,皆不得亲于事矣,而公独与王主断于国者,彼有以失之也。公孙郝党于韩,而甘茂党于魏,故王不信也。今秦、楚争强,而公党于楚,是与公孙郝、甘茂同道也。公何以异之?人皆言楚之多变也,而公必之,是自为贵也。公不如与王谋其变也,善韩以备之,若此,则无祸也。韩氏先以国从公孙郝,而后委国于甘茂,是韩,公之仇也。今公言善韩以备楚,是外举不辟仇也。”
          向寿曰:“吾甚欲韩合。”对曰:“甘茂许公仲以武遂,反宜阳之民,今公徒令收之,甚难。”向子曰:“然则奈何?武遂终不可得已。”对曰:“公何不以秦为韩求颖川于楚,此乃韩之寄地也。公求而得之,是令行于楚而以其地德韩也。公求而弗得,是韩、楚之怨不解,而交走秦也。秦、楚争强,而公过楚以攻韩,此利于秦。”向子曰:“奈何?”对曰:“此善事也。甘茂欲以魏取齐,公孙郝欲以韩取齐,今公取宜阳以为功,收楚、韩以安之,而诛齐、魏之罪,是以公孙郝、甘茂之无事也。”
        ②《战国策·韩策三》:或谓公仲曰:“今有一举而可以忠于主,便于国,利于身,愿公之行之也。今天下散而事秦,则韩最轻矣;天下合而离秦,则韩最弱矣;合离之相续,则韩最先弱矣。此君国长民之大患也。今公以韩先合于秦,天下随之,是韩以天下事秦,秦之德韩也厚矣。韩与天下朝秦,而独厚取德焉,公行之计,是其于主也至忠矣。天下不合秦,秦令而不听,秦必起兵以诛不服。秦久与天下结怨构难,而兵不决,韩息士民以待其亹,公行之计,是其于国也,大便也。昔者,周佼以西周善于秦,而封于梗阳;周启以东周善于秦,而封于平原。今公以韩善秦,韩之重于两周也无计,而秦之争机也,万于周之时。今公以韩为天下先合于秦,秦必以公为诸侯,以明示天下,公行之计,是其于身大利也。愿公之加务也。”
        【6】《竹书纪年》:二年,秦胡苏帅师伐韩,韩将韩襄败胡苏于酸水。
        【7】秦国准确来说进行过两次改革,第一次是献公改革,第二次才是商鞅变法


        IP属地:福建26楼2017-11-11 1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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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孙武】

          今天是久违的更新,我就来说说孙武吧。我给孙子的评价是“兵圣”,起码他写的《孙子兵法》对得起这个评价,因此统率给了象征性的100,军事技能大多都是满的。
          因为史书对于孙武的记载并不多,所以孙武本身就存在一定争议,不过这不是我这次要讨论的内容。我这次主要想说的是春秋时期一部分军事家(也可以说是名人)的思想对孙武用兵以及《孙子兵法》的影响。
          《孙子兵法》某种意义上说更像是孙武对之前的那些名家的用兵思想的总结。比如说孙武对于魏绛和戎【1】、息民【2】理论的本质就理解得相当透彻,因此孙武在《孙子兵法·始计》开篇就说:“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
          孙武在《史记》中所记载的言论也体现了这一点。
          《史记·伍子胥列传》:阖庐立三年,乃兴师与伍胥、伯嚭伐楚,拔舒,遂禽故吴反二将军。因欲至郢,将军孙武曰:“民劳,未可,且待之。”乃归。
          再举个例子,智武子对修筑虎牢城的判断【3】以及对逼阳城的判断【4】也是符合《孙子兵法》的理论的。结合底下的史书注解以及《孙子兵法》引文,你们估计就明白我想表达什么意思了。
          《孙子兵法·谋攻》: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夫将者,国之辅也,辅周则国必强,辅隙则国必弱。
          故君之所以患于军者三:不知军之不可以进而谓之进,不知军之不可以退而谓之退,是谓縻军。不知三军之事而同三军之政者,则军士惑矣。不知三军之权而同三军之任,则军士疑矣。三军既惑且疑,则诸侯之难至矣。是谓乱军引胜。
          故知胜有五: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欲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此五者,知胜之道也。
          故曰: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孙子兵法·军形》:是故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善用兵者,修道而保法,故能为胜败之政。
          《孙子兵法·九变》: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圮地无舍,衢地交合,绝地无留,围地则谋,死地则战。涂有所不由,军有所不击,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君命有所不受。故将通于九变之地利者,知用兵矣;将不通于九变之利者,虽知地形,不能得地之利者矣。治兵不知九变之术,虽知五利,不能得人之用矣。
          总的来说,姑且不论《孙子兵法》有些观点是否正确,它体现的确然是对战争的一种“立体”的看法。在孙武之前也不是没有人认识到这一点,但将这些理论整理成能够流传后世的书籍的,在当时也就只有孙武了。
          ——这才是孙武的伟大之处。
          注解:
          【1】《左传·襄公四年》:无终子嘉父使孟乐如晋,因魏庄子纳虎豹之皮,以请和诸戎。晋侯曰:「戎狄无亲而贪,不如伐之。」魏绛曰:「诸侯新服,陈新来和,将观于我,我德则睦,否则携贰。劳师于戎,而楚伐陈,必弗能救,是弃陈也,诸华必叛。戎,**也,获戎失华,无乃不可乎?《夏训》有之曰:『有穷后羿。』」公曰:「后羿何如?」对曰:「昔有夏之方衰也,后羿自鉏迁于穷石,因夏民以代夏政。恃其射也,不修民事而淫于原兽。弃武罗、伯困、熊髡、龙圉而用寒浞。寒浞,伯明氏之谗子弟也。伯明后寒弃之,夷羿收之,信而使之,以为己相。浞行媚于内而施赂于外,愚弄其民而虞羿于田,树之诈慝以取其国家,外内咸服。羿犹不悛,将归自田,家众杀而亨之,以食其子。其子不忍食诸,死于穷门。靡奔有鬲氏。浞因羿室,生浇及豷,恃其谗慝诈伪而不德于民。使浇用师,灭斟灌及斟寻氏。处浇于过,处豷于戈。靡自有鬲氏,收二国之烬,以灭浞而立少康。少康灭浇于过,后杼灭豷于戈。有穷由是遂亡,失人故也。昔周辛甲之为大史也,命百官,官箴王阙。于《虞人之箴》曰:『芒芒禹迹,尽为九州,经启九道。民有寝庙,兽有茂草,各有攸处,德用不扰。在帝夷羿,冒于原兽,忘其国恤,而思其麀牡。武不可重,用不恢于夏家。兽臣司原,敢告仆夫。』《虞箴》如是,可不惩乎?」于是晋侯好田,故魏绛及之。
          公曰:「然则莫如和戎乎?」对曰:「和戎有五利焉:戎狄荐居,贵货易土,土可贾焉,一也。边鄙不耸,民狎其野,穑人成功,二也。戎狄事晋,四邻振动,诸侯威怀,三也。以德绥戎,师徒不勤,甲兵不顿,四也。鉴于后羿,而用德度,远至迩安,五也。君其图之!」公说,使魏绛盟诸戎,修民事,田以时。
          【2】《左传·襄公九年》:晋侯归,谋所以息民。魏绛请施舍,输积聚以贷。自公以下,苟有积者,尽出之。国无滞积,亦无困人。公无禁利,亦无贪民。祈以币更,宾以特性,器用不作,车服从给。行之期年,国乃有节。三驾而楚不能与争。
          【3】《左传·襄公二年》:会于戚,谋郑故也。孟献子曰:「请城虎牢以逼郑。」知武子曰:「善。鄫之会,吾子闻崔子之言,今不来矣。滕、薛、小邾之不至,皆齐故也。寡君之忧不唯郑。罃将复于寡君,而请于齐。得请而告,吾子之功也。若不得请,事将在齐。君子之请,诸侯之福也,岂唯寡君赖之。」
          【4】《左传·襄公十年》:晋荀偃、士匄请伐逼阳,而封宋向戌焉。荀罃曰:「城小而固,胜之不武,弗胜为笑。」固请。丙寅,围之,弗克。孟氏之臣秦堇父辇重如役。逼阳人启门,诸侯之士门焉。县门发,郰人纥抉之以出门者。狄虒弥建大车之轮而蒙之以甲以为橹,左执之,右拔戟,以成一队。孟献子曰:「《诗》所谓『有力如虎』者也。」主人县布,堇父登之,及堞而绝之。队则又县之,苏而复上者三。主人辞焉乃退,带其断以徇于军三日。
          诸侯之师久于逼阳,荀偃、士匄请于荀罃曰:「水潦将降,惧不能归,请班师。」知伯怒,投之以机,出于其间,曰:「女成二事而后告余。余恐乱命,以不女违。女既勤君而兴诸侯,牵帅老夫以至于此,既无武守,而又欲易余罪,曰:『是实班师,不然克矣』。余赢老也,可重任乎?七日不克,必尔乎取之!」五月庚寅,荀偃、士匄帅卒攻逼阳,亲受矢石。甲午,灭之。书曰「遂灭逼阳」,言自会也。


          IP属地:福建27楼2018-02-05 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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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智首】
            @厉将曹子休 :这一篇是由在下来写的,首先说明,在下的水平并不如辉哥大大、十月大大以及守卫前辈,因此会有很多问题和不足之处,恳请各位多多批评指教。
            辉哥对荀首的评价是“文武双全”,我认为他是当得起这个评价的。虽然说荀首可能并不如他的儿子活跃,但在晋国,他也是不可或缺的一位重要人物。

            荀首作为荀林父的弟弟,以及晋成公的宠臣【0】,他的文武之才得到了充分的体现。文才方面,在邲之战中,他能够用《周易》推演,并预料出先縠轻敌冒进带来的恶劣后果【1】;在栾书救郑之时与士燮、韩厥共同谏言,并被栾书采纳,使栾书得到了从善如流的美名【2】;还曾作为使者迎接齐国的嫁女【3】。
            而武略方面,邲之战里,在他的儿子(即后来的智武子)被俘之时,他带着下军直接杀了回去,做出了以敌方重臣交换自己儿子的判断。而楚军在这场小遭遇中的表现,则是非常差劲了,两位重臣一位被射杀,一位被俘虏【4】,这也是我黑楚国常用的一条例证。邲之战的时候,晋军要多狼狈有多狼狈【5】,结果荀首一出手,楚国接着被吊打……所以说楚军善于逃跑【6】大概也不是空穴来风?
            此外,荀首作为一位军队统帅,也有跟随栾书救许伐郑的战绩【7】。
            虽然荀首的文武才能并没有得到充分的发挥,但是他的儿子明显继承了他的能力。无论是作为俘虏的机智应对【8】和之后作为晋国正卿的表现,都无愧于其父。智氏也在他们的活跃之下,逐渐成为晋国六卿之一。


            IP属地:福建28楼2018-02-05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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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0】《左传·成公二年》:王问诸屈巫。对曰:“其信!知罃之父,成公之嬖也,而中行伯之季弟也。”
              【1】《左传·宣公十二年》:知庄子曰:“此师殆哉。《周易》有之,在《师》三之《临》三,曰:‘师出以律,否臧凶。’执事顺成为臧,逆为否,众散为弱,川壅为泽,有律以如己也,故曰律。否臧,且律竭也。盈而以竭,夭且不整,所以凶也。不行谓之《临》,有帅而不从,临孰甚焉!此之谓矣。果遇,必败,彘子尸之。虽免而归,必有大咎。”
              【2】《左传·成公六年》:①晋栾书救郑,与楚师遇于绕角。楚师还,晋师遂侵蔡。楚公子申、公子成以申、息之师救蔡,御诸桑隧。赵同、赵括欲战,请于武子,武子将许之。知庄子、范文子、韩献子谏曰:“不可。吾来救郑,楚师去我,吾遂至于此,是迁戮也。戮而不已,又怒楚师,战必不克。虽克,不令。成师以出,而败楚之二县,何荣之有焉?若不能败,为辱已甚,不如还也。”乃遂还。
              于是,军帅之欲战者众,或谓栾武子曰:“圣人与众同欲,是以济事。子盍从众?子为大政,将酌于民者也。子之佐十一人,其不欲战者,三人而已。欲战者可谓众矣。《商书》曰:‘三人占,从二人。’众故也。”武子曰:“善钧,从众。夫善,众之主也。三卿为主,可谓众矣。从之,不亦可乎?”
              ③《左传·成公八年》:晋栾书侵蔡,遂侵楚获申骊。楚师之还也,晋侵沈,获沈子揖初,从知、范、韩也。君子曰:“从善如流,宜哉!《诗》曰:‘恺悌君子,遐不作人。’求善也夫!作人,斯有功绩矣。”是行也,郑伯将会晋师,门于许东门,大获焉。


              IP属地:福建29楼2018-02-05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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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左传·成公五年》:夏,晋荀首如齐逆女,故宣伯餫诸谷。
                【4】《左传·宣公十二年》:楚熊负羁囚知罃。知庄子以其族反之,厨武子御,下军之士多从之。每射,抽矢,菆,纳诸厨子之房。厨子怒曰:“非子之求而蒲之爱,董泽之蒲,可胜既乎?”知季曰:“不以人子,吾子其可得乎?吾不可以 苟 射 故也。”射连尹襄老,获之,遂载其尸。射公子谷臣,囚之。以二者还。


                IP属地:福建30楼2018-02-05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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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①《左传·宣公十二年》:车驰卒奔,乘晋军。桓子不知所为,鼓于军中曰:“先济者有赏。”中军、下军争舟,舟中之指可掬也。
                  ②《左传·宣公十二年》:及昏,楚师军于邲,晋之馀师不能军,宵济,亦终夜有声。
                  【6】《左传·宣公十二年》晋人或以广队不能进,楚人惎之脱扃,少进,马还,又惎之拔旆投衡,乃出。顾曰:“吾不如大国之数奔也。”
                  【7】《左传·成公四年》:晋栾书将中军,荀首佐之,士燮佐上军,以救许伐郑,取汜、祭。


                  IP属地:福建31楼2018-02-05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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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左传·成公三年》:王送知罃,曰:“子其怨我乎?”对曰:“二国治戎,臣不才,不胜其任,以为俘馘。执事不以衅鼓,使归即戮,君之惠也。臣实不才,又谁敢怨?”王曰:“然则德我乎?”对曰:“二国图其社稷,而求纾其民,各惩其忿以相宥也,两释累囚以成其好。二国有好,臣不与及,其谁敢德?”王曰:“子归,何以报我?”对曰:“臣不任受怨,君亦不任受德,无怨无德,不知所报。”王曰:“虽然,必告不谷。”对曰:“以君之灵,累臣得归骨于晋,寡君之以为戮,死且不朽。若从君之惠而免之,以赐君之外臣首;首其请于寡君而以戮于宗,亦死且不朽。若不获命,而使嗣宗职,次及于事,而帅偏师以修封疆,虽遇执事,其弗敢违。其竭力致死,无有二心,以尽臣礼,所以报也。”王曰:“晋未可与争。”重为之礼而归之。


                    IP属地:福建32楼2018-02-05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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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智罃(yīng)】

                      今天就写智武子吧。
                      我对智罃的评价是“智氏真正的立业者”。虽然在智庄子荀首时期,智氏就已经博得中军佐的高位,但智氏第一位真正掌握晋国军政大权的执政还是智罃。智罃所立下的功业不仅奠定了智氏日后在卿族中的地位,同时还为晋悼公的称霸做出了卓越贡献。
                      智罃在担当大任之前,在《左传》中比较显眼的记载有这么几处。
                      第一处便是之前曹公公所引用的《成公三年》的记载【1】,我们从这段记载中可以读出智罃即使成为俘虏,也能不卑不亢的作出应对的才智与胆识。
                      第二处是智罃作为下军佐【2】带领诸侯联军去攻击楚人的盟友陈、蔡、郑等国【3】,不过由于郑人的袭击而使得联军吃瘪了。智罃或许也是因为这次战役而深刻意识到了郑国军力的强劲,在之后的决策中他对郑国采取稳扎稳打的策略的理由可能就是和这次战斗有关。
                      最后一次是智罃作为晋国的使者去周王室的领地迎接后来的晋悼公回国继位【4】。有人认为栾书、中行偃此前弑君找韩厥、士匄当帮手【5】(当然栾、中行拉人下水的套路没成功)却没派人去找智罃是一件很迷的事情。其实我个人以为这也比较正常,下军将(在士燮去世后,智罃升任下军将,虽然只当了一年都不到)、下军佐在诸卿中算是比较低的职位;更何况,就算有中行氏照拂,在栾郤相争的背景下,没有荀首支持却又比较正派的智罃只能被两方给冷处理,他既没有韩厥的名望,也没有范匄那等的强力后援,栾书不理会他也在情理之中。
                      再者,智罃这次出使,反倒为他之后升为执政打下了基础。我的依据就是,和智武子同为使者的士鲂,在晋悼公继位后都能混个下军佐当当【6】【6-1】,智罃这等人才又怎么可能会被埋没呢?
                      在晋悼公成功掌握晋国的领导权后,智罃便开始在各种场合大放异彩,甚至在韩厥去世后一步登天【7】。
                      (下次再写智武子的能力)
                      【1】《左传·成公三年》:王送知罃,曰:“子其怨我乎?”对曰:“二国治戎,臣不才,不胜其任,以为俘馘。执事不以衅鼓,使归即戮,君之惠也。臣实不才,又谁敢怨?”王曰:“然则德我乎?”对曰:“二国图其社稷,而求纾其民,各惩其忿以相宥也,两释累囚以成其好。二国有好,臣不与及,其谁敢德?”王曰:“子归,何以报我?”对曰:“臣不任受怨,君亦不任受德,无怨无德,不知所报。”王曰:“虽然,必告不谷。”对曰:“以君之灵,累臣得归骨于晋,寡君之以为戮,死且不朽。若从君之惠而免之,以赐君之外臣首;首其请于寡君而以戮于宗,亦死且不朽。若不获命,而使嗣宗职,次及于事,而帅偏师以修封疆,虽遇执事,其弗敢违。其竭力致死,无有二心,以尽臣礼,所以报也。”王曰:“晋未可与争。”重为之礼而归之。
                      【2】《左传·成公十三年》:栾书将中军,荀庚佐之。士燮将上军,郤錡佐之。韩厥将下军,荀罃佐之。赵旃将新军,郤至佐之。郤毅御戎,栾金咸为右。
                      【3】《左传·成公十六年》:诸侯迁于制田。知武子佐下军,以诸侯之师侵陈,至于鸣鹿。遂侵蔡。未反,诸侯迁于颖上。戊午,郑子罕宵军之,宋、齐、卫皆失军。
                      【4】《左传·成公十八年》:使荀罃、士鲂逆周子于京师而立之,生十四年矣。
                      【5】《左传·成公十七年》:公游于匠丽氏,栾书、中行偃遂执公焉。召士匄,士匄辞。召韩厥,韩厥辞,曰:「昔吾畜于赵氏,孟姬之谗,吾能违兵。古人有言曰:『杀老牛莫之敢尸。』而况君乎?二三子不能事君,焉用厥也!」
                      【6】《左传·成公十八年》:二月乙酉朔,晋侯悼公即位于朝。始命百官,施舍、己责,逮鳏寡,振废滞,匡乏困,救灾患,禁淫慝,薄赋敛,宥罪戾,节器用,时用民,欲无犯时。使魏相、士鲂、魏颉、赵武为卿。
                      【6-1】《左传·成公十八年》:晋士鲂来乞师。季文子问师数于臧武仲,对曰:「伐郑之役,知伯实来,下军之佐也。今彘季亦佐下军,如伐郑可也。事大国,无失班爵而加敬焉,礼也。」从之。
                      【7】《左传·襄公九年》:秦景公使士雅乞师于楚,将以伐晋,楚子许之。子囊曰:「不可。当今吾不能与晋争。晋君类能而使之,举不失选,官不易方。其卿让于善,其大夫不失守,其士竞于教,其庶人力于农穑。商工皂隶,不知迁业。韩厥老矣,知罃禀焉以为政。范□少于中行偃而上之,使佐中军。韩起少于栾□,而栾□、士鲂上之,使佐上军。魏绛多功,以赵武为贤而为之佐。君明臣忠,上让下竞。当是时也,晋不可敌,事之而后可。君其图之!」王曰:「吾既许之矣。虽不及晋,必将出师。」秋,楚子师于武城以为秦援。秦人侵晋,晋饥,弗能报也。


                      IP属地:福建33楼2018-02-05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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