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然是一起的,今天他请我吃饭。”意思说没你什么事。
“我也请过你吃饭,怎么你就从来没空。”东万看了看文政赫对我说。
“你运气不好。”我坚定地说。“好啦,没别的事,我们要结账了。”
然后我拉着文政赫就走了。
“他在追你。”文政赫沉默了半天,直到发动车时才突然说话,估计是在考虑该不该说。
“哈哈,一点也不好笑。”我干笑两声做个鬼脸,“他第一次尝我做的东西,还没吃就把我从头到脚鄙视了个干净,说什么厨房是神圣的地方,我这种外行是不可以胡闹的什么什么的。拜托,我又没让他吃,是他自己凑过来的。”说起前尘往事,真是历历在目。
“感觉好像是多大的恩惠,不经我同意就吃我做的东西,吃完想说好吃就直说嘛,还搞得那么婉约。非要从营养学,美学什么的角度绕了一堆专业术语,听了好半天,我才搞清楚他是在夸我。”还好我聪明又冷静理智,换别人早掀桌子了。
“自此,见了我总要说,妍呐,今天一起探讨食文化的终极奥义吧。”我学着东万的口气说。
文政赫噗哧一声笑了,说:“真的假的啊,他这么说。”
“我帮他提炼了一下,用日本漫画的方式表达出来就这个意思。”我想板着脸很严肃地说,结果还是破功了。
“哈哈,还是老样子,什么事情一经你的口,总是会变得好笑。”他笑着说。
我很夸张的叹口气,说:“本来嘛,我又不是厨师,我不过是资质好一点,水平高一点,能力强一点,他张口闭口都是探讨,很伤脑筋诶。”
“那他就是想追你吧,找个接近你的借口。”他仍是半开玩笑的说。
“你再这样说,我会以为你有某种不良企图。”我也半开玩笑的说。
其实有一点期待他的反应。
他只是握着方向盘,含着笑意的盯着前面的路开车,我有点失望,就偷看他的侧脸,他笑的样子和我脑海里的一样,原来我真的七年都没有忘记过他。
一这样想就伤感起来,我赶紧挖出一大堆忠载等人的八卦笑料调节气氛。
于是我们就一路笑着回家,我是说,笑着去文政赫的家。
这次是文政赫掌厨,我打下手,上次他给我打下手时我有问起,他说是因为单身生活什么都要靠自己,时间长了,自然而然的就会了。
真得很不适应这样的气氛,上次人太多,还不时有闲杂人等进进出出询问什么时候开饭,没空有什么感觉,这次就只有我们两个,真得很像新婚...
打住,不能再这么想下去了!一旦自我暗示真的进入状态了就很麻烦了,感情这种东西,很难控制的,尤其是我的感情还有那么点小基础。
“在想什么?”文政赫把最后一盘菜放到盘子里,问我。
“做得很不错嘛,现代好男人,洗剥洗剥,换件礼服就可以嫁了。”我帮他把菜上桌。
“嫁了?”他楞了一下,然后笑了,“说什么嫁人,连个女朋友的影子都没有,谁娶我?”
我听这话有点耳熟,好像自己说过差不多的。
“我们际遇相当,多有缘分,不如我娶你好了,不知小姐意下如何。”我开玩笑的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好啊,不嫌弃的话,小女子就择日登门提亲了。”他冲我眨眨眼,笑着说。
“喂喂,不对啦,登门提亲这种说法是男方用的,你说你是小女子,就不能这么说,你说错了,今天你刷碗。”真是的,回答的那么干脆,就这么开玩笑开下去,暧昧的气氛就一点都营造不出来了,本来我是心怀鬼胎的,这下首战受挫。
“当然是我来洗碗,不过,比起你上次的八人份,我还真是很轻松的。”他也顺着我的话往下说。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这么多年了,我都养成习惯了,看样子也没什么爆发的机会了,所以我这辈子就注定为人民服务了。”长叹一声,我就这么被逼良为奴了。
“其实这样也不错,用你的话说,洗剥洗剥换身礼服就嫁了。”
我刚想张口,发现再说就又绕回去了,于是我撇撇嘴,装委屈的说:“怎么我们说来说去就这几句啊,不好不好,换个话题。”
文政赫没说话,往我面前的空杯子里注上酒,然后是自己的。
而我则往我们的碗里盛饭。
自然得像一对老夫老妻。
这么快就已从新婚夫妇自我暗示到老夫老妻了,活活活,鄙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