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拉克战场和阿富汗战场上,最常见的士兵受伤还是脑震荡,或者说是程度不同的“炮弹休克”,当然总体数量比一战时的伤兵要少得多。美军在很多州设立了专门的康复中心,用先进的电子脉冲仪器记录并了解大脑受创后的反应,但仍没有满意的治疗方案,各种研究理论都还很模糊。
一战结束时,所有“炮弹休克”伤兵都消散在历史的迷雾中,他们可能在街头推销保险,可能在工厂里混到退休,很少有小说或者纪录片展示这些人的生存情况,唯一的官方记录是英国的社会保险部,根据该部的记录,在战后接受“神经类受伤战争赔偿”的英国士兵是63296人,到1929年的时候增加到74867人。除了这些枯燥的数字外,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命运如何。
只有科奈尔庄园地下室里克莱蒙汀夫人和离开伤兵的通信能让我们了解到那些大脑严重受伤的人,如何痛苦地经历死亡、经历未结束的战争和未完的人生。在科奈尔庄园疗养过的士兵都把在那里的几个月或者几个星期时间视为人生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克莱蒙汀夫人的优雅、热情、善良和真诚深深感动并吸引着他们,离开后,几乎所有人都会给她写信。在信里,他们像孩子对母亲般诉说心理上的惧怕和肉体上的折磨。他们都希望能分配到一些低级的任务,这样既不会离开战场,保持了荣誉,却又不必再面对死亡前线。很多人盼望着能再次回到庄园,再见到克莱蒙汀夫人,甚至幻想着和她约会。可是他们大多数未能如愿,后来根据不同渠道得知,有人在回到前线后3个月就阵亡了;有人虽然活了下来,但是儿子却阵亡了;有人在飞机轰炸时还在战壕里给克莱蒙汀夫人写信:“飞机在我们头顶,炮弹像下雨一样。昨天晚上下了暴雨,今天还在下雨,天气已经很暖。这里的乡村景色很美,麦子成熟了正等着收割……”
这是一封未完的信,在克莱蒙汀夫人收到时,写信的人已经战死了。出于在战争中的无私奉献,克莱蒙汀夫人战后被授勋,她死于1962年,终身保留着所有士兵的病例和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