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https://www.fanfiction.net/s/4419973/1/Wonderland
Auther：by RobinRocks
Summary：夜神月醒来时面对着白色墙壁。他尖叫出声。
Rated: T
Romance & Tragedy
Words: 2k+
A/N：“Wonderland”以路易斯﹒卡罗尔的“爱丽丝漫游仙境”命名，灵感来自于“她醒来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梦”……

Wonderland
夜神月醒来时面对着白色墙壁。
他尖叫出声。
他躺在床上，穿着病号服。护士们——一男一女——急忙抓住他，把他按回床上，免得他乱动。女护士把手放在他额头上，手指穿过他的刘海，温柔的来回摇晃着他，什么话都没说。
他的尖叫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喘息和浅浅的呼吸声。他紧按住他的胸口，一把抓着身上薄薄的布料。
“——射击，”他设法摆脱这情形，巧克力色的眼眸大而茫然。“射击……***中了，然后……死神……硫—硫克，他……”
抱着他的护士轻轻地让他安静下来，看了一眼她的同事。
“你最好去找他，”她低声说。
男护士点点头，迅速离开了白色的小房间。
“……我还活着？”月喘着气，并不是直接对着护士问道。
“你当然还活着，月。”护士轻轻放开了他，让他在床上坐好，把枕头放在他身后。
“我竟然活下来了。”月惊奇地看着他的身体。
护士什么也没说，只是悲伤地看着他，幸运地是她不必更久地带着同情看着他——门开了，她转过身。
“医生，”她舒了口气，宽慰地说。
“又来了？”
她点了点头，嘴唇紧闭，又瞥了一眼月，他正在检查自己身上子弹的伤痕。
“……他提到了被枪射中。”
“好吧。你可以离开了。”
她又点了点头，悄悄地从房间里溜了出去，关上了身后的门。
“……月君？”
月还没有注意到他——于是医生率先开口，引起他注意——但现在他突然抬头，眼睛睁得大大的。
“你，”他差点窒息，缩向床头。“L……”
医生——个子高高的，脸色苍白，有着狂野的乱蓬蓬黑发和浓重黑眼圈的无神眼眸；一身都是白的，白色衬衫，白色领带，白色外套——歪着头；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坐在月床边。
“月君——”
“你死了。”月难以置信地摇头，说：“你……我让雷姆杀了你……你已经死了，L！”
“不，月君。”L微微摇头，但他的语气更坚定，也更疲惫——就像他之前已经和夜神月讨论过一百遍了。“我没有死，我也不叫L——而是Lawliet医生，你毫无疑问可以在我的名牌上读出来。……你在过去三年里每天都能看到我的名牌。”
“什么……这是哪里？”月倒抽一口气，又开始恐慌起来。“这里是无……？”他蜷缩起来，抱着膝盖，眼睛睁大，显得很害怕。“L，我不想呆在这里。”
“你不得不呆在这儿，月君。当然，这里不是“无”，L疲惫地看着他。“相反，你在手贺沼精神病院——你已经在这里三年了。”
“不！”月绝望地叫道，不稳地走向医生。“你在撒谎！我不应该在这里！这不可能是真的，这……这只是一家医院，因为我被枪射中了……！”
“不，月君。”L不耐烦地摇头。“不，你没有被射杀。正如我以前很多，很多次向你解释过的那样，你在脑海中创造了一个交替的想象世界用来不断地逃避到那个世界里。”医生把手中写字板上的纸快速翻过来。“听着，我有这一切——你告诉我的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大约从三年前开始——在你被接纳到我的监护下的两周后。”
他看着自己写下的笔记，沉默了许久。
“这是可以理解的，”他最后叹了口气，再次抬头看向男孩，“但这也不是真实，而我必须让你明白这一点，月君。我的工作就是帮助你分清幻想与现实——让你明白，那个世界——你是“基拉”，一个被选中的神圣的人，拥有一本只要名字和长相就可以杀人的笔记本——并不是真的。”
月发出颤抖的呼吸，但什么也没说。
“在许多方面，”L继续说，来回翻动着记录，“这是非常令人惊讶的——你为自己创造的世界在细节上是惊人的。你的精神力强得让人诧异，月君。但不幸的是——我想这点我们可以一致——在这种情况下，你的天才反而是起因，而不能带来治愈。”
“如果一切都是我的幻想，那你为什么会在里面？”月愤愤地说，眯起眼睛。
“我不知道。”L向他微微一笑。“尽管我受宠若惊——即使你对我作为侦探存在而感到沮丧，并杀了我——”
“不！”月哀号着，绝望地扯着褐发。“停止说谎！我没有幻想！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疯狂，死神和死亡笔记……但，但我没有疯！我没有幻想这一切！这是真的，这都是真的，而我将成为这个新世界的神！”
L扬起眉毛。
“以杀人的方式？”
“你这种态度就是被杀的原因。”月充满恶意地低声回应。
“……月君，考虑到你的情况，我明白你对罪犯死亡的痴迷，但是——”
“不，不要再撒谎了！”月打断了他。“你就不能让我一个人带着，停止你的幸灾乐祸？Near赢了——你的继承人打败了我。L，你还想要什么？！”
“想要你接受事实，这里没有Near，”L轻声回答，“也没有死神，没有基拉，没有死亡笔记。”
“我为什么要相信鬼魂说的话呢？”月恶声恶气地说，再一次蜷缩起来。
“我不是鬼魂，月君。我是你的医生。”

“你是，你是鬼魂；那个侦探的鬼魂，而不是医生。我知道你是个骗子，L，但你真的希望我相信这一切吗？”月痛苦地蜷缩起来。“让我一个人待着。走开，鬼魂。”
L站起身。
“好吧，我就让你一个人呆一会儿。不管怎样，你似乎已经有点平静下来了。”
当L夹着他的写字板打开门时，月又抬起头。
“我想要我的笔记。”他突然说。
声音柔软，带着一丝恳求。
“没有笔记，月君。”L不再看他了。“拜托了，如果你不相信其他我说过的话，请相信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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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以前一样糟糕。”L直言不讳道，闭上眼睛疲累地揉着鼻梁。
他对桌的律师推了推眼镜，皱着眉头。
“我想你可能会那么说，”他回答道。“但我觉得我还是应该问问。”
“法院审理进行得怎么样了？”
“很慢，但我觉得有点进展了。你也知道，这是一个复杂的案例，所以……”
“是啊。”L睁开了眼睛。“夜神月身边也找不出比魅上照更好的律师了。”
“多谢谬赞。”魅上干巴巴地回应。
L沮丧地叹了口气。
“他一直在问那本该死的笔记本，”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说。
“你几个月前从他那儿拿走的那本？”
“就是那本。”L摇了摇头。“……很糟糕，他创造了一个世界，在他的意识中，他把那些他认为不值得的人的名字写在笔记本上杀死了，但我不会支持他在现实世界中做这件事。好吧，不管怎样，写下罪犯的名字——我们都知道他的“死亡笔记”并不存在，所以他从来没有真正杀死过任何人，但即使如此……”
“不，我知道，而且我同意这点。”魅上靠在椅子上。“……可怜的孩子。”
“嗯，完全是这样，不是吗？我认为他不会再好起来了，在看到那一切后。当你考虑到这点时，他充满杀戮的想象世界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这种想象世界，使他除了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外还更加——因为他认为那是真实的世界，这……嗯，这是一个梦想或是另一种人生生，或者只是想象世界的一种延伸。”
“是的，你提到他以为自己被枪击，所以因伤住院了。”
“他的‘仙境’听起来像个可怕的地方。”L平平地说，“但是…在那个世界里，他有权采取行动对抗那些使他成为孤儿的各种事情。”
“就像我说的，”魅上同意说，“这是一个复杂的案件——所以拖了三年。当然，它的时间长短在于三年前11月三个闯进夜神家，带着面罩的家伙——在月的面前枪杀了他的父母和妹妹，却令人费解地没有杀他，然后逃离现场。但是……当然，如果你记得他的父亲是夜神总一郎，NPA的局长，而且你知道那三个杀人犯是为一个犯罪集团——夜神负责的大型可卡因交易的案子…”魅上伸手摆弄了下他肩上微长的头发。“……事情就开始变得一团糟了。”
“我确实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杀了月。”L平静地说。“显然他们没有伤他，他只是精神上的严重创伤。当然，从那以后他就一直这样了……，但这还是很奇怪。这是他很幸运……还是很不幸？”
魅上沉默了一会儿。
“他的父母还活在那个幻想世界里，不是吗？”他最后低声说，“还有他的小妹妹？”
“是的。”L点了点头。“我相信悲剧最终会降临在他们身上，但是……不管月作为基拉的行动如何，他们为他感到骄傲。他们爱他。”他停顿了一下。“然而有趣的是……他创造了所有他在现实世界中所认识的家人和其他人的替代品，而且还创造了一些只存在于他自己意识中的全体‘演员’。弥海砂，硫克，Mello和Near，是名副其实创造出的人物角色。事实上，他想象出的人远远超过了现实中人们的替代品的数量。除了父母和妹妹外，他只重新创造了两个人。”
“你和我，”魅上答道。“你是一个试图阻止他的侦探，而我是他的助手之一。”
“嗯，我理解你的角色，”L温和地说。“尽管你作为一个法律的忠实拥护者，在现实世界里是绝不会同意月“基拉”的理想的。但你在帮助他处理家人的谋杀案。”医生抓了抓他的黑发，有些迷惑。“……至于我，找出原因要更困难一点。”
“也许是因为你拿走了那本笔记？”
“也许……”
魅上微微一笑，拿起他的外套。
“嗯，”在他离开时，他轻快的说，“只要你不开始幻想自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我想我们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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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一切最奇怪的是男孩一次又一次相信起他的仙境的方式；当L现在看着月时，他眼中没有“基拉”的闪光。
也许它不会再回来了。
但是之后会又一次的……他希望每次他看到月时他能完全回到现实中，但每次他想抓住那一瞬时就又滑走了。

不管那是不是想象，基拉的力量对夜神月来说就像是毒品，这是他无法打破的习惯。
“我可以给你带点什么吗，月君？”L站在男孩的床边，低头看他。
已经很晚了——晚上十一点已经过了，医生又来检查他的病人，然后要去他的办公室做些文书工作。
月抱着膝盖默默地摇头，他凝视着房间里某些看不见的东西，但蓬乱的褐发后的眼神没有聚焦。
“你确定？”L靠近他，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个口头答复。“要读些什么书吗？或者喝些什么？”
月又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说。
L无声的叹息：他不总是这样的。他经常直言不讳，有时甚至很高兴。L最喜欢那种时候的他，但是……
当然，他必须考虑到男孩的情况。
“好吧，”他放弃了。“晚安，月君。睡个好觉。
当他准备离开时，月抓住了他的手，握得不紧，但是藏着一丝急切和绝望的东西，使L停下来，转身看他。
“怎么了，月君？”
月作了个长长的，颤抖的呼吸。
“不要走，”他最后轻声说；他没有看医生，视线只投向朝床单。“拜托了，不要离开。”
“月……“L放弃了敬语，坐到床边；月的手指仍然和他软软地缠绕在一起。
“每个人最终都会离开，不是吗？”月淡淡叹了口气，最后抬起头来望着L，脸上露出一丝浅笑，却是真心的笑容。“……每个人都会离开你。”
“……我不会离开，如果你不想的话，”L不知道这是否是月想要听到的答案，因为他们说的离开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意思，但这是他唯一能给他的。“如果你希望我陪着你，我会留下来。
月很久没有回答。
“我愿意，”他最后答道，声音几乎听不见。
“好吧，”L轻轻地摸了摸月的头发，站了起来。“那么，抱歉让你先等会，我要去把工作拿来。我保证我马上回来。”
他又朝门走去，月的手和他分开。当两人没有接触时，男孩把头靠在膝盖上。
“我爱你，”当L打开门时，月说道。这让医生停下来回头看他。
“这就是为什么我杀了你，”月继续说，他的声音毫无生气，头仍然靠着他的膝盖。“所以你可以折磨我。”
“但是……我确实离开你了不是吗，月君？”L轻声问。
“不。”月的肩膀在颤抖，但L不敢肯定他在哭还是在笑……“死亡和离开是不一样的。你从未离开，L，你从未，永远，没有离开过我。这就是为什么我爱你。”
“这完全说不通。”
月耸了耸肩。
“那又如何呢？你是我唯一还拥有的东西。”L听到他说。“……你是唯一一个关心我，确保我不会孤独地死去的人。”
无论是在那个仓库里，一个侦探站在他面前，或是在这个病房里，一个沉默的，穿着白衣的医生站在敞开的门前，他们两人的意义，对独自在这片空虚里的他来说，仍然是一样的：
L Lawliet是夜神月在世界上唯一还拥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