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有女为靳宓,宁战死沙场,不怨死闺中。”
边疆有靳府,乃世代忠君武将,几余年来镇守边疆,军功荫福不断。靳府虽镇守边疆数余年,却秉承女子不习武之规。而靳府有一女名为靳宓,不学琴棋不习书画不读女诫不知女红,却对武情有独钟。自小练武学谋,智计双绝却也任性极致。不听父言,不闻母言,忤逆犯上之事更是没少做。身为家中独女,父母不舍重罚,更是养刁了其性子。虽其性子难忍,却也非恶。她素来向往马踏沙场的潇洒热血,憧憬有一日能亲临沙场为国而战。
“这边疆数余城,你去问问,谁敢忤逆我靳宓?”
靳宓此人素来直来直去,不喜人拐着弯说话,更不喜酸人腐士借书墨以扬其文笔讥谤于人,最是不喜那妇人表面友好背地中指着自己评头论足。其任性绝非口说,边疆数城,远近闻名。她曾将一位文人狠抽一鞭子打倒在地,据闻数月未修养好身上的鞭伤,只因那文人借疏于笔墨讽她未有女子之态,整日抛头露面不知羞耻。靳宓因此被父亲软禁家中一月不得出府,而此事后,再无人敢明面对其评头论足。
“一将功成万骨枯”
初秋有一日,靳宓觉得似乎她的天塌了。回府的不再是虽面有疲惫却依旧骁勇大步跨入府的父亲,而是一副木制的棕黑棺材,冰冷无情。纵使她不信命的奋力推开阻止的众人坚定开棺,她看见了父亲从不离身的佩饰和他的将军服,两者安静得躺在其中。衣冠冢,连尸身也不曾留下丝毫。她恨,恨那些企图攻占大禹疆土的蛮夷。她恨,恨那些蛮夷贪婪的恶性。她颤抖着双手用力将棺材合上,她未哭,她未流一滴泪,她只是默默地进屋。默默地拿起摆放在大厅中的一杆枪,她握枪指天盟誓。
“我靳宓今日指天盟誓,定要驱逐外邦,永不敢犯我大禹疆域。”
靳宓跪请领兵平乱,延续着父亲守卫边疆的使命。边疆全军皆归于麾下,奉命出征。那日她出征之时,天色正暗,还尚未明透。她下马朝着城内跪拜,正是朝着靳府方向,朝着她心中永存的父亲,今日再不同往日。落日红霞印沙场,大漠孤烟长风啸。与匈奴交界处,扎营无数。数万军人,不畏苦,不惧辛,为己而战,为家而战,为国而战。历经数月,征战无数,死伤无数。在无休无止的杀伐争战后,终斩主帅于麾下。
首战告捷,终不辱命,不辱国命,不辱父命。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战场瞬息万变,靳宓不知自己何时会同父亲一般战死沙场。将门之女,将门之女,她首先是将,再是女。生死由命,人生无憾岂非乐。
不为功高名录,不为权势滔天,只为将那贪婪的恶人驱逐我大禹疆域,不敢来犯。不逐蛮夷,以何脸面见膝下父亲?不伏恶人,何以成家?
“将之责,乃将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