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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文】《住进我房间的小男生》--BY:松水之林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男作者写的 很现实感觉的BL小说 除了《SECRET GARDEN》之外就最喜欢这篇啦~当然没SG那么虐 别怕~


1楼2009-02-17 19:37回复
    这一年的冬天非常冷。走在大街上,仿佛呼出的呵气都会顷刻间被寒冷凝固,连街道也一如在城市里盘桓的那条江一样冰封着。几乎不用哪怕一个简单的过程,身上就会被冻透,羽绒服即使没被偷工减料,也会感到它御寒的吃力。所以,这样的气温底下,最好的防御就是躲在温室不要出门。
    那个“陪聊”男孩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寒冷的夜里,敲开我住处的门,希望我留他住上一晚。他叫雨辰。当时,雨辰还只是单纯的“陪聊”,不做MB.他来的时候,元峰正在我这里。元峰也是圈里人,但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


    2楼2009-02-17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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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加油


      3楼2009-02-17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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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加油


        4楼2009-02-17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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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BD贴文是在是太痛苦了 。。我哭。。。。。


          5楼2009-02-17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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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插~!!!


            6楼2009-02-17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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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啦啦~印爪看文~


              9楼2009-02-17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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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我要离开了,我们的关系结束了。我们得结帐,这对我来说很重要。但元峰赖在床上不起来,他因可以在家里做设计,便要睡懒觉。可他不是要赖帐,他的声音从睡眠里懒洋洋地钻出来:“钱夹在我裤兜里,你自己拿吧……” 我不客气,果然在他裤兜里翻出钱夹,拿了我该拿的。
                (雨辰——)
                本来我是要立刻自己租房的,可那价格我吃不消。有心租公寓,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
                晚上下班后,我在一家小吃部吃饭,觉得昨天在元峰那里喝了些白干烧酒后飘飘忽忽挺好的,就要了半斤。于是就着烤串和热气腾腾的拉面喝了。果然身心的疲劳都被酒精驱散了,还有一些感动,似乎没什么缘由。
                望着窗外的夜色,我想,还得回小维那里睡沙发。我明白,小维对我没有任何的感觉,否则不会那么决然地拒绝我。可毕竟人家收留了我,还为我垫了医药费,又没图我什么,送到床头都不要,就觉得那小维还真不是一般战士呢。因此刚才的感动就有了线索,是因小维而有的吧,说不太清。
                我不知道自己的酒量还挺有潜力,半斤下去,并没有晕眩之感。赶紧买单回去,我担心会后返劲儿,待会儿回不去了。毕竟这还是我第一次喝这么多白酒,自己也没个深浅。
                小维在洗澡。卫生间的门半开着。一进来我就看见了水雾里背对着我的裸体的小维,我呆在了那里。小维的身材真养眼啊!宽肩细腰长腿,体肤在水光中呈现着柔滑的质感,那质感又似乎带着无以名状的气息已经窜出卫生间,直逼我的心门!我猝然感到自己依然还是那么的迷恋他,尽管他昨天夜里冷冷地驱赶我去睡觉。但我想我对他恨不起来!即使心里有怨怼,但当这样湿淋淋着身子的他呈现在我眼前时,我的每一根血管、每一根筋络都已经柔情似水,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半晌,我缓缓走进了卫生间……
                我知道雨辰进了卫生间,但我没转身,说:“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完。”
                可雨辰没有等,突然从背后把我紧紧地抱住了。喷头的水立刻把他的头脸淋湿,我只好把淋浴器关掉。
                我耸了他一下,说:“这是性骚扰你知道吗?放开。”
                雨辰不放,有些赖皮似的。
                我又耸了一下,无奈雨辰抱得太紧,我的耸没有任何的意义。“你借酒撒疯,我不理你!赶紧放开听到吗……”
                雨辰就是不放,也不说话。
                “你知道我有洁癖的毛病,很受不了你的酒气,我会恶心的……”我试图跟他商量。
                可是,雨辰这时蓦地吻在我的耳窝处,温热的双唇翕动着,舌尖若一只脱兔,在那里弹跳腾挪。
                麻麻痒痒的感觉使得我心惊肉跳,尤其是雨辰在我耳畔急促的呼吸,更不亚于咆哮的飓风。我一歪头,似乎把雨辰的唇甩开了,可那嘴却又立刻咬住了我的颈胛。
                雨辰当然不会使劲,只是含着、吮着,像是要把我的那一部分吞掉一样。我的反应却异常强烈,一步窜到水池那里呕了起来。后面的雨辰被我带了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他却也是满心的气恼,可看见我涨红着脸,脖子上青筋暴跳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但毕竟心里不痛快,咕哝着:“太夸张了吧……”就出了卫生间。
                待我呕够了,一边用浴巾擦着身子,一边走出来。看得出雨辰虽然心里挺不舒服,可见了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说:“小维哥,我喝高了……”
                我扫他一眼,“不看你喝高了,我早抽你了。”
                “可我不至于就这么恶心吧?”雨辰依然耿耿于怀。
                我不客气地说:“我警告你,再喝成这样你不要进这个屋子。你自己闻闻你那身酒气恶心不。”说着我就开始四处喷空气清新剂。
                “你这是欲盖弥彰。”雨辰躲着那雾状的液体说。“我知道你烦我。”
                “知道就乖乖的。”我说。
                “My God!贫莫贫于不闻道,我还不够乖?”雨辰叫道。
                “地板倒是擦得挺爽。”
                “大哥,听到你一声肯定,比拿奥运金牌都难。”
                喷完了清新剂,我一边打开电视,一边说:“以后再喝成这样,你就不用进来了。”


                13楼2009-02-17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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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视里恰好在重播我的那档节目《感性123》,我向来有些怕跟别人一起看自己的节目,简直就像是在受审一样难受。于是马上换了个频道。雨辰忙说:“别换,就看你那个123.”
                  见我不理,雨辰便自己拿遥控器换回来看。我只好随他去了。半晌,见雨辰那里没了动静,我说:“你‘陪聊’的时候不把主持人好一个痛扁吗?”
                  雨辰说:“那是扁别人。当面扁你?我脑子又没进东西,找那不自在呢。”他看着电视屏幕又道:“你的节目看起来挺舒服,喝茶一样,浓淡相宜,可口儿。不过……”
                  我不言声,等着他的下文。
                  雨辰瞟了我一眼说:“不过,茶终归不是酒,没有那个烈性劲儿,要醉就咣当把人往地上撂,整糊涂了不要紧,他记住你了。太舒服了反而就少了特点,红没问题,可要成大牌……呵呵……”他只看着我笑,不往下说了。
                  我没有吱声。
                  雨辰笑嘻嘻地说:“知道你不爱听逆耳的,人人都喜欢表扬与自我表扬。我多嘴。”
                  我笑道:“你还真是陪聊的料。”
                  跟城市长大的男孩最大的不同是,雨辰的身上很少有什么娇气。住进了我的出租房后,知道我爱干净,所以每天打扫卫生成了他的必修课。本来就没钱支付房租,再不勤快些,他显然过意不去。但有时候也难免好心办不成好事,一次他把我的一件衬衫用洗衣机洗了,结果落了我一顿埋怨,“这种衬衫是不能水洗只能干洗的,让你给废了。”
                  雨辰一脸的窝囊相,明明是在帮人,可帮了个倒栽葱。就咕哝道:“大不了我赔你一件……”
                  把我说得仰头一笑:“你一个月赚几个子儿?三个月的工资够吗?”
                  雨辰咂舌,不敢再吭声,他应该没想到一件衬衫会这么多钱。仔细看了看,“也没见跟普通的衬衫有什么不同,就搞成天价,太暴力了。我去卖血好了。”
                  我说:“倒是个来钱的路子,只是得有线人。你有吗?”
                  “没有。”雨辰说。仿佛在跟谁赌气。
                  可第二天傍晚,我刚剪完一个片子还没出编辑机房,就接到了雨辰的电话。雨辰说:“我要去卖血,你帮我lian系个线人吧。”
                  简直哭笑不得,“你有病啊,一件衬衫也至于的,我不依不饶了吗!”说完就收了电话。
                  可雨辰的电话立刻又打进来。我满心的厌烦,没好气地冲着电话道:“你有完没完?”
                  “小维哥……”
                  雨辰的声音十分犹豫,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我是真的要卖血,因为……我欠了人家的钱,现在他们正在逼我还呢……小维哥,你帮我联xi个线人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感觉出雨辰是遇到了些麻烦,果然。
                  雨辰说:“他们不让我动,所以只能给你打电话。除了去卖血我没别的办法……”
                  我认真了起来,“你在哪儿?”
                  雨辰就说了一个地点。我笑说:“你赶紧收拾收拾回屯儿种庄稼去多省事儿。”又道:“等着,我马上就到。”
                  在一条胡同里,我老远地就看见两个穿保安服的小伙子一左一右挟持着垂头丧气的雨辰。
                  刚才雨辰下班的时候,正要去坐公交车,突然就有人冲了过来死死抓住他的胳膊。他吓了一跳,待稳住了神一看,原来是货场的两个保安。他们说:“哥儿们,你别怪我们不仁义,都是混饭吃的,我们也是奉命不得已。你还是把钱还了吧,要不咱们都不得安宁。”
                  雨辰知道他想逃脱是很难了,而且他也想做个了断,只好给我打了电话。
                  我朝他们走过去。那两个保安反而有些慌,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他们小声嘀咕,“咋把电视台的整来了呢?”“没带摄象机吧……”
                  雨辰没好气地说:“放心,他是我朋友,私人身份,不是来暴光的。”
                  保安将信将疑,望着走近的我不说话。
                  “欠他们多少钱?”我不理睬保安,问雨辰。
                  雨辰小声说:“二千六。”
                  见有个保安还在抓着雨辰的衣领,我感到很别扭,拧了眉头说:“你放开他。”
                  那保安也就放开了。我再问雨辰是什么债,弄得绑票似的。雨辰把事情的原委说了。我也就没再说什么,一面转身往胡同外头走,一面说:“找个取款机吧,我没那么多现钱。”
                  于是三个人就都乖乖地跟上来。然后都上了我的车。


                  14楼2009-02-17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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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不过,我还总是疑惑小维找我陪聊的目的是否如他自己所说的那么单纯,“总是说话给别人听,所以想让别人说话给我听”?他当初难道就没有“叫外卖”的念头吗?或许是见了我的人就没了兴趣吧,谁知道呢。
                    现在我寄宿已经近两个月,现在看来他倒真的是毫无不“单纯”的意向,送到床头都没要,不“单纯”的蛛丝马迹都不见。从那晚他把我拒绝了后,我的心里就始终弥漫着一些失落,还有一些郁闷和一些自卑,跟自己较劲似的!
                    尽管明白我和小维之间不可能有故事了。可我还是贼心不死似的,期待着我跟这个男生能发生点什么!
                    吃过饭,我把残局收拾了,从厨房出来,见小维坐在沙发上看NBA,他喜欢看篮球,也喜欢打篮球,我也跟他去玩过一次,但他们玩得都很好,我跟不上他们的节奏,以后就不再去了。
                    我直接去卫生间里洗了个澡。不知是房东还是小维在卫生间里安了个淋浴器,虽然简陋,倒是洗澡很方便。
                    洗完了,我擦干了身子,穿上条干净的nei裤,往镜子里一瞅,nei裤里鼓鼓囊囊的,看上去挺嚣张,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但镜子里的整个人却是鲜活的、青春的、线条流畅的。我对自己笑了笑,然后走出来……
                    NBA交战正酣,小维也跟着亢奋、骂人。我问哪儿赢着呢,小维说火箭。跟着看了一会儿,我有些看不进去,思绪被只手给赚住了,怎么也松弛不下来。我就起身,要么去门边拿晚报看两眼,要么到冰箱取饮料喝几口,弄得小维似乎烦了,说:“你穿那么个东西在屋子里晃什么晃,受刺ji了?能不能老实看会儿球?”
                    说话时,小维眼睛依然在电视上。
                    小维这样的反应令我很没脾气,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只是我期待着意外的出现!但我还是有种挫败感。一个老问题了,是不是就说明了小维根本就没瞧得起过我,把我看做一文不值的可怜虫。这样的被忽视,终归是件很不给士气的事情。当初被雪花飘“暴殄”的伤痛旧病复发了一样,我有一些痛感。怎么到处遭“暴殄”呢?要么被人暗地里给废了,要么被人忽略不计,我甚至开始要重新审视自己的存在。记起小时侯他的一个玩伴在屯外杨树下玩,那树上有个马蜂窝,玩伴似乎也没惹那马蜂,却突然间见马蜂成团地压下来,把玩伴严密地罩住,那玩伴几乎都没怎么哭叫就不动了。我在旁边看着吓得尿了裤子。此时,他便有种遭遇了马蜂的感觉。比玩伴幸运的是,我还活着。彻骨的寒意逼出我满头的密汗,心情简直糟糕到了极点。从沮丧到失望,进而是爆棚的怨怼,可没办法发泄,只好自己郁闷着。
                    球赛结束了,小维去洗漱。我听到他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出来,他说:“已经两个月了,你的那份房租出三分之一就行了,睡沙发房租也对半出你有点亏。”
                    我坐在沙发上没答话。我现在每月的那点工钱有限,吃饭和零用就用去大半,还得省下一点寄给家里,我得让老爸感觉我在这里还是可以赚到钱的。所以房租一直还没付,更不用说欠的那笔钱了,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得上。所以我只能不答话。
                    听没有动静,小维把头探出来,说:“你是不是三分之一也不想拿?”
                    这话让我的心里堵的慌。我没不想拿,而是拿不出来。夜里躺在沙发上,我睡不着。虽然小维要我的房租看起来缺少一点人情味,可人家也是应该的嘛。而且你还要什么人情味,人家让你住了,给你垫付医药费和欠的债,你还要求人家怎么样?大家连正经的朋友还都算不上呢,不过就是个“主顾”。
                    这样一想,心头的那种郁闷也就渐渐地平复了。但我要尽快地赚钱,所以我就自然又想到了元峰……
                    刚下了节目,歆绮就来到我的跟前,说:“一起去吃东西。”
                    我不置可否地一笑,就去卸妆了。刚进了化装间,手机响了,是元峰。元峰在电话里问:“一会儿有时间吗?”
                    我用纸巾擦着唇膏,声音含糊地说:“你什么事?”
                    元峰说:“想你了,想听听你的声音不行啊……”
                    我用鼻子笑了一下,催他:“有话快说,我们去霄夜了。”
                    “见面说吧。”
                    “这就说吧,刚下节目怪累的。”
                    “我可是为你揽单活儿,你要累,懒得做就算了。”
                    我知道元峰所谓揽活儿的意思,一定是又有什么庆典之类的仪式要我主持,赚几个外快。当然那仪式一定要上规模,否则,即使是我愿意去捞那几个小钱,节目组的制片兼导演歆绮也会给搅局。她不是不让我出去捞零花钱,而是不让我把档次降低了。
                    我当然不会拒绝赚外快,就说:“一会儿跟你联络吧。”
                    出了化装间,见歆绮在门外一边穿外衣一边等我,就过去说:“临时有事,霄夜免了。”
                    歆绮有些失望,“你的事情怎么这么多?”旁边的摄像小罗说:“人家红嘛。”
                    出了电视台主楼的门,见歆绮还在后面尾随着,就说:“跟我去吗?”
                    歆绮笑了,“谁知道你会哪个美眉去,我才不碍那眼呢,让你心里骂死我犯不上。”
                    我笑道:“那是,灯泡哪儿那么好当啊。”
                    说笑间各自上了自己的车。歆绮的车是新的现代Coupe,而我的车是部二手的桑塔那。
                    跟元峰也是在网上认识的,见面地点是一间酒吧。那时我还没做主持人出镜,所以也不必担心被人认出来戴个墨镜什么的。后来能跟他成为朋友,就是对他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样子留下了不错的印象。我是有些洁癖的,所以对清爽、干净就特别敏感。
                    来到元峰的住处,一进屋我就闻到一些味道,就说:“你没洗澡。”
                    元峰说:“靠!你什么鼻子?洗没洗澡你也嗅得出来。在电视上卖相你真是屈才,去干警犬得了,也帮着美国找找ji地组织什么的。”
                    把我也说乐了。


                    17楼2009-02-17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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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峰说:“你不没吃东西呢吗,出去吃吧。”
                      “得了,刚下节目,累着呢。”我懒洋洋地歪在椅子上说。
                      元峰说:“别累呀,有个朋友要见你。”
                      “有什么好见的,免了。”
                      “你那脸儿不值钱吗,人家仰慕已久了。再说都是圈里人。”
                      听元峰说是圈里人,我问:“干什么的?”
                      “森江药业集团老总的公子叫博恺,大学毕业后现在给他老爹左膀右臂呢。”
                      我乜斜着元峰,“你有求于人吧,拉生意。”
                      元峰就笑了,“算你明白。他想见你一下,就算帮我了。”又说:“你的节目将来广告赞助跟不上来了,找他也能好使。你想,森江集团是什么实力。”
                      我并不感冒,“省着点儿吧,我还操不着那心。”
                      “过几天森江的一家下属企业剪彩,博恺希望你给主持呢。”
                      尽管老不情愿的,可考虑到元峰是有求于人的,何况还有个仪式的主持跟着呢,我也只好应了,全当帮元峰个忙。
                      在饭店里等了大约二十分钟,博恺才风风火火地赶来。他的迟到使得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就糟糕。而且我也不会想到,这个博恺后来就让我进入了一种魔鬼一样的日子,不但改变了我,甚至改变了雨辰的生活!
                      博恺是那种运动员型的年轻人,身材结实,走路一阵风。他三两步迎到我面前,说:“久闻大名……”
                      我以为他只会是握手,就把右手准备出来。可博恺没有,他直接来了个拥抱,这令我颇感意外,也相当反感。要知道我平时跟别人握手都要有些顾忌,那种陌生的毫无铺垫的肌肤接触,总让人有不爽之感。这回好,博恺让我遭遇了拥抱。有心把这拥抱躲掉,可太突然了,根本来不及。好在拥抱的时间有限。
                      大家落座。
                      博恺在认真地打量着我,这也让我浑身不自在,这个人也太糙、太没礼貌了吧。终于打量完了,博恺道:“比电视上要酷一点、帅一点。”
                      我勉强一笑。
                      “你的那个《感性123》我是必看的,不为看节目,就是为看主持人。”博恺的目光依然探照灯似的在我的脸上晃。这样的恭维并不能令我的情绪有所好转。但这一切元峰都看在眼里了,他自然清楚我对博恺冷淡的原委。干吗呀,又迟到又拥抱的,都是我向来厌恶的项目。这博恺倒是我烦什么他来什么!从表情上看,他一定是在心里骂我太不给面子,而一面又担心博恺觉察出我的不高兴,就忙出来调节气氛。说:“他那破玩意儿我从来不看,就是一碗快餐面,吃不吃无所谓。”
                      博恺的目光始终没离了我,“你当然不必看,直接看本人了,不失真还实惠。”说着他的目光就像要把我里三层外三层剥光了似的。又对元峰说:“什么快餐面吃不吃无所谓,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说着,博恺拿过菜单,要我点菜,称我是今天的主客。我没接那菜单,觉得吃什么都无所谓,反正没胃口。另外我最烦的就是点菜,要考虑所有人的口味,却众口难调,你不可能面面俱到。这就仿佛我们的节目,无论如何也会有褒有贬。虽然今天我是“主客”,可我懒得点,觉得倒是西餐真是省了很多的事。
                      博恺以为我谦让,就凑过来要跟我一起研究菜单,一只手还搭在了我的肩上。我感觉那手就像个贴树皮一样落在身上,那叫一个难受,简直芒刺在背、如坐针毡。一秒钟也不能忍耐,我立刻站起身来,说:“去一下洗手间。”就出去了。
                      我刚出门,就听到博恺欻地把菜单摔在桌上,急赤白脸地对元峰发泄不满:“你铁子就他妈这揍性?我怎么他了?拥抱一下跟躲禽流感似的,碰他一下就像谁要ji奸他一样,我靠……”
                      元峰此时应该挺难堪,解释说:“那东西就这德行,有病!说出来你都得笑,认识这么久,我都没亲过他一回。都是活人惯的,也就我将就他狗日的。等他惹烦了我,非阉了他玩儿不可。”
                      之后我就听到博恺大笑不止。
                      早上刚上班,歆绮就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说:“关于节目的改版,你做个文案吧,我们拿上去跟头头们碰碰。”
                      我笑了,“你是最会使唤人的制片人。”
                      “不白使,犒劳你。说吧,要什么?”
                      “当然缺什么要什么,我现在缺的是温暖、漂亮的房子。”我调侃道。
                      歆绮说:“解决这么重大的问题有点难。我看房子还是放一放,先把温暖的问题解决一下的好。”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件棉质衬衫,墨绿色,有乳白色的暗条。她说:“觉得配你那条白色的牛仔裤会不错。”
                      我看了,赞叹:“这品位,我学到老也不成。”我的目光还滞留在衬衫上,嘴上却问:“你没觉得我的活儿有什么问题吗?”
                      歆绮道:“是不是在网上看到什么了?别管它,活儿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有时候你的幽默太过阳春白雪了些,观众需要反应的时间,现场没效果。但总体挺舒服的。”
                      我笑,“你觉得舒服就不是毛病吗?你旁观者,该给我提醒的……”
                      正说着,手机响了,我就出去接电话,那件衬衫我没拿,不是忘了,是我没想拿。
                      我其实知道歆绮对我的那么些个意思,相信节目组的人也都看在了眼里。或者也都知道我对此有些心不在焉。可他们对其中的原因却都说不清楚。我知道,暗地里就有人替歆绮鸣不平。说歆绮怎么了?精明强干却又不乏女人味,而且,人也长得有型有款,又那么能赚钱。在外面给人家拍广告、MTV、形象宣传片什么的,真是腰包鼓鼓。可怎么就打动不了小维呢?不过,也有人说,小维也有牛B的道理嘛,这个节目没他会是什么样呢?有的节目可以捧红主持人,但有的主持人也撑着节目呢。
                      我不是播音主持专业的科班,学的是工科。但自高中时起就是校电台的记者和主播,大学时也混迹于校有线电视台和话剧社什么的,喜欢玩这些东西。没想到现在把这个玩成了职业。有报刊和网络评价过我的主持,大意是:不是科班出身反而不端着专业的架子,一出来就来了个满堂彩,倍受男孩女孩的拥趸。
                      所以说,歆绮再能干也不会放开我,她还靠我给她出活儿,为她的节目迸火星子呢。如果真的更换主持人,节目收视率下滑,你试试节目的广告是个什么惨样,还不够歆绮喝一壶的!可公平地说,歆绮对我的那点儿意思也并不只是为节目,她也许是动了真的,怎么说也不至于“卖身求荣”,她不是那样的女生。
                      电话是元峰打来的。


                      18楼2009-02-17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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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恺抹了把下巴,“交什么杯,就是个交换,名嘴说我的酒里内藏千秋,一定要尝尝,怕吃亏。”
                        元峰打量着我们两个人,“有名堂啊……”
                        然后三个人就开始拼酒。
                        最后,我又高了。
                        (雨辰——)
                        这天夜里,小维是被博恺和元峰一起送回来。他们把他驾上楼的时候,我已经睡了,迷迷糊糊地开了门,见两个人拖着小维,以为小维遭遇了什么不测,立刻吓得完全清醒了。忙问是怎么会事情,元峰称没事,喝醉了。说着他打量了摊着被子的沙发,对我道:“你还真睡沙发……”我也没理他。
                        待元峰和博恺离开,我将床上烂泥一样的小维调整得舒服些,然后用湿毛巾给他擦了手脸。烂泥的小维却还有知觉,也许是感到了痒,他欠开了眼睑,一咧嘴,含混地说:“你别趁火打劫非礼我啊……”
                        我被他说乐了。“我倒想呢,你也不闻闻你身上的味儿,酒糟里刨出来的,刚好喂猪。”
                        把小维安顿好了,我重新躺下。经过这么一折腾,困意皆无,怎么也睡不着了。听着小维不太匀净的呼吸,又想起他刚才的醉话,身上不免有些躁动,是一阵难以抑制的蓬勃和亢奋,呼吸也不那么匀净了,似乎有只手摁压着胸口。我就坐了起来,仰靠在沙发上,长舒了口气。然后一动不动地望着床上的小维。其实什么也看不清,只有个大概的轮廓,朦胧、含糊、似是而非,如同梦中一样的。但我知道那不是梦,他醉了而我没有醉,我很清醒……这时,我扶在沙发背上的手,触到了刚搭在那里的小维的一件衣服,我突然把它扯过来,那上面有小维的味道和他的体温,让我煞时有些难以自恃,我紧紧地攥在手里,又把脸埋进去……
                        (以上选自雨辰的博客。)
                        第二天,我又没上班,就那么一直睡着。直到近午,才被敲门声弄醒。趿拉着拖鞋把门打开,是博恺。我没说什么,转身回去。博恺也跟了进来。我感到口渴得厉害,抓起桌上的凉水杯就猛灌了一顿。回过头来,见博恺已经自己坐在沙发上吸烟了。
                        我也在沙发上坐了。
                        博恺说:“就住这么个地方,不憋屈吗?小了点儿呵。”
                        我不想说话。
                        “我那儿有套房子空着呢,要不你住去吧。”博恺看着我说。见我依然不说话,又道:“房子谈不上好,比这里宽敞些……”
                        我终于把脸转过来。我想博恺应该是第一次看到我这样的目光,他后来说,这目光并不犀利,倒似被冰封了,给人一种冻伤的麻木和隐痛之感。
                        博恺讪笑了一下,“那房子……”
                        我打断他,“你到底在酒里搞了什么?”
                        “加料啊。”
                        “你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本来是我自己要喝的,可你非要跟我换杯。”博恺说:“喝了加料的,你占便宜了。”
                        我说:“你不就是想跟我做吗?”
                        “没错。”
                        “做就做嘛,何必出招这么阴毒?”
                        “没办法,你不配合嘛。”
                        “想做?”我淡淡地问。


                        21楼2009-02-17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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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关切地问我哪里不舒服。我笑了,说不过是感冒。歆绮说:“我安排你麻辣烫,又麻又烫的,出身汗会好些。”
                          我说:“算了,只想躺着。”
                          歆绮一摆手,“那你就好好歇着去吧。”
                          待歆绮出去,我用一张报纸将那盒烟包了,揉成一团,然后扔进废纸篓里。
                          回到住处已经很晚了,雨辰蜷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干嚼方便面。我问他是不是还没吃晚饭,雨辰说晚上赶个活儿,没功夫吃。我问还有方便面没有了,折腾了一个晚上,自己也感觉饿了。雨辰称没有了,他只买了一包,“谁知道你也吃这个。你们不有盒饭吗?”又说:“要不我去买,你说想吃什么?”雨辰问。
                          在电脑椅上坐了一刻,我想盒饭?把节目做得那个样子,哪还好意思伸手去领盒饭!又记起歆绮说到的麻辣烫,不知怎么还真谗呢,可吃那东西还得去饭店,麻烦,不如方便面省事。就兀自一笑,说:“得了,我自己去买吧。”
                          除了自己的节目,免不了偶尔要为其它的栏目代班、客串、做嘉宾什么的。有的是头儿指派的,有的是朋友求到头上推不掉。这天体育栏目《体坛风景》的编导大杨就找到我,要我给做一期篮球专题的嘉宾。我对篮球情有独钟,喜欢看,也喜欢玩。而大杨也喜欢,我们还都是台业余球队的。我在大学时虽然没进过校队,但在系里也打过主力,身手蛮灵活,深得大杨的赞赏,关系也就不错,一做有关篮球的节目必找我去嘉宾一把。给朋友帮忙没什么说的,我每叫必到。当然从另外的角度来讲,上的节目率高,也证明一个主持人的人气。而主持人涉猎不同类别的节目,也能展现自己的多个侧面。
                          可今天我真是打心里不想去做,就是个不爽。可碍于大杨的面子又不能不去。化妆的时候我就有些撑不住了,疲乏得很,便不禁对自己的状态担心起来。《体坛风景》也是一档直播节目,如果也像昨天的那种状态,脑子里混沌一片,又是在人家的地盘里,那可把人丢大发了。以后还想混这口饭吗?
                          化好妆候场的时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行!得调整一下。
                          于是,我立刻想到了那盒被扔掉的香烟。那是我惟一的“调整”。没再多迟疑,晚了就来不及了,我立刻往自己的办公室奔去,扒开纸篓里的废纸,那盒烟幸好还在……
                          节目顺利结束后,我没有再把烟扔掉。
                          那盒烟抽了十天。以前我是不吸烟的,现在终于明白了那些烟民为什么会那么上瘾。当然我清楚,那个“瘾”和我的这个“瘾”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前者是嗜好,想戒的话还是可以戒掉的。而后者自然没那么简单,它会在瘾君子的体内横行,它会渐渐摧毁一个肉身所附载的精神,直至最后让那肉身也殒灭烟消。我自然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但却不是一无所知。我曾经采访过吸毒者,即使是采访,那也似乎就是一种凄惨的经历了,至少心理的震慑使我会把采访的过程当做是一场噩梦。
                          现在我自己在噩梦里了。


                          23楼2009-02-17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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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22.70.168.*
                            http://tieba.baidu.com/f?kz=524064778


                            24楼2009-02-17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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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己清楚得很,这时的我已经上了瘾。没有东西吸,我已经没有办法正常地工作。
                              那还是我把第一包香烟吸完后,强忍了一天。正好晚上要录象。虽然不带观众,但我跟本不在状态。几句串联词说得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一向很给面子,显得十分包容的歆绮都奇怪,说:“脑子里跑马呢吧?照着台本来……”
                              不说还好,这话像是提醒了我一样,我没头没脑地将台子上的几页纸用手一扫,那稿子就四散飘去。我恶狠狠地道:“我什么时候照本宣科过?你要得意那样的,就另请高明!”说着站起身就往外走。
                              小罗忙跑过去拉住我。小罗是歆绮介绍来的,当然要处处维护着她。现在见我甩剂子走人,那是撂歆绮的挑子,在场的其他人可以看热闹,而他小罗不能。
                              被小罗拉住,这是个台阶,我得下来。知道这样对歆绮是不应该的,没道理的,可我在内心里很需要发xie一把,不发xie难受得要死!


                              25楼2009-02-18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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