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今日抱着馒头和花卷檐下坐着,捏着馒头那肉爪在玩着,俩都是懒懒的不肯动弹,给它们各自撸了一把,听着那此起彼落的呼噜声只觉得舒畅,手上的肉又重了几两,估计是来这后伙食好了,长胖了许多,只是猫儿就是这么暖和的才是可爱,越叫人喜欢给它们一次又一次不厌倦地顺毛。)
(想是给它们加一顿,以奖励它们这几日的乖巧。还未曾带它们出门,正巧自己想去湖旁钓鱼,给它们分些不同的鱼荤。约上了雩生,挪了两位小主子去马车上出发。)
2(元婥前后送来两只小狗,先是九爷院里的油条,再是圈我院里的包子。常言人如其名,没想到狗也应了,油条包子不过是之前的玩笑,叫着叫着就成了名字,久了久了,就狗如其名了。油条机灵,包子斗不过,包子体胖,油条吃不过,我便常开玩笑说这是府里的哼哈二宝。)
(日头刚正就压着车去赴元婥,想着湖边可以野一野,便带着包子油条,随从一左一右抱在怀里。一炷香,车顿,婷婷身姿微微忙碌,给她搭手,轻唤。)仙女——
3(总不乏游湖的人,只是停脚歇息的人虽多,但是却没有长时间驻足,因此这湖边的好位置也是多得很。早早到了地儿,选了一处阴凉多的地方,将馒头与花卷都放在了羽枕上,从前总是担忧它俩到处乱跑,只是随自己的性子懒得很,学会在日头下晒太阳后,一日八九个时辰不动弹都是能做到,也不担心两人为什么所吸引。)
(上回和祝姐在和毫无收获,搅了一池的群鱼,很是不甘心,此次归来,必是要再钓上几条才是甘心。叫人把东西都料理了,却不着急落竿,在地上支好了,只拿着摇扇轻轻得摇,窝在椅中,再捋几把猫。再见了一群人,才是把手支高了点,接过她搭在椅背上的手。)
来啦。
4(闻她应声,轻轻点头,二人三下两下把竿子支起,其间,随从也搭好凉棚,过眼万里无云,取开方巾擦去额间细汗,止不住随口怨声。)你不是不知道我,每赶上这样的天儿,我总是窝在房里的,你反倒好,偏偏把我薅了出来,钓鱼?这般,我怕是坐不稳,害这两个小家伙儿饿肚子咯——
(话说着,指尖轻戳窝在她怀里的馒头花卷,喵喵柔声,苏化心扉。想着逗猫,便挨在元婥旁边,钩捏在手里,放上竹筐里的铒。)
5(暮商的天,总是还有些儿闷热,丝丝缕缕地抽着,人就像春时那么懒,软在了自己凉爽的房中,都不想出来的,也能理解她口中的抱怨。一笑而过,招呼她在一旁坐下。)
再不动可就要霉了,这也没有上个月那么厉害,出来走走也是好的,我还特地给你留了里头阴凉一点的位置,你应该是不会热到的了。
(人既到位,便拾起地上的竿,举高奋力一甩,才见它落入水中,惊起涟漪千层,看到一旁又圈荡起,就知道她也下了钩,戳了戳她。)
你过去一点啦,靠得这么近,待会缠一块儿了怎么办。
6(来京城几年,依旧习惯不了京中的天气,这种愈发的闷热,让我沉不下来,或者说,不仅是天气,还有府里的,三个女人和一台戏。拍拍脑门,天气再闷,也比不上陪在身边的可人儿,想些人生苦水,不如专心享受眼下,才不负一湖春水。让随从把油条和包子放下来,随它们两只去撒欢,毕竟狗和猫是不一样的,慵懒的馒头花卷圈在元婥怀里,突然有点感动,比起再多的背叛,总归还有一个人能陪自己走下去。)
(想着又往她旁边靠,没成想,听到了她嫌弃的声音,顿时哭笑不得,有点搞笑,执拗的没去打理,偏生坐在原地不挪。)
7(她可是不愿意,嘟了嘴朝她压眉,还不过得了她的一声哼,回头去和俩猫讨委屈,只能见得它们晶亮亮的眼睛瞧着自己,再甩了甩尾巴,一副懒散不搭理的模样,只是太过讨人爱,也是再自言自语就回头去钓鱼。)
(相对无言,在这默默溜走的时间中,底下的水也不知晓悄悄流过了多少,还不见这鱼钩上有动静,不耐烦地晃了晃鱼竿,蹙了眉,再看她一副淡然的模样,叹气。)
姜什么公,啥都没有这么上钩。
(又想甩鱼竿,被她制止,听了一通道理,只能耐了性子静坐。既是手脚不许动,只能扭了脑袋去和俩猫说话,有一搭没一搭。)
8(昨夜狂风,我也学了李白,诗酒歌一回,诗是《静夜思》,酒是离人醉,歌是,有感而已。独饮至夜,宿醉而起,眼下坐的久,反倒有些困意,加之心头的急躁,还有元婥跟馒头花卷的叽叽喳喳,快要坐不住了,恼不住想嘀咕她两句。)人家姜太公钓鱼,足足钓了三年,你这三个时辰都没有,心都没静下来,怎么就开始跟馒头花卷抱怨起来了,扰了我不说,你还扰了它们和,鱼。
9(说到了后头,猫还没见有意见,一旁的活人却是烦了,恼她扰了自己的自言自语,对天翻眸啧一声,回头去瞪她。)
我说给自己听又不是给你听,你不是说要精心的么,怎么这下子我都没炸你就炸了,淡然知道不?
(丝毫不觉得自己方才的话全是叨扰,还恼了池下的鱼。手中的鱼竿有了动静,连忙扯上来看情况,结果是什么都没有。只觉得疑惑,看着没有了鱼饵的鱼钩,只觉得可惜与浪费。)
哎——白便宜它们了,居然这都不能截着它们。
10(两只小家伙转到我们这边来的时候全身上下都脏兮兮的,油条还没疯够,满地打滚,包子跑的慢,款款的跑着小碎步往我怀里钻,我也不嫌它,自顾搂在身边,一手扶竿一手给它顺毛。那边元婥话音未落就见她拉钩,不出所料,果不其然的空空如也,看样子是见到了水里的油条,铒咬掉了却脱钩了,不禁失笑。)谁叫你铒放这么长,容易脱钩——
(话到一半,觉有动静,赶紧放开包子去拉,本以为能看到条鲤鱼,却出乎意料的,同样空空如也,更甚拽了我的钩子过去看。)
11(吐了吐舌头,见她也是一般的结果,不由得哈哈一笑,丝毫不留情面。指了指那空荡荡的鱼钩,只指着她那鱼钩笑,没想到是有意外——她抽回来给上鱼饵划到了自己的指尖,伤是不深,只是新伤初添,十指连心,总是要疼上一疼。哎哟一下,缩了回来,护着自己可怜的手。)
哪知道你会收回来,讨厌。
(抱怨几句,回头也借着受伤的理由撤了鱼竿,叫人去一旁取一竿新的去别处钓,得要好几条才能回来。自己则是空闲下来,跑去她那旁骚扰她。)
哎那边好像有动静,你要不要挪过去?哎这边也有了泡儿,你还是别动弹了。
12(幸是酒劲儿没过,她这般一笑,我有些挂不住,赌气似的轻拽竿子,结果,钩子借着我的力轻轻划过她的指尖,血丝渗出,倒叫我心疼万分,直直想打自己两下,像是跟她解释也像是自嘲。)这一年我性子越发不好,有时候还真不喜欢自己了——
(我这搞的愧疚万分,她倒不在意,跟没事儿人一样,简单包了下就浅随从忙东忙西,自己空的跑我这湖边捣乱,元婥总是有神奇的力量,帮我把不开心滤干净,即便有时候的急躁,也能在相互包容中过去,这样才能互相陪着走下去吧。)
13(然后,被轻骂了几句,只好回去抱着自己的馒头玩儿,到了天初黄,那人也满载而归。收拾了玩意儿,回家给猫烤鱼去了。)
14(日落黄昏,只取了两条大鱼,其余都让元婥拿走,吃饱喝足,才缓缓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