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柘寺

1
【古寺云烟缭绕，静谧安然矗立前间，我微迷瞪着视线去睐庄严殿堂、高啄檐牙，甚至去数穹苍顶处纷飞燕雀。额娘早已将身影匿到山寺丛野尽处，喟叹禅宗之诀，我等年纪甚难意会。】
【潭柘寺中古树佳木、绛萼翠竹遍布，山石叠翠，我贪于逐一只幼雀儿，不甚往深处去了】
2 被吞掉的你的
3
【手一拢，正要扑上去盖住那只雀儿，突然那肥鸟歪歪斜斜扑棱起翅儿，朝天上飞去。我往上跳，怎么也捉不住它，便眼睁睁看它往天上飞去。】
【回过神来，已不知遁入何境，丛林蓊郁，偶尔有风声呼啸，呆愣原地。】
【拍拍自己小胸膛，自我安慰】没事，找找，再找找就有地方了。不怕，再找找……

【手一拢，正要扑上去盖住那只雀儿，突然那肥鸟歪歪斜斜扑棱起翅儿，朝天上飞去。我往上跳，怎么也捉不住它，便眼睁睁看它往天上飞去。】
【回过神来，已不知遁入何境，丛林蓊郁，偶尔有风声呼啸，呆愣原地。】
【拍拍自己小胸膛往前走，一壁自我安慰】没事，找一找…再找找就有路了…我才不害怕……

2
（。被额娘拉着到了这寺庙，四周树木郁郁葱葱，寺内钟声阵阵，肃穆庄重。额娘进殿拜佛，参禅，求签，解签。而我只能在殿外徘徊。）
（。许是方才来的路上瞧这树木葱茂，玩心大起，引着我一步一步望着林子深处行进。本觉有趣，可渐远渐深，再观之，四周只有树木，若说不同，不过高矮不一罢了，才方觉不妙。）

4
（。终究年幼，不敢待在原处，生怕额娘参禅时辰太久，一时未寻。何况不是清风呼啸，小心脏砰砰直跳，小手扒着树枝，寻路而走。兜兜转转，抬眸环顾四周，仍觉未有变化，内心忐忑不安。也深知哭泣亦是无用，静静喘了口气。而后往着来时记忆的路走去，不时抬着小脑袋，观之。依旧未变，似有灰心，又有些劳累，席地而坐，休憩片刻。）

【我心底怨愤着方才飞走的肥鸟，更多却是对未知的茫然。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唇，自顾自喃语安慰着，却险些要落泪。】
【林木如盖，风声更如猛兽恶禽嘶吼——邃然只是内心将这一戏幕补足。兜兜转转，这个地方却似曾相识，忽而睇见一抹粉影席地而坐，看不真切，顿生希翼。】
【小步上前，有些怯弱地】嗨嗨嗨——

你也在这儿？
（。闻声抬起螓首，竟不知该气该笑，气的是原是不对付的大笨蛋，笑的是我并非一个人。两人结伴，亦有希冀，她知道出去的路。那我便可回寺内，等待额娘，而后一同归府。）
你这是——？
（。心里暗暗保佑，愿她只是游玩至此，若是——迷路，那倒是天涯沦落人，于我于她更是不利，更怕自己灰心丧气，最怕再也瞧不见京畿外面的热闹繁华。）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啦！
【虽说还是镇日里的咄咄，却明显气势弱了不是零星半点儿。逡巡视她，委实今日太过不顺，这时有雀从山林间惊起，我颇是忿忿得戟指。】
要不是为了逐那东西，我至于……这样嚒。
【再十分环抱希望地、真诚地注视着她】你可知道出去的路？我——请你吃冰【咬咬牙，】三碗！不能再多了！

（。顺着其指而望，雀鸟翻飞，螓首微摇，暗笑自己愚笨，竟妄图让大笨蛋引着自己出去，那还不如靠自己。）
你呀——
（。也不知该说她什么，毕竟自己也是贪景，误入林深处。一般处境，谁又能言谁呢。）
你请我多少碗都没用，因为——我也不知回去的路。
（。无奈的语气，并非不想吃冰，而是不知以后是否还有机会吃冰，今日若是寻不到出去的路，那怕——我不敢再往下胡乱瞎想。我会走出去的，我还有同着玉稚欺负显朝呢。）

你也不晓得？好吧，那只得等着人来寻我们，亦或是再找找路径。——我方才是打那头过来的。
【往后一指，其实哪分得清是哪边，只凭着一个印象。语气中却颇似冰释意味，郊野境地，徒然寻出个人影，就算是往日同生隙过，也觉欣然。】
【絮叨了阵子，只觉得还是没旁人来找寻到我们，我紧抿着唇，弯腰拾起一截垂枝，闷声道】看你跟个豆芽菜似的，怕是有个甚么风的，一吹就得摔了。等下你跟我后头罢，我好在比你厉害些。
【就算为好心，也硬说出种“因为你弱”的意味来。】

（。抬眸看了一眼她所指，脑中思考着自己方才寻路的方向。此景此地若是单独一人，定是无助，如今两人，虽曾是见面不和的“仇人”，却也感同身受，遂也不再针锋相对。）
（。坐了半响，也未闻人声，亦未见人影。心中不安慢慢扩大。小手绞在一起，也似给自己助力。而后闻她言，虽知她好意，仍不愿落了下风。）
还是我走前面吧，毕竟你脑袋不灵活，真前面遇到了什么，指不定能不能解决困难呢！

………………？！
【她不相上下回嘴，我猛然被噎住，方才大义凛然模样登时消失殆尽。眼往天上一翻，嗤了一声儿，随手丢掉小棍。一路上倒是不再多说甚么话了，就我俩二人脚步声，还有隐约风声。】
【并排前行，低头看着缎鞋上顶真的一朵荷，半晌耐不住寂寞，率先开了口】你叫甚么名儿？

我呀——姓萨克察，叫玉皎。那你呢？
（。谁也不让谁，便并肩而行，相互搀扶。风声簌簌，枝叶飘飘。认真寻着路。方才若是算泯恩仇，如今我方觉这便是共患难。）
（。沿着路径而行。不定停下左右张望，但愿我们不会寻错路。因为太阳也快下山。若是夕阳西下，那我们只能在此过夜，不敢想。）

【倏尔小嘴儿一咧，露出几分笑。】
原来如此，我去过你们家宴，玉皎。
【霎时认真想着哪两个字，鞋尖儿那只荷都要成灰的了，闷头往前走。又不忘答道】我叫东珠。
【似乎看到远处有亭台寺院的影儿，烟雾缭绕，还有依稀的明光。可个头达不到，只能隐约探见一个顶儿，揉揉眼，又询她。】
你快看你快看，前头可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