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一杯接着一杯猛灌自己。我随着他不甘示弱的也不停的饮酒。
没多久,流川的脸开始泛红,他是不会喝酒的。明显到酒吧里的每个人都看得出来。
渐渐的看他行为有些软榻,却少言寡语。坐了这么久,什么重点都没说,我实在按耐不住压下他正要一饮而尽的酒杯。
当一个引起我好奇的人在身边,我会开始厌恶那该死的寂静。
“流川,你几岁啊。”这是第一个让我语塞的男人,居然使我不得不问出这些废话问题。
流川的眼皮有些微微下垂,额前的刘海因热汗结成一块一块的。嘴巴时张时闭,酒劲让他有些难受的大口喘气。我微微靠近,注视着他的双眸,写满了疲惫和无奈。
“22。”他看起来有些烦躁,又那么的懒得开口说话。却多说了三个字“你是谁?”
我,是谁?我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不过那是从前那次没休止的哭了两昼夜后躺在洁白地域时的事情了。这个男人竟然让我在一天内被迫回忆那么多,加重我的探索欲。
“一个陪你喝酒的女人。”回答的很让人浮想联翩。事实确实如此,我不喜欢撒谎,我憎恶谎言,因为它荒唐,我从不期待不现实的东西。正如灰姑娘和王子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曾经历过的残酷教会我,生活永远不会是童话,王子永远不会是灰姑娘的。
“那你呢?”许久,流川都不说话,我便问道。
话刚落音,我才意识到他的整个头已经几乎趴在桌上了,手指却扣着杯脚,他也和我一样天真的认为能够借酒消愁。我试图叫醒他,用五指推着他的手臂,后背。对着他那熟睡的样子,我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在污腐的酒吧中还能见到这如婴儿恬静的睡脸。我忽而失笑,是我太肮脏了罢。
回过神来,酒保走过来询问我状况,我告诉他们,流川是我朋友,我这就把他带走。
我只能说,流川吸引了我,只因他藏匿着太多的秘密,而我正是那个喜欢窥探揭穿秘密的人。还有一点是他的干净,曾经也有男人在我面前醉倒,我顶多用钱叫人把他送走。可这次我顿时不想这么做了。近来生活有些乏,我便开始希望出现波折,最好是能转变我生命的浪涛。估计是上帝可怜我,实现了我仅有的心愿,尽管这并不是什么好改变,还是十分感激。第一次这般感激一个我从不相信的上帝。
扶着流川走出‘过往’,打开手机钟已指向一点两刻。路灯渐渐变弱,一阵冷风呼啸而过,街道上的树叶随之飘起,接着便又慢慢落下。一群握着啤酒瓶的不良少年站在对街嬉笑的朝我打招呼,我一反常态没有理会他们,敷衍性的喊了声晚安后,一阵哄笑滑入耳洞。
在街的尽头右拐角,便是那栋父母留给我‘独享’的房子。空荡荡,凄凉凉,乱糟糟。用来形容这个所谓的‘家’再精准不过了。梳妆台上的化妆品东倒西歪,客厅沙发上的衣物不是揪成一团,就是半落在地上。这个屋子中,只有爸和妈的卧室是有条不紊的。
流川高大的让我有些承受不住,为什么掺着他,能感受到他的疲惫呢。
在我的卧室门边,他似乎有点醒了过来。丹凤眼露出一条小
缝,俯视着大汗淋漓的我。他整个人慢慢倚在门框上,我双手渐渐离开他的腰间,臂间。
我的手放回到他的手腕上,悄悄踮起脚尖,任凭自己的唇一步步的靠近那股酒味。他也将视线移回我的瞳孔。那一刻时间定格了,世界就像被我们隔离了一般。
蓦地,我脚跟落回地面,双手无力的脱离流川的腕。我后悔了,我彻彻底底的后悔了。不该去挑逗他,不该对他感到好奇,不该带他回家。对自己感到恶心,我不想要玷污这第一次让我有被净化冲动的男人。
我猛地退后了一步,双肘却毫无预兆的被拽住。我被流川大力的扯到怀边,接踵而至的是温热的唇,深深的印入我的生命。我绕住他的腰,闭上眼回应着享受……
再次睁眼,已是晨光四射。脑袋反射性的向左转30度,映入眼帘的是流川刚醒来惊讶的面庞。对方除了肩部,衣冠整洁。
我偷偷松了口气,可流川看起来像是以为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