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朵淡紫,蕊心显白的花朵在空气中摇摇晃晃,如蝶般落在了地上。
贾克斯瞪大眼睛盯着那朵娇嫩的花朵,并不确定那东西是不是从自己喉咙里飘出来的。
他觉得鼻子有点痒,便狠狠打了个喷嚏。又是两瓣飘了出来,飞到了好远好远的地方。
雇佣兵伸手拾起他们,在两指间用力碾碎,花汁把花瓣染的色彩更甚,雇佣兵布制的手套也染上了粘腻的花汁香味。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东西?
老天,我肚子里长了朵花吗?
他不安地想着,喉咙里涌着如蜜糖浆味的味道,就要溢出来一般蠢蠢欲动。他连忙捂住嘴,谁知花瓣硬是不愿服气般从他指缝里窜出来,嘲笑他一样的打着转。
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那是金属盔甲碰撞在一起叮叮哐哐声和铁靴子踏在老旧的木地板上吱呀吱呀声的混合循环播放音效。只要它一响起来,雇佣兵就如激灵一般警惕起来。这是他“最大的敌人”特有的出场配音,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
哦不不不不不要是现在!
这种东西被他看见了的话我会被笑死到下辈子的。!
“雇佣兵。”
金属手指有规律地敲打着木房门,一声一声像是电击器,贾克斯慌慌张张地把花瓣们捡起来一股脑塞进垃圾桶,踉跄跑过去打开了门。
“哦嗨维克托那个这个我你来做什么呀嘿嘿嘿嘿吃饭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做啊是没吃吗没关系呀你想吃什么…”
维克托怪异地挑起眉毛,盯着这个满脸堆着别扭笑容说话也不带喘气地,明显有鬼的家伙。他伸出手,猛地掐住雇佣兵的脸蛋,左右挪了挪后眯起了眼睛。
“你做什么坏事了。给我老实交代。”
“我什么也没…阿嚏!!!——”
一股子花瓣就这样砸在了维克托脸上,裹着口水粘在他脸上一会儿后又落了下去。维克托强忍着怒火,他只是皱了皱眉,嘴角拉的更低。
雇佣兵觉得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他捂着心口不安地看向一边,又一片花瓣从他口中飘出,尴尬的在维克托的注视下落着。
维克托的视线和他的死亡射线一样,贾克斯觉得自己要被他射穿出一个大洞来。
“贾克斯。”
“恩?嗯嗯嗯??”
他慌张地应着,手指绞在一起不安的来回摆弄,心绪不定地摆出了他常有的心虚架势:用木屐的鞋跟在地上来回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