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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流之转文】(泽流)未曾相识 by 南山崔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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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


1楼2009-02-24 16:07回复
    刚想到了这个泽流文文
    *******************应该是坑******************************
    似乎还是苦情戏?
    以前看的没啥印象了,贴了再说
    被雷了表找偶╭(╯^╰)╮


    2楼2009-02-24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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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要感谢 南山崔崔 大人的创作!


      3楼2009-02-24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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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流)未曾相识 by 南山崔崔 
        楔子 
        我观察很久了。 
        那个年轻僧人已经不知第几十次走错路了,不停地在藏经阁附近绕着圈圈,走着重复的路。
        那家伙是白痴吗?这里又不是迷宫,怎么来来去去还在原地打转? 
        突然间他抬起头来,看见我,大喜过望的样子。
        “施主,你知不知道斋堂怎么走?”
        我不作声,他等了一会儿,自己觉得没趣,挠着头笑起来。
        他的头显然是新剃的,还没来得及正式剃度,点上香疤。
        “我怎么糊涂了,施主你又不是这庙里的人,怎么可能知道斋堂在哪里?”
        我静静看了他一会儿,终于说,
        “从你站的地方向后转直走一百步,转过右手的门就到了。”
        他将我的话默默记诵了两遍,谢过我便转身离去。走了十步,突然回头,困惑地盯住我看。
        “施主,我们以前可曾见过面?”
        沉默片刻,我轻轻摇了摇头。
        “不,我们未曾相识。”
        ===========================
        〔1〕
        九月初一那天,我吩咐下人们将花园里的影壁重新粉刷了一道。
        刚刷好的墙面雪白光洁,我对着它冥想了一个对时之后,提笔在上面画了一尾红翅金鱼。 
        月上中天的时候,一个人坐在园子里,凉风徐来,月光树影扑簌簌撒了一地一墙,映得那尾刚画好的鱼活泼泼地似乎要破壁而出。 
        酒意七分的时候,仿佛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轻唤,不徐不慢,“十一,十一……” 挣扎着抬起眼,影影绰绰看见那人立在花墙下,拈花微笑,衣袂翩然。


        4楼2009-02-24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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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奔,第六章找不到了******************
          好吧,如果还有亲愿意接着看的话,默


          10楼2009-02-24 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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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18.28.33.*
            **********再次提醒,似乎里面的南哥是炮灰哦*************


            11楼2009-02-24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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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过了年,爹出远门去京城访友前脚刚走,先生便因着身上不适告了半个月的假。本来就孤零零的院子越发显得冷清。天色将暮未暮的时候,我一个人坐在窗子前,低声默诵新学的《逍遥游》:“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日:‘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二千里,搏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背到一半,忽然没来由地觉得心浮气躁,竟是一个字也背不下去了,索性站起来推开窗去,一阵冷风夹着丝丝凉意卷进屋来,只见窗外一轮明月将圆未圆,蓦地想起,yuan 宵灯会似乎就在这几天了了。
              从小九离开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冬天了。开始的时候数星星盼月亮总觉得他随时会出现在我面前,慢慢隔得久了,失望的次数多了,盼望的心也随着淡了下来。偶尔会在最不设防的时候想起他,就象现在,坐在烧着火炉温暖如春的室内,却忍不住要揣想这个时候,他会是在什么地方呢?是否到了天之涯海之角极遥远的地方?如果我能和他在一起的话,是不是就可以看见很高的山,很深的海,很大的草原,就象他曾经给我讲述过的一样?他游历了那么多地方,会不会真的见过传说中扶摇直上九万里的鲲鹏或者在敕勒川苍茫苍穹下急驰如飞的五色野马?
              正想到心荡神摇处,忽然眼前红影一闪,不知何处飞来一物,来不及躲闪,那东西已经重重落在我怀里。摸起来一看,却是一枚叫不出名字的野果,形若佛手,红艳艳的煞是好看。最出奇的是,那果子竟是异香扑鼻,方才在我怀里停了一停,居然染得满衣满袖都沾上了悠悠的香气。
              愕然抬首,院子里那棵花意正盛的腊梅树下,突然凭空多了一个懒洋洋的身影,笑吟吟地看过来。月色星光之下,金黄色的梅花如微雨般轻轻飘落在他风尘仆仆的衣襟之上,只是满树的繁花挤在一处,也及不上他笑容的灿烂;漫天的星子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他眼光的明亮。比起上次见时,他长高了许多,也壮实了许多。三年前孩童瘦弱纤细的骨架,如今已经长成少年宽厚结实的肩膀。虽然是隆冬季节,他身上却仍是单衣,灰扑扑似乎落满了灰尘,衣服并不合身,反衬得他本来就修长的四肢越发显得长手长脚,甚是滑稽。唯一没有变化的是他的脸,他的眼睛,以及那个明朗顽皮的笑容。
              在我的注视下,他有点尴尬地扬扬眉毛,声音听起来居然有点羞涩的味道,“十一,我回来了。”我呆呆看着他,忘了说话,忘了微笑,甚至忘了揉眼睛,知道他轻笑一声,径自走过来,轻轻在我额头弹了一下,柔声说,“还知道疼得话,就该知道不是做梦了?”
              他出手真轻,轻轻巧巧拂过我额前的乱发,一点没有疼痛的感觉。我却一下子从怔忡状态中苏醒过来,一时间只觉的脸上热辣辣的很没面子,想也不想,挥起拳头,对着他的鼻梁便重重砸了下去。也不知道是我们隔得太近,还是他只顾傻笑忘了防备,小九居然没有躲过我出手缓慢的一拳,呀的一声叫了起来,圆圆的眸子立时蒙上一阵透明的水气,一边捂著鼻子委委屈屈地嚷,“好你个十一,三年不见,就这样迎接我么?”
              我也不答话,斜着眼睛看他那里跳着脚装腔作势,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弯起来。还是没变嘛,咋咋呼呼的小九,笨手笨脚的小九,爱哭鼻子的小九,还是我记忆中那个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家伙。
              不知过了多久,小九总算想起来先前丢在我怀里的果子,兴冲冲献宝一样坚持要我吃下去,“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劲儿才弄来的,” 夜色里,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极大,乌溜溜的眼珠一错不错地盯著我,害我一时失神,“一不小心”就听了他的话,也不管那果子有毒没毒,干净不干净,几口就吞了下去。那果子看上去鲜艳可爱,芳香诱人,入口却是酸酸涩涩,不怎么可口。若不是他一直拿那个讨好的笑脸热切切迎着我,恐怕吃了第一口就全吐掉了吧。
              


              12楼2009-02-24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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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那南烈也真好涵养,他那师弟早气得脸皮子都绿了,他却仍是不动声色,淡淡道,“既然如此,就领教阁下高招了。”言罢,缓缓撩起青衫下摆,好整以暇别在腰间。岸本却甚是急躁,哗地一声将前襟撕开大半。 
                我正自诧异,小九已将头凑了过来,悄悄道,“看见他们腰上挂的东西没有?”我定睛看去,果然两人腰上各悬了一个乌沉沉的皮囊,一眼看去和旁人身上常见的钱袋却也没什么两样。只听小九续道,“那可是丰玉子弟的标记,里面都是稀奇古怪的厉害暗器,江湖上的人只消看上一眼,怕不吓得魂飞魄散了去。” 
                岸本森森一笑,“小子原来也知道厉害……”谁知小九接口便说了下去,“只是看在我眼里,却也和寻常的酒囊饭袋没什么两样。”他的声音不高不低,不徐不急,分明是要叫对面两人听个真真切切、清清楚楚,脸上虽是笑嘻嘻的,话语之中寻衅闹事的味道已是不言而喻。 
                南烈充耳不闻,从怀中摸出一双玄色手套来。那手套看不出是何质地,在月光之下泛起冷冷幽光。他缓缓将手套戴上,眼睛却看向我,“阁下这位朋友似乎不会武功,不如换个地方坐坐。刀剑暗器无眼,可不要伤及了无辜。” 
                小九呀的一声,似乎刚刚想到此层,迭声道,“好险好险,亏得你提醒了我。”右臂一展将我连腰挽住,轻轻一纵,已将我带在屋檐之上,口中笑道,“十一,不如你坐在高处观战,看得也清楚些。”手下一推,将我平平送在屋顶之上,身形陡然一坠,已是到了南烈岸本两人身前,朗声一笑,“可以动手了吧?” 
                余音未落,只见南烈骤然抬头,温和无害的眼神霎那间变得无比犀利,身子如脱弦箭一般地向后急退,双手急扬,一片黑蒙蒙的毒砂,夹带着数十点寒芒,也同时抛了出来。小九不退反进,身法诡异,也不见他如何腾挪躲闪,竟将来势汹汹的满天暗器轻描淡写地闪了过去。我只觉眼前灰影倏忽,快如闪电,转眼间他已逼近南烈身前,两只手指平平伸了出去,正是按向对方眉心。 
                南烈脸色微变,身子急急后仰,堪堪闪过小九看似来势平缓的两指。到底不愧是丰玉首徒,他处变不惊,百忙之间手腕疾抖,这回却是以满天花雨手法洒出无数银针,眼见得两人相隔不到半尺,小九来势又急,竟是绝无可能闪开这必杀的一击。 
                我眼见得情形凶险,正待张口惊呼,正在此时,一旁观敌了阵的岸本突然腾空拔起,手中扣了几枚毒蒺藜,劈头盖脸,却是对准了我的方向急射而来。 
                南烈反击,小九遇险,我惊呼,岸本奇袭,均在一霎那间发生!此时小九浑身上下尽数笼罩在毒针之下,就算侥幸脱得了身,也断断不可能救得及数丈以外的我。眼看着乌溜溜的寒光迎面而来,我闪无可闪,避无可避,连眼睛也来不及眨上一眨,电光火石间心里只闪过一个念头,“今天,是要和小九一起死在这里了吗?” 
                剑、光、陡、起。 
                一道扇形光弧有如流星曳泻,后发而先至,竟是抢在那几枚毒蒺藜之前扑面而来,寒光直逼眼睫,我不由自主将眼睛闭了一闭,只听耳边叮叮当当金铁交接之声不绝于耳,其中更夹杂着一声惨烈的痛呼,再睁开眼来,地上已是狼藉一片,尽是暗器的残骸。 
                一霎眼的工夫,场间情势剧变。南烈向后扑倒在一处栏杆之上,腰间系着暗器囊的皮绳断为两截,眉心宛然一道淡淡剑痕,鲜血溢涌之下,显得他原本清秀的面孔甚是狰狞骇人。不远处岸本蜷缩着躺在地上哀声嘶鸣,前胸背外加两手两脚,纵横布列着的伤口.怕没有十好几条!翻起的肌肉白里泛赤,有的地方更深可见骨,我只看了一眼便觉头昏目眩,不敢再看下去。 
                小九站在两人之间,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长剑,斜斜指向地下,剑尖时有血珠坠落。剑光如雪,秋水映寒,向来含笑的脸上也笼上了一层煞气,话音里也多了一种说不出的冷酷,“本来不想伤你们,可惜,你们错就错在,不该对他出手。”月光照在他的侧脸之上,他面色肃然,明澈的眼神里居然带了几分狠冽,一时间我居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似乎眼前这人不是我熟悉的小九,而是一个和他面目相似的陌生人。 
                


                14楼2009-02-24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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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九身形灵动,转眼已到了北野身前。他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身剑合一,凌空暴扑,剑刃贴地而起并蹿腾射,寒光如矢,冷焰缤纷,只听北野一声嘶吼,左眼中鲜血横流,竟是仓皇间被刺瞎了一目。北野接连两处要害中剑,急怒攻心,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早沾得满掌的鲜血。他愤怒的甩掉指间的淋漓的血滴,歪曲着五官,形容狞怖之极的嘶声吼叫:“臭小子,我今天若不把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但见他双掌陡立,掌心隐隐泛起绚烂五色,呼呼掌风中,更夹杂着中人欲呕的恶臭味道!丰玉派以善用毒药闻名,北野的成名之技正是运奇毒于掌风之中的五色追魂毒掌。只是他自恃功力深厚,平时与人交手不须使用这等厉害杀手,以免真yuan耗损过甚。然而今日一时疏忽,竟栽在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手上,个人私怨固是不得不报,传将出去颜面何在,故而凶性一发,也不顾自己身份,毒掌连连挥击而出。
                  小九识得利害,不敢与他正面交锋,身形倏转,霎那间连连做了六七次方位变换,高低迥异的腾挪跃滚,终是不敢被他掌风扫上一下。北野虽身受两处重伤,却临危不乱,全神贯注,拿捏的关节又准又毒,凝气于掌,斜斜拍出一记,正是小九第七次跃滚后着地的瞬间,也就正是一般运气者旧力已竭、续劲未生的刹那空隙间!
                  谁知小九这最后的纵跃却是虚招,只见他于千钧一发中单足旋地,剑锋在地上一抵,借势向后纵跃,已来到我的身前。他出手如风,一把抓住我的后心将我挟在腰间,同时右臂一振,竟是将手中长剑对准北野面门直掷了出去。他也不管那剑去势如何,脚下不停,一溜烟般奔上山去。
                  北野一击扑空,早气红了眼,气涌如山,厉啸连连,就像发了野性的狒狒一般,一掌击落破空而来的长剑,提气纵身急追了上来。
                  小九也不回头,脚下发足狂奔,一时不择道路,眼前地势渐高,竟是奔上山来。到得高处,满山满谷铺尽白雪,他刚刚历经一场恶斗,耗力非浅,渐渐手足酸软,脚下已慢了下来。身后北野一时越追越近,口中怒骂之声清晰可闻,眼看就要赶了上来。
                  再往前奔得几步,四周晃过的景色,却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再看向小九时,他正低下头来,居然还有心情低笑,“十一,我们回到老地方了。”说着将我放了下来。我双腿无力,只能靠在他身上,却见眼前一片空地,却不是那日我俩爬上的悬崖又是哪个?
                  我倒吸一口冷气,抬头看向他时,乌溜溜的圆眼睛注视着我,眼中神情甚是无奈,口中轻轻吐出一句话,“走投无路了,十一,你怪不怪我?”
                  这一天中也不知是第几次和他两个出生入死,眼看着被逼上了绝路,不知怎的,心里却没有半点埋怨他的意思。脚下是空落落一望无底的深谷,跳下去多半粉身碎骨,身后是如狼似虎的北野,落在他手里只怕比死还不如。抬头看向他又是温柔又是苦涩的神色,心中不觉想,就这样跳下去也不错吧。口中嗯了一声,淡淡道,“怪什么,真死在一处也倒热闹些。”
                  小九微微一怔,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眸色黯了一黯,月光之下似乎倒漫起一层水气来,他拉近我,将我紧紧抱进怀里,在我耳边低声道,“十一,其实跳下去也未必会死。你信不信我?”
                  我没有出声,只是用力环住他的腰。他深吸一口气,淡淡道,“赌一把吧。”
                  然后纵身一跃,两条身影合在一处,迅急地向千丈绝壑中坠下。
                  耳畔最清晰的听觉是呼啸的风声,以及……激烈纷杂的心跳声,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我的。


                  17楼2009-02-24 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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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再次插话,这里主要是北野不好**************


                    18楼2009-02-24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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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我双眼紧闭,只觉得下坠之势越来越快,整个身子似乎也被撕裂成两半,心里转来转去却只有一个念头――原来求死的滋味也并不怎么可怕。至少有小九在一起,不会觉得寂寞了。
                      正想到此处,忽然听见“铿”的一响,两人身子猛地一震,下落的势道突然停了下来。我睁开眼睛,触目之处却是光秃秃的石壁,偶尔从石缝中伸出的树木枯枝,在夜色之中居然看得清清楚楚。小九右手仍是紧紧抱在我腰间,左手却是向上伸得笔直,凝神看去,却是一条银色绳索一端在他手中,另一端在上方看不见的地方。心念一动,想起当年他背我攀崖时所用的钩爪,原来小九一直随身携带此物,也难怪他有恃无恐,敢舍身跳下深谷。
                      忽然想到这小子方才一直瞒了我,害我以为必死倒跟了他说了不知多少蠢话,心里不觉微微气恼,欲待开口,突然听见上面不远处北野的声音,“追到这里居然不见了两个小子的踪影,难不成他们慌不择路,发傻跳了下去麽?”心中一凛,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被那疯老头子听见下来捉了我们上去。侧脸看小九时,只见他也是屏息静气,神情紧张,分明心里转的也是一样的念头。
                      北野嘀咕了几声,似乎在崖上四处翻找未果,长叹了一声,“倒便宜了那两个小子。”随即便听得他脚步声渐渐远去,想是下山去了。
                      我惊魂甫定,想起刚才之事,嘴唇动了一动,正要抢白小九几句。却见他神色剧变,慌乱之间,竟是将脸凑了过来,两片圆嘟嘟的嘴唇不由分说压在我嘴上,将我欲说却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尽数堵了回去。他这一下突如其来,举止更是匪夷所思,我脑子里嗡了一声,只觉得唇齿胶结之处,那两片陌生的唇瓣柔柔软软,还带着不知什么糕点的淡淡甜味,不知怎么自己的呼吸便紧了起来,抱住他的双臂也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却在这时,隐约听见崖上再度传来北野的喃喃自语,“还道这两个小子藏起来了,原来果真不在此处。”话语里甚是失望。我悚然一惊,原来这老狐狸用心甚是缜密,疑心我们藏在近处,假意离开,暗中却施展轻功悄悄摸了回来。这里夜静山空,方才我若是出声讲话,可不是要被那老狐狸听见了去。还好小九反应灵敏,在双手不能动弹的情形之下,居然想出了这么一个巧妙办法来封住我的嘴,暗自庆幸之余,心下对小九的随机应变又添了几分佩服。
                      正胡思乱想间,头上扑落落却滚下无数小石子来,有几下掉在头上脸上砸得生疼,却是那北野老儿仍不死心,伸头向下探望,还好这悬崖越向下越缓缓向内伸展,从他站的地方倒不至于看见我们,只是他行走之时踢动脚下沙石,也教我们两个吃了不少苦头。小九更是倒霉,一块鸭蛋大的石头不偏不倚正砸在他额角上,隐隐渗出血丝来,强敌在上,他也不敢呼痛,只是扁起嘴,两大团泪水在眼眶里滚来滚去,看得我好笑之余,又不免有些怜惜。一时间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竟然伸嘴过去,在他眼皮上轻轻亲了一下,不小心将一大滴眼泪吸进嘴里,苦涩涩得不是滋味。小九却似乎被我的举动吓住,清澈辕亮的瞳仁在不足一寸之外怔怔看着我,马上要溢出来的眼泪倒早不知哪里去了。
                      我略觉尴尬,稍稍侧过脸去,一时间空谷寂寂,只听见北野老儿的脚步声和咒骂之声。也不知将周围又搜了几遍,方才心灰意冷慢慢下山去了。我两个只怕北野又重施故计,也不敢声张,耐了性子也不知又等了多久,直到上面绝对没有了声响才渐渐放下心来。我轻轻吐出半口气,想到方才凶险之处,一颗心还禁不住怦怦乱跳,抬眼再看小九时,却见他眼波迷离,神色古怪,不知想些什么,微张着嘴,两片圆嘟嘟红艳艳的嘴唇更显得鲜艳湿润,突然间起了恶作剧的念头,趁他不备,凑过去在上面重重咬了一口,小九吃痛,呀地叫出声来,整个人方才回过神来。两人惊魂甫定,虽然仍悬在半空之中上下不得,比起刚才生死毫发的惊心动魄,却是心下宽慰了许多。


                      19楼2009-02-24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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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九转转眼珠,一眼瞥见左手不远处似乎有一个杂草丛生,隐约似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洞穴,也不知能不能拱两人容身。他在半空吊了这许久,两个人重量全符合在一个手臂之上,方才全身紧张时还不觉得,这一下强敌退去,立时感到手上渐渐吃力,怕是再也支持不了多久。那洞穴虽然辨不清深浅,但到底也算一线生机,不觉精神大振,低头嘱咐我一句,“抓紧了,我们且荡过去看看”。手上用力,两个人便接着一荡之力,悠地一声晃了过去。靠近洞口,小九奋力向里面踢了一脚,估摸着那山洞颇深,又不见鸟兽惊起的动静,心里更放心了大半。再荡过来的时候,便要我松开双臂,他自己手上运劲,将我平平稳稳抛进洞去。
                        我被轻轻摔进洞中,脚下一软,半天爬不起来,可喜这洞中四壁都是石块,甚是干燥,似乎没有什么毒虫猛兽藏身其中。只听风声骤响,却是小九荡进洞来,轻轻巧巧落在地上。两人在空中悬了良久,此时突然脚踏实地,全身松懈下来,顿感手足无力,软塌塌趴在地上挤在一处,拚手并足,一时间竟是谁也不愿动弹一下。
                        又不知过了多久,小九终于坐起身来,从怀中摸出火折子打亮,我这才看清了自己所处之地,却原来是山腹间的一道裂缝,我们正处于洞口平坦之处,山洞向内延伸,似乎是一条狭长甬道,青石嶙峋,想是天然形成。我二人筋疲力尽,却也无心摸进去曲境探幽,好在这洞口之处也是宽敞得很,尽躺得下我们两个人。
                        小九伸手到洞外折了几支枯枝回来,三下五下扎成一支火把点燃,一时间将洞中照得亮如白昼,温暖如春。我舒展开四肢,懒洋洋躺在石地之上,身下虽然坚硬无比,只是累到了极点,倒觉得比我家里最松软的床铺还要舒服几分。小九固定好火把,爬过来靠在我身边躺下,口中兀自嘻笑道,“想不到这悬崖之下还有如此精彩的去处,还好我刚才在集市上吃了不少东西,过一夜多半也不至于饿坏了肚子……”说到此处忽然呀的一声,想起一事,“十一,你刚才好像没吃什么,现在是不是饿了?”
                        我经他提醒,才想起自己竟是从午饭之后就再没进食,在街上也只吃了一两口冰糖葫芦,却不知为何丝毫不觉腹中肌饿。转念又想起外面是天寒地冻的隆冬季节,我虽然穿得不少,在这冰天雪地里跑了半天,如今又躺在这冰冷的石地上,浑身上下却仍是暖洋洋的毫无寒意,心念一动,脱口道,“难道是那果子的缘故?”话一出口,小九本来笑逐颜开的脸色却突然暗淡了下去,想来是突然想起北野老儿所言,用法不对也是枉然的话来。火光闪烁之下,他讨人喜爱的娃娃脸皱了起来,不情愿地鼓起双颊,圆瞳里满是懊恼不甘之色。嘴唇要掀不掀的,最后抿成一直线,鼓起的颊面缓缓消褪下去。好端端一个阳光灿烂的少年,却在一天之内几次出现这种苦恼神情,倒叫我看了以后心里倒有几分歉疚,想要说些什么话来安慰他,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侧脸看去,却见小九双手枕在脑后,仰面向天,神思颇为恍惚,一时不知忽然想到什么,似笑非笑,半喜半忧,口中念念有词。我素知他向来最爱没事一个人嘀嘀咕咕自言自语,心下不以为意,脑中沉沉睡意渐升,不觉眼皮沉重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只听他口中咕哝:“算来吃下那果子到现在也不过四五个时辰吧,照那老鬼的说法,只怕还来得及……童子血,童子血,哈哈,我怎么没想到这节……”说到此处,忽然欢呼一声,弹身跳将起来。只听砰的一声,却是重重撞在石壁之上,这一下震耳欲聋,想是撞的狠了,接下来便听见一连串呼痛之声。
                        我睡意正浓,只觉这家伙在我耳边喋喋不休鸹噪得很,心中厌烦,低喝一声,“不要吵,白痴。睡觉了。”一边挥拳便打了过去。拳头飞到一半,早被他抓在手里,一睁眼,却见小九两眼熠熠生辉对牢我看,半个身子倾了过来,几乎整个儿贴到我身上。
                        “十一,我想到一个法子,或许可行。”言罢,也不等我反应过来,出手如风,早点了我脸上身上十余处穴道。我猜不透他用意,全身动弹不得,心中惊疑不定之际,却见他咬牙闭眼,一副壮士断腕的悲壮神情,将左腕提在嘴边,狠命一口咬了下去。
                        


                        20楼2009-02-24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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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也想不到他居然作出这种疯狂的举止,若不是穴道被封苦难动弹,早就跳起来大声喝止,再狠狠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火光扑朔,映出他脸上呲牙咧嘴的痛苦神情,想来方才这一下下口极重已是痛到极点,鲜血汩汩,从他手腕伤口之处奔涌而出,映在他浅麦色的皮肤之上,鲜艳刺眼得令我顿生晕眩之感。
                          小九拿右臂枕在我脑后,将我扶成半坐状态,手腕凑到我嘴边。我知他用意,心中却是一百个不情愿,只觉一股极浓重的血腥味道扑鼻而来,欲要紧闭牙关,奈何穴道为他所制,实是不由自主,只觉滚烫烫的血流入口顺着咽喉一路而下,一时间只觉又气又急又苦,双眼紧闭,两行眼泪却是不受控制一般急滚下来。
                          小九一眼瞥见我流泪也乱了手脚,想也不想脏兮兮的衣袖便在我脸上抹去。眼泪越是越发不可控制,冷冰冰的泪水和着热辣辣的血滴一起涌进嘴里,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他腕上血渍渐渐干涸,也不知是否失血过多的缘故,头靠着的那个身子似乎喘息得厉害。小九轻轻将我身子松开,右手抵在我前心胸腹之间,掌上用力,我只觉细细十数道热流从胸口向四肢流窜开来,浑身上下越来越热,倒象被放进蒸笼里慢慢蒸煮似的,偏偏毛孔封闭,一滴汗液都流不出来。
                          忽然间一丝细细热流从胸口升起,宛如小蛇一般,逆流而上急涌入脑,霎时间我的头部如同被无数双手撕扯一般,痛不可挡,这热流偏偏完全不受控制,在我脑中上下左右蜿蜒窜动,不过半炷香的功夫,我已经五脏俱焚,头疼欲裂,眼前一黑,终于昏死过去。
                          迷迷糊糊间只觉得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不知此身何处,一时间腾云驾雾,便似被那传说中的鲲鹏所载,一忽儿鸟跃长空,一忽儿鱼翔海底,千山万水之间任意嬉戏,一时间却又身在浩瀚草原之上,胯下五色骏马,奔跑如飞,简直整个人都要身插双翼,耳畔风声瑟瑟,眼前碧野莽莽,直教人心中狂喜莫名,忍不住发声狂喊。
                          无论在哪一处,身边如影随行、不弃不离的都是同一个浓眉圆眼的少年,也不知怎的,他那张笑嘻嘻的娃娃脸看在眼里,心里便觉得平安喜乐。然而就在此时,那少年突然大叫一声,四肢流血,竟从我眼前忽地栽了下去,掉进白雾茫茫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里,我胸口惊怒交加,忍不住一声大喊……却是从梦中猛地坐了起来。
                          张开眼睛,只见小九就坐在我身前一尺开外,并不曾像梦里一般消失不见,心里先安定了几分。仔细看去,他盘坐在地,背靠石壁,双手在胸前摆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双眼微合,头上隐隐冒出丝丝热气,想是在运气疗伤。我见他脸色虽苍白难看得像只鬼,却似乎并无大碍,渐渐放下心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九缓缓吐气收势,慢慢张开双眼,苍白的脸上也渐渐盈起血色来。一眼看见我,圆滚滚的眼睛里登时流露出喜不自胜的情绪来,欢呼一声,“十一,你醒了?”


                          21楼2009-02-24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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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九闻言色动,大有磨拳擦掌之势,“正合我意。”两人相视一笑,目光不约而同,落在那条向内蜿蜒,不知深浅的天然石道之上。
                            小九快手快脚,转眼又扎就两根火把点燃,一支交在我手上,另一支举在手里向前遥遥一指,口中念念有词,“这山洞看起来似乎是天然生成,没有什么人工凿琢的痕迹,大约不会有什么机关或是复杂的岔路,我们两人一起小心点也就是了。”一边说着,已经拉起我的手,两人一同向山洞深处走去。
                            我二人一心探险,那山洞却不如想象中深,走不多远,前面隐隐约约看着又是一个略宽敞些的洞穴,火光之中虽然看不真切,却隐约看得出对面的石壁,想来已是死胡同。小九也不气馁,只捡些稀奇古怪的探宝故事给我听,“若是在武林传说中,但凡像我们这样绝处逢生,又遇上这样的石洞,里面不是埋藏着金银财宝,就是某位武林高手的埋骨之处,运气好的话,只怕还能碰上武林秘技或是神兵利器之类的宝贝……”他口中娓娓道来,脚下确实不慢,转眼间石道已经到了尽头,两人已经置身于那“神秘石洞”之中。
                            小九抢先上前两步,将手中火把固定在石缝之中。我跟着眼光转动,一心盼望如他所说,能发现些什么希奇古怪的东西,一瞥之下却是大失所望。那石洞并不特别宽敞,前后左右不过几米开外。四壁并不平整,不见刻着什么文字符号。地面皆是青石,寸草不生,实在不像是能埋得了什么宝贝。只在角落处隐约有一堆看不出是灰烬还是泥沙的东西,除此之外,不要说完整的骷髅,便是连零散的骨头也不见一根。失望之余,眼角余光却扫见那灰堆之上的石缝处,隐约露出一角,似布非布,似绢非绢,伸手过去,却是抽出一大张软皮革一般的东西来。昏暗之中也看不真切,隐约觉得上面密密麻麻,似乎写满了字,心中一喜,忙招呼小九道,“过来看看,这上面好像写了些什么。”
                            小九嗯了一声,眼睛却不看那皮革,只是不住端详那堆灰烬一般的东西。我见他对自己的发现毫不在意,不觉有些恼火,伸手在他脑后重重拍了一掌,“好神气吗?叫你看都不过来。”小九苦着脸回过头来,轻叹一声,“不是我不感兴趣,只是看了也没用……那上面的字,他认得我,我可不认识他。”他口气滑稽,神情却颇为坦白,我倒从没想到小九可能不认识字,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惊讶之余,隐隐感到有些亏疚。
                            小九倒是不以为意,笑嘻嘻把火把凑到近前,口中兀自唠叨不已,“师父说,人生烦恼识字始。他读很多书给我,却是从来不肯教我自己看书识字。想来是怕我兴趣一杂,心有旁骛,便不能潜心钻研武艺了吧。”我默不做声,心里只觉他的师父莫名其妙,行事古怪,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把手中那张皮革凑近火光,定睛看去,心中不觉暗暗叫苦。原来那上面弯弯曲曲,奇奇怪怪,竟是布满了鬼画符一般的文字符号,翻来覆去看了两遍,竟是一个字也辨不出来。
                            小九见我凝神注目,满脸苦恼之色,也动了好奇之心,凑过来看我手上那张薄薄的皮革。才看了两眼,突然噫了一声,从我手中拿了那皮革过去,折得几折,口中叽哩呱啦,大声读了出来。我越听越是糊涂,只听他口中吐出一个个怪异的音节来,时而短促,时而悠扬,乍听起来似乎在唱歌一般,眼见得他脸上神色越来越是凝重,口中吐字却慢了下来,到得后来,似乎是一边辨认一边思索,声音也渐渐暗了下去。
                            好容易等他“唱”完,我皱皱眉,“你不是不认字的……居然能看懂上面写了些什么?”小九轻轻摇头,“不是字,是图形。”说到这里突然停止下文,似乎想到什么为难之处而面现犹豫之色,稍稍沉吟片刻才接下去,“原以为这种以图传意的方法,是我师父的独创,想不到在这么一个荒郊野外的寻常山洞里居然看到了。”我微微一怔,想起他每次提到自己师门总是诸多忌讳,不欲多问,一心只使惦记着那皮革上的画图文字,截口问,“那上面到底说了些什么?”
                            小九扮个鬼脸,“那上面的图文甚是复杂,我虽然读得出来,却只有少半看得出意思来。”他手指滑过之处,指着帕上最上面几行符号,“这里似乎是一段遗言……”
                            


                            24楼2009-02-24 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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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果然不能得意得太早,某个晚上,我照例悠哉游哉一边骑马一遍补眠的时候,突然天降大雨,一人一马全淋个湿透不算,更糟糕的是,半个多时辰后,没见过多少世面的我和胯下的笨马居然迷路了。放眼望去,无月无星,夜黑如墨,耳边狂风呼啸,暴雨倾盆而泻,电闪雷鸣,震颤大地。在暴风骤雨间不知狂奔了多久,急雨如鞭,打在我身上脸上,慢慢地只觉眼前茫茫一片,哪还有半点房屋庄院的迹象,不知是否太过疲倦的缘故,坐在马背上的身躯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到后来连紧紧攥住缰绳的双手也不可抑制地抖动起来。
                              正是心慌意乱之时,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那人即使在风云色变中,仍是气态从容,宛如闲庭散步一般,不徐不急,款步而行。好容易看见个人影,我也顾不得去想这家伙是不是个疯子,口中呼喝,奋力挥动衣袖,只盼那人能够看见。
                              那人漫不经心望过来,脚下却是不停,看样子并没有理我的意思。却在此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映亮了那人飞扬的眉,明亮的眼……小九?那个名字如闪电般在心头掠过,还来不及出口,我眼前一黑,一头栽下马去。
                              醒来的时候,眼皮似有千斤重,怎么挣扎着都撑不起来。
                              “他象这个样子昏迷不醒,已经三天了。”
                              心骤然一紧,这是小九的声音,原来昏迷前那一眼没有看错,他到底还是来了。
                              他似乎在和什么人说话,说的分明是我的病情。
                              “上次我听见那大夫说我这朋友先天不足,娘胎里落下的病根子,本来是活不过八九岁的。除非断心忍念,无情无欲,不悲不喜,这样或者撑得过一辈子。只是我这朋友身子虽弱,性子却是极要强的,你要他活死人一般活下去,只怕比直接要他的命还难受些。
                              那位舒大夫早年是皇宫里御用的医师,医术高超远近都是有名的,当日曾几次在鬼门关前把我这朋友拉回来。他的诊断要有误是很难了……
                              只是我这个人却是不信邪的,别人越是认定了他体弱短命,我越是千方百计也要把他医好。就算,拿全天下的名医来陪葬也不在乎。”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居然显得有些森冷,几乎不象我所认识的那个小九。来人却不为所动,冷哼一声。朦胧之间有人抓起我的手腕,两根手指搭上我的脉搏,莫非是爹请来的大夫?
                              那人号脉的手势甚是老道,说话声音却清越明快,不象上了年纪的人。
                              “那种庸医,世面上一抓一大把,又怎么能和我玉面神医阎王愁相提并论?世上只有我不想救的人,绝没有我救不活的人!只是,我为什么要救他?”
                              “因为,你打赌输给我了。”
                              “笑话,我什么时候和你打过赌,又什么时候输过你了?”
                              “上次我们喝酒,你吹牛说天底下不可能有比你家掌门师妹更美的人了……”
                              “不错,你却一定不信,结果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我们俩的梁子就是这么结下的吧。”
                              “你武功不及我,性子却倔得很。我当时不杀你,就是要带你到这里看一个人,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你说的那个比我师妹还美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半死不活,有进气没出气的小子吗?”
                              “不错,你若不信的话,为什么自己不上去看看他的脸?”
                              还是睁不开眼睛,却隐约觉得眼前风动,想是厚厚的帘子已经被掀了起来。
                              只听见那人倒吸一口气。
                              半晌,听见小九的声音,很烦恼地笑道:“不好意思啊,拜托口水擦擦,不要滴到我朋友脸上了。”(作者:汗,这句话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看过一篇小说里的,觉得好玩,拿来用一下~)


                              27楼2009-02-24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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