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
当凌厉的剑挑灭摇曳的火光,那个低头哭泣的口口声声念着姐姐的小孩子睁大了她纯洁无垢的赤瞳盯着我所处的地方时,我发觉……
我貌似被发现了,
而且还被叫住。
我有些惊讶,
当然,
我那副完美无缺的冰山脸上并没有浮现出任何表情,
她能看见我……
不,
也许只是她的幻想罢了,
人类应该看不到我,
……
以她看错为理由,我压低了帽沿,转身打算离开,
“你先别走……”
她又一次叫住我,
但如果,
是她的话……
我的眼光变得三分锋利七分忧伤,
回眸,
盯着她那双被泪珠所涵盖大眼睛,
竟然真的有点和她几分神似,
那双总是盈着款款温情的蓝瞳……
不对,
不是她,
这孩子只是天生的『万物之全透』眼,
那么就能够说明她是的确能看到我,
是她派来的奸细吗?
不,
应该不是,
这么小的孩子,
不对,
你在想什么,
要防患于未然,
既然你已经这个样子,
那为何还不怕再搭一条命,
绝对,
绝对,
不能,
……
“你是谁?”
冰冷的话语里不掺杂一点感情,
“我我我我……”
语无伦次,
是答不出来吧!
我的那种嗜血的感觉又在凉透的血管里流淌,
一手侧过剑面,另一只手揪着她的脖子将她拎起,悬在半空中,
她闭上眼,
晶莹的泪滴滑落指尖,
“大哥哥……”
“咲是不是有罪……”
嗯?
我皱了皱眉,
不应该是,求饶吗?
“为什么?
妈妈和姐姐要抛开我和爸爸
去东京?”
啊咧?
“为什么啊?
明明咲努力做个乖孩子,
却总是……”
软糯的嗓音变得沙哑,
也许,
她哭过很久了……
……
……
……
我叹了口气,
盘腿坐在地上,
用放在衣兜里的一卷白纸,
擦掉她脸上的泪痕,
我动摇了,
那孩子……
……
应该不能……
是吧……
“明明说过诺言,
却要舍弃,
咲……
是连被姐姐,
承诺诺言的资格都没有吗?”
……
我拿出本来打算休息时吃的糖果,
分一颗放在她手里,
我说“吃吧……”
她的瞳孔里写的满满的都是惊愕,
啊,
也对,
前一秒要杀死你的人后一秒却给你糖,
怎么想怎么奇怪,
人类的心思真是够麻烦的了,
“糖会甜化你的烦恼的……”
她点了点头,
剖开糖衣,
将外表上五颜六色的糖塞进嘴里,
我也是如此,
尽管我知道那种味道,
很熟悉了,
“很甜……”
我该说什么好呢,
那糖几乎没有味道,
就如同吃了以太,
只有我这种把仪式当成形式的人才会无聊到吃它,
硬要说的话,
里面有着血腥味,
很淡,
很淡,
很淡,
“这糖……
很好吃。
”
“嗯,很好吃。”
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回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