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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长篇原创] Everyone Has 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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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阿特丽斯继续跋涉在那条酒吧聚集的街上,时不时地注意一下自己是否不小心走过了头。今天早上,她有了两个重大发现。她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行动自如了,也许她早就已经好了,只是习惯了那种慵懒的生活节奏,所以故意多在床上赖了几天;一分钟后,她发现自己没钱了。生病时,她让房东太太替她准备食物,而那位厨艺不佳的夫人,趁机敲她竹杠。这大概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比阿特丽斯算是深切地体会到了。以前,在德姆斯特朗,就算她生病了,他们也不敢这么对她,因为他们知道她没生病时的厉害;但那位愚昧的夫人是不知道的,所以,勇敢也来源于无知。当魔法史老师讲到霍格沃茨时,伊莱娜就这么评价格兰芬多的学生。
即便是有霓虹灯的光彩,一个世纪前就一直矗立在那里的街灯,也还保留了一席之地。毕竟,霓虹灯是说不好的事情,今天它们可能还亮着,明天若是酒吧倒闭了,也就偃旗息鼓了。但路灯是不一样的,government确保它亮着,就算这街上的霓虹灯都暗了,它依然亮着,像一种无形的承诺。真可惜,在德国,不管是先锋oarty government,还是巴伐利亚 社会party government,都太忙,无暇顾及路灯这种小事。他们宁可寄希望于灯红酒绿的霓虹灯,它们是那样繁荣昌盛。
隔不了多远,纤细的灯柱下总站着一个女人。她们是harlot,比阿特丽斯知道。在麻瓜界的许多地方,red light district都是合法的。但这些harlot却没有执照,她们悄悄行动,少收费,不上税,省去许多麻烦。在德姆斯特朗,说到harlot,人们指的是一群妖冶的狐狸精。这说明德姆斯特朗的孩子很纯洁,因为他们并没有见过真正的harlot。现实中,她们并不漂亮。如果她们都是美貌绝伦的仙女,就完全可以活得更体面,更潇洒,根本不必忍气吞声,委曲求全。她们可以出入最高档的酒店,只要高攀上一位商界精英;也可以穿着最名贵的时装,只要傍上一位社会名流;甚至可以活得像公主一般,只要够漂亮,够优雅,够聪明,只要三生有幸,站在盖勒特·格林德沃的身旁。让娜·布尔迪厄就是这么做的,那时,她叫奥尔加·海涅克,一个韵味十足的德国名字。
下午的时候,比阿特丽斯随手翻阅那堆稿件时,翻到了自己三年前的作品。那是关于奥尔加·海涅克的作品,准确地说,是关于让娜·布尔迪厄和奥尔加·海涅克的作品,她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尽管共生于同一具躯体中。


52楼2009-03-01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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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5年以前,她是让娜·布尔迪厄。年轻些的时候,她在布斯巴顿读书。那里是美人迭出的地方,但即便是这样,让娜·布尔迪厄依然是布斯巴顿当之无愧的女王。绝大多数时候,造物主都是不公平的,但对于她,造物主似乎有意弥补自己的疏忽。让娜·布尔迪厄的出身并不好,父亲早在她出生之前就已不知所踪,母亲是个Bohemian女人,后来因为酗酒死在了马赛的贫民窟。就是这么两个不上档次的家伙,却奇迹般地生出了这么一具完美的躯体。在1945年之前,究竟是让娜·布尔迪厄更风情万种,还是阿斯特丽德·施奈德更胜一筹,一直是柏林的好事者们喜欢争论的话题,有时候他们会因为这个问题争得面红耳赤,丢掉了绅士们当有的风范。但说到底,他们也都是多管闲事,因为这两个人中,无论哪一个,都不属于他们中的任何一位。而那位同时拥有这两位美人的大人物,却从不把时间浪费在如此愚蠢的争论之上。
    


    53楼2009-03-01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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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比阿特丽斯来说,她从没拿让娜·布尔迪厄和阿斯特丽德·施奈德比过,但她拿她跟自己比过。比的结果是,她承认,如果定要在两个人之间决出胜负,那么胜者将会是让娜·布尔迪厄。当她对着镜子端详自己的相貌时,比阿特丽斯总不免发现一些不协调,并不是五官出了问题,而是一种感觉上的错位。长着这样一副长相的人,应该就是曾经的那位追风少年,而不该有着镜子里那种沉默寡言、郁郁寡欢、妄自尊大而又深感卑微的神态。虽说相貌这东西似乎是由神态而定的,但对于比阿特丽斯,情况却很微妙。他们说,你为什么总是闷闷不乐呢,笑一笑吧,笑容能让你艳惊四座;这话一点没错,但比阿特丽斯不笑,笑起来后,那种笑容会在break into别人的眼睛之前先break into她自己的内心,让她把自己是谁都给忘掉。那笑容是不属于她的,它属于自己的前主人。当笑容随着它的前主人一起隐没在纽蒙迦德的深处时,任何拙劣的翻版都应被视为狗尾续貂。有些东西,只能惊艳一次,后来的人,不必强求。
      


      54楼2009-03-01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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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让娜·布尔迪厄却是一种天然的harmony,就像流畅的琴声如水银泻地般落在精美的玉盘里。一头浓密的赤褐色的秀发如云朵般笼罩着绝美的面颊;湛蓝的双眸散发着柔和的光彩,既不刺眼,也不胆怯;一身玫瑰灰的长袍一直垂到地上,那纤细柔软的腰肢更是将这种harmony的美推向极致。
        他们说,格林德沃爱她,爱得如醉如狂。比阿特丽斯相信前半句,忽略后半句。她不相信,搞politics的男人会为了任何一个女人如醉如狂,能让这些男人如醉如狂的女人只能是胜利女神。她有成千上万的理由不相信,她同每一个这么说的人辩论,争得脸红耳赤,丢了淑女的风采,俨然当年好事者的门徒;不过,她自己也知道,她只是嫉妒罢了。她对自己曾祖母海蒂·乌尔布里希的默默无闻感到怒不可遏,她的昙花一现,让比阿特丽斯深感自身的无足轻重。
        1935以后,她是奥尔加·海涅克,柏林empire剧团当家花旦,从马赛到德国,寻找自幼失散的亲人。后来,她成了军政要人的金丝雀。1945年后,又变回了让娜·布尔迪厄。但那已经不是最初的让娜·布尔迪厄,和离开马赛去柏林时,她已经为自己挖了一条不可逾越的gap。
        


        55楼2009-03-01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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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三年前,1992年的夏天,一封莫名其妙的邀请函把她从科隆带到法国马赛,以马赛曲和鱼汤闻名的地方。


          56楼2009-03-01 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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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上说,她希望比阿特丽斯·拉格洛夫小姐能赏光,来一趟马赛。


            57楼2009-03-01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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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马赛的阳光相当刺眼,刚打捞起来的海鱼在海风的吹拂下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鱼腥味。虽然马赛的鱼汤久负盛名,但只要一想到那些鱼之前所散发的气味,比阿特丽斯就拒绝喝任何一口厨师们精心烹制的鱼汤。
              让娜·布尔迪厄留下的地址非常难找,问了很多人都说不知道。她原本以为那是一座处于富人区的高档住宅,但后来一位衣着褴褛的老太太告诉她,那是距离贫民窟不远的一座破公寓,想去那里,要坐半个小时的公交车。比阿特丽斯按照老太婆的指示,在充满鱼腥味与汗臭味的夏日公交车上持续煎熬了半个多小时后,终于艰难地抵达了让娜·布尔迪厄在信中所说的“玛格丽特”公寓。
              其时,比阿特丽斯正在读小仲马法语原著《茶花女》,她没法不由“玛格丽特”联想到那位著名的交际花。可当她终于站在公寓门口时,却只能说,那公寓可不是全盛时期的玛格丽特,而是山茶花即将凋败前落魄的景象。而当她见到让娜·布尔迪厄本人时,却不得不用罗丹的“老娼妇”来作比。
              她怎么想到,昔日倾国倾城的奥尔加·海涅克会沦落到这般田地。曾经浓密的赤褐色秀发,掉了不少,稀稀拉拉的,剩下的头发也都被时间剥夺了灿烂的色彩;深陷的眼睛依然是蓝色,却混浊了许多,再不是从前的清澈见底;高挑匀称的身材已佝偻得不成样子,几乎只有自己从前身高的四分之三,比15岁的比阿特丽斯矮了半个头。总之,是一切姿色都不复存在了,甚至不能和大街上行走的普通老妇人同日而语。巨大的反差,让比阿特丽斯茫然失措,以为自己敲错了门。
              让娜·布尔迪厄说,没什么,你不必这么惊讶。


              59楼2009-03-01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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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的harlot站在纤细的灯柱之下,愤愤不平地冲着远去的男子大吼大叫着什么。也许那人喝醉了,冒犯了她;也许他们只是没谈好价钱,她为自己失去一笔到手的生意而懊恼不已;也许她只是对这样的生活感到忍无可忍,想要发泄一下。比阿特丽斯停下脚步,默然地凝视着愤怒的女人。她passion四射地骂着,骂得热情豪放,骂得不堪入耳。街上也有几个男人停下脚步,像比阿特丽斯一样驻足观看,但他们也同比阿特丽斯一样默然,没有嘲笑,也没有劝阻。比阿特丽斯不禁想起了威廉·布莱克的片段“最怕深夜的街头/又听年轻harlot的诅咒/它骇住了初生的婴儿/又带来瘟疫,使婚车变为灵柩”。两百年后,那声音,早已为路人们置若罔闻。
                


                60楼2009-03-01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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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让娜·布尔迪厄并没有诅咒。也许她知道,诅咒和祈祷一样,纯属浪费时间。也许她也在深夜的香榭丽舍大街叫骂过,只不过没有一个诗人,来描绘那可怖的尖叫。


                  61楼2009-03-01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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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夕阳的余晖染红了不知第多少杯廉价的速溶咖啡时,昔日的美人说,很抱歉这么多年后又来打扰。
                    比阿特丽斯说,没什么,以前被你打扰的人不是我。
                    让娜·布尔迪厄说,一个流落马赛贫民窟的德国孩子在德姆斯特朗读书,那孩子跟她说,德姆斯特朗有个叫比阿特丽斯·拉格洛夫的学生是格林德沃的嫡系传人。
                    比阿特丽斯莞尔一笑,什么也没说。
                    让娜·布尔迪厄也不再涉足这个让比阿特丽斯陷入沉默的话题。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然后,她说,麻瓜的天主教徒临终前都要在牧师面前进行最后的忏悔;她请她来,就是让她充当牧师。
                    比阿特丽斯说,如果那样,你的忏悔一定同盖勒特·格林德沃有关,其实,你不必忏悔,作为女间谍,你不需要向自己的猎物忏悔。
                    让娜·布尔迪厄笑笑,她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并不为自己在战争中的行为感到丝毫的忏悔,相反,她为自己的英雄行为感到无尚光荣。
                    比阿特丽斯说,可以理解。
                    病者搅拌着杯里的落日,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开口。她说,她要忏悔的事情发生在战争以后。1945年的8月,那时候,纽伦堡国际巫师军事法庭还进行着唇枪舌战。有人,国际“反暴同盟”的高级官员(她说她不便透露姓名。事情已近过去许多年了,她要比阿特丽斯不必再去追究。)找到她,让她出庭作证。那官员说,希望她将民族大义放在首位。她对那人说,不必担心,她明白他的意思。9月的时候,在纽伦堡国际巫师军事法庭,她亲口陈述了盖勒特·格林德沃建立圣加布里埃尔修道院的企图。发言者铿锵有力,陪审团情绪激昂。
                    让娜·布尔迪厄停顿了一下,继续把玩着杯中的阳光。她说,拉格洛夫小姐,我想这些你都知道。
                    比阿特丽斯说,是,我都知道。你演说得很好,并不亚于盖勒特·格林德沃。
                    让娜·布尔迪厄笑笑,打趣地说,是吗,也许是得了他的真传也说不定。但她的笑容却转瞬即逝,她的内心波涛汹涌,比阿特丽斯感觉得到。
                    


                    62楼2009-03-01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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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沉默之后,她接着说,比阿特丽斯·拉格洛夫小姐,请原谅我的虚伪和懦弱。其实,我并不了解圣加布里埃尔修道院的建设过程,也从来没有弄到过这方面的情报。盖勒特·格林德沃不会跟女人讲修道院的事情,我相信,即便是最有political ambition的比尔吉塔·韦尔哈文小姐也从来没被允许参politics。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那个在德姆斯特朗读书的孩子说,你是她见过的最聪明的人。
                      


                      63楼2009-03-01 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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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阿特丽斯说,我不聪明,但我明白。我不了解格林德沃,但我知道他对女人的定义。他不喜欢女人参politics,在这一点上,他和其他politicians没有区别。


                        66楼2009-03-01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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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娜·布尔迪厄说,既然这些你都知道,那你也一定明白“anti-tyrant aliance”pacha的良苦用心。


                          69楼2009-03-01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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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阿特丽斯继续跋涉在那条酒吧聚集的街上,时不时地注意一下自己是否不小心走过了头。今天早上,她有了两个重大发现。她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行动自如了,也许她早就已经好了,只是习惯了那种慵懒的生活节奏,所以故意多在床上赖了几天;一分钟后,她发现自己没钱了。生病时,她让房东太太替她准备食物,而那位厨艺不佳的夫人,趁机敲她竹杠。这大概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比阿特丽斯算是深切地体会到了。以前,在德姆斯特朗,就算她生病了,他们也不敢这么对她,因为他们知道她没生病时的厉害;但那位愚昧的夫人是不知道的,所以,勇敢也来源于无知。当魔法史老师讲到霍格沃茨时,伊莱娜就这么评价格兰芬多的学生。
                            即便是有霓虹灯的光彩,一个世纪前就一直矗立在那里的街灯,也还保留了一席之地。毕竟,霓虹灯是说不好的事情,今天它们可能还亮着,明天若是酒吧倒闭了,也就偃旗息鼓了。但路灯是不一样的,政府确保它亮着,就算这街上的霓虹灯都暗了,它依然亮着,像一种无形的承诺。真可惜,在德国,不管是先锋党政府,还是巴伐利亚割据势力,都太忙,无暇顾及路灯这种小事。他们宁可寄希望于灯红酒绿的霓虹灯,它们是那样繁荣昌盛。
                            隔不了多远,纤细的灯柱下总站着一个女人。她们是harlot,比阿特丽斯知道。在麻瓜界的许多地方,红灯区都是合法的。但这些harlot却没有执照,她们悄悄行动,少收费,不上税,省去许多麻烦。在德姆斯特朗,说到harlot,人们指的是一群妖冶的狐狸精。这说明德姆斯特朗的孩子很纯洁,因为他们并没有见过真正的harlot。现实中,她们并不漂亮。如果她们都是美貌绝伦的仙女,就完全可以活得更体面,更潇洒,根本不必忍气吞声,委曲求全。她们可以出入最高档的酒店,只要高攀上一位商界精英;也可以穿着最名贵的时装,只要傍上一位社会名流;甚至可以活得像公主一般,只要够漂亮,够优雅,够聪明,只要三生有幸,站在盖勒特·格林德沃的身旁。让娜·布尔迪厄就是这么做的,那时,她叫奥尔加·海涅克,一个韵味十足的德国名字。
                            下午的时候,比阿特丽斯随手翻阅那堆稿件时,翻到了自己三年前的作品。那是关于奥尔加·海涅克的作品,准确地说,是关于让娜·布尔迪厄和奥尔加·海涅克的作品,她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尽管共生于同一具躯体中。


                            70楼2009-03-01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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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4_____________72 楼不用理会,属于典型的审查制度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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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3楼2009-03-01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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