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绕过马尔科,蓬松的裙摆扫过马尔科的大腿,她一步步迈向仿佛坐在王座上的白胡子,他的身上是站在巅峰的强者特有的气息。她毫无畏惧,步伐稳健,直视白胡子。
胸膛似乎还残留着那个女孩的鼻息,胸口温热的触感令他感觉有些酥麻,大腿处还有她裙摆扫过后的麻痒。马尔科转过身看向艾莉的背影,他突然觉得这个女孩似乎也没有那么让人气的想把她掐死。
艾莉在白胡子面前站定,面前的老人放下酒坛,那双不大的眼睛看向了艾莉。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艾莉突然有了发抖的冲动,恐惧开始蔓延,面对马尔科等人时不曾有过的绝望感和无力感都在心底升起。
如果说生死之战中,艾莉可以迅速逃离与那十五位队长的对战以保命,那么――她若与这位对上,连逃跑都不可能。
可是,她是艾莉。出色的控制力和心理素质在这时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她仍是那副柔和的微笑,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她拎起裙摆,盈盈一礼,声音清脆动听:“您好,我叫艾莉。”
马尔科抬了抬眼皮,眼中精光爆射,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一个小辈在老爹名为“白胡子”的威压之下还能保持清醒和理智。他能清晰从她略有僵硬的肢体动作感受到她的恐惧,他能感受到她浑身都想要颤抖,她双腿发软,几乎随时都会站立不稳――可她没有,她以紧绷的身体肌肉来对抗战栗,所以肢体会看起来十分僵硬,她用强大的心理素质压下心头的恐惧感,抬起头露出怡然不惧的得体微笑。
虽然是假象,但是大概找不出第二个人与她做的同样出色。
以礼仪掩盖自己的弱小,来达到对抗的目的吗?
马尔科想起艾莉初见自己和其他几队的队长时的情形,她似乎同样是在用得体的行为来获得对等的地位以继续对话。
只不过那个时侯她的动作行云流水,自然而又优雅,与现在是有十分明显的差别的。
有意思。马尔科勾起嘴角,他明明白白的看透了这个女孩动作背后的心理。
“小丫头,你可知道你求助的,可是白胡子海贼团啊。”白胡子的声音雄浑,如天雷一般从上方滚滚传来。
艾莉收起她的礼仪,抬起头与白胡子对视。威压比刚才体会到的更盛几分。她面上的微笑再也维持不下去,十分艰难的点了点头,连出声都变得困难异常。
“那你可知道白胡子海贼团意味着什么?”
又是一道质问。艾莉身体忍不住轻颤一下,她咬住舌尖,强逼自己集中精神保持理智,开口的声音再不复平时的镇定温和:“我……我不知道……”
在那恐怖的眼神之下,她无处遁形。
“哦?”白胡子面部表情似乎有了一些变化,他仔细端详着艾莉的五官,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再开口便不再是质问,而更像是长辈对于晚辈的语气:“小丫头,你姓什么?”
艾莉只觉得身上压力骤减,她挺了挺腰杆,在反应过来白胡子问的问题之后,她愣住了。
“艾莉”姓什么呢?
这个问题她没有去仔细探寻。然而魔法传承的家族最在乎的无非两样东西,第一样是血脉,第二样是荣誉。
而她,竟然从未去深究自己的“血脉”也就是姓氏?
白胡子并没有等她回答,继续追问了一句:“你可认得艾德里安·埃瑞克?”
“我……不知道……”艾莉的脸上更加迷茫,紧接着她解释道:“我的记忆目前是残缺的。”
白胡子看了她一会,不在这个问题上多费时间,他摆了摆手:“一个小丫头,在海贼船暂住上太过危险,你下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