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
(1)
吴世勋先想到了那个北京的夜晚。
有什么东西晃悠着落进了咬了一半的山楂里。他仰头去看,视线却被吸牢,手在半米外摸索到了鹿晗。
“哥,下雪了。”
鹿晗却没看雪。他的眼里闪着路灯投下的光,笑着靠过来,又停住。
他的手从棉衣里伸了出来,掠过唇边时凉意一瞬停驻。
“傻样儿,粘上糖了。”
那只手灵活地弹掉碎屑,又钻进了他握紧的手掌。
(2)
他想到了那个舞台。
鹿晗的手心全是汗。他握得太用力,黏湿感和热意全渗进了紧绷的掌间,最后只剩下颤抖的痛感。
他低头看。两只伸直的胳膊,手腕上系着一样的彩色丝线,手指以同样的姿势缠在一起,像是镜中投下的幻影。
他抬起头。远处浮动着一片喧嚣的光影。
他最后侧头。他真巧也转过来,背后的光太强,照得表情模糊着暗了下去。
“吴世勋。”
“吴世勋!”
“吴世勋!”
鹿晗在喊。
他的声音很清晰,散在狭小的一方空间,压过了强劲的鼓点。
就如此刻酣畅盖住了仓皇。
掌间透出温度来。微凉。
不知是谁的手在发抖。
强光弱了。他的脸又显露出来。
(3)
他想到了宿舍的那张床。
鹿晗顶得又重又急。喘息声裹着疼痛铺天盖地地罩下来,又收紧。
“哥……疼。”他听见自己说,声音很小。
鹿晗又顶了两下才停下,愣愣地抬头看他:“世勋,疼了?”
“哥,用力点。”他听见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