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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格.短篇】(2017.12.19)《她也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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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第一次见黎承州时,是在冬天。 许愿是极怕冷的,一到冬天就不喜欢出门。但对于资助自己学费的黎风先生,许愿一向很听话,而且是随时都听吩咐。 黎风说父亲病重,自己的弟弟刚回国,他弟弟长年住在俄罗斯,黎风担心弟弟回国后的生活起居,便拜托她这个中文系优等生多多费心。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12-19 08:05回复
    我很喜欢这篇文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12-19 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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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12-19 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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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缓缓驶进院落,许愿大老远就看到了她的资助人黎风。许愿刚下车,就听到有人在楼上喊:“回去的路上慢点。”许愿仰头,看到了眼风肆意的少年。那个人身姿挺拔地趴在窗口,扬了扬带蝴蝶结的礼盒。他穿酒红色高领毛衣,额前有碎发挡眼。 那是圣诞节的前夕,北方漫长而无终止的冬天,以及即将落雪的夜。 许愿踩在木楼梯上环顾四周,黎家别墅是民国时期的老房子,独栋,带旋转楼梯。这么大的屋子,只有黎承州一个人住。许愿走到门口,听见房间里有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她推开房间的门,地上的水晶灯已经四分五裂。 地上扔着刚拆封的礼物盒,看来那水晶灯应该是黎风送的。许愿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黎承州的房间并没有开暖气,而黎承州却依然开了窗,一时间,冬日料峭的寒风袭了进来,将他的头发吹得凌乱了些。他扬手将地上的礼盒丟下去,转身时才看见门口的许愿。他的目光漆黑,像闪着波光的潭水。 末了,他轻勾起嘴角:“你是他的情人?” 离得近了,许愿才发觉他那件毛衣很长,衣上斜出的墨绿枝蔓从他的腰部蔓延攀爬,一路向下生长到了衣摆。许愿没理会黎承州的咄咄逼人,解下围巾,将大衣挂在衣架上,然后从玄关处拿出一双棉拖鞋。 她把拖鞋拿到黎承州的面前。 房里有一面巨大的落地镜,黎承州抬头,只看见镜子里自己那张冷峻的脸,而此时的他正光脚踩在木头地板上。 “小心感冒。”许愿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12-19 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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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12-19 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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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许愿便时常出现在黎承州的家里,她眼观鼻,鼻观心,不插手也不过问黎家兄弟表面的和谐。 周末的时候,她也会做早餐。 第一周时,许愿刚把早餐端出去,黎承州刚好起床,他径直打开冰箱拿了罐可乐,然后就趴在餐桌上补觉。许愿用筷子敲了敲桌子,看到他抬眼时的不耐烦,把一碗热汤挪了过去。 “辅导老师还兼职保姆?”黎承州故意挑刺。 “你哥付我的薪水不低。”许愿不卑不亢。 黎承州端详着青瓷花碗,懒懒地道:“你叫许愿,是家人想愿望成真的意思?” 许愿吃着煎蛋,连目光都吝啬给黎承州:“不知道,他们都不在了。” 闻言,黎承州道歉:“不好意思。” 可他的脸上一点歉意都没有,一罐可乐喝得见了底,便又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之后第二周的早餐是火腿三明治,黎承州喝可乐。第三周是虾仁海鲜粥,黎承州喝可乐。再下一周是豆浆加油条,黎承州终于放弃了可乐,改喝了果味啤。 一个月以后,黎承州终于肯接受许愿的早餐了。 而许愿端详着桌子对面的人,心想,黎承州和黎风,长得一点都不像。 尽管黎家兄弟都很帅,但黎风的清朗和黎承州的俊美细看之下还是会有区别。想起那些传说,黎风的母亲几年前就过世了,而黎承州,是黎风继母的儿子。 蛋汤清香浓郁,鸡蛋煎得金灿灿的,这顿早餐黎承州吃得很是满意。电视上正在播放早间新闻,俄罗斯海港城市进出口贸易与华合作多年,关系密切。 黎承州突然指着电视:“没回来之前,我就住在这里。” 许愿抬头看他,看着黎承州正懒懒地笑起来:“海参威那个地方四季都吹冷风,华人不多,我说中文的机会很少。可我的中文是我妈教的,她老是惦记着那个男人,指望着他能让我们回国。” “你知道吗?姓黎的每月都给我们一大笔钱,你要是有机会看到我们的汇款记录单,肯定会吓一跳。他那么有本事,把我们打发得远远的,吃喝都金贵,可他就是抽不出时间来见她一面。” 许愿静静地听着,像是有些出神,等到黎承州话音落了许久,她才问:“那后来呢?” 黎承州冲她眨眼,狡黠一笑:“欲知后事如何,哪天我心情好了再说。” 两个人就这样相安无事地相处着,其间黎风也打电话过来,每次家里的座机一遍又一遍地响,明明就坐在电话旁边的黎承州却无动于衷。在楼上写论文的许愿没办法,连忙穿着拖鞋跑下楼来。 黎风是个好兄长,关于黎承州的各种事情都询问得事无巨细。 好容易挂断电话,许愿就看到黎承州挑眉一笑,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许愿不置可否:“我可不是黎先生的什么情人,上层资本家什么恩怨我不管,但劳烦不要牵扯到我们朴素的劳动人民。” 黎承州嗤笑了一声,耸耸肩,继续低头打游戏。 当时黎承州其实并没有注意,倘若他的目光能够不那么专注于平板上厮杀的小人,如果他抬头看一眼,大概就可以看到此时许愿停留在他身上的,那久久没有收回的目光。 那接了电话以后,她眼中那如同冬风呼啸般探究的目光。 那天的黎风,向她发出了计划邀请。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12-19 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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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12-19 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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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黎承州只是一个极普通的少年。他偏爱宽松版卫衣,起床时头发会乱,爱睡懒觉,有些挑食,喜欢打游戏,讨厌猫。 那次许愿在楼下捡到一只苏格兰折耳猫,刚进门放下钥匙,就看到原本在客厅倒水喝的黎承州放下水杯,以肉眼根本不可见的速度蹿到了沙发上,其间还伴随着惨绝人寰的叫喊声:“猫,猫,有猫……” 许愿抱着受惊的猫,看着沙发上金鸡独立毫无形象的少年道:“对啊,有猫。” 黎风的电话就是这时打来的,听到许愿的笑声,他说:“我希望你只是在尽自己的本分。” 许愿走到窗前,温柔地笑了笑:“我知道,黎先生。” 那几天期末考来临,许愿安顿好黎承州后就回了学校。等结束考试手机开机后,才发现黎承州给自己打了好几通电话。 许愿得到黎父病重去世的消息时,黎承州已经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好几天。 许愿敲门,里面没动静,她坐在门口耐心地剥着栗子壳—— “你前几日不是老嚷着要吃炒栗子吗?我给你买了些回来。” “天气这么冷,记得开暖气,不然我待会儿进去会感冒的。” “放了寒假后,我肯定长时间待在你这边了。” 许愿喋喋不休地说着话,她低头研究着一颗炒焦了的栗子,手指细细地摩挲着上面的皮:“黎承州,我跟你说个了不起的秘密,”许愿把那颗焦黑的栗子放进嘴里,苦涩的味道让她咋舌,缓缓地吃着,“其实我爸也不在了。” 房门在这时被打开,黎承州披了毛毯,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我有承认姓黎的是我爸?” 那未完待续的后半截故事,在这个深夜有了结局。 黎风和黎承州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于黎父而言,最难忘的那抹朱砂痣是黎风的母亲。他们恩爱了大半辈子,在黎风的母亲因意外去世后,黎父又娶了黎承州的母亲,可他并不爱她。 “他娶我的母亲只是因为寂寞,当黎家上下都认我母亲为夫人的时候,他便给了她一张机票。”黎承州坐在地板上,提及旧事时声音很轻,“当时,我的母亲刚怀孕。” 那张机票本来是飞往美国旧金山的,据说那里是阳光海岸,最适宜度假旅游了。可黎承州的母亲却换了目的地,俄罗斯的海参威,当地人叫符拉迪沃斯托克,西伯利亚寒风从那里经过,气候寒冷非常。 亡了国的李煜曾写过一句——罗衾不耐五更寒。小时候黎承州背古诗,看到那一句时毫无感觉。可后来他回不去故国,三番五次提出的要求被打回时,才突然明了,一个人的心若凉了,即使身着暖衾也如坠寒窖。 他对父亲的概念很是模糊,那个男人在弥留之际大概才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儿子,所以黎承州才得以回来。而黎承州独自坐上来中国的飞机时,身后的母亲恋恋不舍。中国遥远,黎承州只有一个舅舅在国内,年少时渴望回故土的他,看着遥远而苍茫的天际,心里却毫无期待。 许愿静静地听着,她看着昏暗光线下的黎承州,安慰道:“你还有你母亲。”“她的心脏不好,常年住院,听说那个男人病重后,她的心情就一直不好。” 黎承州抬头看着许愿,然后慢慢地转过去头。他的声音有些惶恐,如同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茫然地抱着头,连声音也好似不像自己的:“我打不通她的电话,我很担心她,可我就是联系……不上她。” 每次想起那年冬天,许愿的印象里除了那每日不能明媚起来的淡薄阳光,唯一记住的,就是黎承州惶然而孤寂的身影。 当时的许愿似乎不明白自己心中怎么就微微一动,转山转水多年后,许愿才知晓,那个无依无靠的黎承州实际上像极了曾经那无助到骨子里的自己。 许愿跟着坐在了地板上,她靠着黎承州瘦削的背,缓缓地哼起了一首曲子。 那是美国民歌《斯卡布罗集市》—— “告诉他让我为他做件麻布衣衫, 欧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不要用针线、也找不到接缝, 然后,他会成为我的真爱。” 许愿挨着墙壁,她摸索到房灯的开关,然后轻轻摁下。她看不见处在昏暗中的黎承州,只是听到他缓缓吹出悠长寂寥的口哨,和着她清冷的歌声。他居然也知道这首歌。 年少的时光不留痕迹,大概只有回到过去,两个人才能毫无障碍地想起,在那个寒风肆虐的冬季,他们曾背靠着背一同取暖。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12-19 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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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12-19 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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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许愿在黎承州那边待了没几天。 那时黎承州的父亲刚出殡没多久,就传来了他母亲病逝的消息,黎承州再没有回俄罗斯。 许愿则充分表现出自己作为私人执事的潜质:一周不重样的早餐,生病时候贴心的照顾,家里永远一尘不染,且对待黎承州……好像看起来怎么都不会不耐烦。 “你知不知道像你这种缺心眼的小保姆,在港台剧里特别抢手?”黎承州端着一碟草莓,看许愿忙着擦玻璃。 那天黎风上午刚来过,只待了一会儿,走的时候他私下同许愿说,别忘了她该做的事。 许愿哈了一口气,擦着玻璃上凝聚的雾气,看上去很卖力,可橡胶手套下的手指早已冷得缩起来。听到黎承州问她,她仰头去看,黎承州眯眼轻笑颇得意,她轻轻“切”了一声。 没过几天就是春节,黎承州和许愿两个人吃了热气腾腾的火锅,开了不少好酒,闹得鸡飞狗跳天翻地覆。 喝到最后的时候,黎承州瘫在沙发上,非要许愿学电视屏幕上的小品演员搞笑的对话。 许愿抱着一瓶红酒,东倒西歪:“我才不。” 黎承州掏出钱包帅气地甩在沙发上:“侍候小爷开心了,红包大大的有。” 许愿听了立刻眉开眼笑,摇摇晃晃地走到沙发前面,用一种特别喜庆的面部表情盯着黎承州一个劲地乐。说话间,她还大着舌头,一边摆手,一边挤眉弄眼:“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我想死你们了!” 黎承州倒在沙发上不停地翻滚,笑得几乎四肢无力。当时他喝醉了,只是笑个不停,所以他根本没看见许愿那滑稽的笑容下,眼睛里闪烁的冷静和清醒。 良久,窗外烟花起,许愿走到他面前,小声地喊他:“黎承州,黎承州。” 第二天黎承州起得很晚,许愿却没有按时做好早餐。他尝试着煎鸡蛋给自己吃,弄好后却已经碎得差不多了。他看了看,把煎蛋倒进了垃圾桶里。 “许愿,”黎承州有气无力地喊道,“我快要饿死了。” 可许愿的房里并没有人,她甚至拎走了自己的行李箱。 许愿不告而别了。 两天后,有西装革履的律师找到黎承州,那人拿着财产转让证明,向他进行条款分析说明。黎承州大概听得明了,老爷子临走时给他留的房子,现在已到了黎风的名下。他看到那张合同上,乙方那里印的是自己的名讳。 他们黎家,一向都是承上一辈的传统使用印章,黎承州渐渐攥紧了手指。黎家人在医院给他的商务印章,他回来便交给了许愿。 黎承州看着律师,冷静地道:“你放心,我会按程序办事的。”他驱车直奔黎风的公司而去,路上红灯很多,黎承州在停下来的几秒里考虑清楚了。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只是想去证明,到底和许愿有没有关系。 许愿此时待在黎风的办公室,这个知晓她处境的男人说到做到,给了她一个信封。许愿数了数,不多不少,刚刚够自己下学期的生活费。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黎先生,再见。” 他们会再见的,偷印章这事黎风给的报酬是要带她进入上流社会第一圈。 黎承州赶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许愿一个人。黎承州走到许愿旁边,落地窗前入眼是栋栋高楼。 “是不是你?” 许愿明知故问:“什么?” 黎承州一把抓住许愿的手腕,身形还俱单薄的少年,他的眼里似乎有寒风,只是盯着许愿不动:“更好的前途?更高的地位?他黎风给了你什么,为什么?你这样做是为什么?” 许愿的手腕处传来隐隐的痛意,她的眼睛看起来干净极了。她干脆坦白,简简单单一个字:“钱。”黎承州大笑起来:“所以你觉得我比黎风穷,所以你深思熟虑后还是选中了他,是吗?” “你还是个孩子,有些事你不懂。”窗外是林立的高楼,许愿一直看着那片繁华处,只说,“黎先生对我有恩。” 她口中的黎先生,并不是黎承州。 她说他是孩子,可她又比他大几岁? 黎承州终于收了手,连眼都未抬,只嘴角微勾:“以后别说我认识你。”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12-19 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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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12-19 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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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承州不知道,黎风为了打压他,处心积虑计划了多久;而他也不知道,许愿在最穷的时期遇见黎风,是因为饿肚子晕倒在他豪华的跑车前。 黎承州只知道,阴谋家和女骗子合伙夺走了自己的房子。黎承州搬出去那天黎风来送他,说是送,也不过是不再伪装,彼此冷眼旁观而已。 “我妈辛辛苦苦和我爸攒下来的房产,要是给了你,岂不是便宜了你。” 黎承州拖着巨大的行李箱,丝毫不理会堵在门口的黎风。 万幸黎承州在国内还有个做贸易的舅舅,他住进了舅舅家。黎承州丢掉了那些嘻哈原宿的罩衫T恤,镜子前,他穿上剪裁得体的西装,麻利地给自己打好领带。 他有两年没见过许愿。 那两年时间里,他跟着舅舅流转在酒宴上,那套生意经他早就摸得八九不离十。有一次回家时,舅舅的生意伙伴赞了黎承州一句“沉稳干练,不似少年”,他听见了,把玩起打火机来。 两年时间,他再不是个孩子。黎承州点燃一支烟,冷冷地笑了。 偶尔也听生意场上的人提起她的名字,身份是黎风最新的女伴,头脑如何聪明。旁人在一旁聊着,他在一旁听着,只是心里在想,又有多少人知道她是个骗子? 许愿证券所上市那天,黎承州穿了正装去赴宴。 黎承州坐在角落里,安心听大老板祝福新人加入。许愿站在台上,笑得一脸端庄。 等到播放PPT时,全场突然一片哗然。因为屏幕上的市场分析被掉了包,且论调和国外某知名企业家不久前公开的策划一般无二,那数据一张张放映过来,让大家都变了脸色。台下人窃窃私语着,说许愿抄袭,剽窃。台上的许愿脸色有些苍白,有些媒体记者立即将话筒对准了她。 黎承州看得很想笑,随即大大方方地走到红毯处,顿时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他面带笑容,说主办方可不可以给他一次机会。 黎承州在许愿如炬的目光下开始宣传起自己的团队,直到主办方率先鼓起掌来。 黎承州谈成了合作,和在场人一一握手。轮到许愿时,黎承州挑眉:“还好吗?” 许愿的脸在灯光下看起来有些苍白,她不说话,伸出的那一只手却是那样冰冷。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12-19 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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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12-19 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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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愿入会失败的消息没过多久就在圈子里传开,黎风如今在国外发展,顾不上她,只能任她自己解决。 黎承州在酒吧听朋友给自己绘声绘色地描述现场,斑驳暧昧的灯光闪遍全场,他的旁边偎依的是不知名的女伴。 服务生端着果盘走来,朋友抬头看时“咦”了一声。那服务生将果盘摆放在茶几上,黎承州才看见一双白皙的手。目光顺着那只手往上游走,许愿很淡然地道:“慢用,先生。” 黎承州无所谓地收回目光,随手点了一支烟。身边那个朋友却来了兴致,拦下许愿:“黎承州,你认识吧?” 许愿态度漠然:“不认识。” 下班后已是午夜,许愿拎包刚出来,身后就传来“嘀嘀”的车喇叭响。她不理会,那车不依不饶,“嘀嘀”地响个不停。许愿走过去,黎承州头一扬让她上车。酒吧门口有同事看到这一幕,和同伴窃窃私语。许愿听得如芒在背,犹豫了一下后上了车。 车开得很快,疾风吹乱了两人的发。许愿觉察到黎承州的隐怒,还是轻声开口道:“我不住这边。” 车终于停下,黎承州的脸隐在夜色下轮廓分明:“他的钱就这么不够你挥霍的?” 许愿坐得直直的,礼貌地回他:“黎先生现在还联系不上我。” 黎承州敲着方向盘,漫不经心地询问:“他不管你?” 许愿终于肯看他一眼,道:“我们是合作关系,我若是无能,他自然不会管我。” 黎承州嗤笑:“你自找的。”黎承州静了一会儿后,思索半天道:“你来我这儿吧,我这边缺人。” 良久,看到许愿无动于衷的神情,他替她打开了车门。 许愿却没有下车。 黎承州开始没反应过来,从车前镜打量着许愿,黑色短裙,素颜清丽。他将车拐了个方向,一会儿后冷笑一声:“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种人?” 只要有物质保障,她或许就会毫不犹豫地点头。多亏他现在是富贵身,不比当年。 许愿精致的脸隐在黑暗里,只能看到她眼里细碎的光芒:“我住城西,下个路口要拐弯。” 车子缓缓驶入不再繁华的路段,如同驶入他们看不见摸不着的未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12-19 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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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12-19 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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