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2017年12月某节之前
文/风起江南燕飞时
今天天气异常暖和,你不会觉得这是刚过了冬至,相反,象是阳春三月来临.街上人也似乎特别多,或许是星期六的缘故,或许是天气的缘故,也或许是另外什么缘故.这另外的什么缘故,是我想不明白的,那就是,据说,那个西洋什么节快要来了,忘记名称了,就称呼它为外国老人节吧,因为那里似乎有个老人和马车的画面.
地铁里面,用连续的屏幕播放着一个迎接老人节的视频,车厢里面,清一色的低头族在看着手机,偶尔几个俄罗斯姑娘拖着沉重的行李匆匆而过,没有人欣赏外面的视频.我想这视频是广告部门为了显示大都市海纳百川的胸怀而特意制作的,真是费了苦心了.
当我在餐厅里面坐下,接待我的服务员小姐系着应景的用网布和纸花做的短裙,不,应该叫做围了一圈过期的塑料袋,整个人看上去如同蜡像一般的毫无生气.这也由不得她们,哪怕明天要戴上袜子,装上胡子,也是无法选择的.
人民广场,现在看起来有点象是一个乡村的集市,某个欧洲小乡村的集市.也或许是我的错觉?这里到处是喧闹的商场,除了消费,还是消费.每一个角落里的空间都充分利用起来,假如你累了,你一定要消费才能找到一个温暖一点的地方休息,除非你愿意在外面露天吹风.人民公园门口成了舞池,遥远地望去,数百的人群在巴西乐声中狂欢,呼喊着物质享受的富足,向往,崇拜.想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以前的秧歌,那时候没有震天动地的音响,没有癫狂迷乱的节奏,有的只是清越的歌声,喜悦的鼓声,甜美的笑颜.
对面新世界一段街道,还保留着一些历史的痕迹,但也已经很微弱了,环绕在一圈五星级,六星级的酒店中间,你会感觉到很冷漠,把象征城市的中心改造为富人的领地,这样的规划似乎并没有多少人情味,令人提不起兴趣.也不知道城市设计人员是怎么想的?其实,转过繁华的街道,后面是什么呢?大家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所以,我觉得这里越来越象是一个世俗不真实的地域,它的表面是冰冷的,势利的,走走步行街,这样的感觉会更强烈.如同一个暴富的财主,恨不得把所有的外文标示都戴在头上,别在腰里,套在脚上.我唯一留意过的是和平饭店里面的老年乐队,很多年过去了,不知现在他们还在演出吗?也不敢去看,怕以前的印象都被破坏了.如同今天遇到的锦江国际的几位老财务一样,几十年不变的木桌椅,电灯,眼镜,工作起来还是如同多年前一模一样的认真,几乎有点刻板了,但是机械的流程下面还是透露着江南人的精明和人情味,说起话来也是多为顾客着想的…而这些历史的印记,会随着老人的离去,建筑的湮灭而消失吗?我觉得会的.
去固定电话局办点事,四个业务员,四个柜台前都没有顾客,除了我.一听我的要求,业务员直说,太麻烦了,要一大堆表格,你自己打电话办理吧.我拿出电话,好吧,我就当场打电话.那业务员又招呼我说,不用了,我帮你办理吧.然后我什么事也不用做了,他自己打一张纸就完了,这就是他说的麻烦.顺便带一句,在每个柜台前的屏幕上,都在播放一个庆祝固定电话宽带20周年的节目,大大的海报上,是两个打扮成日本女仆样子的女子,一群人在舞台上挤眉弄眼,学不象日本人,又成不了中国人,仿佛这个世界真的成了游戏和动漫一般.也不知道策划的人是怎么想的,要是私人的摊贩也就罢了,可这是固定电话局不是吗?
随手点滴记录,现在这个风气,要是嘲讽新潮,就是古板落伍;要是有所激愤感叹,就是人有毛病.那么,我就喜欢做古板带点毛病的另类好了.另加健忘症,例如今天去了哪个地方也忘记了.
他们说,当你开始怀念以往的时候,是说明你老了.要是这样的话,我倒是挺喜欢这样的老的,因为自己还能留恋,还能感动,还能心痛.他今天说,你在公司的时候脸红了,真没想到,自己还能激动成这个样子,可是,今天不是穿了粉红的大衣吗?下笔不能不休,暂时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