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夏日祭前一天下午。
土方十四郎找到冲田总悟时他正靠在墙上睡觉。意外地没有戴眼罩。
土方轻轻坐到他身边,看着他的睡颜。
墙的阴影巧妙地把阳光阻隔在外。
茶色的刘海随意散落在额前,有几根轻覆在睫毛上,土方伸手把他们拨开。
似乎是坚硬的墙壁使久靠在上的冲田感觉不适。睡梦中的他轻轻皱起了眉。
土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轻而缓慢地将冲田的头扶到自己肩膀上。
因这个动作而睡梦变浅的冲田往土方肩上蹭了蹭,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继续好梦正
酣。
几缕柔发蹭进了土方脖子里,挠得心里痒痒的。
“这死小孩,”土方心想:“以后一定让他加班。”
土方盯着冲田轻轻颤动的睫毛,心饱涨得酸痛,像有东西要破土而出。
土方动了动嘴唇。
冲田迷迷糊糊间听到身边说话的声音,努力想要分辨,却挣扎在浅浅的睡梦中无力
听清。
等到冲田真正醒来时,看到的是站在跟前揉着肩膀的土方。
“真没想到,土方先生还有偷窥别人睡觉这种爱好。比我想象中还要猥琐,果然是
大叔。去死吧土方。”冲田撇了撇嘴。
“口胡什么呢,切腹去啊混蛋!我只是来抓翘班的你而已。”顺便给你当了回枕头
。土方心里补上一句。
“哼。”冲田抓上菊一文字,率先走出了巷子。
土方揉着肩膀跟在后面。
今天脖子居然没有因为睡觉而酸痛。冲田总悟心里琢磨着原因。
因为这天分开工作,冲田不知道土方揉了两个小时的肩膀手才能提的起刀。
然而整整一天,鬼之副长土方十四郎的表情都是柔和的。
08.
天空有微风写下的诗句。
诗句完结。流云押上仓促的韵脚。
09.
冲田总悟醒来后窗外下着雨。雨势很大,连绵不断。
雨打浮尘,落下溅起。
冲田的肩部被刺伤。幸运的是没有伤及肺部。
简而言之他活了下来。
床边是睡着的山崎。不打算叫醒他,冲田起身靠在床头。
雨声喧嚣着,落在屋檐,下坠。
少年仿佛若有所思,又貌似心无所想。
繁华碾碎,落成眉间的轻影。
闭上眼睛,冲田假装自己身处在可以掩饰一切的黑夜。眼前有星光灭绝的天景。
少年单薄的身影宛若视网膜上的残像,像是下一秒就会消失。
“啊队长你醒了!”山崎眼眶微微泛黑,但掩不住喜悦的光芒。
“嗯。”冲田直起身子。
“队长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要是连你也不在了,局长他……”
“随便一场小动乱都能要了他的命,果然副长还是由我来当比较好。”散乱的刘海
掩住了半张脸,使冲田此刻的表情看不真切。
“队长……”
“我没事了,你去休息吧。”
“是,队长。”山崎轻轻推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关门声刚刚响起,冲田的身子就瘫软在床上。然而下颚的线条却渐渐收紧。
“如果可以……”
含义不明的假名从少年口中溢出。
如果什么?能够怎么?
有什么自伤口翩跹而出,如同覆盖一整个世界的风雪从天而降。
10.
雨霁之后没有彩虹。一切的一切,终结在夏天的终结。
暮雨冲刷后的三千世界,溶着薄寒和微热的秋天。
收获不了一颗果实的秋天。
11.
冲田从巷子的石板路上起身,带着衣褶的制服上轻覆凉薄的寒意。
冲田端详四周,巷子的墙壁上石板表面凹凸不平,纹理复杂。像是记载了一段历史
般有厚重苍凉的意味。
冲田轻抚石板表面,和手一样的温度。忽然想起了那比自己稍高一点的手温。微怔
。
盘踞了一个世界的话语,此刻不动声色地掠过没有繁花的寂地。
“去死吧,土方先生。”少年的轻喃浸染了空气的缝隙。
没有回声。
冲田转身离开巷子。
谁的情绪如舞风的旗帜,晾在寥落的空旷中。
Fin.
后记(也许吧):所谓没有文笔又要文艺就是我这样的人了。这么短的文都能分成11段,真是够了!至于another gray day 没错那是副标题,写文的时候一直在听的这首歌(谁管你听什么歌啊)全名是another gray day in the big blue world(好长……)虽然歌词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感觉曲子氛围和我想表达的东西很像。不过我最后还是把文给毁了。。。如果有觉得乱的话我会解释的。。。那么不废言了,觉得伤眼的话某千鞠躬赔礼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