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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篇关于jewnicorn的文章,文笔不佳,凑合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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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山东1楼2017-12-25 11:05回复
    回忆起来这是一段很有趣的经历,我也曾经和大明星成为好友。虽然只是短短的不长时间,但是却始终让我回忆。
    我认识Andrew还是因为我的好友老秦。那时候我的人生正处于黑暗时刻,男朋友子歌身患抑郁症,因为与我一点小的矛盾而最终自杀。那让我陷入崩溃。老秦不忍心看着我这样自暴自弃,便让我去面试好莱坞剧组的一名翻译。
    好莱坞这几年越来越青睐中国市场。老秦告诉我男主演的中文翻译因为个人私事不能前往。其实他完全可以从英国找一位,但是老秦还是说通了关系让我顶上去。
    谁让老秦的现任男友是剧组的摄影师。
    近水楼台先得月,古语有之。
    我选了一身非常正式的衣装前去片场,尽量让自己不要再回想子歌,因为那总会让我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那天天气很热,我却西装革履的,汗水便顺着鬓角不断往下落。我以为面试过程会很艰难,没想到那位好莱坞大明星只是轻描淡写的问了几句就通过了。
    我看过他的电影,那是前几年了,电影叫做《社交网络》,算是他的成名作,电影讲的是马克·扎克伯格的发家故事,他在里面扮演的是马克·扎克伯格反目成仇的朋友,爱德华多·萨弗林。
    不过具体的我就不甚了解了,我这人看电影看得多,但是记性不好尤其是外国人的名字,永远记不住。
    不过这次,我得长长记性,因为这可是我的临时老板,他的大名是Andrew Garfield。
    Andrew是个很容易相处的人,开朗、活泼、阳光,还喜欢搞怪,没事儿就来点恶作剧,但是他那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又让人不忍心跟他计较什么,谁让他那双大眼睛酷似小鹿斑比?发呆的时候令人心软。我就负责他平常的一些翻译工作,跟前跟后,再加上年龄相仿,渐渐地倒也熟络起来。
    某日晚上不忙,Andrew的助理又发烧嗜睡,连日来的拍摄更让他闷得慌,于是敲了敲我的房门扬声道:“Alex,在吗?”
    “在啊,怎么了?”我拉开门问。
    “晚上和我出去转转吧,总在屋里待着里没什么意思。”
    我也想吹吹风便答应下来,Andrew戴上口罩,穿了件朴素的衬衣就和我出了门。S市地处南方,经济发达,夜景也是流光溢彩。Andrew作为一名英国佬对于中国元素十分好奇,一路上问来问去,有些问题让我实在啼笑皆非。
    走了一会儿也有些乏了,我们寻了一处咖啡厅包了个二楼靠窗户的房间歇息,Andrew笑问道:“你家是这里的吗?”
    “不是,我是北方人。”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工作?”
    我沉默了片刻,静静一笑:“以前我爱人在这里工作,我就跟到这里来了。”
    Andrew笑道:“现在呢?你爱人去哪里了?”
    我指了指天:“天上。”
    Andrew的笑容有些僵住,须臾,有些抱歉地说:“对不起,惹你伤心了。”
    我却笑了笑,适时饮下咖啡,遮掩住自己泛红的眼眶:“没什么,我在慢慢适应。”
    “你爱人是病逝吗?”
    “是自杀。”提起子歌,我的心竟然还是那样痛,“二十四层楼跳下来,谁能那么命大?”
    “为什么要自杀?”
    我抬眸,定定看着Andrew关切的眼神,默然开口:“其实,他本来就有很严重的抑郁症,我们交往之后我一直在忙着工作,再加上父母的反对,他整个人都变得歇斯底里,那天我们吵了一架,我甩门离开,回来的时候他已经……”
    Andrew显然有些吃惊,不过近年来同性恋平权运动处处可见,在欧洲和美国倒是没有那么遮遮掩掩,他倒也能理解,拍拍我的手背叹了一声:“节哀顺变,这和你无关,你不要自责。”
    我苦笑:“我怎么能不自责,如果我早一点听他的,带着他去国外那些同性恋婚姻合法的国家,我们也不用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Andrew抿了抿唇,忽然轻声笑了笑,只是眼底却有着几分惆怅:“其实,我也喜欢过一个男生。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同性恋,你知道的,我现在有女朋友,还不止一任,但是我还是忘不了那个人。”
    他这么一说,却轮到我惊讶。虽然也曾听说他在某次颁奖典礼上吻了某个男明星,但似乎也只是玩笑性质,无伤大雅。却不知他心里真的有这么一个人。
    我没有再多问,Andrew似乎也没有倾诉的意思,只是眼神有些怔忡,茫茫然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他终于觉得有些倦意,我们这才返回。
    许是那一晚我们之间的坦陈,关系倒比原先亲厚了一些,他本就是个外向的人,熟络起来自然经常玩笑几句,慢慢我也对他更为了解。电影拍摄杀青的那天他开玩笑说:“以后你要是来英国,记得联系我,我可以给你做向导。”
    我笑道:“让你这大明星给我做导游,我真是受宠若惊。”
    临别前,他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别想过去了,你会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我笑笑,不自觉的问:“你也会吗?”
    他仍然笑得阳光灿烂,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也许吧,我们都会找到注定的那一半。”他语气中的怅惘如同绵绵丝线,缠住我们为情所伤的两个人。
    这段差事结束之后我又回到原来的单位应聘,老板是个心软的人,再加上我的业绩一直还不错,老板也就再次和我签了合同。可是想着从前子歌经常来单位找我然后一起吃晚餐,心里面触景伤情,便觉得失落落的。
    回到家里,冷冷清清的,我灯也不开就倒在床上,最后也终于下定了决心。吃了饭我给老秦打了个电话,她是留学回来的,对国外很了解,我告知她自己的决定后,她笑道:“行啊,那你就出国读书呗。”
    “年龄在这里摆着,我还读什么书,有什么工作比较适合我?”
    “那你就来继续做翻译吧。也许还能在碰见个大明星。”
    我想想,她说的也对。她表弟在美国定居,我倒可以先去投靠他。我做事向来冲动,如此就利索的辞了工作,办好签证去了美国。
    老秦的表弟姓吴,单名一个澜字,他说老妈希望他人生一帆风顺,没有丝毫波澜。所以在知道我这段时间的大喜大悲之后,吴澜哭得比我还厉害:“你这可以拍成电影了,堪比《断背山》,太感人了。”他那一口东北话配上满脸泪水让我忍俊不禁。
    吴澜负责电影剪辑,公司规模不算很大,但是乐得自在逍遥。我帮他翻译一些文件,工作不是很忙,其他时间我就在街上乱转。
    临近圣诞节,Andrew给我打电话问我如何,在知道我目前在美国之后他很是激动:“我过两天也要去,有空请你出来喝咖啡。”
    我笑道:“行啊,大明星相邀,怎么能不给面子?”
    Andrew这次来美国是为了去一场话剧,我对这倒不感兴趣再说一票难求,也不好意思让Andrew帮我张罗。所以等他看完,我就在约定的餐馆等他。
    那天下着雪,灯光不算很亮,我却远远的就认出了身穿黑色风衣长身玉立的Andrew,他正和一个年龄相近的男子面对面说笑,唇边笑意极深,目光灼灼,十分专注,说到高兴处,Andrew弓着腰哈哈大笑,然后抬手给那男子拍了拍肩上的雪花。男子却隔开彼此的距离,退后一步,躲开了Andrew,自己理了理头发。
    Andrew的手僵在半空处,最后缓缓落下。
    我待他们走近,打了个响指喊他。Andrew挥挥手,表带在灯光下泛出温润的光泽:“来,这是我好朋友,介绍你认识认识。”
    我凑近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和Andrew合作过《社交网络》的Jesse Eisenberg。说实在的,Jesse在那部电影里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有段时间我几乎以为Jesse就是马克·扎克伯格,马克·扎克伯格就是Jesse。
    我伸出手:“你好,我是Alex。”
    “你好,我是Jesse Eisenberg。”他的语速如电影里那样快,脸上的笑容也显得局促而不自在,“抱歉,我要回去了,有时间再聊。”
    Andrew拉住他的手臂,挽留说:“一起去吃饭吧,好久没聚了。”
    Jesse勉力挣开,眼神闪烁着没有看向Andrew:“我要回去看亚瑟,下次吧,下次我做东。”然后,他道声“不好意思”就转身离开了。
    Andrew抬手摸了摸下颔,似有些尴尬,转身看着我耸耸肩,眼神里的失落悄悄掩饰:“他就这样,我们进去吧。”他跟在我身后,阖上玻璃门的那一刻,他还是回眸张望了一下。
    我说:“人家都说了下次再聚,你怎么这么恋恋不舍的?”
    Andrew自嘲的笑笑:“他从来没什么好记性。”
    席间,我说起在国内的琐事,他也讲着最近在考虑出演什么电影,气氛倒也融洽。我问起他今晚看的演出如何,他微微一怔,刀叉一顿,但很快就恢复了方才轻松的笑意:“就是Jesse演的,挺不错的,不枉费我大老远跑一趟。”
    “你还真捧场,飞跃大西洋就为了看场演出。”
    “其实我也只看了几次,中间有事耽误,再说,他也……”他没说下去,只是无聊地拨弄着盘里的雕花摆设,若有所思。
    须臾,他也觉得有些不礼貌,便放下刀叉略有些疲惫的看着我:“折腾了一天,实在抱歉,有些累了。”
    我笑道:“没什么,你回去歇一会儿就好了。”
    他点点头,之后我们之间也没有再说什么。
    某日,从街上散步回来,就看到吴澜刚洗了澡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这么晚才回来,你还挺逍遥的。”
    “谁像你那么宅?不是玩游戏就是睡觉。”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嘛。”吴澜赖皮的笑了笑,又道,“明儿有的忙了,新送了一个短片,我得仔细剪辑一下。”
    我随口问:“什么片子?”
    “一个很短的片子,算是个试验电影吧,是那个……哦,是那个Jesse Eisenberg演的,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便点了点头。吴澜笑道:“我看了他不少电影,不过感觉演来演去都一个样子,后来就审美疲劳了。”
    “我没怎么看过。”我撇下一句就说困了,回屋睡觉去。
    吴澜平素虽然懒洋洋地,但是工作起来一丝不苟,容不得任何误差,手底下的人也跟着兢兢业业,不敢出错。这片子就十五分钟的时间,讲述了一个男人在回忆和现实徘徊不定的忧虑状态,的确是那种试验电影,全程只有一个人的讲述和表情切换,多少让人觉得无趣。可因为是工作,吴澜却非常投入。
    我和Andrew无意间说起这件事,Andrew在电话那头笑道:“哦,他最近确实要拍这么个短片,没想到已经出成品了,我还不知道……”
    我想起他说Jesse记性不好便道:“或许他忘了,等着放映了就想起来了吧。”
    “也许吧。”Andrew叹道,“他总是这样。”
    生活一往无前,也许是因为吴澜这名字的庇佑,我真的过得毫无波澜,偶尔也会想起子歌和我在一起的甜蜜时光,但是多数时候我还是很享受目前的单身状态。
    再见到Andrew已是第二年的盛夏,在结束了漫长的电影拍摄之后,他约我去听场音乐会。现场青年男女很多,大家都随着音乐的节拍在那里舞蹈,Andrew也是如此,他打了个响指高声对我喊道:“你会跳舞吗?”
    我点头,踩着节拍开始跟随节奏舞动,Andrew也很尽兴,一直不停的放声大笑,到最后嗓子都哑了,疲惫的依靠在一边,抬手摸了摸眼角,对我说:“看我,笑出泪了。”
    我敏锐的察觉到那并不是开心的泪水,他这样的放肆和宣泄,仿佛内心很是压抑。我扯了扯他的衣袖说:“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喝酒去。”
    我家楼下附近有一个很小的酒吧,Andrew和我找了个角落坐下,他玩着手机,却显得心不在焉。我点了两杯酒端到桌上,开门见山的问:“你怎么了?”
    他倏然看着我,然后又低下头,眼底却显出几分不知所措:“没什么,觉得很累。”
    “累的话,何必还要去听那么吵闹的音乐会?”
    “无聊罢了。”他扯了扯唇角,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
    他遮掩,必然是不想告知我,我也没有必要紧追不放。刚想再安慰几句,他忽然问道:“他,有没有去你们那里?”
    我没回过神,不知他问的是谁,疑惑的看着他。他顿了顿,又问:“就是Jesse。”
    “我不清楚,这些都是吴澜负责,我只负责文案的一些翻译。”
    他“哦”了一声就没再回应,只是一杯又一杯的喝着,到最后便醉醺醺的,伏在桌子上。我打了电话给他助理让他来接人。第二天,Andrew给我打电话致歉,我笑道:“这算什么,朋友间何必在意这些小事。”


    IP属地:山东2楼2017-12-25 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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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还是觉得有些麻烦我,于是邀请我去他的住处做客。吴澜听闻后给我放了几天假。我们约定了时间就买了机票去了英国。Andrew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笑道:“你可以住多久?”
      “都可以,我时间充裕。”
      Andrew笑说:“那太好了,我带你好好转转。”
      Andrew是个热情好客的人,我难得来此一次,恨不得把所有好玩的东西摆出来让我尝试。期间还不停的问我要不要帮忙介绍对象,我好言拒绝,打趣道:“你有这份心思,自己怎么还是单身?”
      他神色一僵,然后便笑开了怀:“可选择太多,挑花眼了。”他的笑声很蛊惑人心,总能让人感觉到洋溢着的阳光与快乐。可是我知道,他的内心却并不如表面那么明媚。
      某日夜里我因为和吴澜视频,聊了几句关于子歌的事情,所以翻来覆去的被那些记忆纠缠,总也睡不着。睡不着便对任何声音都极为敏感,哪怕是平常似乎根本听不到的声音都十分在意。我从床上起来,循着那声音悄悄靠近。果然是隔壁Andrew在打电话。
      他刻意压下声音,不知道是因为我,还是因为对方也不怎么方便。
      “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那边在回话,Andrew却急急开口,语气里带着愤懑:“我只是想去见你一面罢了,你一定要这样做吗?我想看看亚瑟也不可以吗?”
      ……
      “Jesse,你到底是怎么了?我们以前不是很好吗?”
      ……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他的声音忽然越发靠近,想来是抵着门,有些不甘心,我却也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晰的说:“我没有讨厌你。”
      “那你为什么就不联系我了?”
      “我们离得太远,生疏了也是很正常的。”
      “可我不是总去美国找你吗?是你不来的。”
      “我很忙……”
      “我也很忙……Jesse,你都是刻意地,对吗?”Andrew有些激动,“我们以前在片场那么好,你还记得你说什么吗,你说我们会结婚,会住在一起……”
      “Andrew,那都是玩笑,再说我也记不清了,不要再提了。”
      “你……”
      他们都没有再言语,只剩下呼吸声在渲染着紧张却无奈的气氛,最后Jesse开口:“你那里很晚了,歇着吧。”然后他挂了电话。
      我听到Andrew狠狠地捶打着墙壁发出那闷闷的声响,也听到他手机摔落在地,整个人滑落在地的声音。可是我无计可施。
      第二日,除了他眼下那淡淡的乌青,一切都没有异常。我也没有央求他带我出去玩,直说这两天走的累了,想在屋里歇歇。他也没有追问。我们吃了午饭,他就带我去他个人的游戏室打了会儿游戏,我最后躺在地上,瞥见柜子上的奖杯问道:“那是什么时候奖杯?”
      他扭头看了一眼,眼神一暗,片刻又去打游戏,仿佛不在意的说:“那是我演《社交网络》得的奖。还是和Jesse一起走的红毯。”
      我站起身凑近看,拿奖杯想来是保护得非常妥善,一丝灰尘都没有,反倒是柜子底下散乱地放着其他一些奖杯,不甚在意。
      “那这些呢?”
      Andrew回头瞄了一眼,随口道:“记不得了。”
      其实他和Jesse挺像的,记性都不太好。Jesse忘了他,他却忘了与Jesse无关的一切。
      我叨扰了几日打算回去。临别时,他忽然拉住我低低的说:“你能拜托你的朋友给Jesse带句话吗?”
      我微微一怔,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又重复一遍,声音显得暗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帮我带句话。不会有麻烦的。”
      我应下。Andrew说:“告诉他,不用再躲着我了,我输了。”
      吴澜事后真的将这句话带给了Jesse:“我当面和他说的,仔仔细细说了一遍。然后他面无表情的说了句谢谢就走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想了想,好笑的摇摇头:“那你想让他有什么反应?”
      吴澜思索一会儿笑道:“我也没想过。不过看起来,他俩关系匪浅。”
      我敲了敲她的脑袋:“关你什么事,别胡思乱想了。”
      这件事之后我有将近一年多的时间没有刻意去和Andrew联系过,他似乎也渐渐忘了曾经认识一位中国的朋友,两条平行线又回到原位。
      吴澜的工作越做越大,收入也日渐丰厚,为了庆祝,吴澜买了两张话剧票约我一起去看。到了剧场外我看着海报方才知晓是Jesse主演。吴澜寻了位置坐下附在我耳边说:“你说Andrew会不会来?”
      我好笑道:“人家来不来你瞎操心啥。”
      话剧内容其实在我看来有些枯燥,中间我迷糊着还睡了一会儿,吴澜却看得津津有味。落幕之后,吴澜拉着我去要签名,我们好不容易挤了过去,Jesse正礼貌地给自己的粉丝一一签名,吴澜挥了挥手喊了一声,Jesse认出是他便笑道:“你们也来了。谢谢。待会儿一起聊聊。”吴澜自然没有拒绝。
      Jesse是个有些内向的人,虽然语速很快,但是他尽量避免说话。和他在一起自然不如和Andrew在一起惬意。但是吴澜无所谓,不停问着最近电影圈的八卦和市场前景,为自己的生意做打算。我在一旁静静聆听,偶尔附和几句,也不甚在意。
      将近九点,吴澜提出改日再聊,Jesse再次感谢我们来捧场。吴澜去停车场开车,我便和Jesse在屋内等他。我无意间看到他手机的屏幕,他笑笑指给我看:“这是我的儿子亚瑟,很可爱是不是?”亚瑟很像父亲,那张照片其实是一个男人抱着亚瑟,但是只露出了护在亚瑟身前的一双手。
      可是,我认得出来,手腕上的表带我不会看错。
      那是Andrew。
      那是他一直在躲避的却用这种方式思念的Andrew。
      我还是忍不住问他:“你没有和Andrew联系吗?”
      他面色平静,只微微一笑:“家庭工作都很忙,没时间。”
      这是个借口,但却也是充分的无法反驳的理由。Andrew也是如此。
      我们之间有些凝滞,最后,他抿唇一笑,既像是说给我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双眼充满了对昔日的追思:“我记性不好,有时候总是忘了要通知他,结婚、生子、演出……但我却记得初见的时候,那个阳光的英国少年,令我移不开眼。他总是快快乐乐的,我记得他演的角色被我欺负的很彻底,但是他还是回忆说期待着马克能回来和瓦多说句对不起,然后住在一起,每晚挤着看电视,白天打篮球……他就是这样,从来都是想着别人的好。”然后,他闭了闭眼,再看向我时眼底一片清明:“可我们都老了,那些回忆也只是回忆了。我不是躲着他,我只是尽量让他去遗忘。”
      “你能忘了他吗?”
      他笑笑:“我这不是正在试?”
      我看着他与我们挥手道别,夜幕之下,他的身影却比Andrew还多了一份萧索之意。
      时光匆匆,不知不觉我竟也在美国逗留了五年之久,眼看着吴澜从一个小老板变为大老板,眼看着自己从子歌的追思中解脱出来,眼看着云卷云舒,流年似水。
      老秦和自己相爱多年的摄影师男友终于走入了婚姻的殿堂,我和吴澜到场表示祝贺。老秦激动地泪流满面,语无伦次,却是我从没见过的样子。
      不过,新娘的捧花没有扔,而是直接大大方方的塞到了我的手里,恶狠狠地说:“明年,必须带个男友回来见我!”
      我看看吴澜,吴澜也看看我,最后哑然失笑。吴澜拦着我的肩膀对老秦说:“这不是带来了吗,是你眼拙,没发现!”
      老秦彻底傻眼。
      我最后一次看到Andrew是陪吴澜出席某个电影节,这也是吴澜第一次出席电影节,西装革履,更称的几分翩翩少年郎之味。
      那天最佳男主角的竞争也有Andrew,虽然遗憾败北,但是全程都玩的尽兴,那是他一贯风格,是个无忧无虑的人。
      典礼结束之后,我们到后台的Party用餐,当我在犹豫要不要问候的时候,他却主动走过来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
      “是啊,有一两年了。”我温然一笑,转而问道,“最近你过得怎么样?”
      “还好,老样子,不是拍戏就是准备拍戏,没别的事情。”Andrew笑的轻松,“你呢?”
      我指了指身后正在忙着吃蛋糕的吴澜笑道:“我们过的还不错,准备考虑是否要留在美国。”
      Andrew了悟:“那恭喜你们了。祝你们幸福。”
      我想起当初他告诉我的话,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那么Andrew呢?他还在回忆里徘徊不前,步履蹒跚吗?
      也许他自己也找不到答案。
      我想告诉他Jesse那些话,也想告诉他他并没有输,但是当我提及Jesse的名字,Andrew却及时打住我的下文:“他也很忙,我知道,有时颠三倒四的,说的那些话很无趣。”
      我想,这也许是Jesse的意思,他爱Andrew,但是有些爱他无力去承担。而他也舍不得让Andrew沉溺在这份痛苦中。就像我和子歌,我们彼此那么爱慕着对方,但是当走到一起,却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
      那是我最后一次与Andrew说话,此后我们都没有再联系过对方,偶尔也只是从新闻报道上知悉他在做什么。吴澜虽然和好莱坞电影全接触的多,但是多还是业务方面,明星的私生活过问得很少。
      后来,我们去了荷兰,在那里终于合法的结婚,然后收养了一对双胞胎男孩,吴澜继续他的剪辑事业,我则单独在一家律师事务所负责财务方面的翻译工作。
      多年之后,Jesse得到了影帝,在台上,他激动地感谢着所有支持他的人,最后在沉默许久之后,他说:“有一个人在我生命里那样重要,我知道很多时候我做的事情曾让你伤心,曾让你痛苦,但是我真的很庆幸遇到你,认识你……因为,我爱你。”
      镜头不经意间切换到台下的Andrew,他仍是爽朗的笑,可眼中却盈满了泪水。
      我知道,这一次,那是喜悦的泪水。


      IP属地:山东3楼2017-12-25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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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级喜欢!感谢楼主,希望再出文!真的太太太太太好看了!【哭死过去】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12-15 18:51
        收起回复
          写得很好啊!!!!!


          IP属地:湖南6楼2019-04-25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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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喜歡,謝謝


            IP属地:湖北来自手机贴吧8楼2020-03-29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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