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最残酷的解决方法
‘为什么我的梦境中会出现魂器这个词?’
整个早餐时间Alexis都在思考这一个问题。
首先,她并不知道魂器是什么,其次,她确信从没有听说过这个词,所以这东西究竟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顾名思义,这个和灵魂相关,目前魔法界涉及灵魂的魔法,除去几个规定只有圣芒戈具有执照治疗师才能使用的灵魂相关治疗魔法,其他的都可以归于黑魔法一类。
所以,这个东西是某种邪恶的黑魔法?
Alexis向着那群拐弯抹角别扭症候群患儿们聚集地——斯莱特林的地窖走去。
这个时候,她的爸爸必定是在位于地窖的办公室(这也是她一向不解的地方,难道因为用习惯了就懒得换办公室?)制作魔药。
“赤焰鸟的蛋。”Alexis对着蛇形门把手念出口令,熟门熟路地走了进去。
Alexis打开魔药炼制间的门,和她预料中一样她的爸爸正站在一锅煮沸的坩埚面前。
她下意识抽了抽鼻子,“消肿药水?”
“过来。”Snape抬头看向Alexis对着她做了个来的手势。
“家里的药剂用完了吗?”Alexis来到料理台前,那双清澈的翠绿色的眼睛望向她的爸爸。
“上次的药水,你在里面放了薄荷油?”Snape看向这个一向乖巧的孩子,这并不是一个疑问句。
Alexis点头,“我还加了些接骨草,虽然配上薄荷油会更辛辣刺激,不过这种组合立竿见影。”她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有什么问题吗?”
“那么由你继续。”Snape让出了他的位置鼓励地推了下Alexis的后背将她推至坩埚面前。
Alexis有些疑惑,如此简单的药剂,还不至于让她爸爸亲自监督她制作——难道老爸也有想要偷懒的时候?Alexis自觉发现了真相。
于是乎,投入魔药热情的Alexis制作了一锅完美并且刺激异常疗效卓越的消肿药剂后就被她的爸爸用一本解毒相关魔药书给打发走了,直到她走到图书馆前她才想起来她还没有释疑!
不过……
那种邪恶的黑魔法,她的爸爸也不会告诉她的吧,反而会让她解释这个词的由来。
Alexis迟疑地收回了推开图书馆的门,转身回了寝室翻出她的隐身衣,她就不信她自己找不出答案!
还真没找到!
Alexis瞪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通往斯莱特林地窖的走廊,她再一次来到了她的梦境之中,周围没有一个是她眼熟的面孔。——这还会是她上次的那个梦境吗?
“是你。”
来人从阴暗的走廊处逐渐向她走来,声音是她永远都不会遗忘的。
“哈利。”Alexis笑得灿烂极了,仿佛她的爸爸一天扣光整个格兰芬多的学院分都无法令她的笑容失色。
“刚刚一定是发生了很美好的事,你看上去很高兴。”Alexis笃定地说。
“也许,”哈利耸了耸肩,“我只是为了能够永远活着而高兴。”
“你想要永远活下去?”Alexis嘴角的弧度微微降低,但很快又恢复原先的烂漫。
“当然,”哈利皱起了没眉,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我可不想再死了,那感受实在是糟糕透顶了。”
“但是人总会死的呀,”Alexis用一种天真烂漫的语气,仿佛她只是芸芸盲目崇拜救世主的普通格兰芬多女生中的一个,“那你的朋友怎么办,他们会死在你的前面。”
“那就让他们死,”哈利用一种冷酷的语调,他的表情在这一瞬间也变得阴冷完全不似他自己,但那眨眼之间他又变回了他,“只有我一个体验了这种糟糕的事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抱歉,吓到你了。”
“没事。”Alexis摇了摇头,她脸上全然是懵懂,似乎毫不在意他那一刻的失常。
“当我活得过久的时候,我会让西弗勒斯杀死我,这样我就不会永远活下去了,那样实在太可怕了。”哈利说,他甚至吐了吐舌头,仿佛整件事就如同他描述的那样简单。
“我可真不希望那一天的到来。”Alexis也用一种玩笑般的语气,她直直的看向哈利,随后便挥手告别。
在她走到楼梯拐角处的时候,脸色阴沉得与打在她脸上阴影相配极了。
“那不是他。”Alexis小声嘀咕,声音翻滚于她干涩的喉咙里。
为什么邓布利多会提魂器这个词?
难道有个灵魂附在哈利的身上?
Alexis向着校长室走去,她害怕她的猜测成为了现实。
“很高兴再一次看到你,As小姐。”邓布利多目光温和地看向坐在他对面那个一开始咄咄逼人但坐下后却漆上一层乖巧糖衣的少女。
“校长先生,你上一次说的魂器,”Alexis仿佛遗忘了她被Rachel叫醒后便从她的梦境消失的事,“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肯定是有了某种猜测才找到我。”邓布利多给少女倒了一杯奶茶。
“我觉得,有那么一刻,哈利并不是他自己。”Alexis犹豫着,中间停顿了两次才将整句话说完整。
“你很敏锐。”邓布利多惊讶地看着她,目光在她的脸上逡巡,“我想西弗勒斯必然也是有所怀疑,但是他失去了太多,好不容易重新得到的珍宝,他也愿意装作看不见听不见。”
所以她就是那个应该去揭穿残酷真相的人?那她该是多么的残忍!
“魂器是什么?”Alexis继续回到上一个问题。
“就像你所猜测的,为了寻求所谓的永生的巫师想出来一个办法,将自己的灵魂的一部分附着在某个物体之上。”邓布利多尽可能用简洁的语句描述了那个邪恶的魔法。
“可以是活人?”Alexis眨了眨眼睛,下一秒一针见血,“哈利.波特是伏地魔的魂器?”
“你实在太聪明了。”邓布利多惊讶地看着面前懵懂天真的少女,看得出来她被保护的很好,但这并不影响她的聪慧。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Alexis起身准备走了。
“你会告诉西弗勒斯的对吧?这件事只有他去做。”邓布利多叫住了少女,他看着她的眼睛,仿佛想要透过这去看她的心灵,可惜,那双翠绿色的眼睛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深沉如同大雾弥漫的温德米尔湖。
Alexis面露犹豫,就像是她这个年纪一般的怯懦,“这个还是由您告诉他吧。”
“很抱歉,我办不到。”Alexis皱起姣好的眉眼,歉意地说。
她走出了校长室。
好了,接下来她得去找哈利了。
这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但她还是得去,她的剑在颤动,如同渴血的野兽。
打人柳之下,今夜的月色出奇的好,明亮好似白昼。
“我不喜欢这个梦境。”Alexis小声地对自己说,她尽量扬起一个笑看向朝她匆忙奔来的哈利,“你来了,哈利。”她打量着哈利,确认现在那个灵魂碎片还未占据他的意识。
“到底怎么了?”哈利问道,虽然他并不认识这个少女但是那种好感是没有缘由的,而这种感情又与他对西弗勒斯的不一样。
“今天的月亮真亮。”Alexis突然赞美起月亮。
“我死去的那天也是如此。”哈利看向天空中的那一轮近似满月的月亮。
“那不过是几天之前,”Alexis说,她朝着哈利走近,“而现在你还活着。”
哈利的脸色暗淡了下去,“邓布利多教授是不是都告诉你了?我知道他和你谈过。”
“你知道你是魂器?”Alexis惊讶道。
“他怎么连这个都说了!”哈利也同样惊讶。
然后这两人相视一笑,同样的苦涩。
“我知道我必须死。”哈利释然地叹了口气,仿佛有什么大秘密被他放了下来,“我活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我不能让他——”他指了指自己额头上伤疤的位置,“让他活过来去伤害我所爱的人。”
“这对斯内普教授不公平,他是最希望你活着的人了。”Alexis眨了眨眼睛,将自己眼眶里聚集的湿润逼了回去。
“我原以为那只是我单方面的,谁知道他会回应我。在这种时候……”哈利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但最后一句仿若经由微风掠过传到了Alexis的耳中,她听的很清楚。
“……如果可以,我也想和他在一起,但那是不可能的。”
Alexis的眼睛亮了起来,她的心雀跃得就像是她家阁楼上的那窝小傻子雪鸮。
“所以你是再找一个合适的时候,令他再一次伤心吗?”Alexis按捺住她的激动,但是声音还是不自觉地增大,“他会非常难过到心碎,拼都拼不回来的那种。”
她藏在袖口之下的右手微微虚握。
“我很抱歉,但是我想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自由。”哈利说完就打算回去了,他并不想浪费最后与拥有了他整个灵魂的那个人所剩无多的时间。
就在这时,一把剑从他的胸口贯穿,一朵玫瑰在他的胸口绽放。
“我很抱歉。”Alexis双目含泪,“但是这又算是哪门子的自由呢?”
斯内普摆脱了胡言乱语的邓布利多,他居然说什么哈利必须去死,他都已经死过一次了,难道还不够吗?
斯内普大步在一楼的走廊上穿行,他打算回地窖,哈利说过会在那里等他,但是他心神不宁,隐约有种强烈的预感,常年在悬崖峭壁上行走的他对危机有种难以形容的嗅觉,他决定相信自己的感觉,朝着室外走去。
今晚的月亮亮的惊人,视线在这宽阔环境中畅通无阻。他很快就看见了打人柳下发生的那一幕——令他全身的血液瞬间就凝固了。
Alexis抽出剑,玫瑰花瓣散落了一地,泪流两行,她哽咽着,一口气还没喘上了,一个魔咒没入了她的背后。
“咳!”撕心裂肺的疼席卷了她的感官,她从没有如此疼过。幸好剑身支撑住了她。
还差一剑,她还得挥一剑。
一剑杀死伏地魔的灵魂碎片。
一剑斩断那个见鬼的永生魔法。
如果没有该死的大脑封闭术,她连剑都拿不出来。
她的剑自发向后一挥斩断了下一个朝她而来的魔法,她惨白着脸,用尽所有的力气朝着哈利挥去最后一剑。
希望你能够幸福!
Alexis嘴角上扬倒了下去,她的剑插入地面,一阵风卷起遍地的红色花瓣,她和剑都不见了踪影。
“哈利!”斯内普扑过去小心翼翼地捧起哈利的脸,他的手指在他还温热的脸上擦拭。
“你是在哭吗?西弗勒斯。”哈利睁开了眼睛,他还眨了眨,想要确定是不是错觉。
“你不疼吗?”斯内普脸色空白,干巴巴地说,一把拽过这个吓得他心脏骤停的小混蛋,仔细在他的身上摸着。
“我也吓了一跳”哈利无奈地任由对方确认他的状况,话说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斯内普这幅模样,下一次估计也不会有了。
“好像确实只有花瓣,我连血都没有流。”哈利撕开衣服上的那个洞,连个伤口都没有,“这是魔法吗?”
“你感觉很好?”斯内普看向哈利皱起了眉,他的理智回笼了。
哈利遗憾于斯内普脸上的惊慌失措的消失,但是——他轻轻捧住了他的脸,在他的嘴角亲吻。
“我觉得我不用死了。”
“哈利,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斯内普皱起眉,“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哈利带着笑意用一种教科书般格兰芬多式堵嘴姿势,传递了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我想我们可以庆祝一下,例如让我参观你的卧室。”哈利微微与那双令他爱死的薄唇分开,喘着气说,那双不断开合的唇就这样与对方相碰了好多次。
“你确定?”斯内普还有着疑惑,但还是被那近在咫尺的甜美的唇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肯定到你绝对会给格兰芬多加上100分!”哈利还在微笑就被重新夺去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