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水晶棺中的男人悬在水晶棺正中央，没有任何牵制也没有下落。身着一身月白色的古代长袍，长发束起一半，完全是个影视剧中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水晶棺中不知充斥着什么液体，男子的衣摆发丝就在液体中来回飘动，异常好看。
男子长得也十分好看。剑眉高挑，双唇淡而薄，棱角分明，看起来十分英气。
水晶棺侧面被人打开一个小小的孔，外接上各种各样的实验器材，围绕着男子便成了一个巨大的实验室。
“δ-3试剂的培养结果出来了吗？”
“目前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跟加蒸馏水的效果一模一样。我们打算把δ-3和上次Ire-6-Dxc培养结果互溶后，再试试看。”
“好。‘膜’还是没有办法提取出来吗？”
“嗯，我们换了新的合金刀之后，还是没有任何办法。”
“之前的ξ-Dir和溶液不是完全不互溶吗？考虑一下有没有可能性，直接把ξ-Dir注入操作，如果有万一也可以提取出来，不会造成溶液污染。”
“好的，我这就去准备测试。”
接到解雨臣电话的时候，吴邪正穿着白大褂跟几个助手沟通下来应该用哪个试剂。看到电话后最后交代了两句，就出了实验室。
解雨臣已经在实验室门口了，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小九爷为了保持身材，外面只穿了一件冲锋衣，正懂得鼻尖通红，捂着暖手宝等他。
“小花，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不要命啊。”吴邪感叹了一句先上去给了解雨臣一个拥抱，顺便闻了闻解雨臣身上的味道：“快褪了，都出来了，干脆打长期的呗，不然怎么跟别人解释。”
“说来话长。”解雨臣叹了口气，把温暖的暖手宝贴在鼻尖上暖和着：“我们先去会议室吧，这破地方***不是人呆的。”
实验室的大股东是解家，财大气粗是不用说的。一进屋子中便立刻暖和了不少，吴邪带着他兜兜转转，终于进了会议室。
“这里的保安系统又升级了？”
“嗯，前段时间出了事之后，就又改造了一次。”吴邪说着去识别了指纹和瞳孔，做好记录之后关闭了所有控电设施，转而点上了一盏油灯，颇为感慨：“没办法啊，上次那事儿之后张家那个什么什么长老非要说我要出卖老九门，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张家自己还烂摊子一堆呢。”解雨臣说着笑了笑，也不再开玩笑，直接切入正题。
“先说说我这边目前得到的信息吧。哑巴张叫张起灵这个我们都知道，我去问过七奶奶，‘张起灵’这个名字，原本是所有张家家主的名字。他们原本都以为哑巴张是张家旁系人故意起了这个名字，所以和张家本家关系很僵。但是根据黑瞎子说的，张起灵活了很久，那么他本身就很有问题，和张家关系尴尬也解释的通。”
吴邪点了点头：“我这几天查了实验室的很多资料，因为太久了，目前只查到宋朝时候的记载。单‘实验者’来看，是确定没有他的。五个‘实验者’，四个都死了，还有一个半死不活，还在我实验室里躺着呢。而且就这五个人的实验结果来看，寿命方面确实有延长，但是副作用都很强烈而且明显。张起灵……我之前见过他一面，看着正常得很啊？”
“所以我正在联系他，同为老九门，他没有理由瞒着我们。”解雨臣说着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慢慢喝着暖着身子：“你看了实验室的记载，又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没什么特别奇怪的，但如果真的要说张起灵是‘实验者’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吴邪说着微微顿了下，才继续道：“日军侵华时期进行过人体实验，你应该知道吧？那个时候世道太乱，老九门自己内部也乱七八糟，实验室当时就被日本人入侵过一次。那一次挺惨烈的，据记载我们丢了很多已经得出来的数据。说不定有万分之一的几率，日军拿到那些资料之后开始做实验，而张起灵恰好是实验者之一呢？”
解雨臣皱着眉沉思了片刻道：“根据你说的，目前为止所有的‘实验者’结果都是一寿命延长，二有明显的副作用，三全部死亡——你实验室那个靠着葡萄糖过活不算。如果真的按照你说的，是日军侵华时期的事情，九十多年了，张起灵不说活的好好的，甚至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这么巧，正好日本人做了一个实验，正好用了张家人，正好张家人是唯一一个没事的？”
吴邪也皱着眉说不上来，二人讨论了好半天，依旧没有个结果，还是需要见到张起灵之后才能有进展。
于是解雨臣又把最近解家出的事挑挑拣拣跟吴邪说了，吴邪只能叹了口气拍了拍解雨臣肩。
老九门原本上三门从政，平三门从商，下三门涉黑。中间近百年的各种战争耗尽了李家所有钱财人丁，半截李死后李家已经彻底绝后。二月红要美人不要江山，红夫人没能给他留下半个子嗣，他便把解雨臣当做自己的孩子尽心教养，如今红家多是归了解家。黑背老六更是从出生起家族就逐渐没落，因着经商多与洋人接触，在那一场运动中家族被彻底打散，黑背老六也不知所踪。后来即便再有听人说起，也不过是几句传闻。直到死去，也预示着这个家族彻底落败。
反倒是霍齐解三家，因沾着黑总算是勉勉强强挺了过来。齐家因讲究卜算当年也损失惨重，只有解九靠着自己的脑子，带着解家保存下了家族的积淀。
却也正因其他家族元气大伤，到头来反倒解家成了老九门的中坚力量。解雨臣自幼解连环便极少在家，他又随着二爷学戏，后来母亲死后更是连解家都少回。要说不怨恨父亲那是假的，但这总归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吴邪刚想要安慰两句，只听外面敲门声响起。
“小姐，黑爷来的电话，说要找您。”
吴邪一口水没咽下去直接喷了出来，解雨臣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起身去开门接电话。
“嗯，我在长白山。”
“对，我正在跟小邪哥哥讨论。”
“不不不，你不用急着过来，我哥哥真的不会对我做什么，至少目前还不会对我做什么。”
“……小邪哥哥也是个Omega，黑爷您可放宽心吧。”
他说着面无表情直接挂了电话，就看到吴邪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
“小花儿~你可好久都没有叫过我小邪哥哥了啊~你小时候还说要嫁给我呢~”
解雨臣：“……”

瞎：为什么我还不出场？！媳妇儿都要跟徒弟跑了！
花：我觉得我身边都是些神经病。
邪：我发小身上好像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活在别人口中的张起灵：……（什么时候才轮到我出场▽_▽）

第十二章
解雨臣不得不又花大功夫跟吴邪解释了自己跟黑瞎子真的没有什么，虽然黑瞎子显而易见地想要泡他，但一来他没有任何想法，二来黑瞎子眼中的“解语花”，其实根本就不存在。
吴邪又同他聊了两句，这才回了实验室。
黑瞎子原本预计当天晚上就能到长白山，然而临时出事打乱了他的计划，只能晚两天再去。
解雨臣简直求之不得，他身上Beta的味道消不干净，是说什么都不能见黑瞎子的。
“唉，我对花儿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花儿怎么尽是躲着我呢？”电话里的黑瞎子长吁短叹。
解雨臣笑了笑，手上利落地在文件上签了个名，而后把东西放去一旁：“黑爷说笑了，这不是怕耽误您的事儿么。明儿就到了？”
那边的黑瞎子点了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而后吐出一个烟圈：“嗯，前些日子办的假证还没过期，赶紧去坐趟飞机过过瘾。”
解雨臣失笑摇了摇头。
两人又随意地聊起了其他的事情，解雨臣索性也不看公务了，有些发烫的手机换了只手，靠着椅背看着窗外，眼带笑意。
“黑爷见多识广，我一个养在深闺的Omega，自然是比不得的。”
黑瞎子闻言也笑了，刚想说些什么，只听那边传来两声响亮的敲门声，紧接着就是伙计穿着粗气的声音。
“爷……二小姐……老爷……老爷找到了……”
解雨臣一愣，甚至没顾得上挂电话就直接站了起来：“老爷回来了？在哪？快带我去。”
对面的豆子却通红着眼几度张了张嘴也没说出话，过了半晌才哽咽着开口。
“老爷……老爷他……没了……”
世界仿佛失了声音，解雨臣在原地呆呆地站着，脸上满满的都是茫然。
“……没了？”
解雨臣重复了一遍，似乎是不可置信，又似乎只是没有听清。
豆子小声地啜泣起来，只是点了点头，没有答话。
“再开这种玩笑拖出去喂狗。”解雨臣有些勉强地笑了笑，想绕过办公桌出去，却一不当心撞在桌角上，他皱着眉闷哼一声，只觉疼得钻心。
黑瞎子一时间也愣住，回过神来刚想开口说话，只听手机掉在地上啪的一声，电话便被自动切断，再打过去，手机已经关机了。
第二天凌晨两点三十九分，黑瞎子到了长白山。
解语花解雨臣的电话都打不通，最后还是豆子自己派人去把他接了过来。
黑瞎子见到解语花的时候，是在吴邪的实验室里。
实验室不大，东西也不多，解连环的尸体放在正中央的床上，从头到脚盖着一块床单。
吴邪手上拿着检查结果和他的笔记，解语花就站在床边，低头看着解连环的尸体。
其实能看到什么呢？床单盖着，连一根头发也看不到。
解语花却也不揭开床单，只是这样看着。
“死因是失血过多后又太过疲劳，加上饥饿，饮水不足，温度太低，最后导致的死亡。身上的皮外伤基本都是利器所伤，除了极个别的伤口之外，其他应该是在打斗的时候所受的伤。我在他身上发现了不少针孔，应该……”吴邪说着顿了顿，而后绕过了这句话：“具体的化验结果还需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能出来，目前能看出来的东西，价值都不是很大。”
实验室中又陷入一阵沉默，解语花一脸平静，似乎听进去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
吴邪看着他这样心里也一揪一揪的难受，刚想张嘴说什么，解语花身后的黑瞎子却突然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门口，示意他先出去。
吴邪抿了抿唇，拍了拍解语花肩膀，先出了实验室的门。
实验室中只剩下了黑瞎子和解语花，两人皆是沉默着，过了许久，解语花才带着颤音地深吸了口气。
“从我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就总是不回家。”
“有解家的公司，当年没有洗干净的道儿上的事，更多的是老九门所守护的秘密。”
“我跟着二爷学戏，偌大的解家只有妈妈一个人在家。”
“我早就知道，他早晚有一天会死。”
“肯定不是生老病死，而是因为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儿，乱七八糟的人。”
“但是我没想到，他会死得这么惨。”
“他……”
“花儿。”
解雨臣的自言自语被黑瞎子打断，黑瞎子从后方靠近，直接伸手把他揽进怀里。
胸膛贴着脊背，不带任何情欲，却是极具保护性的动作。
解语花的身子一瞬间变得僵硬，黑瞎子却不放手，反而一点一点将他搂得更紧。
“别看了，也别想了。”
“先去睡一觉，等醒来，就没事了。”
“我抱着你睡，好吗？”
他的声音极其轻柔，Alpha信息素的味道渐渐浓烈，将解语花包裹其中。
解语花恍惚间走神，想着不知道黑瞎子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有点像刚晒干的烟草，又有点像饮过浓酒后回味的醇香，甚至有点像他房中安神香的味道。
他僵硬的身体缓缓放松，不知是不是身后人的怀抱太过舒适，或是在长白山这种地方他急需温暖。
黑瞎子抱着她让她缓缓转过身，解语花抬头，静静地与黑瞎子对视。
墨镜挡住了他的视线，却又似乎引着他陷入一片黑暗。
仿若泥沼。
解语花垂头，额头正好抵着黑瞎子胸口。
而后终于低声地抽泣起来。

第十三章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解雨臣依然能迅速地回想起那个温暖的拥抱。
像是初春的第一缕阳光融化长白山常年的积雪，又像是一无所有的流浪者拥抱住自己的整个世界。
他难得的睡了个好觉，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无所忧愁的岁月。
——当然，如果没有头上的假发那就更完美了。
解雨臣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黑瞎子正一手搂着他一手玩着手机。
看到他醒来露出一个笑容，而后收了手机帮他把耳边的发丝理到后面去。
“醒了？要起来吃点东西么？你睡了很久。”
解雨臣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花儿你这么看着……”
“瞎子。”
黑瞎子的话被他打断，整个人明显的一愣，随即笑得更是灿烂。
“哎，这可是花儿你第一次叫我名字，可要好好做个纪念。”
解雨臣不理会他的调笑，只是依旧看着他，静静地开口：“你说我小时候救过你的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不是没有想过，也不是没有查过。只是那么多年前的事了，自己都想不起来，又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查到的？
黑瞎子看起来也就是三十多岁的样子，既然是“解语花”救得他，那么至少也是八年前，自己八岁以前的事情。
还是个小孩儿的自己，哪来的本事救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黑瞎子闻言沉默了下来，过了半晌才笑了笑。
“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解雨臣更是费解，不过是救他一命的事儿，什么叫“不是说的时候”？
黑瞎子也不管他的反应，只是笑了笑轻轻拍了下他的腰身道：“好了，起床。去吃点东西，然后去看看吴邪查出了什么。”
解雨臣已经比昨晚冷静了许多，点了点头没有纠结之前的问题，便起床去洗漱，吃了午饭。
吴邪从前一天就开始做各种测试，到目前为止大部分结果都已经出来了。
解雨臣和黑瞎子在实验室见到吴邪的时候，他正趴在桌子上认真统计实验结果。
“你们来了。”吴邪说着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手上依旧不停地写着东西：“先坐一下，我马上写完跟你们讲。”
解雨臣并没有坐下，反而站在解连环的尸体旁边，深吸了口气，掀开遮着解连环脸的床单。
尸体已经开始浮肿，脸颊嘴唇煞白，没有丝毫血色。
他正静静地看着，吴邪已经起身走了过来，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解雨臣似乎没有其他什么异常，也不介意地对着吴邪笑了笑。
“我没事了，查出了什么，你说吧。”
吴邪点了点头，这才开始讲起来。
“首先皮外伤都是不致命的，主要集中在掌心，手臂这样的地方，应该是在打斗格挡的时候受的伤，但都不会很致命。而且就伤口状况来看，应该是两到三天前的样子。死亡时间应该在24小时到36小时之间，主要的死因应该是气温太低。比较值得注意的是身上的针孔，主要集中在手臂静脉，和大腿内侧的动脉上。”
吴邪一边说一边小心地挪动尸体，给他们看身上的针孔。
“我对……解叔叔的血液做了化验，但是因为时间比较久了，残留下来的药剂成分比较少，能检测出来的基本是用来处刑的药剂。比如让人思维不清的，引起身体疼痛的等等。但是我偶然间发现一点比较奇怪。”他说着顿了下，而后抬起头看向解雨臣，慢慢开口。
“我发现，解叔叔身上的Alpha腺体，几乎全部萎缩。”
黑瞎子闻言猛地一怔。
“除此之外没什么太可疑的地方，我写了几个有可能使用过的试剂，已经让人去查了。”
解雨臣微微皱着眉点了点头，思考了片刻开口：“我父亲的腺体萎缩，有没有可能是用刑时候药剂的副作用？”
吴邪闻言摇了摇头道：“小花你不懂这方面，人身上的腺体是一种很特殊的存在，对大多数的药物都有抵抗力。很多学者都在研究，腺体与人身上其他器官很多地方都不一样，有些格格不入。甚至还有学者异想天开，说腺体是被强行移植到人身上的。因为信息素，腺体，发情期，更像是一种返祖现象。像猫，狗，狼，动物才会这样。然而在人类不断进步的前提下，所有的人类同时出现返祖现象，概率简直比人类偶然间进化成高等生物还要小。所以腺体要萎缩，去除，或是伤害，必须要使用专门针对腺体的药剂才可以。甚至Alpha，Beta，Omega所要用的药剂全都不一样。这才是我说这点很奇怪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有人抓了我父亲，然后对他身上的Alpha腺体下手？”解雨臣说着自己都笑了：“暗恋我父亲的变态？那我父亲死得可真是太冤了。”
“能让Alpha腺体萎缩的药物总共也就那么几种，我也让人去查了。不过总的来说希望渺茫，像你们家的仇人那种身份……估计是没办法走这条线的。主要还是要知道他们的目的在哪里。”
黑瞎子闻言笑了笑：“是不是对方的人里有Omega想变成Alpha的？用刑的时候顺便做做实验，毕竟九爷这么好的基因，试试看能不能让自己变身成功。”
吴邪闻言倒真的是认真思考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有可能。”
解雨臣瞥了一眼身边的黑瞎子，似笑非笑：“听起来，黑爷是想变身Omega试试？”
黑瞎子赶忙连说说不要，吴邪以中指推了推眼镜，不着痕迹看了眼黑瞎子，而后笑着把视线落在解雨臣身上。
“这倒是个好想法，不如我也试着研制一下，然后自己变成Alpha？我还记着小花你说的要嫁给我呢，等我变成Alpha就没问题了。”
黑瞎子顿时脸跟墨镜一样黑。

来自凌晨六点钟的布丁

我要是今天还不更文就让布丁凌晨三点闹醒我！！！！

第十四章
解雨臣和吴邪又谈了一会，并没有太大的收获。
他们现在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吴邪在实验室里继续做实验看能不能检测出其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解雨臣刚想回去处理他的公务，忽然就想到，黑瞎子还跟着他！
原本答应黑瞎子以解语花的身份陪他查案，一是因为那个时候解连环不知生死，是很着急的事。而现在解连环已死，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去查，相比而言，更重要的则是如何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快掌控解家，不让解家因解连环的死而成为一团散沙。
“花儿，你父亲的事……你告诉你哥哥了吗？”
解雨臣还在想法子摆脱他，就听到黑瞎子这么问了一句，顿时更头疼了。
“说了，但是我哥哥本来处理解家的事情就很忙，现在更要抓紧时间控制解家，没有时间来。”
黑瞎子闻言嗤笑一声，跟着解雨臣进了书房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
解雨臣去泡了两壶茶，黑瞎子拿出香烟想点一根，忽地想到娇贵的大小姐闻不得烟味，于是又收了起来。
看到他这个动作的解雨臣十分满意。
解雨臣还在思考要怎么处理这一系列的事情，黑瞎子端起茶盏细细泯了口，反倒是率先开口。
“花儿。”他说着稍稍凑近了些，微微勾着唇角看着解雨臣，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上位当解家当家的？”
解雨臣一愣，几乎是反射性地开口：“可我是Omega……”
“可我是Omega”，而不是“可我不想”。
他就知道，那个骄傲的小姑娘如何能没有想过这些事？这些天的接触下来，她的思维手段能力，又有哪样弱于那个解雨臣？不说强过他，至少也是不相上下。
她是想的，只不过是因为Omega的身份罢了。
黑瞎子乐了，靠上沙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Omega又怎么样？太平洋那边的英国现在还是Omega为尊的王室，中国古代还有Omega武则天当政，你不过就是管一个家族而已，只要做好了，有谁敢说什么？”他说着微微顿了下，一手手指轻叩两下桌面，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许：“事实上，我最担心的是你那个‘哥哥’。你父亲意外身亡，他连看也不来看一眼，就这么急着拢权。说他没有其他的想法，我是肯定不信的。嘴上说着担心你，还把你一个人派到长白山这种冰天雪地的地方？这么久了，没有一个电话，也没有任何问候。花儿，你很聪明，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想一想，这合理吗？他真的不想对你做什么吗？”
解雨臣：“……”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黑瞎子见他沉默只当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深深叹了口气，提起茶壶给解雨臣添满了茶。
“你们这些Omega啊，就是心太软。”
解雨臣：“……”
黑瞎子顿了顿，而后忽地笑了下。他一手端起自己的茶盏，垂头吹了吹茶水，连声音都低了些许。
他说：“不过，不管怎么样，我总不会让人害了你就是了。”
解雨臣这次是微微愣了下，而后有些干巴巴地又重复了一遍那句话。
“可我是个Omega……”
“是Omega，那又如何？”黑瞎子说着笑了笑，一如既往地带着痞气，还有遮掩不住的傲气：“有爷在，有谁敢看不起解二小姐？”
心跳忽然间开始加速，掩藏于心底许久似乎已经死亡的愿望，仿佛忽然间又见到了一缕阳光，开始再度缓慢地抬头。
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为何一定要靠着伪装素生存呢？解家的当家人就真的那么在乎性别吗？
他是Omega，但是那又如何？
他做的不比任何一个人差，又为何一定要借助Beta的身份来完成这一切？！
他是解语花，他也是解雨臣。
但他只是男性Omega。
他从不为自己的性别而感到羞耻。
当年的齐八爷说他只有扮作女孩才能平安长大，躲过死劫。
而如今他已经年近十七，过了女孩子的“豆蔻年华”，当年的老人们早已离世，如今连父亲也不知为何而死。
难道他真的，要顶着两个身份过一辈子吗？
他端起茶盏极其缓慢地喝了口茶，刚添上的茶水几乎烫伤他的舌头与食道。
一个全新的，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迅速成型。
房间中的钟表“铮铮”地响着，解雨臣轻轻放下茶盏，笑着看向黑瞎子。
他说，好。
正在实验室中做实验的吴邪手机忽然间滴滴响了两声，他打开手机看了眼，是小花发来的短信。
——短期药，先给我照着二三十盒的准备。
吴邪“靠”了声。
——你成年的发情期要是短于十天，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更的晚是因为我的码字软件崩了！！
布丁都睡了我还在更新！！！
希望她晚上不会起夜……

宝贝儿们不是我不更新，最近真的太特么冷了，坐被窝里码字我手都冻得疼……脑袋跟冻僵了一样什么都写不出来，写到将近十二点才几百个字，第二天一早还要上班……我周末一定努力更新……

昨晚凌晨两点，布丁从我被窝里钻出来？？？屁股坐在我脸上？？？？？？然后，放了个巨臭无比的屁？？？？？？？然后他下床了，而我，无法离开我的被窝？？？？？？？？？？？

第十五章
虽然“解语花”答应了黑瞎子要去跟哥哥抢解家，然而解雨臣并不打算以解语花的身份重来一次。
他用了八年的时间才勉强让下面的人接受他是个Btea并且肯定是下一任家主的事实，这个时候再换个Omega的身份来，还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让那些人安分。
更何况“解语花”是个女性，想用自己本来的面目光明正大的生活，何必舍近求远？他又不傻。
最简单的方法其实是，让“解雨臣”尽快完全掌握解家，同时让“解语花”多在众人面前露露脸，然后挑一个合适的时间，来表明自己的身份。
完美~
所以虽然黑瞎子提议先快些回北京城，但解雨臣仍是留在长白山，准备先调查一些事。
事情过得越久，就会越难调查。不如趁着现在很多线索还没有被对方抹去，抓不到对方的狐狸尾巴也能找到两根毛。
就眼下看来最大的线索还是黑瞎子拿到试剂时对方说的那句，我先去焦家。
解雨臣手下的人查到，焦家确实在长白山并没有据点。甚至就是整个吉林，也只有焦家的三个商铺，一个宾馆。
而跟解家有仇的人太多，粗粗一算在长白山有据点的，跟解家有仇的，少说也有二三十家。
仇大到能够买凶杀人的，也有十一二家。
“那对研究所一清二楚，又有能力闯进来的呢？”黑瞎子翘着二郎腿这么问道。
解雨臣闻言想了想，又在纸上写写画画。
其实以他们的想法，按照实验室的保安系统理论上是不可能有人有能力闯进去的。
但是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实验室里出了叛徒。
吴邪心软没管这事，除了几个根本没有办法换掉的研究员以外，其他从扫地的到处理资料的，解雨臣能换的全都换了。
然而出卖实验室消息的人，已经没有找到。
解雨臣忽的想到解连环的死亡，也是同样的，似乎是被人背叛，但是完全找不到理由。
黑瞎子烟瘾实在是犯得厉害，哗啦哗啦剥了根口香糖吃着，起身走到解雨臣身后，看向他纸上写出来的东西。
“不如我们从头开始，捋一捋事情的经过？”
解雨臣点了点头，重新取了张纸开始一点一点的写下来。
“五月十二日晚十一点零九分，研究室被入侵，药剂失窃。泄密者没有找到，所有的人都找不到动机，也找不到有任何不正常的收入，花销。”
“也就是在当天……或者是第二天凌晨，具体几点我记不住了，我在长白山上遇到了两个人，然后把试剂抢过来了。”黑瞎子含着棒棒糖补充了一句。
解雨臣点了点头写上去，而后在下面画了个箭头，继续往下写。
“五月二十八日下午两点二十八，我父亲应酬结束后上车，就此失踪不见。同样的，找不到任何有动机这么做的人。我让人盯着张助理家的窃听器了，但是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情况。”
解雨臣说着微微侧了下身子，让黑瞎子看得更加清楚一点。
“之后就是六月五日晚上八点三十二分，在长白山发现了我父亲的尸体。”
两人再次沉默下来，他们目前掌握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
解雨臣深吸了口气，拿出刚刚的一张纸，在上面圈出了几个名字。
“这条道儿上知道我们老九门守着长生不老秘密的人不少，但是知道这里有个实验室的人就不多了。我简单的列举了一下，排除掉一些不大可能的，剩下的也就是这几家。其中谭家明面儿上的生意是做生物制药的，拿到那些药剂应该比较容易，也有可能比较容易和研究室的人攀上关系。许家家主一大把年纪还特别猥琐，几次见了我都偷摸摸地跟我说他知道我的秘密……”
“偷摸摸？”解雨臣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黑瞎子打断，也不知道这个人的重点到底落在哪里：“还几次见你？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恶心的话？”
解雨臣一愣，这才想起来现在自己还是解语花，最近总跟黑瞎子待在一起让他都有点混乱。解语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见到许家当家的，当然是解雨臣去见的，差点就说漏嘴了。
然而黑瞎子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自顾自地说着顿了顿，而后咔吧咔吧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想一出是一出的起身。
“花儿你等着，爷先回趟北京城，去撕烂那个姓许的嘴巴、”
解雨臣：？？？？？？？
然而黑瞎子还没走，就被一通电话拦了下来。
派出去查探消息的伙计传来消息，他们在长白山找到了一家叫“焦不离梦”的纪念品店，虽然明面上就是个小个体经营户，然而事实上，是余家的产业。

想象了一下瞎子知道两个花其实是一个花，自己还在本人面前不断地编排本人的时候……
瞎：你骗我。
花：我不是故意的……
瞎：你居然狠得下心骗我。
花：我错了。
瞎：呵。
花：我记得有个人说我居心叵测？
瞎：……
花：还说我有心计有手段想争权夺位？
瞎：……
花：还说叫我臣儿是恐怖故事？
瞎：我错了……
花：呵。

第十六章
其实余家开个纪念品店并不奇怪，偷偷摸摸把自己的身份隐藏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对。毕竟就算是解雨臣，也会有解家隐藏的产业。
但是这个名字，“焦不离梦”，联系之前那个人说的“焦家”，就有些引人注意了。
两人同时低头看了一眼解雨臣在纸上写出来的名字，“余”字后面浅浅的打了个问号。
解雨臣微微皱了下眉：“余家向来跟和事佬儿似的，虽然条件是符合的，但是总觉得没有什么动机。余家当家的我见过，是个挺和蔼的老人，今年应该六七十了吧？经历过几十年前那场浩劫，对于长生不老这种事很不相信，好像也没什么要长生的愿望。”
“说不定是装的好呢？”黑瞎子笑了笑，说着顿了下，又继续补充了一句：“不过没想到花儿你见过这么多人，我还一直以为你是象牙塔里的小公主呢。”
解雨臣闻言也没忍住低声笑了，稍稍侧过身子，一手托腮似笑非笑看着他，长发垂下端的是风华绝代。
“难道，我不是小公主么？”
黑瞎子愣了下，旋即嘴角的笑意更深，十分配合地摸了摸下巴：“嗯，花儿是小公主，那个解雨臣是抢走公主的恶龙，爷我是披荆斩棘来救公主的骑士？”
解雨臣噗嗤笑出声：“想得美，没听说过哪个故事里骑士是瞎子，怪兽还差不多。”
“怪兽也好啊。”黑瞎子难辨真假地感慨：“那我肯定好好守着公主，把所有想来救公主的骑士都打回去。”
站在房门口正想来说自己新发现的的吴邪：“……”
冷冷的狗粮在我脸上胡乱地拍。
吴邪面无表情地敲了敲门，面无表情地推开门，面无表情地开口：“对不起，我们研究所不提供避孕套。”
解雨臣：“……”等等小邪你听我解释！
黑瞎子：“……”花儿这个发小可真好玩。
吴邪也不管他们的表情，走过去把手里的文件放在了桌子上。
“我刚刚有新发现。解叔叔身上的伤都是比较新的伤痕，大概集中在死亡前两到三天的时候。但是我对他体内的药物做了化验之后，发现按照药物的残留程度来算，应该是在死亡四天以前进行的注射。也就是说，在这两者之间存在一天左右的空档期。”
“你是想说，对他Alpha腺体下手的变态，和对他武力控制的，应该是两批人？”黑瞎子说着微微思考了下，而后自顾自地点了点头：“有道理，应该没有傻子会先打药，然后专门空一天再去打人。费劲，收效也不好。”
“目前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性。”吴邪说着推了下眼镜，把文件翻过去一页继续道：“另外我发现了一件比较有意思的事。目前比较常见的安眠药在人体内残留的时间在三天左右，也就是说吃了安眠药三天以后身亡，体内的药剂已经过了代谢周期，就没有办法查出来了。我一开始为了以防万一就做了安眠药的检查，确确实实，查出了微量安眠药的成分。”
解雨臣闻言微顿了下：“也就是说，在死亡前三天之内，我父亲吃过安眠药？”
吴邪笑了下摇了摇头：“有意思的事情就在这里了。我检测出安眠药的成分后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认真看了一下，发现这并不是三天内吃的药，而是死亡前八天左右吃下去的药。而在安眠药还没有代谢干净的时候，那些人给解叔叔注射了其他的药。很巧，在体内发生了化学反应，让安眠药像油脂一样，覆盖在血管壁上了。”
“八天前！”
解雨臣手指有些紧张地敲了两下桌子，吴邪又笑了笑：“对，八天前，跟解叔叔失踪的时间正好对的上。”
黑瞎子闻言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开口：“那天的监控视频……我忽然想到，可能有个地方有些问题。”
于是那天的视频被再次拿出来，黑瞎子翻翻找找找到了其中的一段。
这一段是张助理开车经过山洞，整个画面中唯一不在视频中的两分钟。
“就是这里。”黑瞎子按了暂停，指了指右上角画面的时间：“整辆车从监控中消失的时间是两分十七秒，我之前去查过，这一段山洞开过去时间最多一分二十秒左右，不觉得时间太长了么？”
解雨臣刚想说很明显这是因为堵车，前面的车也走得很慢，但是黑瞎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笑了笑，又把录像往回倒了一点点。
“这里。”
他说的时间张助理的车已经进了山洞，但是黑瞎子指了指后面一辆车。
副驾驶座的人脑袋探出窗户，似乎是想看看前面堵车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你们看他的手。”黑瞎子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按了下自己的耳朵：“像不像戴着耳麦，再跟耳麦里的人说话？”
解雨臣和吴邪齐齐一惊。
现在的北京城有手机的人不少，但是很明显这个人并不是在用手机。
如果全部连起来看，大方的猜想一下，这个人是不是看到了前面发生了什么？甚至是不是就是来监视谁的？所以才会专门配备了小巧的耳麦。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事情，才会把头探出去，然后在跟谁汇报？
解雨臣当机立断拿出手机，开始发短信让人去查这辆车。
吴邪顶着视频看了半晌，忽地开口。
“小花，我要解剖那个张助理的尸体。说不定，还能发现其他的什么。”

第十七章
黑瞎子解雨臣吴邪三人遂订了当天的机票回北京城。
其实最好的选择应该是把张开成的尸体带去长白山吴邪的实验室，但是一来不好运输，二来张开成的妻子女儿不一定会同意。
八百年没有出过山的吴邪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只觉得自己仿佛获得了新生，差点儿在机场做起了广播体操。解雨臣在一旁打电话交代下面的伙计去查各种事情，黑瞎子就抽着烟拿着解雨臣的身份证和自己的身份证对比，看真·身份证和假·身份证有什么区别。
上了飞机后需要关机，解雨臣难得的休息了一会。
最近解连环的事本就弄得他焦头烂额，眼看已经小半个月过去了，道儿上已经开始传起了风声。越是这个时候他才越是要紧紧把控着解家，偏偏黑瞎子最近和他形影不离，只能挑着晚上睡觉的时间去处理堆积起来的公务。
这样一来，睡眠早就严重不足。
飞机上解雨臣坐在中间，左边是吴邪右边是黑瞎子，没有几分钟就睡了过去。
吴邪习惯性的调整了下坐姿，正伸手准备让解雨臣靠在自己肩膀上，手腕就被人抓住。
黑瞎子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了他一眼，而后放开他的手去揽了下解雨臣的肩膀，让解雨臣靠在自己肩膀上。
吴邪：“……”这是猥亵未成年！！他要去报警！！
解雨臣即使是在睡眠中也保持着警惕，身体被人一碰反射性地就睁开了眼。然而身体已经开始行动，思维却慢了一拍还没有清醒过来，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黑瞎子。
“靠着我舒服点，到了我叫你，睡吧，乖。”
语气简直温柔到了极致，还伸手理了理解雨臣垂下来的发丝，而后又揉了揉他脑袋。
吴邪：“……”没眼看没眼看，谈恋爱的人类太可怕了。
解雨臣思维有些混沌，又盯着黑瞎子看了半晌，仿佛是觉得他没有什么威胁，这才重新闭上眼靠着黑瞎子睡了过去。
飞机过了对流层飞行平稳了许多，解雨臣已经睡熟发出悠长的呼吸。
吴邪低头看着自己带上来的书，心思却完全不在书上。时不时就偷偷瞥一眼黑瞎子，时不时再偷偷瞥一眼解雨臣。看了许多次后，黑瞎子终于忍不了了。
“你放心，花儿没成年，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吴邪推了下自己的眼镜，也不遮掩了大大方方把黑瞎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而后放轻了声音：“我听说，你是因为小花救过你，才特意来找小花的？”
黑瞎子挑了挑眉：“她告诉你的？”
吴邪没有回答他，只是自顾自地继续问道：“但是我跟小花讨论过，他完全不记得这件事。”
黑瞎子闻言也不恼，笑着点了点头：“这是当然的。”
说着他朝吴邪勾了勾手指凑近了些许，一副要说秘密的模样。吴邪顿了下，听话的凑过去。
“等花儿醒了你问问她，她六岁那年是不是养了一只田螺？红二爷家夫人买回来准备加餐的，让他给养着了。”
吴邪：“……？？？？”
黑瞎子继续自顾自道：“其实我，就是那个田螺。我吸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苦苦修炼……”他说着顿了顿算了下，才继续道：“修炼十年，这才化作人形前来报恩。”
吴邪：“……我看起来很像***？”
黑瞎子乐了：“小朋友你这可就不对了，我都这么诚实的告诉你我的真身了，你怎么能不相信呢？”
吴邪在想自己为什么不看书呢？研究研究根据泰格拉热第三定律下性腺体二次函数趋向性的引导和变化又有什么不好呢？
解雨臣被黑瞎子叫醒的时候飞机已经落地了，吴邪正收了手上的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两个。
“小花，记得让人买个大水缸放你家里，免得田螺姑娘晚上没处睡觉。”
说完头也不回地直接走了，留下一脸茫然的解雨臣和哈哈大笑的黑瞎子。
解雨臣觉得在他睡觉的时候好像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吴邪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被机场的人一挤便走散了。不过左右他认识解家的司机，便直接自己一个人出了机场，去找来接人的车。
到了北京城温度比长白山要高出许多，给人一种回到夏天的感觉。
解雨臣穿着一条粉色的长裙，脚上踩着棕色的牛皮小高跟。原本穿着的外套也因为太热而脱了下来，搭在手臂上和黑瞎子并肩说说笑笑地往前走。
“小邪刚刚说的田螺姑娘是什么意思？”
黑瞎子摸着下巴笑了笑：“嗯……他说他要去你家当田螺姑娘，让你给他准备好水缸的意思。”
解雨臣怎么想也不觉得吴邪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小心！”
正想的出神猛然间听到黑瞎子的惊呼，还没回过神来解雨臣就一脚踩空差点滚下楼梯。手臂上的外套掉了下去，解雨臣反射性地咽下到了嘴边的叫声。黑瞎子几乎是在瞬间便抓住了解雨臣的手腕，手臂一揽将解雨臣整个圈入怀中。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走路都不小心？！万一滚下去可怎么办？！”
他皱着眉声音中难得的带上了两分强硬，手臂紧紧搂着解雨臣腰身，霸道的信息素涌出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尽力远离他们，饶是解雨臣可以抵抗Alpha的信息素也不自觉地有些感到压迫。
这种感觉很奇怪，分明被凶了心里却一阵暖暖的感觉。
解雨臣似是被吓到一般怔怔地看着他，黑瞎子和他对视片刻，这才觉着自己刚刚的话是不是说中了，有些尴尬地想要弥补一下。
解雨臣却垂下了眼帘，摇了摇头声音极低。
“我脚好像崴到了。”

情人节？不，是工作日。除夕？不，是工作日。大年初一？不，是工作日。丑的人都去过节课，而帅的人还在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