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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围观众·转帖】哗众取宠之洗白赵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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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王山,位于高平北7.5千米,为丹河、小东仓河与永禄河分水岭,当东经112°55′5″,北纬35°51′40″,主峰海拔1186.3米,相对高程300余米。山体中部以上石质,坡度25—35°,形势陡峻;中部以下为黄土堆积,坡度10—20°,相对平缓。此山独立摩云,又当县(市)境中央,向被一方尊为“主山”。登临四眺,但见数十里丹河两岸川原、村落、景物,可谓历历在目。韩王山西面有余脉将军岭,高耸几可与主山比肩,登高远眺,数十里丹河一线,亦可一望无遗。当地世代相传,廉颇当年常登高观战于此,因称“将军岭”。这与韩王山西麓的三军相传为赵三军指挥处,以至赵括战死于围城都非属偶然。这些传说与韩王山西麓诸村出土的大量文物一起,雄辩地说明,如三年相峙阶段大粮山为廉颇设幕处一样,韩王山当是决战阶段主将赵括的幕府,而韩王山西麓至丹河一线,则是决战的主战场,亦即最后赵军被围困的中心地带。
传统地志多以“相传秦围韩王于此”故名(《读史方舆纪要》卷四三、乾隆《高平县志》卷五),其实史籍固无秦尝围韩国历世国君于此的记载。然而,这个传说不是子虚乌有,恰恰相反,倒提供了此山亦属长平之战中赵方一处非同寻常的阵地的佐证。战争前夕,韩上党守冯亭率全郡军民归赵,得封华阳君(《史记·白起王翦列传》),统率原郡军民与赵军协同作战直至战死(《汉书·冯奉世传》。《战国策·赵策一》说到冯亭以上党献赵后,不言受封和协同赵军抗秦事,而云辞归韩,诚可存一说,惟不合冯氏反映于《史记·白起王翦列传》中“韩赵为一,则可以当秦”的初衷)。此“韩王”当是后人对冯亭的尊奉之称,所谓“秦围韩王于此”,则说明当年冯亭抗秦设幕于斯。这不论从冯亭的身份、地位看,还是从这山的地理形势看,都是理乎自然的。韩王山南距主帅廉颇大粮山大本营10余千米,为仅次于大粮山的另一指挥中心,至决战阶段,更成为赵的全军指挥中心。古来地志记载“冯亭冢在壶关城西五里”(《史记·赵世家》集解引《上党记》),或谓冯亭墓、庙在潞州(《新定九域志》卷四),未所确指,或亦即壶关。此等出于后世尊奉纪念,自不必尽实。  


IP属地:江苏16楼2018-01-19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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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平,地理坐标为东经112°51′20",北纬35°54′02 ″,于今高平西北10.5千米,当丹河上游东岸,村西畔150米为丹河,村东畔50米为圣皇岭,岭海拔951米,为一南北向长条状山岭,东北与羊头山脉连麓。如此左水右山的地理形势,构成丹河线上韩王山与丹朱岭间一南北交通孔道和重隘,特别是拱卫北方天险长平关的前沿。长平为战国古城,以至成为长平之战命名地,汉代称长平亭(《后汉书·郡国志》),北魏尝为高平县治,明清为长平驿(驿站旧址,今为小学校址,门洞保留明代驿站门额石刻“长平驿”,其阴为用以凭吊赵罹难将士的砖刻“吊古场”。明代城池南北650米,东西400米,今村北门一带有明代城门、城墙和城壕遗存。北门门洞跨度3.7米,进深5.5米;城墙夯土层9--12厘米;城壕6.9米,深3米),向为南北通衢官道,迄今为有居民310户的一方大村。
    长平关,位于高平北境与长子交界处,地理坐标为东经112°46′50 ″,北纬35°58′lO″,海拔1100米。关北面坡度2—4°,关南面坡度6—20°,山体石质。关北为浊漳河源头,属浊漳河一源,关南有丹河通关下逶迤东南。关东、西各为山头,东山头海拔1095米;西山头即丹朱岭,为一方最高峰,海拔达到1131米。长平关北坡相对平缓,关南坡陡峭,登临南眺,颇有居高临下之势。此关向为潞、泽二州往还必经孔道,迄今为平行的太(原)焦(作)铁路和207国道纵贯;亦千古不易的天险重隘。长平关为当年廉颇构筑的赵军第二道纵深防线的北部终端,为防御秦军东下或北上的巨防。丹朱岭,一作“武讫岭”,据晋人周处《风土记》记载:“秦赵战于长平赵军败退,秦将白起逐至此,因名武讫岭。”(转引自《太平寰宇记》卷四五)
    《水经·沁水注>《上党记》记载:“长平城在(上党)郡之南,秦垒在城西,二军共食流水,涧相去五里。……城之左右沿山亘隰,南北五十许里,东西二十余里,悉秦、赵故垒,遗壁旧存焉。”通过以上逐一实地勘查和钩沉,始知先贤言之不虚不妄!】


    IP属地:江苏17楼2018-01-19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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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18楼2018-01-19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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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仓岭防线是小女子要说的重点,让我们来一个一个地分析。
        首先,有人曾提出过“空仓岭防线是否存在”这个问题。他们认为空仓岭防线应该是不存在的,廉颇在西线最西的营垒应该是二鄣城。如果廉颇已率军占据空仓岭,并布置完防线,这条防线易守难攻,怎么可能会被王龁轻易拿下?这类人给出的判断是,廉颇并未控制空仓岭且进行防线的部署——秦赵两方都派军队去抢占空仓岭,廉颇派去的是裨将赵茄,而秦军速度稍慢,在赵茄到达时秦军只有前面的侦察部队赶到了。只是一战之下,秦军侦察兵斩杀了赵茄,击败赵军,占领了空仓岭。
        我的回答是,这种猜想有道理,但我依旧怀有困惑。问题症结在于光狼城。
        《史记·白起王翦列传》说:“後五年,白起攻赵,拔光狼城。”而《史记·秦本纪》则言:“二十七年,错攻楚。赦罪人迁之南阳。白起攻赵,取代、光狼城。”公元前286年、公元前281年,白起打了差不多两次光狼城(有人在考据后认为,《史记》说的是两个不同的光狼城,其中一个是临近汾水,可能归属离石地区【《水经注卷六:汾水、浍水、涑水、文水、原公水、洞过水、晋水、湛水》:又南迳一城东,凭墉积石,侧枕汾水,俗谓之代城。】,但另一个肯定是与上党郡有关)。如果说光狼城在秦国手里,那么空仓岭防线确实没有存在的可能性:连二鄣城都不太可能会有了。光狼城、二鄣城皆在空仓岭以东,依“光狼城在秦”这个说法,廉颇在空仓岭设防反而有可能被秦国从两面进行攻击,而二鄣城成了空仓岭与丹水防线唯一的连接点。一旦廉颇真的想在空仓岭布防,二鄣城首当其冲会成为秦军攻击的对象。只要二鄣城陷落,廉颇将军就有概率被王龁给包圆。廉颇老将军好歹也是一个在上党问题上持谨慎态度的老将,光狼城若在秦军手里,他去争空仓岭也无甚意义,毕竟秦军在某种意义上已经越过了空仓岭,建立二鄣城反而会被秦军给夹击。
        另一方面,如果光狼城在赵国手里,为了构建一条完美的防线,廉颇是有那个必要去争空仓岭。争不过秦军再退守二鄣城也不是没有可能。然而问题是,秦军在抢先占据空仓岭后,优先攻击的不见得会是二鄣城——为什么不攻光狼城呢?秦军是有攻占光狼城的前科的,有经验可以借鉴;而且光狼城作为赵军在丹水以西的后勤基地,秦军只需将其攻占,二鄣城的粮草便只能依靠大粮山乃至于后方的邯郸提供,从而加重二鄣城的粮草问题。不仅如此,秦军若是拿下光狼城,廉颇在丹水以西亦很难久守。即使光狼城险要,秦军得到的回报也是高于付出的代价的(我们可以在史书中看到王龁在平推到丹水防线后依旧敢和廉颇对峙,甚至敢于求战,也就是说他这一路下来兵力不太可能有较大损伤,至少兵力不会比廉颇少)。因此,不攻光狼城,却选择先攻二鄣城这种判断在我看来很奇怪。
        综上所述,小女子对“空仓岭防线不存在”这类论调是持有质疑的。比起直接无视光狼城,靳生禾、谢鸿喜两位先生则是直接指出“光狼城是赵军在丹水以西重要的后勤基地(原文是:这里本来是赵后方泫氏、大粮山对空仓岭防御前哨的重要后援和补给基地)”。


        IP属地:江苏19楼2018-01-19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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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20楼2018-01-19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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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21楼2018-01-19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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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22楼2018-01-19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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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气的高低决定了空仓岭之战的结果,这才有了“赵军士卒犯秦斥兵,秦斥兵斩赵裨将茄”这神奇的一笔(前提是《史记》这段记载是真的)。而廉颇老将军之后的一败再败则令赵军的士气愈加低落。直到丹水防线,廉颇所率领的赵军才站住脚跟。于是秦赵两军开始了对峙。
                那好,我们接着围绕三大防线中最重要的丹水防线来说一说。
                《长平之战》指出:“(丹水)谷深而流量大,沿岸地形开阔,便于大部队运动”,也是适于防守的地带。更重要的是,如果说空仓岭的地形可以靠冲劲冲上去的话,那丹河的湍急能彻底断绝秦军“莽过去”的想法。《孙子兵法·行军》说:“客绝水而来,勿迎之于水内,令半济而击之,利。”纵使赵军士气再怎么低,在被坚固的工事守护的情况下,面对“半渡”秦军无论怎么说都不会吃亏的。廉颇有脑子,王龁也不傻,所以双方就在丹水两岸开始拉锯:一方面赵军想死守丹水以逼退秦军,另一方面秦军以种种手段(比如王龁的“设空仓”,出自空仓岭的逸闻)想骗赵军出寨作战——就这点来说,我觉得此时的赵军在野战方面真的比不过秦军。
                廉颇可能也是见王龁“设空仓”而判定秦军粮食撑不下去了,心里肯定乐得不行:我打不过你,还耗不死你?然而老将军万万没想到的是,其实赵国后方也快榨不出多少粮秣了,自家情况也就比秦国好上那么一点而已(这一点我在开头就已进行论述)。
                接下来的事我们恐怕都知道:据史书载,秦王和范睢商量了一下,决定使反间计。而赵孝成王也中计了,不听蔺相如、赵括母亲的劝告就用年轻的赵括换下长平前线的廉颇,最终赵括愚蠢的战术导致长平惨祸。
                这段说法小女子觉得内里包含着不少的信息,值得我们去细细分析。
                首先,秦国使反间计我并不意外,问题在于赵孝成王为什么真的会中计去用赵括?难不成他真的****?请允许我引用白起在《战国策》里说的一段话。
                《战国策·中山》:赵自长平已来,君臣忧惧,早朝晏退,卑辞重币,四面出嫁,结亲燕、魏,连好齐、楚,积虑并心,备秦为务。其国内实,其交外成。当今之时,赵未可伐也。
                根据这段话,在没有其他实际的证据推翻的前提下,我的结论是:你可以说赵孝成王是个庸君,但他绝对不****。我之前在论述粮食的战略储备时也说过,依据邯郸保卫战的赵国君臣的表现,他们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掉线的样子。
                关于赵孝成王为什么会用赵括,我不敢乱道,但愿意陈说一下我个人的见解。第一,赵国农业基础不牢靠,外加上几十万劳动力脱离生产,若还想维持能与秦国对抗的军力不出意外的话是相当吃力的;第二,赵国能用的大将,除了廉颇以外真的没几个了:李牧在当时还没有名声与什么功绩。赵奢那个时候应该已经去世(见下《史记》)。庞暖避居外国,追随鹖冠子(庞暖有时也作“庞焕”、“庞援”。见下《鹖冠子》,《鹖冠子》中有相当一些内容是庞暖与其师鹖冠子的对话,应该能作为佐证)。田单就算还在,也是个划水的(见下《战国策》)。蔺相如也勉强算能打(《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后四年,蔺相如将而攻齐,至平邑而罢。),可他在长平之战时期已然重病,你派他上战场?
                《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七年,秦与赵兵相距长平,时赵奢已死,而蔺相如病笃,赵使廉颇将攻秦,秦数败赵军,赵军固壁不战。
                《战国策·赵策四》:燕封宋人荣蚠为高阳君,使将而攻赵。赵王因割济东三城令卢、高唐、平原陵地封邑市五十七,命以与齐,而以求安平君而将之。马服君谓平原君曰:“国奚无人甚哉!君致安平君而将之,乃割济东三令城市邑五十七以与齐,此夫子与敌国战,覆军杀将之所取、割地于敌国者也。今君以此与齐,而求安平君而将之,国莫无人甚也!且君奚不将奢也?奢尝抵罪居燕,燕以奢为上谷守,燕之通谷要塞,奢习知之。百日之内,天下之兵未聚,奢已举燕矣。然则君奚求安平君而为将乎?”平原君曰:“将军释之矣,仆已言之仆主矣。仆主幸以听仆也。将军无言已。”马服君曰:“君过矣!君之所以求安平君者,以齐之于燕也,茹肝涉血之仇耶。其于奢不然。使安平君愚,固不能当荣蚠;使安平君知,又不肯与燕人战。此两言者,安平原必处一焉。虽然,两者有一也。使安平君知,则奚以赵之强为?赵强则齐不复霸矣。今得强赵之兵,以杜燕将,旷日持久数岁,令士大夫余子之力,尽于沟垒,车甲羽毛裂敝,府库仓廪虚,两国交以习之,乃引其兵而归。夫尽两国之兵,无明此者矣。”夏,军也县釜而炊。得三城也,城大无能过百雉者,果如马服之言也。
                《鹖冠子·武灵王第十九》:武灵王问庞焕曰:“寡人闻飞语流传曰:百战而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胜,善之善者也。愿闻其解。”庞焕曰:“工者贵无与争,故大上用计谋,其次因人事,其下战克。用计谋者,荧惑敌国之主,使变更淫俗,哆恭憍恣,而无圣人之数,爱人而与,无功而爵,未劳而赏,喜则释罪,怒则妄杀,法民而自慎,少人而自至,繁无用,嗜龟占,高义下合意内之人。所谓因人事者,结币帛用货财闭近人之复其口,使其所谓是者尽非也,所谓非者尽是也,离君之际用忠臣之路。所谓战克者,其国已素破,兵从而攻之,因句践用此而吴国亡,楚用此而陈蔡举,三家用此而智氏亡,韩用此而东分。今世之言兵也,皆强大者必胜,小弱者必灭,是则小国之君无霸王者,而万乘之主无破亡也。昔夏广而汤狭,殷大而周小,越弱而吴强,此所谓不战而胜,善之善者也,此阴经之法,夜行之道,天武之类也。今或僵尸百万,流血千里,而胜未决也,以为功,计之每已不若。是故圣人昭然独思,忻然独喜。若夫耳闻金鼓之声而希功,目见旌旗之色而希陈,手握兵刃之枋而希战,出进合斗而希胜,是襄主之所破亡也。”武灵慨然叹曰:“存亡在身。微乎哉,福之所生!寡人闻此,日月有以自观。”昔克德者不诡命,得要者其言不众。
                第三,赵孝成王到底只是个庸君,他对接手上党所导致的后果(秦军进攻)基本没有预见;在赵军初尝败绩后,他优柔寡断,想与秦国议和;他将许多资源交托给廉颇去使用,但在看到廉颇屡战屡败后,他也没有足够的魄力(即使战后会被邻居趁火打劫,也要下血本和秦国拼个两败俱伤的觉悟。当然这么高的觉悟也太难为他了)与见识去继续支持廉颇。这不完全是他的过错,五国的冷漠、赵国的经济基础以及将才的匮乏这些客观条件都在制约他的决策,好比贫穷制约我们的想象力,可这不代表他没有过错。
                第四,秦国的反间计设的非常巧妙,正好击中赵孝成王心中的要害。有功劳有能力有名望的将领要么死了,要么重病,要么划水,要么吃败仗,而赵孝成王迫切需要一个人来打开僵局。既然如此,看上去还有点本事、吹逼本事更不赖的赵括自然就成了合适人选。但赵王一开始不一定会很轻易地去任用赵括,那么秦国的反间计便来推波助澜了。
                因此,看上去赵孝成王只是因为被忽悠而用赵括。实际上,忽悠的成分固然有,赵孝成王到底还是依据自己内心的想法来下决定的。
                其次,赵括对于自己被任用,他心里究竟有没有一点b数?他要是有,又为何不推辞?
                在此之前,我要先进行说明。史书中都在说赵括熟读赵奢留给他的兵书,那我就先引一段兵书里的话。当然,不是赵奢兵法,是《孙子兵法》。
                《孙子兵法·九变》说: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圮地无舍,衢地交合,绝地无留,围地则谋,死地则战。涂有所不由,军有所不击,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君命有所不受。
                “君命有所不受”这句话看上去是不是很熟悉啊?很多人经常拿这话来说事,却往往忽视开头的话,即“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将这两句话结合起来,意思翻译成大白话就是:大将依据君主的命令,召集人马组建军队,(在外作战时)君主的某些命令也可以不接受。
                也就是说,你奉命出去打仗,你家老大管不了你用什么战术、怎么打仗;但你家老大让你打仗,你就必须得打!
                就这么看来,我觉得赵括在接手后改变廉颇方针还是挺符合赵孝成王心意的,毕竟赵王任用你赵括就不是去死守的——让你死守,还要换廉颇下来干什么?而且我有理由相信,就算赵括推脱不去,换王括、刘括、李括上,王括、刘括、李括等人还是会选择进攻的,只不过死的方式不见得一样,然后后世的某些人还是得骂他们。
                既然领导下命令了,那么下属就得想办法去办。自称办不到想推辞?不好意思,惨的人就像白起一样自尽(当然白起的死也有政争因素在)。
                《史记·白起王翦列传》:武安君病愈,秦王欲使武安君代陵将。武安君言曰:“邯郸实未易攻也。且诸侯救日至,彼诸侯怨秦之日久矣。今秦虽破长平军,而秦卒死者过半,国内空。远绝河山而争人国都,赵应其内,诸侯攻其外,破秦军必矣。不可。”秦王自命,不行;乃使应侯请之,武安君终辞不肯行,遂称病。
                秦王使王龁代陵将,八九月围邯郸,不能拔。楚使春申君及魏公子将兵数十万攻秦军,秦军多失亡。武安君言曰:“秦不听臣计,今如何矣!”秦王闻之,怒,强起武安君,武安君遂称病笃。应侯请之,不起。於是免武安君为士伍,迁之阴密。武安君病,未能行。居三月,诸侯攻秦军急,秦军数却,使者日至。秦王乃使人遣白起,不得留咸阳中。武安君既行,出咸阳西门十里,至杜邮。秦昭王与应侯群臣议曰:“白起之迁,其意尚怏怏不服,有馀言。”秦王乃使使者赐之剑,自裁。
                好一些的就像赵充国那样,在不改大的战略方针的前提下对战术成功进行修正。
                《汉书·赵充国辛庆忌传》:充国既得让,以为将任兵在外,便宜有守,以安国家。乃上书谢罪,因陈兵利害……六月戊申奏,七月甲寅玺书报从充国计焉。
                有人说,如果赵括不主战,赵孝成王为何任用他?我说,赵括远不如白起,你看白起对于邯郸之战是怎么个意见?我并不是说赵括眼力能和白起比,我只想表明,你要抗命不可能不承担风险。以赵括买田宅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懂得避祸/自私自利这两种可能性中肯定有一种可能性是存在的)来看,他也不太会是贸然顶撞上级(赵王)的人。更何况(在赵王看来)赵国国内能用的将领,不就那么几个人么?廉颇既然不行,那么赵括“不行也得行”,这就是纯粹的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了。
                我们话题转回来,说赵括自己主战的人请拿出证据,没有证据我是不承认的。我在《史记》中只看到赵王任赵括为大将、赵括退朝买田宅并傲视下级(这是他母亲说的)、赵括接手前线军队后以愚蠢的战术葬送了赵国大军这些事,我没有看到任何有关“赵括主战”的记载。如果说“赵括主战”是合理推测,请拿出证据来。至少我是用《孙子兵法》以及白起、赵充国的事例来表明君主对战略大方针、将领的任用等事务的影响力的。


                IP属地:江苏23楼2018-01-19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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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推动“赵括当大将”这件事成功的主要力量来源于赵孝成王,那么没有主动请战、也没有任何主战派表现的赵括在这件事中的态度似乎也就并不重要了。有一分证据,说一分话,这是论证中最起码的规矩。而在换将这个问题上,我也说过,不是赵括说推辞就能推辞的,这个观点亦和我接下来要讨论的第三点有关。
                  第三点,蔺相如、赵括母亲的建言表达的到底是怎样一种想法?先上《史记》原文。
                  《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七年,秦与赵兵相距长平,时赵奢已死,而蔺相如病笃,赵使廉颇将攻秦,秦数败赵军,赵军固壁不战。秦数挑战,廉颇不肯。赵王信秦之间。秦之间言曰:“秦之所恶,独畏马服君赵奢之子赵括为将耳。”赵王因以括为将,代廉颇。蔺相如曰:“王以名使括,若胶柱而鼓瑟耳。括徒能读其父书传,不知合变也。”赵王不听,遂将之。
                  赵括自少时学兵法,言兵事,以天下莫能当。尝与其父奢言兵事,奢不能难,然不谓善。括母问奢其故,奢曰:“兵,死地也,而括易言之。使赵不将括即已,若必将之,破赵军者必括也。”及括将行,其母上书言於王曰:“括不可使将。”王曰:“何以?”对曰:“始妾事其父,时为将,身所奉饭饮而进食者以十数,所友者以百数,大王及宗室所赏赐者尽以予军吏士大夫,受命之日,不问家事。今括一旦为将,东向而朝,军吏无敢仰视之者,王所赐金帛,归藏於家,而日视便利田宅可买者买之。王以为何如其父?父子异心,原王勿遣。”王曰:“母置之,吾已决矣。”括母因曰:“王终遣之,即有如不称,妾得无随坐乎?”王许诺。
                  粗略地看,这两位都对赵王以赵括换廉颇表示反对,先不说赵王蠢不蠢,最起码能证明一点——赵孝成王这个庸君真的是一点抗战到底的决心都没有,不然他不会想着用赵括去进攻秦军来赌一把。《孙子兵法》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你说赌就赌?开什么国际玩笑?说他(在长平之战时期)没有魄力和见识,我觉得这已算相当优待了。
                  但我个人以为,蔺相如、赵括母亲的建言其实内里还有深意。
                  蔺相如好歹也曾带过兵,在史书中直接指出这么几点:第一,你赵王就是看赵括的名气才任用的他(即赵括不见得名副其实);第二,赵括的兵法基本是赵奢教的(赵括读的大多是赵奢留下来的兵书,这该算家学渊源);第三,赵括只是个书呆子(“不知合变也”)。
                  姑且不论赵国同姓贵族与异姓大臣之间的争斗,蔺相如提出的这几点都算比较重要的,有一些甚至直切要害。他指出的第一小点其实就可以反映出赵王当时是临时抱佛脚,看见一个有点人样的就愿意任用。我认为,这一点实际上确实能表现出当时赵国无将可用的窘境,而这个问题我在前文也进行过分析,在此不再赘述。
                  第二小点、第三小点也很重要,不过和之后的内容有关,所以留待下文再说。
                  至于赵括母亲的进言,大体来说是比蔺相如更进一步。毕竟她是赵括的亲属,有不少内容只有在她的话里才能看出来,比如我之前提到的赵括退朝买田宅并傲视下级。
                  赵括母亲的话里,我们能从中过滤出这么几个事:1、赵奢关心下属士卒,分赏赐的东西给下级,而赵括不恤军心,买田买房还装哔(当然也有从另一角度解读的,在这里就不说了);2、赵奢“受命之日,不问家事”,赵括则是“王所赐金帛,归藏於家,而日视便利田宅可买者买之”,对家里的事情关心得很;3、赵妈表示,你重用我儿子可以,出事了别找我们一大家子麻烦(这算一种免死令牌)。
                  若再算上赵奢和赵妈之间的对话,那么还能提炼出几点:1、赵括爱吹哔,这个应该是无疑的;2、赵括军事理论水平高于赵奢,但赵奢指出用兵看的是实战,不可轻忽视之,这种大事靠吹哔是不行的
                  综合起来看,赵奢和赵妈之间的对话客观上亦在说明赵孝成王用赵括的一部分原因:在军事理论上能吹比,似乎有那么一点大将的模样。可也仅限于此了,因为赵括没有实战经验,他需要被人carry,至少他要打几场小仗积累经验(然而这并不可能)。这意味着,说赵孝成王故意坑赵括一点毛病没有。
                  而赵括母亲的建言更是相当有趣,1的军心问题我也会在后面的内容中谈到,我们先说2和3。
                  往往有人会将2算在“赵括撞壁”里,我却不这么看,将这一点单独拣出来再看赵妈讨要的“免死令”以及赵王坚持任用赵括的大环境就会很有意思。赵括为家里打算的表现,我觉得起码能说明他更看重他自己的家族(所以我在上文说赵括不太可能贸然顶撞赵王主战的主张,他说到底也是个有鞋的,而不是什么光脚的愣头青)。另一方面,我们都知道赵妈最后补的一句是讨“免死令牌”。但我要说,赵妈前面说的那么些话估计就是为这个“免死令”做铺垫。
                  劝赵王不要用赵括换廉颇的人,不论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只有两人。然而《史记》特别记载的是蔺相如和赵妈。蔺相如是什么人?赵国重臣,有名的智士。他劝都不管用,失去马服君(赵奢)的赵妈面子能比蔺相如更大?太史公记载赵妈言论的想法可能是:“唉,你看赵括他娘都说赵括不行,你赵王为什么非要用赵括不可?”但结合“不管谁来劝,赵王都坚持任用赵括”这个大前提,我倒感觉赵妈比起劝赵王不用赵括,她更想要“免死令”。
                  ——蔺相如劝赵王,赵王不听;可能还有更多的人劝,赵王还是不听。赵妈用和蔺相如的谏辞几乎同样的话去劝,赵王难道就听了?
                  更何况,我们要看赵妈提出建言的时间点:“及括将行”。赵括快走了,赵妈你才想起来忠心为国?从蔺相如开始劝,到赵括即将启程,这中间时间虽然不长,但也不算特别短,也是有那么几天的(赵妈能知道“今括一旦为将,东向而朝,军吏无敢仰视之者,王所赐金帛,归藏於家,而日视便利田宅可买者买之。”这么些事,时间应该是够的);再者,依据赵奢和赵妈间的对话,赵妈可是从赵奢那儿得到过“阿波罗神谕”的,你要说也早就该说了啊!何必拖到现在呢?就这两点看来,窃以为赵妈的建言恐怕是藏私的,而“藏私”的重点就在于“免死令”上。在赵括被任用的一开始,赵家一家子兴许是存有侥幸心理的(万一赵括打赢了呢?【虽然不可能】),因而“劝赵王用赵括与劝赵王不要用赵括”这俩选项之间产生了犹豫。可赵妈最后拍板,选择“丢卒保车”——舍弃儿子来保住大半个家族,这才有了赵妈在赵括临行前劝谏赵王这么一出。当然,这几段都有揣测成分在里面,仅供参考,不必太当真。
                  只是无论赵妈想法如何,她的悲观情绪都已表露出来了。我们把视线转回丹水防线。
                  虽说在上文探讨的不少内容看上去都和丹水防线无关,但我在前面讨论的一些东西对丹水防线的作用实际上是隐性的。丹水作为一条相当的大河流,足以阻挡秦军许多时间,战况因而胶着起来。按着廉颇坚壁死守的方略(他也只能守,他率领的赵军野战打不过秦军),胜利的天平看上去正渐渐地往赵军方向倾斜。
                  就在这个时候,赵括来了。
                  赵括收到的命令是:进攻秦军,打破僵局,光守不行。
                  廉颇心想:cnm。
                  不过他应该是不敢骂赵王的,所以我们在民间传说中可以看到他大骂赵括的文字。骂归骂,廉颇现今还没有以后攻击乐乘的那副牛脾气,终究按规矩和赵括交割了兵权。而秦军方面,则是由白起代替王龁做主将,王龁做副将。《史记·白起王翦列传》:“闻马服子将,乃阴使武安君白起为上将军。而王龁为尉裨将,令军中有敢泄武安君将者斩。”从这开始,赵括就已经失策了。


                  IP属地:江苏24楼2018-01-19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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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25楼2018-01-19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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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27楼2018-01-19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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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18-01-19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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