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楼已经看完了，好虐

第1章 要你的双眼
江小溪喜欢顾锦晟，这是人尽皆知的话题。
顾锦晟厌恶江小溪，也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啪！”一声脆响，在空荡的医院长廊里回荡了很久。
“尘雪是你妹妹，你怎么狠的下心！”
她僵硬的身体微微挪动，颤栗的看着站在病房门外的男人。“锦晟，不是我…”
“跪下！”
男人阴沉着脸色，低气压的开口，刀刻般的容颜在昏暗的环境中更加显得气势逼人。他用力把江小溪扯进病房，指着还在昏迷的女人，让她下跪。
江小溪僵了很久，小巧的脸上终于扬起了一抹桀骜的笑意。“你还是…不信我。”
江小溪的话音刚落，就被男人有力的手掌扯过去重重推在了冰冷的墙壁上。“一双被恶毒蒙蔽的双眼，留着也没用！既然尘雪的眼睛被你毁了，那就用你这双眼去还给她！”
寒冷中，江小溪瑟瑟发抖，她已经分不清是温度还是顾锦晟的话让她如此恐惧了。“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顾锦晟冷笑了一声，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几乎用力到把她整个捏碎。“尘雪的眼睛被火烧伤，现在缺少合适的眼角膜，我看你这双眼睛不错的很！”
顾锦晟的话让江小溪几乎跌进寒潭，她没有继续解释因为已经没有意义。
这个男人，不信任她。
从来都没有信任过。
“用这种方式报复我，你真狠…”江小溪咬着唇角哭的无助，可在顾锦晟眼中，却只剩下了演技。
“我狠？比起你，我自愧不如。”顾锦晟冷笑的靠近江小溪的耳朵，故作折磨的咬住她的颈部。“为了爬我的床，你什么事做不出来？这么想让我要你？不惜放火烧了自己的亲妹妹？好啊…只要你把眼角膜捐给尘雪，我就娶你怎么样？”
那晚的火势很大，几乎把江小溪灼伤到痛不欲生，可最让她生不如死的，还是顾锦晟如同利刃一样的话语。
只要捐献角膜，他就会娶她吗？这是她二十三年来等到的第一个承诺，却是建立在这样的痛苦之上。
“你可知道…一旦活体捐献，以现在的医疗水平，就算剥离成功，我也会立即失明…”江小溪隐忍的问了一句，硕大的眼睛早已经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黑了眼前的世界，总比你黑了心强。”顾锦晟冷冷的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嫌弃的擦了擦双手，等待着她的答复。
“好啊…你娶我。”
江小溪笑了，心却像是彻底的死掉了。
失去一双眼睛，就能换来爱情吗？她很清楚不会。
她的一生都是一场豪赌，输了，那便是命。
“江小溪！”顾锦晟有些惊愕的盯着江小溪看了很久，他似乎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答应他的要求。“你可真贱…”
这是他对她唯一的评价，可真是贱…
“不反悔吗？”江小溪笑着擦了擦眼泪，抬头对上那双冰冷的眼。
“江小溪，你真让人恶心…”顾锦晟厌恶的扯过江小溪，用力拖着她走出住院部塞进车里。“这么想让我要你，那我就成全你。”
“顾锦晟…这里是医院…”江小溪哭着恳求，后背的灼伤已经和衣物粘黏在一起。
“你这种女人，还要脸？”

第2章 无尽的羞辱
那天天气很冷，顾锦晟车内的温度也冰冷的吓人。
江小溪抱着身体蜷缩在座椅上，眼泪不停的流淌，却换不来任何怜惜。
顾锦晟一定是故意的，明知道她几乎一丝不挂却还是在冰冷的冬天打开车窗，一路加速疾驰。
身体几乎没有了知觉，江小溪只觉得自己全身麻木，不仅仅是顾锦晟毫无怜惜的触碰让她没有了知觉，连自己冰冷到颤栗的身体也慢慢发烫了起来。
“江小溪！你少在这装死！”
“顾锦晟，我难受…”
那是江小溪第一次在顾锦晟面前服软，她是真的难受了，浑身都像是散了架。
顾锦晟烦躁的站在床边，看着她蜷缩的身形内心有些矛盾，明明他应该是厌恶她的…
半小时后，焦急开车赶过来的是顾锦晟的发小余辰江，也是江小溪的主治医生。
“顾锦晟，你怎么把人折腾成这样？不是跟你说过了？她身上的烧伤严重，这段时间注意休息不要感染？怎么还发起了高烧？”余辰江神情有些心疼，摸了摸江小溪的额头气压很低。
“我没事…”江小溪摇了摇头，脸颊滚烫的吓人。
“死不了就行！”顾锦晟的脸色同样难看，他厌恶江小溪，更讨厌别的男人怜惜她的眼神。在他眼里，这种女人不值得任何人多看一眼。“江小溪，别以为你装可怜就能逃避自己犯下的错，你这双眼睛，我要定了！”
“你什么意思？”余辰江像是没听清楚顾锦晟话里的意思，蹙眉的抬头，让他再说一遍。
“尘雪不是没有合适的眼角膜移植？我看她的不错。”顾锦晟微微蹙眉，语调并不是在开玩笑
“你疯了！”余辰江惊愕的上前拽住顾锦晟的衣服，眼中满是不可思议。“我一直知道你讨厌她，可从来不知道你这么不把她当人看！”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难不成你真的看上她了？”顾锦晟用力推开余辰江的手，看向江小溪的眼神依旧厌恶。“这么多年的兄弟，你早说啊！这种女人…让她陪睡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江小溪颤栗的身体猛然僵住，抬头看了顾锦晟一眼，眼眶灼烧。
原来她在他心中，永远都这么廉价…
“顾锦晟！你别太过分！”余辰江气的想跟顾锦晟动手，可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他太了解顾锦晟的脾气。“你没有资格逼她做决定！眼睛是江小溪的，只要她不同意，谁也别想强迫。”余辰江转身把衣服盖在江小溪身上，打算带她离开。
“这个人疯了，你不用害怕，我带你走。”
江小溪木讷的看着余辰江的手，眼泪砸在被子上，半天才哽咽的开口。“我同意了…”
“江小溪！除了他顾锦晟，世界上没男人了吗？”余辰江不知道该怎么打醒身前的女人，因为他舍不得下手。
江小溪有些哽咽，高烧让她的思维有些混乱。
世界上有很多男人，可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除了顾锦晟…好像谁也不行。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犯贱吧，为了能留在他身边。
“你真看上她了？可惜她爬的不是你的床！这种女人…也值得你跟我生气？”顾锦晟倚靠在落地窗上点了颗烟，冷笑的摇了摇头。“你想带她走？那也要看看她愿不愿意。”
顾锦晟缓缓靠近，扯着江小溪的胳膊将她扯了起来。
江小溪被顾锦晟扯得生疼，下意识想要拿丝被盖紧身体。
“呵，挡什么？你还怕被别人看见？”顾锦晟的话冰冷的吓人，讽刺的语调让江小溪麻木了全身。
身前唯一的遮挡被他用力扯开，江小溪只好蜷缩起身体抱紧自己。
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疼痛和羞耻了，从爱上顾锦晟的那天开始，她的脸和心一同都被丢进了垃圾桶里。
顾锦晟不在意她，从来都没有在意过。

第3章 我怀孕了
“顾锦晟，你真的过了！”余辰江快速转身扯了浴巾盖在江小溪身上，抱紧了她颤栗的身体，说带她离开。
可又能走到哪里去？
“谢谢你…我很好。”她沙哑的开口，却宁愿留在顾锦晟身边被折磨。
因为她已经无处可去，也一无所有了…
“看到了？她就是这么**…”顾锦晟冷笑，眼神和语调尽是鄙夷。
余辰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江家和顾家的联姻，也不是他一句话就能否定的。
“别逼她太过，你会后悔的，顾锦晟！”余辰江说，他会后悔？
真的会后悔吗？
“尘雪醒了，明天跟我去医院！”余辰江离开以后，顾锦晟丢给江小溪一句话，转身摔门，他多一秒钟都不愿意看见这个让他厌恶的女人。
江小溪坐在床上坐了很久，脑袋一片空白。
江尘雪醒了？明明是她放的火，却反咬自己一口，可到头来…不管她怎么解释，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
“顾锦晟，如果当年江家没有算计顾家，如果你没有出车祸，如果我不是江家的人，你还会这么厌恶我吗？”
开车去医院的路上，江小溪低沉着声音问了一句。
她还爱顾锦晟吗？她自己也已经不清楚了。
“如果我们睡在一起的事情没有被媒体曝光，如果江家没有强迫你对我负责…你还会厌恶我吗？”
“可明明，江尘雪也是江家的人…”
顾锦晟并不想理会江小溪的话，没有得到回应，她只好自言自语。
“尘雪是你可以比较的？同是江家人，你这种廉价的女人更加让人憎恨。”顾锦晟还是开口了，透着浓郁的厌恶。
江小溪没有再说话，多说无益，终究是她们家欠了他的…
医院，病房外。
江小溪站在外面，看着顾锦晟紧紧抱着江尘雪的身体安慰她，而江尘雪双眼被纱布包裹，哭的嘶声力竭。
她麻木的站在外面，眼泪顺着下巴滴落。
曾经最渴望得到的一个拥抱，却永远都不会是属于她的。
“医生，江尘雪的眼睛…”
“没有合适的眼角膜移植怕是难以复明了。”
医生办公室，江小溪木讷的问了一句。
“如果活体捐献角膜，成功的几率大吗？”
“活体移植？目前国内没有先例，因为一旦活体移植，捐赠者会…”
“我明白…我自愿。”
江小溪冲医生笑了一下，眼眶中凝结的是雾气。
她自愿…
放弃双眼。
就当是她欠顾锦晟的，他要什么，她都给…
“江女士，我们看过你的筛查报告了，你不符合要求，我们不能同意。”江小溪坐在长廊里等了一上午，终于等到了医生的结果，可他却说不符合要求。
“怎么会不符合？不是只要双眼没有问题…”
“你怀孕了。”
医生把结果放在江小溪身前，他说她怀孕了…
怎么会？
猛地摔坐回长椅上，江小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不是那么顺畅了，整颗心都被狠狠的扭在一起，全身颤栗的哆嗦。
她怀孕了？
是顾锦晟的孩子…
不，他一定不会同意她留下这个孩子的，一定不会。
可手里握着检查报告，江小溪整个人都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有了这个孩子，顾锦晟只会更加厌恶她。
“决定了？”病房门外，顾锦晟冷冷的看着走回来的江小溪，问她决定了没有。
“我…”她连话都说不利索了，那一刻她只想哭。
“怎么？后悔了？”顾锦晟蹙眉，有些逼迫的意思。
“顾锦晟，我怀孕了…”

第4章 打掉孩子
“你再说一遍！”顾锦晟似乎没听清楚，他冰冷着语调，让江小溪再说一遍。
“顾锦晟…我怀孕了，孩子是你…”
“啪！”江小溪的话还没有说完，从病房里摸索着冲出来的江尘雪就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江小溪，我恨你，你把我的眼睛还给我，你把我的眼睛还给我！”
“尘雪。”顾锦晟眼疾手快的抱住江尘雪，生怕她受到一点伤害。
江小溪捂住脸站在原地，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你以为我会承认？把孩子打掉！”顾锦晟扶着江尘雪回病房，回身冷声的告诉江小溪，让她把孩子打掉。
“你明知道，我只有你…”江小溪的话语带着哽咽和恳求，她只有顾锦晟这一个男人，虽然得到他的手段有些不耻，可孩子真的是他的。
“我再说一遍，打掉！”顾锦晟再次威胁，气压冰冷，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顾锦晟！”江小溪感觉好像整个人都死掉了，她哭着后退直到摔在地上。“这是你的孩子…”
眼泪不停的滴落在地上，心上好像被扎了万千根利刺。
“想让我娶你，就乖乖听话，你还没有资格配给我生孩子，听明白了吗？”顾锦晟的身体僵了一下，却还是靠近，捏着她的下巴，一点点把她推进深渊。
“你会后悔吗…”她问他，会后悔吗？
他并没有回答。
江小溪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顾锦晟会爱上她吗？会吗？
很显然，是不会了…
“火不是我放的，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可以把眼睛给她…仅仅只是因为你的要求。但现在我有了孩子，就算是你，也不能逼我…”江小溪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后背的伤痛撕裂的难受，她明知道药物因素这个孩子是留不住的，可偏偏却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想用孩子威胁我？江小溪…你最好有这个能耐！”顾锦晟原本微微僵滞的神情再次变得冰冷，他厌恶的推开她，转身离开。
空荡的廊道里，江小溪哭的颤栗，蜷缩着躲在长椅后面，整个人都像是被人架在火堆上煎熬。
他对她的恨意，已经无法挽回和弥补了。
江小溪终究还是输了，彻底的输了，不管拥有着什么样的筹码，她都已经输了。
“小溪？”不知道躲了多久，她缓缓抬头，对上的是余辰江担心的双眼。“你怎么坐在地上？”
“我睡着了…”江小溪哽咽的开口，起身快速想要逃离。
“你怀孕了？”余辰江俯身捡起江小溪掉在地上的检查结果，惊愕的问了一句。
“我…”江小溪点头，有些慌乱。
“你的伤口用药是红霉素倒是影响不大，但是治疗期间打过麻药…”
江小溪明白余辰江的意思，这个孩子…最好不要留下。
“我知道…”她哽咽的说了一句，没有抬头慌乱的跑出医院。
她都明白，只是不明白顾锦晟为什么可以那么绝决和冷漠。
回到住处，江小溪还没有站稳就被人用力扯过去摔在了床上。
“把药吃了！”
昏暗中，江小溪能嗅到他身上浓郁的酒味，他喝酒了…
“什么？我不吃！”田小溪惊恐的看着身前的高大身形，不明白顾锦晟想干什么。“你别过来，我不吃，你走开！”她惊恐的哭求，全身颤栗的看着床脚的药盒，是堕胎的药物…
“我让你把药吃掉！”他喝多了，捏着江小溪的下巴，强行把药塞在了她的嘴里。

第5章 我不嫁了
“我不吃…”江小溪还在挣扎，可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挣脱不了顾锦晟的禁制。
“啪！”她扬手给了顾锦晟一个耳光，全身颤栗的摔在了地上。
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已经累了…
顾锦晟的醉意似乎清醒了不少，他目光灼热的盯着摔在地上的江小溪，恨不得下一秒就将这个女人捏碎。
“顾锦晟…我不嫁给你了…”她已经说不出话语了，全身哆嗦的像是麻木了一样，整个人都昏沉沉的，支离破碎。
堕胎药的白色药片黏在嗓子上，苦涩的味道一直从喉口蔓延到心底。
终究，他还是狠的下心自己动手。
眼泪滚烫的在眼角滑落，江小溪捂着嘴冲进了卫生间，酸痛的感觉折磨着她的胃黏膜。
“你把我这当什么地方？费尽心机爬上我的床，说不嫁就不嫁？”顾锦晟冰冷的站在江小溪身后，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仰头看着自己。“把药给我咽下去。”
眼泪倒流呛到了自己，江小溪咬着唇角强迫自己不要继续流泪。
“我不嫁了！”她一字一句的开口，眼神透着绝决。
她不嫁了，不嫁了也不可以吗？
她想放弃了…
“你再说一遍！”顾锦晟捏着江小溪的手下意识收紧，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为什么心口会猛地收紧。
“我！不！嫁！了！”
江小溪倔强的看着她，用力握紧了双手。
“呵，这事你说了可不算…”顾锦晟松开江小溪的下巴，用力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废了那么多的心力给我下药，买通媒体把我们在一起的事情报道出去，让江家出面施加压力？你做了这么多就为了嫁给我…这才哪到哪？就受不了了？”
“顾锦晟…我恨你！”终于，江小溪还是喊了出来，她恨他，有多爱，就有多恨。
“呕…”还是控制不住的吐了起来，她趴在马桶边瑟瑟发抖。
终于，终于还是把胃里的东西，连同那颗心一起吐了出来。
“你以为我就不恨你？”顾锦晟没有再强迫江小溪继续吃药，药片没有来得及消化就被她全部吐了出来。“明天我会接尘雪过来，等她身体养好一些就去把眼睛还给她！这些天先放过你，别想着耍什么花招，江家现在…可是自身难保！”
顾锦晟冷哼了一声，转身摔门离开。
浴室的酒精味道还很浓郁，连同顾锦晟的狠绝一起刺激着她的心脏。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可就算是哭瞎了这双眼，也早就无法挽回一切了。
要说她江小溪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爬了他顾锦晟的床…
第二天，阳光很好，江小溪睁开眼睛的时候还趴在卧室的地毯上。
原来她晕倒了…居然没人察觉。
苦涩的扶着脑袋坐了起来，江小溪只觉得自己浑身麻木。
“今天开始，滚到楼上去，尘雪眼睛不方便。”顾锦晟上午居然没有去公司，是刻意在家等待江尘雪吧。
“好…”江小溪颤栗的站了起来，双腿一软重新摔在了地上。
眼泪在眼眶打转，却倔强的咬紧了唇角。
“你…”经过顾锦晟身边，他蹙眉的开口，可后面却没有了任何话语。
江小溪已经麻木了，没有任何停留的力气。
“我不要和那个女人住在一起，我不要！锦晟哥你赶她走好不好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躲在楼上，江小溪还是控制不住的听着楼下的动静。
江尘雪在哭喊，在吵闹…
顾锦晟最讨厌女人这么无理取闹，可仅仅只因为那个人是江尘雪…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见了，锦晟哥，求你了…”
“会好的，她会把眼睛还给你，听话，不能再哭了。”
他们的声音就像尖锐的刀刃，每一刀都让江小溪有种被凌迟的错觉。

第6章 上楼挑衅
“你就这么把江尘雪接到家里？你到底怎么想的，你想折磨谁？”
公司，余辰江忍了很久还是冲到了顾锦晟的办公室。
“她怀孕了你知不知道！”
“那又如何，孩子能不能留，你比我清楚。”顾锦晟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整个人都烦躁的厉害。
按理说他应该是心疼江尘雪的，可为什么还是会对她的哭闹感到厌烦？
“顾锦晟，如果你想要的是江尘雪，那请你放过江小溪，就算你恨她，也够了。”余辰江拍了下桌子，似乎在心底肯定了些什么。
“呵？辰江，你可是从来都不会对我玩儿剩的东西感兴趣…”顾锦晟莫名的烦躁，尤其是余辰江一次次表现出对江小溪独占欲的时候。
“顾锦晟！她是个人！”余辰江已经越来越看不透顾锦晟了，他的女人不少，可从来没有对哪个厌恶到这种程度却还不松手的。“现在江家已经没有左右你的能力，为什么不放过她？”
如果以前是因为江家，那现在江家已经没有这个能耐了，为什么他还不松手？
顾锦晟揉着眉心的手顿了一下，连他自己都没有考虑过，为什么…
明明他应该像丢垃圾一样的把那个女人丢出门外。
“她的眼睛是尘雪的，什么时候把债还清，我什么时候放过她…”顾锦晟还是松口了，只要…她把眼角膜还给江尘雪，他会愿意放过她，是这样吗？
“你这是想逼死她…”余辰江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如果火不是江小溪放的，那顾锦晟就是在把她往绝路上逼。
“怎么？她瞎了你就不想要了？”顾锦晟冷笑，反问了一句。“再说了，是她自己同意。”
“你最好记住今天说的话，等江尘雪的眼睛恢复，放过她…我会带她离开，从此以后，她江小溪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余辰江用力摔门离开，蹙眉的握紧了双手。
他也是有私心吧，私心想着江小溪能对顾锦晟彻底死心。
办公室只剩下顾锦晟自己，他倚靠在座椅上闭了闭双眼，不知道为什么一闭上眼睛全部都是江小溪含着泪的双眼。
“该死！”他烦躁的骂了一句，用力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推在了地上。
“总裁，大小姐今天回国，这会儿应该…”门外，秘书敲门告诉顾锦晟，顾家大小姐，那个二十岁就离开家自己一个人在国外生活了七八年没有联系的姐姐，要回来了。
“派人去接。”顾锦晟摆了摆手，说让人去查查航班号，他的记忆里，对这个姐姐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
再加上那次车祸，他似乎失去了很多重要的记忆。
顾家别墅。
顾锦晟去了公司，江小溪一个人躲在楼上房间愣神。
她爱了顾锦晟十八年，整整十八年…
手中握着一块玉佩哭了很久，那是她十八岁那年，顾锦晟给她的成人礼物，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她却一直当宝贝一样的留到现在。
“哒哒哒。”门口传来敲门声，将江小溪的思绪拉回现实。
“江小溪，你给我出来！”
缓缓抬头，江小溪微微蹙眉，这个女人眼睛都瞎了怎么爬上来的？
打开房门，江小溪愣了一下，原来是江尘雪的妈妈过来了。“怎么？和你妈一起来跟我炫耀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
“江小溪，你少得意，锦晟哥已经同意把你的眼睛换给我，很快他就会把你扫地出门，你等着！”江尘雪扬了扬嘴角，似乎在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只要我不同意，他又能怎样？”江小溪握紧了双手，声音还是没出息的颤抖了起来。
“江小溪，你真无耻！趁锦晟哥失忆，你什么不要脸的事情做不出来！”
“谁无耻谁心知肚明！”江小溪不想和江尘雪说太多，她转身想下楼却突然被扯住。
“啊！”下一秒，她感觉身后有人用力推了她一把，随后整个人失重的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第8章 最终决定
“锦晟哥…姐姐，姐姐她怎么样了？”回到急救室门外，江尘雪哭着问顾锦晟，起身想站起来，眼睛看不见摔在了地上。“都怪我，都怪我没忍住非要去和姐姐理论，如果不是我…姐姐也不会从楼上摔下去，姐姐从来都不喜欢我，我是知道的…”
顾锦晟原本并不想靠近，但隐忍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把江尘雪抱了起来。“没事了，没事了，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和你没有关系。”
“如果我的眼睛能看见就好了，如果能看见，我就能拉住姐姐了，她想推我也好，想烧死我也好，至少她能开心…”江尘雪哭的颤栗，被顾锦晟抱在怀里的手用力握紧。“锦晟哥，你会娶我的对不对，你以前就答应我了，你会娶我的…”
顾锦萱要回来了，她必须速战速决。
顾锦晟抱着江尘雪的身体僵了一下，如果要了江小溪的眼角膜，也许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可能了吧？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顾锦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他到底在想些什么，那个女人那么恶毒…
“锦晟哥，你说，姐姐还愿意把眼睛还给我吗？我们起了争执，她说不会同意的，怎么办，锦晟哥…我会不会永远也看不见了？”
顾锦晟被江尘雪吵得有些头疼，他还在犹豫什么？就像是余辰江说的，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锦晟，小溪从小被老头宠坏了，太过刁蛮任性，现在江家顾不上她，江淮唯暂时无瑕顾及这个亲妹妹。一旦等她醒过来，想让她兑现承诺可太难了，江淮唯的手段你也清楚…”魏英低沉着声音提醒了一句，顾锦晟对江小溪的厌恶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江淮唯，当年江家打压顾家，他江淮唯功不可没。
顾锦晟父亲的死，他的车祸，追根揭底是江家的手段。
“不用等她醒过来，辰江会尽快安排手术！”顾锦晟猛地站了起来，眼神透着浓郁的怒意。
江尘雪坐在地上感觉空了一下，蒙愣的抬手却什么都没有触碰到。
“妈…锦晟走了吗？”
“走了。”魏英冷笑了一声，把江尘雪扶了起来。“听见了吗女儿，他已经同意了，这可是他亲口同意的，一旦手术成功，江小溪会立刻失明，到时候…就算是顾锦萱回来告诉了他什么，也无济于事了，你以为，江小溪会原谅一个趁她流产夺走她双眼的男人？”
“妈…真的合适吗？锦晟哥…会恨死我的…”江尘雪哆嗦的说了一句，有些犹豫。
“只要江小溪主动退出，你的机会永远最大，在顾锦晟自己想起什么之前得到你想得到的，才是你现在该考虑的！”魏英冷声警告江尘雪，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了，他们没有退路。
“好…我只要锦晟哥…”
“放心，只要你成功让他娶了你，就算有一天他想起了什么，生米煮成熟饭，你以为容的他反悔？就算他到时候一定要离婚，他顾锦晟的财产我们也至少要拿到一半！”魏英冷声的说着，恨意的握紧了双手，她跟了江家老头那么多年，没有一个正式名分不说，连财产也得不到一分钱，怪就怪她不争气生了个女儿！
怪就怪江小溪和江淮唯！
“通知医生尽快手术！”
“余医生，病人身体…两只眼睛都捐？”手术医生有些不确定的问了一句，这家医院是余辰江家的，他们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只捐右眼就好。”余辰江看了看顾锦晟的短信，低沉着说了一句。
顾锦晟他，其实也没有那么狠心。
“好。”医生点头。
“等等！”

第9章 恨得彻底
“余医生，还有什么要求？”医生有些紧张，毕竟活体捐献眼角膜的情况国内少有先例。
“手术仔细些，尽量成功剥离…”余辰江的声音微微有些停顿，他蹙眉的把顾锦晟的短信删除，摁了关机键。“两只眼睛同时…”
如果要恨，那就恨得彻底。
如果要死心，那就让她一次性把心死透吧。
顾氏，总部办公室。
顾锦晟怒气未消的坐在椅子上，烦躁的扯着领带，用力揉了揉眉心。
他在烦躁什么？那种女人，这是她应该还得…
“顾锦晟，你会后悔吗？”
“顾锦晟，这是你的孩子…”
“啊！”他烦躁的睁眼一脚拽在一旁的桌子上，一闭上眼睛全是江小溪那双水汪汪的大眼！
“这个妖精！”顾锦晟一直觉得江小溪是故意勾引她，一定是…所以他才在她身上从来不知道节制两个字。
还是有些不放心，顾锦晟拿起手机给余辰江打了过去，可电话那边却已经关机。
“总裁，大小姐的航班在今天下午，而且她已经…”
顾锦晟烦躁的起身拿了外套，刚打算去医院，外面的小秘书就推门走了进来。
“让人去接了吗？”他低声问了一句，看了下时间。
“接什么？我的好弟弟，等你把我想起来，我都要在机场晾成望弟石了。”门外，一个高挑的女人笑着把小秘书推了出去，摘下墨镜放在包里，四下打量了一圈，坐在了沙发上。“比爸管理的时候景气多了。”
“姐？”顾锦晟试探的叫了一声，实在没有任何记忆。
“宝贝弟弟，你的小溪溪呢？”顾锦萱只比顾锦晟大了两岁，虽然父母离婚她跟着母亲去了国外很多年，但终归小时候一起长大。
“什么？”顾锦晟愣了一下，不明白顾锦萱什么意思。
“没追上？”顾锦萱故作惊讶的张了张嘴。“不应该啊，我弟弟这魅力，追了这么多年没追上？”
“你记错了吧？”顾锦晟蹙眉，他姐姐这么多年不在国内是把尘雪记成江小溪了？
“怎么会记错，妈给你的玉佩呢？那玉佩咱俩一人一块，说好了将来送给自己最重要的人，你的不是给江小溪了？”顾锦萱很少了解国内的事情，她只是听说自己的弟弟出过车祸，并不清楚他失忆的事情。
毕竟这是顾氏企业的秘密，自然不能让外界的人知道。
“玉佩？”顾锦晟想着有些印象，但已经不记得给了谁。
“对啊，你十八岁那年不是把玉佩给小溪当成人礼了吗？当时我还笑话你，后来我就出国了，还以为你早就把人追到手了，没想到你也有吃瘪的时候。”顾锦萱调笑的说了一句，转身自己很不客气的倒了杯水。
“你确定我把玉佩给了江小溪而不是江尘雪？”顾锦晟的脑子有些混乱，以前的事情他记得很少，对江小溪的讨厌也是因为江家和她爬床的事情…
可自己喜欢的人明明应该是江尘雪才对，难道不应该送给江尘雪？
“江尘雪？你怎么会想成那个女人？心机女，从小就不喜欢她，而且你也讨厌她。”顾家和江家在很早之前是世交，关系一直不错，后来江家对顾家做了不能原谅的事情，导致顾家差点破产，顾锦晟的父亲去世，他也出了车祸…
“哎你去哪？”
“我去趟医院！”

第10章 失去孩子
“辰江,江小溪呢？”手术室外面，顾锦晟紧张的问了一句，莫名有些心慌。
“手术很成功，她已经送回病房了。”余辰江看了顾锦晟一眼，微微蹙眉。
“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顾锦晟突然连说话都开始有些断断续续，后退了一步，有些头疼。
“本来就是很快的手术，江尘雪在普通病房，你去看她吧，现在开始…江小溪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余辰江拍了拍顾锦晟的肩膀，深意的提醒了一句，转身离开。
顾锦晟站在原地，突然感觉心底好像被什么东西挖空了一道口子，难受的厉害。
没有任何关系了吗？
明明折磨她是自己想要看到的，为什么现在却开始不想放她离开？
病房。
躺在病床上昏迷了很久，麻药的劲儿过了以后江小溪才挣扎的活动了下手指。
“小溪？没事了，别怕。”余辰江站在病床旁警惕的看了一眼，慌乱的握住她的手，告诉她没事了。
“孩子…”她果真还是在意的，肚子里那个本就不该留下的孩子。
“小溪，你知道的，那个孩子不能留。”余辰江小声的安慰她，抬手帮她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孩子没有了…对不对？”她木讷的问了一句，双手颤栗的触碰了一下腹部，全身开始颤栗。“辰江，你把灯打开好不好…”
“小溪…”
江小溪的话让余辰江猛地僵在原地，他越来越不清楚，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怎么了？”江小溪哽咽的问了一句，突然僵住了身体。“我的眼睛…”麻木的抬手，她摸了摸肿胀的双眼，外面缠绕的纱布粗糙得吓人，那一瞬间，她的整个世界仿佛都崩塌了。
“小溪，你别担心，这是因为撞击导致视网膜充血，过几天会好的。”余辰江安慰了一句，可这样的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
“真的吗？”她天真的问了一句，心中还保留着那么一点点的幻想。
真的吗…他不会对她这么狠心的，趁她没了孩子，夺走了她的双眼。
“嗯，是真的…”余辰江用力点头，眼眶中凝聚着丝丝雾气，可惜江小溪看不见他现在的表情，否则一定会觉得诧异。
“那就好…”她自我**的放下双手，就那么安静的感受着黑暗，原来盲人的世界，是这个样子的。
“这是你随身带的玉佩，应该对你很重要吧？手术的时候医生帮你取下来了。”见江小溪开始慌乱的摸索自己的脖子，余辰赶紧把一旁的玉佩放在了她手中。
“谢谢…它还在，还在…”江小溪哭着点头，哆嗦的重复着，不停的重复着它还在。
可玉佩还在，送她玉佩的人却始终不在。
病房外面，顾锦晟想进门的手僵了一下，玉佩？是他的那块吗？
“尘雪，感觉好些了吗？”最终，顾锦晟还是没有推开江小溪病房的门，他转身去了江尘雪那，低声问了一句。
“锦晟哥！”江尘雪有些兴奋的抱住了顾锦晟的腰，坐在床上用力点头。“医生说手术很成功，恢复一段时间就能重见光明了，我太高兴了。”
顾锦晟的身体有些僵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江尘雪的触碰。
“尘雪，你记不记得，我有一块玉佩？”他试探的问了一句，抬手安慰的拍了拍江尘雪的脑袋。
“玉佩，什么玉佩？”江尘雪愣了一下，随即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话。

第11章 丢了双眼
“也没什么，我姐回来了，说当年我们俩有两块差不多的玉佩，我的应该是在很久以前送给过一个很重要的人了，所以问你还记不记得。”顾锦晟小声的问了一句，心中已经有了疑惑。
“啊！玉佩…我，我有印象的，但是，但是弄丢了，火灾把家里都烧光了…姐姐她不想让我留下有关你的一切，对不起锦晟哥…你不会怪我吧？”江尘雪的心慌了一下，试探的问了一句，神经有些紧绷。
顾锦萱回来了…但她这么多年不在，国内的事情只怕她也说不清楚。
“怎么会…”顾锦晟摇头，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丢了就丢了。”
江尘雪抱着顾锦晟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心中松了一口气。
“是锦萱姐姐回来了吗？”
“嗯，回来了。”顾锦晟点头，心里很乱。
“锦萱姐姐从小就不喜欢我，她肯定不愿意看见我的，锦晟…我害怕，你还会娶我吗？你答应我的…”江尘雪始终都想让顾锦晟娶她，可他和江小溪是订过婚的，顾锦萱已经回来了，如果不趁现在，以后怕是很难有机会了。
“尘雪，你眼睛刚做完手术，好好休息。”顾锦晟想逃，虽说他以前答应过要娶江尘雪，而且他出车祸的时候是江尘雪救了他，照顾他…帮他把属于顾氏的产业从江家手里夺了回来，可为什么，现在应该一脚踹了江小溪那个恶毒女人的时候，反倒心烦意乱了…
是他变心了？还是江小溪有毒，碰不得？
“锦晟…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了你，我被江家赶出家门，为了你…我和妈妈被江家欺辱，这些都不算什么，我能忍的，只要锦晟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她哭着抱紧顾锦晟，心慌的说着。
她在提醒他，她是因为他顾锦晟才变得一无所有。
“不要哭，对眼睛不好…”顾锦晟蹙了蹙眉，抬手划过江尘雪眼睛上的纱布，手指有些颤栗，脑袋里想的却是江小溪绝望的神情。
我不嫁了！
她从没有那么决绝的告诉过他，她不嫁了…
像她那种女人，为了嫁给他，什么样的事情还能做不出来？下药，制造车祸，放火…偷他的公司内部资料，帮江家打压顾氏？通知媒体曝光他们在一起的新闻，让江淮唯施压逼他订婚…这些，可都是那个女人做出来的事情。
“锦晟…”空气趁机的可怕，江尘雪心慌的喊了一句，他是离开了吗？
“我们以前，有多相爱…”他是从什么时候爱上江尘雪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厌恶江小溪的？
“锦晟…你是怎么了？你都忘记了，我们十八岁那年就在一起了，你不是说自己有印象吗？你别吓唬我…”江尘雪始终都是心虚的，可她不甘心，永远都不甘心。
“有印象，你好好休息。”顾锦晟转身，快速离开医院，他仅剩的记忆里，是江尘雪跟他表白的画面，还有江家老爷子对江尘雪的打骂…江小溪的冷漠旁观。
“女儿啊，你离成功，可就只差一步了…”顾锦晟离开，魏英从门外走了进来，她抬手摸了摸江尘雪的眼睛，笑的有些可怕。“这是她的眼角膜，难道你不去让江小溪看看？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在她失去了孩子之后，残忍的拿掉了她的双眼。”

第12章 只是垃圾
“姐姐，听说你的孩子没有了…”
病房中，江小溪扶着墙壁的身体僵了一下，没有开口。
“听说你的眼睛也看不见了？”
她还是没有理会江尘雪，如果她来落井下石，那就没有意义了。
“我最明白什么都看不见的痛苦，那种一下子被打入地狱，整个人都痛苦挣扎的感觉，真的是生不如死。”江尘雪笑了一下，抬手去扶江小溪，但被她用力拍开。
没有站稳的摔在了地上，江小溪双手无助的摸索着，麻木了全身。
“姐，第一次觉得，世界清晰了真好，你知道吗？我这双眼睛…是锦晟拿你的眼角膜，换来的…”江尘雪扬了扬嘴角，附在江小溪耳边一字一句的告诉她，这双眼睛，已经用来还债了…“你争不过我的，何必把自己弄得满身伤痕？”
“是吗？”江小溪麻木的问了一句，颤栗的笑了起来。
是争不过，还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要争过什么…
“难道不是吗？锦晟哥已经答应要娶我了，现在的你对他来说就是个垃圾，丢之不及的垃圾。”
垃圾？在顾锦晟眼中，她连垃圾都不如吧…
“真是可惜，你爬锦晟哥床的时候我还哭了很久呢，凭什么是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厉害？可惜啊…你始终和你妈妈一样，该死！”
江小溪麻木的坐在地上，静静的听着江尘雪的话。
眼泪像是利刃，剜痛了双眼，也刺痛着内心。
三年前，她最错误的决定，就是趁顾锦被算计，爬了他的床。
她爱他啊，直到现在…
可一颗心已经死的透着，再也不会鲜活跳动了。
“我已经让人通知了江淮唯，现在的江晨集团早就已经焦头烂额，你的好哥哥宠你如同手心的宝贝，若是让他知道你失了双眼，你猜…他会不会心疼到疯掉？”
江尘雪最后说了一句，冷笑的转身，一步步离开。
病房的温度很暖，阳光也透过窗户照耀在江小溪身上。
她抬手感受着阳光，突然笑的疯狂。
当年的事情，果真永远都会成为顾锦晟的禁忌。
从她**的爬上他床的那天开始，就注定在顾锦晟眼中，只是个女**…
抬手扯下眼睛上的纱布，太阳的强光还是刺痛着她的双眼，眼前雾蒙蒙一片，依稀能看见的，只有残忍苍白的世界。
江家欠他的，这双眼睛，足够还清吗？如果不够，她还能给他什么？
三年前那次，顾锦晟一觉醒来差点要了她的命。“江小溪，你给我下药？”
“不然，你怎么会…要我。”江小溪痛苦的拍着顾锦晟的手，呼吸渐渐困难。
他红着眼眶逼问她，拿走她初夜的男人是谁。“呵？不是第一次？那个男人是谁？”
“谁知道呢，早就忘记了…”她倔强的哭了出来，不愿意去回想。
“江小溪，你可真够**的！”
……
是啊，她足够**，所以才爱了她整整十八年。
可现在，她爱不起了…
“小溪！”嘭的一声，病房的门被撞开，江淮唯慌张的跑进病房，面上的神情憔悴，周身气压低的吓人。“顾锦晟那个**！我杀了他！”
“哥…”江小溪傻了一样的凝望着远处，双眼无神。
“小溪…”
“对付顾氏，咱们手里…还有多少筹码？”她麻木的问了一句，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你放心，就算是输了整个江晨集团，哥哥也会让他还回来…”江淮唯自责的抱紧江小溪，声音透着浓郁的恨意。
院长办公室。
“余医生，江先生已经来闹了。”余辰江坐在椅子上愣神，敲门声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江尘雪去见小溪了吗？”他闭上眼睛淡淡的问了一句，手指有些发麻。
“去过了。”
“她什么反应？”睁开双眼他紧张的问了一句。
“出奇的安静，冷静的吓人，不知道…”
“我知道了…你过去吧，见了江淮唯，要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余辰江起身叮嘱了一句，脱下医护白褂挂在了衣架上。

第13章 取消婚礼
“江总，手术医生和江尘雪小姐都带过来了。”
病房外，是江尘雪的哭声。
她是故意的，江小溪已经很清楚她的套路了，估计早就已经通知顾锦晟了吧？
“你们好大的胆，谁允许你私自手术？”江淮唯一脚踹在门口的医生身上，拽着他的衣领上去就是一拳。
“江先生…是，是…是顾先生同意的。”医生有些慌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解释。
“是吗？他同意？他同意你就敢要我妹妹的眼角膜？你们医院还有没有王法？立刻马上把小溪的眼睛给我弄好，不然…”江淮唯警告的说了一句，这是最后通牒。
“这…江尘雪小姐的眼睛已经非常脆弱了，再手术只怕…”医生低头看了眼江尘雪，有些为难。
“怕什么？”江淮唯用力把医生扯了过去。“我不管她是不是瞎了，还是什么永久失明，立刻马上把我妹妹的眼睛弄好！”
“不要…是江小溪害我失明的，这是她欠我的！”江尘雪哭着摇头，她很清楚江淮唯不会在意她的死活。
“啪！”江小溪摸索着江淮唯的胳膊给了江尘雪一个耳光，即使她看不清，但还是能感受到顾锦晟来了…
“姐…你为什么打我…”她委屈的哭了起来，声音透着恳求。
“还给你…”江小溪颤栗的说了一句，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淡然。
“是你妹妹自己同意的，怎么？现在反悔？”
果真，顾锦晟一步步靠近，将江尘雪护在了怀里。
“锦晟哥…”江尘雪瞬间哭的更委屈了，声音凄惨。
“顾锦晟！”
“哥！”
江淮唯自然是恨极了顾锦晟，就像顾锦晟恨极了江淮唯…
“哥…是我自己同意的…”江小溪站直了身子，用力抱住了江淮唯的胳膊。
是她自己同意的，是她还他的。
“顾锦晟！别以为小溪护着你我就会放过你！”江淮唯冷冷的警告顾锦晟，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算完。
“这里是医院，你们要吵出去吵，小溪身体虚弱，孩子刚流产，你们消停些，放过她好不好？”远处，余辰江脸色难看的走了过来，把江小溪扯过去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顾锦晟和江淮唯两个人。
“你说什么？什么孩子？”江淮唯楞了一下，有些不解。
“小溪…怀孕的事情你没有告诉你哥？”余辰江愣了一下，惊愕的问了一句。
其实他明白，他只是故意激化矛盾。
“辰江…别说了。”江小溪的脸色开始惨白，她慌乱的摇了摇头，依旧红肿的眼睛开始凝聚淡红色的眼泪。
“别哭，对眼睛不好。”余辰江慌乱的帮她擦了擦眼泪，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呵，既然今天遇见了，不如一次性说清楚，我和江小溪的婚礼取消，现在开始…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顾锦晟一字一句的说着，眼睛却紧紧的盯着江小溪的双眼，用力握紧了双手。
余辰江抱着江小溪的手收紧了些，果真…只要有江淮唯在，顾锦晟只会更加厌恶江小溪。
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他太了解他。
“顾锦晟！你再说一遍！小溪的孩子是怎么回事？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江淮唯已经无法继续忍耐了，江小溪是他亲妹妹，他捧在手心上疼的亲妹妹，可居然宁愿让自己这么被这个**糟蹋！
“小溪，让他们吵，我们回病房…”余辰江捂了捂江小溪的耳朵，眼睛已经看不见了，最好什么也不要再听到才能真正的解脱吧？
“他肯放过你就好，以后我来照顾你…”余辰江苦涩的笑了一下，捂着江小溪的耳朵，却又怕被她听到。

第14章 我要你娶我
“孩子？呵，你也太不了解自己的妹妹了，她有多少个男人你还不清楚吧？孩子是谁的…还真不好说呢。”顾锦晟低沉着声音嘲讽的开口，眼神扫过余辰江和江小溪，隐忍在心中的那股火气再次燃烧了起来。
当初这个女人爬他床的时候就告诉过他，她江小溪的男人太多了，至于是谁拿走了她的初夜，已经记不清楚了…
玩玩儿而已，何必当真…
这句话，是江小溪亲口说给顾锦晟听的！在下药算计他，成功爬了他的床以后却摆出一副阅男无数的**样，一字一句的告诉他，不必放在心上，大家玩玩儿而已！
“顾锦晟！”江淮唯上前给了顾锦晟一拳，用力拽住他的衣服。“你给我说话干净点！”
“呵…怎么不问问你的好妹妹？我说的没错吧？”顾锦晟没有躲，生生接下了江淮唯这一拳，如果他还对江小溪有什么愧疚的话，那就当是补偿了。
江小溪站着的身体从僵硬慢慢变得冰封瓦解，她苦涩的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在笑余辰江傻，这样的捂住耳朵，又怎么可能听不见伤心的话。
“辰江，谢谢你照顾我这么久…”江小溪双眼无神的看着远处，身体颤栗的说了一句，谢谢…
“说什么谢谢，只要你愿意我就带你离开，M国那边的医院我已经问好了，你的眼睛还有恢复的可能性，国内没有的，那里会有。”余辰江握紧了江小溪的肩膀，不如就趁现在，陈江淮唯和顾锦晟都在，他来挑明，带她离开。
“你说的是真的？小溪的眼睛真的可以？”江淮唯紧张的跑了过去，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嗯，我在M国有个师兄是专门研究这块的，小溪的眼睛没有受过创伤，好好修养一下，完全可以继续手术恢复。”余辰江点头，说可以。
“那还等什么，快去啊！”
见江淮唯松口，余辰江淡笑了一下，他会带她离开，离开所有的痛苦。
顾锦晟抱着江尘雪的手僵了一下，却无力反驳…
可明明知道这个女人不检点，为什么还是…有些不愿意就这么放过她？
“谢谢你辰江…不过，我觉得这样很好。”江小溪摇了摇头，慢慢后退了一步，她本来就是眼睛瞎了…才会爱一个人爱了那么久…
“小溪…”余辰江楞了一下，没想到江小溪会拒绝。
“听说顾氏最近在城西那片的竞标上遇到了难题？你娶我…我就让我哥退出这次的竞标，怎么样？”江小溪笑了一下，居然还是执意让他娶她…“而且，你答应过我，只要我把眼睛给了江尘雪，你会立刻娶我…顾总是在说话不算话吗？”
顾锦晟原本紧张的双手突然松了一下，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易察觉。
“小溪！”江淮唯蹙眉的吼了一句，有些不明白江小溪是不是被顾锦晟下了降头。“他退婚正好，你跟我回家，为了这个人渣咱们不值得！”
“哥…”江小溪快速后退，倔强的咬着唇角，即使差点摔倒，还是气场坚定的再次开口。“顾总，同意吗？”
“理由！”顾锦晟冷哼了一声，问她理由。
理由吗？原本的理由，是她爱他啊…
可现在，恨？并不是，那是什么？愧疚？她已经分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