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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众·转帖】哗众取宠之洗白赵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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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给围观众


IP属地:福建1楼2018-01-24 13:55回复
    2L给厉将曹子休和辉哥102


    IP属地:福建2楼2018-01-24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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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说几句】
      这帖子我一开始是发在ryan_knight_12吧的,如今转帖到三十一吧。原作者确实是我,但不可否认这是转帖。因此别再有人来问原作者是谁了。
      以上。


      IP属地:福建3楼2018-01-24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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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将曹子休 的看法:
        月明风清 13:00:31
        我对赵括的看法
        黑过了
        赵括实际的能力如何,因为他就打了一场败仗而没有第二次表现机会
        月明风清 13:02:01
        但却让所有的锅扣他头上


        IP属地:福建4楼2018-01-24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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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辉哥102 的看法:(其中有我写的补充说明,建议结合里面小女子的补充说明去看我接下来写的东西)
          https://tieba.baidu.com/p/5383683994?pid=113837905664&cid=0&red_tag=3167130206#113837905664


          IP属地:福建5楼2018-01-24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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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是正文,因为今天时间不够,所以就只讲长平之战的经济问题。
            上面两楼是曹公公(ID厉将曹子休)以及辉哥大大(ID辉哥102)的观点,说得不算全(他们也没打算说全),而且部分地方掺杂有我的说明。所以我就之前我所做的那些补充,进而展开解说。
            秦赵的经济,秦国重视农业,商鞅以“耕战”立国这一点大家应该都是明白的。而赵国的农业方面则没有具体的记载,至少是没有进行什么大力改革的。
            赵国经济上最出彩的地方,正如辉哥大大所言,是在商业方面。赵敬侯时期赵国便进行货币改革,铸造了“妬邑”三孔布货币,并且在赵国其他属地都有三孔布货币出土,可以想见赵国当年商品经济的发达——这还是战国前期的事。《盐铁论·通有》也曾如此记载:“赵、中山带大河,纂四通神衢,当天下之蹊,商贾错于路,诸侯交于道;然民淫好末,侈靡而不务本,田畴不修,男女矜饰,家无斗筲,鸣琴在室。”赵烈侯时期的公仲连改革对农业亦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史记·赵世家》说:“牛畜侍烈侯以仁义,约以王道,烈侯逌然。明日,荀欣侍,以选练举贤,任官使能。明日,徐越侍,以节财俭用,察度功德。所与无不充,君说。烈侯使使谓相国曰:‘歌者之田且止。’官牛畜为师,荀欣为中尉,徐越为内史,赐相国衣二袭。”从中难以看出公仲连改革对农业的触动,然而我们可以看到公仲连改革在财政的改善上有所作为。虽然不能说赵国无视农业,但小女子个人以为,以上这些还是能够侧证在赵国“商业的地位是高于农业”这一点的。
            既然在农业方面,赵国不如秦国。那么,除非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否则赵国在正常情况下和秦国打持久战其实是相当不利的。我在为辉哥大大写补充之处的时候,也提到过“赵国在打长平之战时确实是缺粮的。”赵国农业基础不如秦国,若还维持着能与秦国抗衡的军力,真的不会缺粮吗?
            这是一个疑问句。
            因为实际上赵国是否缺粮这个问题在长平之战时期并没有切实的记载。《战国策》对于赵国缺粮的记录(《战国策·齐策二》:秦攻赵长平,齐、楚救之。秦计曰:“齐、楚救赵,亲,则将退兵;不亲,则且遂攻之。”赵无以食,请粟于齐,而齐不听。苏秦谓齐王曰:“不如听之以却秦兵,不听则秦兵不却,是秦之计中,而齐、燕之计过矣。且赵之于燕、齐,隐蔽也,齿之有唇也,唇亡则齿寒。今日亡赵,则明日及齐、楚矣。且夫救赵之务,宜若奉漏壅,沃焦釜。夫救赵,高义也;却秦兵,显名也。义救亡赵,威却强秦兵,不务为此,而务爱粟,则为国计者过矣。”)【这段记载中“苏秦”应作“周子”】,如果以之对应《史记·田敬仲世家》,借粮应是邯郸保卫战时期。即使往前推,也只能推前到赵括被围时。这样考虑的话,《战国策》的记录很难证明赵国在长平之战时缺粮。我在此处的论证非是精神分裂,而是想再一次表明我之前说过的观点。即【因为赵国肯定不止长平这些军队,防匈奴的边防军也要吃粮食,各个重镇不可能完全没兵驻守。只不过正常打仗时缺口没有那么大,勉勉强强还能撑过去。但赵国在长平之战砸了四十多万离开耕地的劳动力上战场,又经过廉颇和赵括这么一浪。。。。缺口立马就变大了,而且是很大。】
            至于有人认为“赵国缺粮之事无根无据”,小女子唯有说:对于长平之战,不能光凭《史记》的记载就做出判断,是故不能武断的下定结论。
            另一方面,秦国缺粮这件事在一些书中也有记载,如《吕氏春秋·审应览·应言》就有说:“秦虽战胜于长平,三年而后决,士民倦,粮食口(口字不详,有写作“索”的)”;《史记》里白起的自述也有说(《史记·白起王翦列传》:“今秦虽破长平军,而秦卒死者过半,国内空。”);《韩非子》中更是说“秦大饥”(前面辉哥大大有引用,我就不引了);明代《空仓岭建城记》及清朝雍正年间《山西通志》所载王齕在空仓岭设置空仓迷惑赵军。除非有证据能够推翻这五者的记载,否则就我看来,秦国缺粮之事应该是有可能的,而且有较大可能。


            IP属地:福建6楼2018-01-24 1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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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秦赵两国的粮食都很有可能出现了问题,那么在战时粮食问题几乎持平的条件下,纵使秦国的恢复力好于赵国,也不代表秦国就一定能在长平之役里打赢赵国——因为一旦赵军如阏与之战一般速战速决击败秦国的话,秦国恢复力再强也很难强攻坐拥上党高地的赵国。关于上党高地的重要性,辉哥大大已经在他的帖子里大致做出了说明,我就不饶舌了。
              至于秦赵的粮道问题,大家应该都知道秦国可以通过水路运粮(《史记·赵世家》:[赵豹]对曰:“夫秦蚕食韩氏地,中绝不令相通,固自以为坐而受上党之地也。韩氏所以不入於秦者,欲嫁其祸於赵也。秦服其劳而赵受其利,虽彊大不能得之於小弱,小弱顾能得之於彊大乎?岂可谓非无故之利哉!且夫秦以牛田之水通粮蚕食,上乘倍战者,裂上国之地,其政行,不可与为难,必勿受也。”),而且野王、(韩)南阳、河东尽在秦国掌握,运粮路线无忧。而赵国运粮的路线,请允许我引用靳生禾、谢鸿喜两位先生在《长平之战》里的说法:
              【赵军由邯郸进军长平的具体路线,史载未详。惟山西多山,交通运输特别是古代大规模交通运输线路的选择,受地形条件制约,以至往往带有必然性。据实地勘查,当由都城邯郸(今河北邯郸西南)西上,逾“太行八陉”之第四陉滏口陉(今河北磁县西北),再西行过壶口关(今山西黎城东阳关),始入上党腹地,从此折西南行,沿八谏水(今淘清河),经八义村(今长治县西南),过故关(今高平东北)进入长平战区,再循小东仓河河谷,经金门镇(今高平东北店上村)至泫氏(今高平市),然后分兵布防。赵军当年这条进军路线,不啻为后来历代所沿用的通衢官道,在文献上可以见到历史连带关系,即从今日现代交通亦可见到当年赵军上述行军路线的历史影子——长治以上大体沿今邯(郸)长(治)铁路及其相干行的邯长公路而行,长治以下则沿今长(治)陵(川)公路接高(平)太(义)公路而行,所差不过局部参差、矫枉取直而已。】
              廉颇所率领赵军的路线在小女子看来,对于分析赵国运粮路线是有一定参考价值的。然而陆路运粮确有不便,我个人倾向于赵国以水路运粮。我依据的说法还是出自《长平之战》:
              【这里有个意味深长的现象值得注意,丹河上源之一的绝水发源高平西北的伞盖山杨谷,东南流先会泫水,又会丹河,这条与泫、丹二水其实异源同流的小河,以长平之战的典故,所谓“秦军筑绝,不令赵饮”(《太平寰宇记》卷四四)而自古小有名气,以至《汉书·地理志》就特别收载了它,既然它就是晚近统称的有名的丹河,晋城上、下城公一带民俗却偏不称丹河而习以为常呼“绝水”(乾隆《凤台县志》卷二),此似反映了这一带则又是当年秦河内部队由此包抄遮绝赵救及粮刍的地方。】
              “绝水”的逸闻表明即便赵括被围,赵国也能依托丹水运粮。而且我也曾见过有说廉颇挖运河沟通潞水(潞水在长平北部)、丹水的论调。一方面,廉颇幕府以及屯粮之地都在临近丹水的大粮山。另一方面,廉颇在上党所构筑的抵御秦军的三道防线中,其中有一条正是丹水防线。因此辉哥大大才会说赵国粮道被摸透有廉颇的责任。


              IP属地:福建7楼2018-01-24 1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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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们分析一下,从(秦昭襄王)四十五年起计算,至四十七年王龁伐上党,期间赵国没有做出任何对秦防御的预案,这简直是不合逻辑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赵孝成王、平原君等赵国高层已然腐烂到骨子里去了,但从邯郸保卫战看来,这种可能性并不大)。由于没有其他的记载以及文物铭文以供推测,小女子无法对这段空白期妄加揣度。因此我在此就先谈一下别人对这段空白期的理解,即秦赵在这段时期都在进行粮食的战略储备。
                王莽手下的大臣严尤就曾这么说:“发三十万众,具三百日粮,东援海代,南取江淮,然后乃备。计其道里,一年尚未集合,兵先至者聚居暴露,师老械弊,势不可用,此一难也。边既空虚,不能奉军粮,内调郡国,不相及属,此二难也。计一人三百日食,用糒十八斛,非牛力不能胜;牛又当自赍食,加二十斛,重矣。胡地沙卤,多乏水草,以往事揆之,军出未满百日,牛必物故且尽,余粮尚多,人不能负,此三难也。胡地秋冬甚寒,春夏甚风,多赍釜鍑薪炭,重不可胜,食糒饮水,以历四时,师有疾疫之忧,是故前世伐胡,不过百日,非不欲久,势力不能,此四难也。辎重自随,则轻锐者少,不得疾行,虏徐遁逃,势不能及,幸而逢虏,又累辎重,如遇险阻,衔尾相随,虏要遮前后,危殆不测,此五难也。大用民力,功不可必立,臣伏忧之。今既发兵,宜纵先至者,令臣尤等深入霆击,且以创艾胡虏。”若不做好对应的前线粮食储备就去打仗,这是很鲁莽的一件事。我们也都听过“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之语,想必都有足够的理解能力。严尤固然是在劝谏伐匈奴之事,只是在小女子看来,他的这番话也可以用来看待长平之战。


                IP属地:福建9楼2018-01-24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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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福建10楼2018-01-24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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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便于解说,小女子先发一张地图。这样能让我的说明读起来更容易能够被理解一些。
                    我在上面的楼层说过,秦国长平之战时的前线基地是河东以及(韩)南阳(也就是野王),那么秦军进攻上党也不可避免的要经过这两块土地。而靳生禾、谢鸿喜两位先生则在实际考察后,在《长平之战》明确指出了秦军的两条进军路线,即河东道与河内道,并排除了其他可能:
                    【其一,由都城咸阳(今陕西咸阳市东北)取水路舟行,顺渭河东下,至河曲折北溯黄河,至汾阴(今山西万荣西黄河东岸庙前)折东溯汾河东下,至晋故都新田(今山西侯马市西),从此舍水路就陆路东行。由咸阳至新田,除了取上述水路,亦可陆行,即由咸阳沿渭河河床谷道东行,至河曲后,东渡临晋关(蒲坂关),循涑水河河床东北行直至新田。水路舟行较为迅捷,取之可能性大;或可出于运兵数十万乃至百万,从戎机计,而水陆并用。由新田东下越黄父(一作“黑壤”,今山西翼城、沁水交界处乌岭关),就进入了上党腹地,再沿梅河河床,经马邑(今山西沁水东)进抵沁河西岸,然后分兵南北循沁河一线布防。由于它通过今山西西南部,我们依古来习惯姑称“河东道”。
                    其二,由咸阳顺渭河泛舟东下,至河曲移舟黄河顺流东去,逾砥柱山达河内(今河南省黄河以北)登陆,由野王(今河南沁阳)取太行道北逾太行山,过天井关进入上党腹地,再折西北沿沁河一线布防。由于它通过河南省黄河以北地区,我们亦依古来习惯姑称“河内道”。自从公元前290年魏昭王“予秦河东地方四百里”(《史记·魏世家》),秦经营河东已近30年;公元前263年“白起攻(韩)南阳太行道,绝之”(《史记·白起王翦列传》),次年又“伐韩之野王,野王降秦,上党道绝。这就是说,当时河东、河内尽入秦的版图,通过这两条路,从政治地缘上看,秦都没有困难,可任择其一。
                    此外还有否第三种可能?武汉部队司令部军事资料研究组所绘《秦赵长平之战示意图》,秦军进军路线由安邑(今山西夏县西北禹王城)始,径直东经南阳——野王,折西北至高平(按:当时当作“泫氏”),再北至长平(中国古代战争一百例·秦赵长平大战>>,湖北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然而,秦属大规模行军,何以既舍西河水运和涑水河河床谷道之便,又弃南河水运之利,偏取突兀陡峻、崎岖回环著称的中条山、王屋山山脊呢?这实在是费解的,以至近乎是不可能的。迄至于今,由夏县跨越中条山至垣曲,虽然不乏山路乃至羊肠坂道,而要通过大部队及其相应粮刍辎重,毕竟是不可想象的。
                    第三种可能既已排除,姑可就河东道与河内道作出比较。前者进行大规模运输尝有先例,公元前647年,秦运粮救济晋饥荒,“自雍(今陕西凤翔南近渭水)及绛(今山西侯马西,傍汾河)相继,命之曰‘泛舟之役”(《左传》僖公十三年。又见孔颖达疏),正是走的此道。后者亦有可能,《史记·赵世家》正义即直书:“秦从渭水漕粮东入(黄)河、洛(水),军击韩上党也。”倘若加以比较,则河东道有四便,河内道则有四不便:
                    其一,河东道水路无破亡记载,安全系数大;南河水路上有砥柱天险,历来漕运多破亡,风险甚大。其二,河东道最高点乌岭关地势虽远高于河内道最高点天井关,惟前者相对平缓易行,而所有乌岭、空仓岭两处山险合计不过10千米,后者却陡仄盘错,天井关、碗子城一线高山羊肠坂道则长达20千米,自古就是驰名的艰难险道。其三,河东道当时尽在秦的牢牢控制之中;南河河段尽管当时秦控制若干插花地带,毕竟属于亲赵的韩、魏传统地界,不少地方仍在韩、魏控制之下,秦假道韩、魏,自有后顾之虞。其四,河东道(由咸阳经新田到沁河一线)直线距离380千米;河内道(由咸阳经野王到沁河一线)直线距离460千米,即前者近于后者80千米。
                    这就是说,无论如何秦人不会既避夷就险又舍近求远的。凡此种种,秦发兵上党自当取河东道。不独如此,尽管秦师行军路线无直接记载,而间接记载、传说和遗存,核以野外地理勘查,都足资说明走的这条河东道。至若后来到公元前260年,是役发展到赵中秦反问以赵括代廉颇,白起出奇兵断绝赵粮道,“(昭襄)王自之河内,赐民爵各一级,发年十五以上悉诣长平”(《史记·白起王翦列传》),则显然走的河内道的后段——太行道,这自当别论,当留下文论列。】
                    我提到的这一点很重要。小女子在前面也提过辉哥大大的一个观点,即“廉颇是有粮道被断的责任的”。并且,我也在辉哥大大的帖子里强调过“白起在野王(河内道)”的观点。也就是说,白起在下游是有能力沿着丹水逆流而上从另一方向攻击廉颇的,然而廉颇似乎只注意到了王龁。在《长平之战》的解说中,他所布下三条防线有两条是防王龁的(空仓岭防线、丹水防线),有一条是给赵国首都邯郸做最后的庇护的(百里石长城防线)。对于廉颇老将军的布防,我很好奇他是不是完全没将白起放在眼里?
                    而且我们还要注意到一件事,在赵国这两年的空白期内,秦国还抽空揍了一下韩国,这还很有可能是白起为了掠夺资源而做出来的(《史记·白起王翦列传》:四十六年,秦攻韩缑氏、蔺,拔之。)。我就想问,谁给廉老将军的自信让他在布防时能无视白起的存在?


                    IP属地:福建11楼2018-01-24 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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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题转回来,秦国伐上党应该是有所准备的。刚刚小女子也粗略的探讨了一下秦国的前线基地以及行军(运粮的可能)路线,我们现在来看看赵国的前线基地。
                      赵国能够支援长平的前线基地只有三种可能,一是晋阳(当时称太原),一是邯郸,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上党郡。
                      先说晋阳。晋阳在春秋末战国初是作为赵氏的大本营而存在的,赵氏在此地根基深厚,是连智瑶合智韩魏三家之力都取不下的坚城。然而我们看看地图:

                      晋阳若想对长平的赵军展开支援,水路根本没法走——要么经过秦国领土,要么就花大功夫开凿一条运河沟通汾水、沁水和丹水。不过这两种办法在当时应该是行不通的。选择走陆路,那还不如从邯郸进行支援。是故,晋阳支援长平这个可能性,可以PASS。
                      邯郸是赵国固有领土中唯一有可能支援长平的都市,商业繁荣,人口稠密,手工业也颇为发达(《盐铁论·通有》:大夫曰:燕之涿、蓟,赵之邯郸,魏之温、轵,韩之荥阳,齐之临淄,楚之宛丘,郑之阳翟,三川之二周,富冠海内,皆为天下名都。)。我在上文亦谈到过赵国的粮道问题,观地图便可知赵国能依靠水路运粮非是虚言,只要挖一条沟通潞水、丹水的运河便能让长平与邯郸连在一起。就算是以邯郸为起点走陆路给长平守军提供补给,也比从晋阳支援长平要轻松得多。
                      上党郡本身就是一个大郡,控制着晋城盆地,地理上占据优势。上党郡人口虽然较多,但它的农业潜力有限,腹地的平原区被众多的丘陵分割——军事家觉得不错的地形,在种田的农夫眼里不一定就好了。虽然说丘陵并非完全无法开发,但在战国时期其开发效率就难以和平原相比。更何况,无论是《史记》还是《资治通鉴》,甚至于《战国策》,都提到这么一句话:
                      《资治通鉴》:上党民走赵。赵廉颇军于长平,以按据上党民。
                      《史记·白起王翦列传》:上党民走赵。赵军长平,以按据上党民。
                      还是出自《史记·白起王翦列传》:武安君计曰:“前秦已拔上党,上党民不乐为秦而归赵。赵卒反覆。非尽杀之,恐为乱。”
                      《战国策·秦策三》:秦尝攻韩邢,困于上党,上党之民皆返为赵。天下之民,不乐为秦民之日固久矣。
                      暂且不考虑上党郡本地的粮食产量。当上党的民众去投靠赵国,去投奔廉颇军队时,廉颇部队的粮食将面临一定的压力,这是不可否认的。吃赵国粮食的,不见得只有廉颇自己带来的军队,说不定也有冯亭带来的上党民众、民兵。既然是这样,我们就得看上党的粮食储备会出现怎样的一种情况。
                      一种可能是上党民众带走了仓储里的大部分粮食,可上党一郡的生产力难以和河东、巴蜀相比。再加上民众逃亡到赵军驻扎的长平,将会消耗他们带过来的一部分粮食,这些保留下来的补给队廉颇的军队来说只能解决一小段时间的吃饭问题。在秦赵的粮食补给都有相当可能是倾国之力的情况下,赵国根本比不过秦国。更重要的是,这些失去了上党土地的民众如果不到后方进行生产,就意味着赵军粮耗的扩大(因为这些人不种田的话,赵国粮食无法得到额外的增加)。至于秦国,因为和赵国一样有可能在空白期筹集粮食,所以在上党掠夺粮食算是锦上添花。上党即使没有粮食,对秦军的前线基地而言也没有多大损失。
                      第二种可能是上党民众没法带走粮食,将粮食全烧光,完全不给秦军留下物资。这种可能性对赵国依旧没有好处,对秦国也不会造成太大损害。
                      第三种可能是上党民众逃到廉颇军队,却给秦军留下了大量储备。这个可能性对赵军而言是最糟糕的。
                      以上就是我举出的三种可能性,不管是哪种可能性都只代表一件事——即使以上党作为前线补给基地,在失去了部分土地、民众无法耕作的前提下,纵使可以得到上党地区其他地方的一定支援,廉颇军队能得到的补给亦着实有限。假使秦国没有发生饥荒、粮食没有出现紧急性的缺口,廉颇所采取的战术简直是很有可能要了赵国老命的。


                      IP属地:福建12楼2018-01-24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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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合我在上文列出的三个可能的地点,以我之见,赵国的前线粮食基地应该就是上党郡了(我更倾向于以上党为主,邯郸为辅)。虽然邯郸能从水陆两条线路支援长平,但到底不如就地取材来得方便。不过就地取材也会带来问题,赵军无法攻击秦国的河东、野王,而秦军能够直接进军赵国的上党——就算上党军民坚壁清野,对秦军来说也无大损。更何况上党本地农业潜力有限,所以从赵国其他地域调集粮食就很有必要。在农业方面,秦赵两国的水平有天壤云泥之别,决定了秦赵两国在前线基地的粮食储备上基本是没办法比的,这也意味着廉颇的坚守计划必然破产。
                        幸运的是,秦国在长平之战时期粮食也出现了问题(有可能就是由于《韩非子》里所说的饥荒),所以给廉颇的坚守战术带来了那么一点可能性。然而只是那么一点可能性而已,因为这并不代表粮食有问题的赵国就能耗得过粮食有问题的秦国:之后秦赵的邯郸之战就能说明一切问题。
                        【注意:我要很不友善的强调一下,请讨论秦赵粮食的人在讨论前要有两个基本的概念,那就是“古代一个士兵、民夫要吃多少粮,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数?”、“如果以陆路运粮,粮食的损耗有多少,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数?”其他的我都不想多说。看懂了的人或许能明白我为何再三的去说水路运粮和前线基地的存在。如果心里一点b数没有,请右上角,谢谢。】
                        粮食问题的话题到此为止:由于粮草问题的重要性,是故就多说了那么一点点。接下来让我们来看军事方面。
                        我先做出声明,秦赵两国的单兵素质我不想多说。辉哥大大已经在他的帖子里明确指出了“长平之战时期赵兵不如秦兵”。《史记》确实有很多问题,只是在“赵军士卒犯秦斥兵,秦斥兵斩赵裨将茄”这句话没有史书记载与后世的文章能将其推翻的前提下,我采信《史记》的说法。再者,《战国策·赵策三》也有类似的说法:“秦、赵战于长平,赵不胜,亡一都尉。”所以我以为这套说法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赵国唯一能和秦国一拼的,就是军事方面。经济尤其是农业,赵国是被爆的;军事在长平之战时期确然不如秦兵,可也不会太差。我们不能把“胡服骑射”当空气,却也不能否认赵兵不如秦兵——假使赵兵强于秦兵,那你无法解释“战国四大名将”之一的廉颇占据天时(虽然廉颇不一定知道秦国饥荒)、地利(上党地形对赵国有利)、人和(上党民心向赵),手下的兵马又比秦兵更英勇善战,结果还丢了空仓岭防线这个问题。
                        以靳生禾、谢鸿喜两位先生的《长平之战》,廉颇总共设置了三道防线:空仓岭、丹河以及百里石长城。因空仓岭、丹河两条防线和长平之战关系最为密切,小女子就说这两道防线,先放上《长平之战》引文:
                        【(一) 空仓岭防线
                        此指处于要害位置而最险冲的空仓岭为中心,北至今长子县西的发鸠山,南至高平、沁水、晋城交界的武神山一带,南北长约40千米的防线。空仓岭一称老马岭,亦作乏马岭,以跋涉维艰故名。地理坐标东经112°44′05″,北纬35°43′30 ″,海拔1180米,位于高平西南22.5千米,当今高平市与沁水县交界处,南北走向,山体石质,岭高陡绝,俨然一大东西天然屏障。岭中央为一巨大陉口,习称“高平关”。关左峭壁,右陡涧,唯中一线,以通东西。陉口东西长350米,南北宽1000米。关西坡度10—18°,关东坡度15—20°。关东关西皆有河谷通达山下,关西有端氏河支流玉溪河西去,关东虽有浩山顶托,惟山南山北各有丹河支流许河两源马村河、原村河东下,河谷通行条件俱佳,向为上党、河东间又一重交通咽喉和军事要冲,迄今沁(水)辉(县)干线公路即大体循此所修筑,依然是晋东南与晋南间一重要通道和军事要隘。
                        廉颇在空仓岭上设防后,更在关内浩山南麓马村河河床路口和北麓原村河河床路口构筑了二鄣城(《史记·白起王翦列传》),以为空仓岭前哨的后援,形成犄角之势。《括地志》说:“赵鄣故城一名都尉城,今名赵东城,在泽州高平县西二十五里。又有故谷城。此二城即二鄣也。”(转引《史记·白起王翦列传》正义)今依地理地望勘查,二鄣当是今空仓岭内浩山南北参差相对的古寨、秦城二村,都西距高于关约5千米,东距高平10余千米,皆背山面河,为一方形势完固之聚,可驻重兵,随时驰援高平关。古寨以当年为赵军寨栅得名,地当马村河河床,右依浩山,左濒马村河,地下水。地表水兼富,为空仓岭与赵后方纵深联系的浩山南麓要冲,迄今为一方大村,居民500余户。秦城则以当年王龁攻占后,派驻重兵以为东进基地得名,地当浩山北麓原村河河床,水源亦富,是空仓岭与赵后方纵深联系的浩山北麓冲要。
                        二鄣城顺马村河和原村河东下,至二河交汇处有康营村,这是一处值得格外注意的地方。地理坐标东经112°51′15″,北纬35°44′50 ″,海拔840米。村南为许河,河南为北岭山,海拔984米,坡度25°;村北为皇王山余脉,海拔930米,坡度10°;村西为马村、原村二河交流处,河西为狼儿掌山;海拔905米,坡度15°。这个村子可谓四山环卫而三水汇流,形成一个封闭式地理环境,同时三条河谷又屈曲外通,构成一处典型的可进可退、易守难攻的军事要冲。《史记·秦本纪》记载,昭襄王二十七年(前280),“白起攻赵,取代、光狼城”。《括地志》说“光狼故城在今泽州高平县西二十里”(转引《史记·秦本纪》正义),核以地望,勘以形势,康营即此“光狼城”,迄今康营东门嵌有清代石刻“古光狼城”门额。这说明此地早就是秦赵角逐的焦点。这里本来是赵后方泫氏、大粮山对空仓岭防御前哨的重要后援和补给基地;后来为王 所攻占,又成为秦军东进的基地,原称“强营”,后易“康营”,都因曾为秦军营垒故名,如同其西的“秦城”一样。康营西北的上马游、下马游,村名命名亦由长平之战所从出,相传皆当年秦骑兵驻地。
                        空仓岭是战前赵军在上党地区所能控制的最西缘,从政治地缘和地理形势看,是当年廉颇拒秦的第一道防线;从关内二鄣城乃至光狼城之设,可以见到廉颇对此首道防线的苦心经营和重视。日前空仓岭上高庙山出土的明万历三十‘四年(1606)《空仓岭建城记》碑有云:“高平、沁水之交,有山曰空仓。考之典故,询之土人,盖秦白起诡运置仓以绐赵括之处。”(雍正《山西通志》卷二三记载相似。按:此处“白起”似为王蛇之讹传,白起履任长平后,实无必要再置“空仓”,或出于白显而王遂隐所致;又“赵括”似为廉颇之讹传,亦或出于赵显而廉遂隐所致)。所谓白起诡置空仓于斯而有“空仓”之名,自是廉颇初战失利而关山易手后的事。  


                        IP属地:福建13楼2018-01-24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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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丹河防线
                          丹河发源于高平、长子界山丹朱岭,逶迤东南流,由高平中央纵贯全境,迤南经晋城,至河南注入黄河,谷深而流量大,沿岸地形开阔,便于大部队运动。廉颇利用这道天然屏障,于丹河东岸沿山一线构筑了第二道防线,是为赵军的纵深主体防线,亦即主阵地。这道防线由泫氏(今高平)以东南沿丹河东岸的赵庄、大粮山直至高平、晋城交界的上,下城公村一线;由泫氏以西北沿丹河东岸依次为店上、企甲院、围城、石门,箭头、三军、韩王山、永禄、长平、掘山、绝水、丹朱岭一线(《水经·沁水注》:“(长平)城之左右沿山亘隰,南北五十许里,……悉秦,赵故垒,遗壁旧存焉。”)。赵庄(南赵庄),当高平东1千米许。当地世代相传,赵括被射杀于北邻的围城村,居民将其尸体运回,葬于二仙岭,岭南麓的村子遂名“赵(括)庄”。
                          大粮山,一作米山,世代相传,为当年廉颇屯积粮刍之所,因以得名(元和郡县志)卷一五、(太平寰宇记)卷四四、《金史·地理志》、雍正《山西通志》卷二三,)。迄今山上犹有营防岭、廉颇屯、廉颇庙等名胜。大粮山位于今高平东南5千米米山镇东北(《读史方舆纪要》卷四三谓“米山,(高平)县北十里”,“县北”当‘县东南”之讹。),由此山东北行,依次又有官甲岭、七佛山,三山连麓,实为一山体,不过属不同历史时期随地称名而已。七佛山以唐代肇建塑有七佛像的佛刹后故名,官甲岭如同“营防岭”,则取义于当年廉颇屯军,原本都是大粮山。主峰七佛山地理坐标为东经112°58′30″,北纬35°47′45″,海拔1220米。山脊相对平缓,可走马屯营,更有定林泉可饮用。是山在高乎中部群山中为最高,向东北可以看到故关,向西南可以看到空仓岭,与其北10余千米的韩王山,一南一北,居高临下,构成赵军几十里防线上的两只眼睛,可使整个战场敌我态势如指诸掌,可自如调度河东之我,嘹望河西之敌。如此形势,从军事地理视角看,是极其优越的,特别是在冷兵器作战和没有现代通讯手段的古代战争中,则显得倍加重要。山下左有小东仓河河谷,右有东仓河河谷,平行向东北延伸,直指邯郸方向,可保持与后方密切联系,可保障辎重粮刍补给。廉颇设幕于斯不仅是完全可能的,而且唯有设幕于斯。
                          由大粮山沿丹河而下10千米许的晋城境上、下城公二村,当晋城东北33千米。地理坐标东经112°59′00",北纬35°40′05″。村西靠虸台山,海拔831米;村东依东山,海拔616米;村声为蒲水入丹河下口。形势险冲,为赵丹河防线的南端。当地世代相传为长平之战廉颇坚壁拒秦军处。村畔有固山,山上有悠久古老的廉颇庙,所祀廉颇塑像“奇古非近今所及”(乾隆《凤台县志》卷二)。  


                          IP属地:福建14楼2018-01-24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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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泫氏<高平)溯丹河而上,首当其冲为店上村。店上古称金门镇,《太平寰宇记》卷四四说:“金门山,在(高平)县北五里,其山崖土赤如金,当赵垒之门,因号金门山。”按:“金门山”即今店上西畔的黄土冲沟地带红土坡,而“金门”之谓,则由赵垒之门所从出。村子地理坐标为东经112°56′40",北纬35°49′01″。店上西距丹河未远,更当小东仓河下口,河谷宽300米;北靠韩王山,西依红土坡。红土坡系韩王山山前台地,土质属红粘土,海拔886米,高于小东仓河河床30米。台地呈矩形,东西3千米,南北2千米,多为黄土冲沟切割,地表破碎。台地有山可恃,有河谷可输转,具有控制小东仓河出口与丹河中段河川的地理形势;位居七佛山与韩王山两山之间,更具南北呼应作用,大有一方锁钥之概,因而廉颇以为赵军防卫链条上之核心阵地。迄今店上负山濒河,形势险要,街市南北长逾l千米,居民500余户,农工商富庶,为一方名村。红土坡迄今多有战国绳纹瓦残片,可以看出今村与战国时代的历史连带关系。
                            店上以西北沿丹河一字排开依次有企甲院、围城、石门、箭头、三军等村。这些村子之得名,都与长平之战不无关系。企甲院原作“弃甲院”,以赵军在此放下武器得名,早在本世纪50年代亦有成批战国箭镞的出土(张颔《古长平战场资料研究》,《山西师范学院学报》1959年第2期);“围城”以赵军被围于此得名,以至有赵括战死于此的传说;“石门”以当年为赵军营垒军门得名;“箭头”以后世辄发现当年战争遗物箭头得名;“三军”相传为当年赵三军幕府驻地得名;掘山村和绝水绝水(源出高平西北伞盖山,东南流注入丹河)以当年秦掘山改河绝水不令赵食饮得名。箭头村以南的铺上村,以北的永禄村,其得名诚不见与长平之战的连带关系,但前者却有“宁寿令戟”的出土(郭一峰、张广善《高平县出土“宁寿令戟”考》,《文物季刊》>1992年第4期。),后者则有被坑杀赵卒1号尸骨坑的发现,坑长11米,宽4米,深1.2米,尸骨100余具,另有刀币17枚、箭头2枚、青铜和铁质带钩各1件(山西省考古研究所等《长平之战遗址永禄1号尸骨坑发掘简报》,《文物》)1996年第6期)。其实,像永禄1号尸骨坑之类的尸骨坑,已于永禄周围发现犹待发掘的l0余处。以上都是在高平西北丹河东岸一带出土的那次战争的遗存。至若前此历代旧志或文人诗文中所记载或提到的古戈、矛、箭镞、尸骸之属,就毋需赘述了。  


                            IP属地:福建15楼2018-01-24 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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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王山,位于高平北7.5千米,为丹河、小东仓河与永禄河分水岭,当东经112°55′5″,北纬35°51′40″,主峰海拔1186.3米,相对高程300余米。山体中部以上石质,坡度25—35°,形势陡峻;中部以下为黄土堆积,坡度10—20°,相对平缓。此山独立摩云,又当县(市)境中央,向被一方尊为“主山”。登临四眺,但见数十里丹河两岸川原、村落、景物,可谓历历在目。韩王山西面有余脉将军岭,高耸几可与主山比肩,登高远眺,数十里丹河一线,亦可一望无遗。当地世代相传,廉颇当年常登高观战于此,因称“将军岭”。这与韩王山西麓的三军相传为赵三军指挥处,以至赵括战死于围城都非属偶然。这些传说与韩王山西麓诸村出土的大量文物一起,雄辩地说明,如三年相峙阶段大粮山为廉颇设幕处一样,韩王山当是决战阶段主将赵括的幕府,而韩王山西麓至丹河一线,则是决战的主战场,亦即最后赵军被围困的中心地带。
                              传统地志多以“相传秦围韩王于此”故名(《读史方舆纪要》卷四三、乾隆《高平县志》卷五),其实史籍固无秦尝围韩国历世国君于此的记载。然而,这个传说不是子虚乌有,恰恰相反,倒提供了此山亦属长平之战中赵方一处非同寻常的阵地的佐证。战争前夕,韩上党守冯亭率全郡军民归赵,得封华阳君(《史记·白起王翦列传》),统率原郡军民与赵军协同作战直至战死(《汉书·冯奉世传》。《战国策·赵策一》说到冯亭以上党献赵后,不言受封和协同赵军抗秦事,而云辞归韩,诚可存一说,惟不合冯氏反映于《史记·白起王翦列传》中“韩赵为一,则可以当秦”的初衷)。此“韩王”当是后人对冯亭的尊奉之称,所谓“秦围韩王于此”,则说明当年冯亭抗秦设幕于斯。这不论从冯亭的身份、地位看,还是从这山的地理形势看,都是理乎自然的。韩王山南距主帅廉颇大粮山大本营10余千米,为仅次于大粮山的另一指挥中心,至决战阶段,更成为赵的全军指挥中心。古来地志记载“冯亭冢在壶关城西五里”(《史记·赵世家》集解引《上党记》),或谓冯亭墓、庙在潞州(《新定九域志》卷四),未所确指,或亦即壶关。此等出于后世尊奉纪念,自不必尽实。  


                              IP属地:福建16楼2018-01-24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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