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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东人文】《四库全书》总纂官陆锡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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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锡熊(1734 - 1792) ,字健男,号耳山,上海浦东人,与纪昀同为《四库全书》总纂官。纪昀、陆锡熊当时并驾齐驱,上下颉颃。纪昀专美于后世,陆锡熊则为其盛名所掩。
陆锡熊尊经重史,盛推汉学,其学术思想甚合清代学脉主流。这也是他能够担任《四库全书总目》总办的基本因素之一。陆锡熊编纂《四库全书》的主要职责之一是为总裁拟劄子。如其文集中就收有《为总裁拟进销毁违碍书劄子》、《为总裁拟进评鉴阐要劄子》、《为总裁拟进旧五代史劄子》等。后世对于陆氏于《四库全书》之贡献一般局限于只认为他审定了《四库全书总目》子部医家类提要,而与其它部类提要以及《四库全书》全书的修撰工作几无提及,实际上陆氏对于四库的编修和提要的修订都应该做过很多的工作。陆氏文集内涉及四库编纂的史料不多,但吉光片羽,尤可管窥其工作。他在《宝奎堂集》·卷7《伤寒论正宗序》中说:“往余典校秘书,子部医家类最为完备,自隋唐以来诸名师著述具在。今著录文渊阁者尚百数十种,余皆尝审正一过。而于灵兰金匮之要,未有所得,故茫然莫辨其津涯。” 由此可见,陆锡熊对《四库全书》医家类的编订、审正的确居功至伟,但其“典校秘书”也绝非仅限医家一类也是可以想见的。
上海图书馆所藏《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残稿内有《辨言》重写提要稿一篇,出自陆锡熊之手。此篇提要旁另有朱笔批语:“依此本改。”此四字审为纪昀手笔。稿本中原拟之提要为:
辨言一卷 永乐大典本。宋员兴宗撰。兴宗,《宋史》无传,其名仅见于《姓氏急就篇》,所著有《九华先生集》,世亦不传,惟《永乐大典》间为采入,并录集末所载当时祭文六首,以诸文参考其出处,兴宗盖蜀人,字曰显道,始应召官太学再迁至著作郎,干道中,以有所论劾,奉伺而去,终于润州,而赵汝愚所为文,至以欧阳永叔、苏明允为比,倾倒甚至,盖亦独立自好之士也。此书加载《永乐大典》中,然不题“九华集”字,疑其于集外别行,书中历摭经传子史,下及宋代诸儒之说,凡于理未安者,各为之辩,中间惟论《公羊传》纪季入齐一条,称纪以千乘畏人为非,乃因绍兴时事而发,未为切当,若其辩《尚书》六宗旧解之误,《礼记》文王九龄之诞,以及讥刘氏《汉书误刊》为不知史家行文之法,皆具有特识。其它亦多中理要。至以《诗》不待《序》而明,而断《序》之作为非古,则沿郑樵之新说,各存一解可也。
稿本中陆锡熊重拟为:
辨言一卷 永乐大典本。宋员兴宗撰。兴宗有《采石战胜录》,已著录。兴宗著作载于《永乐大典》者,【皆冠以】“九华亭”字,惟《采石战胜录》及此书不以“九华亭”字为冠,疑二书于集外别行也,其书历摭经传子史,下及宋代诸儒之说,凡于理未安者,皆系举而系以辩,故曰《辩言》。中间惟论《公羊传》纪季入齐一条,称纪以千乘畏人为非,乃因绍兴时事而发,未为切当,若其辩《尚书》六宗旧解之误,《礼记》文王九龄之诞,以及讥刘氏《汉书误刊》为不知史家行文之法,皆具有特识。其它亦多中理要。至以《诗》不待《序》而明,而断《序》之作为非古,则沿郑樵之新说,各存一解可也。
《四库全书总目》定稿为:
辨言一卷 永乐大典本。宋员兴宗撰。兴宗有《采石战胜录》,已著录。兴宗著作载于《永乐大典》者,皆冠以“九华亭”字,惟《采石战胜录》及此书不以“九华亭”字为冠,疑二书于集外别行也,其书历摭经传子史,下及宋代诸儒之说,凡于理未安者,皆条举而系以辩,故曰《辩言》。中间惟论《公羊传》纪季入齐一条,称纪以千乘畏人为非,乃因绍兴时事而发,未为切当,若其辩《尚书》六宗旧解之误,《礼记》文王九龄之诞,以及讥刘氏《汉书误刊》为不知史家行文之法,皆具有特识。其它亦多中理要。至以《诗》不待《序》而明,而断《序》之作为非古,则沿郑樵之新说,各存一解可矣。
《辩言》乃子部杂家之类,可见,陆锡熊对于《四库全书》其它部类提要稿的修改也做了很多工作。
另外,时人王昶认为,陆锡熊“考字画之讹误,卷帙之脱落,与他本之互异,篇第之倒置,蕲其是否不谬于圣人。又博综前代著录诸家议论之不同,以折衷于一是,总撰人之生平,撮全书之大概,凡十年书成,论者谓陆君之功为最多。” (《春融堂集》卷55)陆氏《篁村集》卷9自述:“臣等奉命纂辑《四库全书总目》,现在编次成帙。” “宋曾巩校史馆书仅成目录序十一篇,臣等承命撰次《总目提要》,荷蒙指示体例,编成二百卷。遭际之盛,实远胜于巩。”《纂修四库全书档案》中记载了不少表彰陆锡熊的档案材料,不具引。清高宗在乾隆二十八年8月25日的一道上谕中说:“见其考订分排具有条理,而撰述提要粲然可观,则成于纪昀、陆锡熊之手。二人学问本优,校书亦极勤勉,甚属可嘉。”乾隆皇帝的亲口嘉奖似确可说明,陆锡熊对于《四库全书》及《四库全书总目》之修撰成书是做了实实在在的贡献的。
陆锡熊后赴文溯阁校书,不幸于乾隆五十七年病逝于客栈,殊堪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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