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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泰戈尔囧】_________随想集。[by:Tag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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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BD
 


1楼2009-03-20 04:14回复
    黄昏和黎明
     这里,黄昏已经降临。太阳神哟,你那黎明现在沉落在哪个国度、哪个海滨?
     这里,晚香玉在黑暗中微微颤动,宛如披着面纱的新娘,羞涩地立在新房之门清晨之花——金香木,又在哪里争芳斗妍?
     有人醒来了、黄昏点燃的灯火已经熄灭,夜里编好的白玫瑰花环也已调落。
     这里,家家的柴扉紧闭;那里,户户的富于洞开.这里,船靠岸,渔民人睡;那里,和风扬起了篷帆。
     人们离开客店,面向东方走去;晨光映在他们的脸上,他们的渡河之资至今还没有偿还。一双双黑黑的眼睛,透过路旁的一扇扇窗子,含着怜悯的渴望,正在凝视着他们的背影。大路在他们面前打开了朱红的请帖:“为你们一切都准备就绪。”随着他们心潮的节奏,胜利之鼓已经擂响。
     这里,所有的人都乘坐这日暮之舟向黄昏的晚霞中渡去。
     在客店的院子里,他们铺下破衣烂衫,倒下来栖身;有的孤独一人,有人还带着疲惫的伴侣;在黑暗中,无法看清前面的路上是什么,现在他们只是悄声细语地谈论着所经过的路上发生的事;交谈的话语中断了,”继而一片沉寂;然后。他们从院子里抬头仰望,北斗七星正悬挂在天宇。
     太阳神哟,这个黄昏立在你的左侧,而那个黎明却在你的右边伸展腰肢。请你让它们联合起来吧! 让这黄昏的阴影和朝霞的光辉互相拥抱和亲吻吧!让这黄昏之曲为那黎明之歌祝福吧! 
    小巷
     我们这条用石头铺成的小巷,弯弯曲曲,一会儿向右,一会儿向人。仿佛有一天出来寻觅什么东西。但是,不论它揭向什么方向,它总会遇到一些障碍。这边板房林立,那边楼户高矗,前面楼房鳞次栉比。
     只要你抬头仰望,你就会看见,上边是一条天宇的宽带——它和小巷一样狭窄,它同小巷一样曲折。
     小巷询问这狭窄的天带:访问姐姐,你是哪座蓝城里的小街?“
     中午,它在短暂的时间里看见了太阳,于是它就默默地对自己讲:“我一点儿都不明白,这是什么地方。”
     两排楼房之间上空的雨云,渐渐变得浓重,就好像有人用铅笔涂掉了这条港中的一块光明。雨水在它的石路面上涓泪流淌,雨滴发出击鼓般的声响,宛如耍蛇时节一样。路很滑,行人的伞时而互相碰擦;一股水流,突然从屋橹上跳到行人的伞上,致使他们十分惊讶。
     小巷感叹道:“要是干旱该多好哇!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地不断下雨呢?”
     在帕尔表月①,南风就像一位不幸的人,突然间闯进小巷;顿时纸屑飘舞,尘土飞扬。小巷气馁地说:“这一定是寻位疯癫的仙人醉得发狂!。
     这条小港的两侧,每天都堆积着各种垃圾——鱼鳞、炉灰、菜叶、死老鼠。港知道,这一切都是现实。即便健忘,它也从来不会这样想:“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然而,当秋阳映在屋顶的牺台上,当祭扫的钟声当当敲响,小巷心里立刻感到:“在这条石头砌成的道路之外,也许还存在某种伟大之光!”
     这里,时间在流逝;阳光宛如忙碌的主妇的一角纱丽,从楼房的肩上滑落到小巷的边缘;时钟正打九点;女仆挟着篮子从市场上回来了;厨房里的炊烟和香气,充满了小巷;那里,人们在匆匆地赶路。
     港当时又在想:“这条石头砌成的道路上,一切都是真理。而我认为伟大的东西,只不过是一种幻想。”
     ①帕尔表月:印历十一月,在公历二、三两月之间。 
    一天 
     我还记得那一天的中午,绵绵雨丝显得很疲惫,一阵强风吹来,它就更加狂怒。
     室内阴暗,我无心工作。于是我操起琴,伴雨而歌。
     她从隔壁房间里出来,默默地走到门前。然后她又折回去。她又一次来到外边,在那里让立着。尔后又慢慢地走回屋里,坐下来。她手里拿着针线活儿,凝望着窗外那些隐约可见的树木。
     雨停了,我的歌声也已沉默。她站起身来,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4楼2009-03-20 0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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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议
       现在我明白了,人们用非正义之火把自己未来的所有时光都烧成了灰烬,使它变成了黑蒙蒙的颜色,一日春天降临,那里就不会再萌发新叶。
       很久以来,人们就准备着一个宝座。那个宝座向人们报告说,他们的神仙将要光临寒舍,神仙已经出发上路了。
       人们发狂的时候,捣毁了长期准备的宝座,那时候圣地上那个被毁坏的祭坛说:“没有一点儿希望了,谁也不会再来了。”
       旷日持久的准备当时已经毁灭。那时节,从四面八方传来了喊声:“胜利了,动物胜利了!”
       我当时听人们说:“今天什么样,明天也就什么样。时间就像戴着眼罩的一头公牛,永远绕着同一架榨油机转动,发出同一种悲惨的叫声。这就叫创造。创造就是盲人的哭泣。”
       心灵说:“那是为什么呀!就让歌声立刻停止吧!现在只有背负重担的争吵,再也没有满怀希望的歌声。”
       从童年起望着那条路,我心里就一再感触到欢迎曲的气息——看到那条路在倾听着地平线的絮语,我就明白了,战车已经从彼岸出发——今天我凝望着那同一条路;我觉得,那里既没有行人的语声,也没有任何房舍。
       七弦琴说:“如果在漫长的道路上没有我乐曲的伴侣,那么就把我抛到路奔去吧。”
       当时我望着路旁。我惊奇地看到,一棵带刺的树立在尘埃中;树上只开着一朵花。
       我叫了起来:“哎呀!那就是足迹呀!”
       当时我看到,他平线在同宇宙窃窃耳语,当时我看到,它正在注视着苍天.当时扶看到,在月光下核们村的叶子在瑟瑟抖动;透过竹林的缝隙,月光仿佛在向湖水眨眼示意。
       道路说:“不要害怕。”
       我的七弦琴说:“请弹奏乐曲。” 
      迎宾曲 一 
       筹备工作如此紧张,没有一点儿空闲容我静静地考虑一下,筹备的目的何在。
       然而,百忙之中,我有几回推推心灵,问道:“莫非有嘉宾莅临产“等着看吧。”心灵说,“当务之急是占领地盘,筹措材料,建造大厦。不要打搅我。”
       我不再言语,埋头做事。我估计占够了地盘,备齐了材料,建成了大厦,会有答案。
       地盘日益扩大,材料备足,七幢配楼已建成。我忍不住又开了口:“请回答我的问题。“
       “我没工夫,你再等等。”心灵有些不耐烦。
       我不计较他的态度:“你要占据更大的地盘,筹措更多的材料,建造更高的大厦?”
       “或许如你说的那样。” 
       我暗暗惊讶:“你至今不满意?”
       “这立锥之地能担当接纳的重任””心灵答非所问。
       “接纳谁呀?“
       “改日奉告”
       我偏偏刨根问底:“来者是伟人?“
       “也许是——。“
       如此宽阔的场所,一如此雄伟的建筑,竟然容纳不下他!我只得重又废寝忘食地劳作.谁见了啧啧称赞:“这是个勤奋的人。“
       我时常心生疑由,心灵这猴子恐怕未必知道来者姓甚名谁,他故意把一项项艰巨的任务压在我头上,借此回避回答问题。我多次想停工,侧耳倾听路上的足音;我没有心思扩建大厦,只想在里面点亮华灯;我无意继续筹措材料,而欲趁花事未歇,编个芬香的花环。
       然而,我身不由己。心灵是我的总管,他日夜用天平、钢尺精确测量各种物品的重量、长度和价值。他的座右铭是“多多益善”。
       “为什么需要这么大的场所?”有一天我问。
       他异常宏大。”
       “他是谁?”
       谈话往往到此中断,接下来是沉默。
       当我纠缠他说,“不行!你得明确地回答”肘,他勃然大怒:“放肆!谁的规矩!你总是弄些没头没脑、轮廓不明、涵义玄奥的事情来妨碍我浩大工程的落实。关注一下我的处境嘛,形形一一色一一色的诉讼案件,各种各样的斗殴;棍棒、长矛、持枪的士卒充斥街巷;瓦匠、劳工、红砖、木材、水泥之间已无插足地。一切清清楚楚,没有疑问,没有暗示,你为何视而不见,罗罗嗦嗦?“
      


      6楼2009-03-20 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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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暗暗自责:我生来愚拙,而心灵是聪慧查智的。于是,我又提篮运砖,搅拌泥灰。
         二
         过了一段日子,我扩展的领域越过了疆界。
         大厦造了五层,六层正铺地板的时际,一刹间雨云消散;乌云变成白云;从盖拉莎山峰①,融合晨曲的闲暇Z风徐徐吹来,以玛纳斯湖莲花的清香熏染昼夜的时辰,使之同蜜蜂一样悠然自得。我抬头遥望,无垠的天穹俯视着六层大楼的傲岸的脚手架,发出清朗的笑声。
         我兴奋不已,逢人便问:“喂,请告诉我哪阵风在奏乐?”
         他们爱理不理:“别缠我,我有事。”
         倒是一位头上绕着玉兰花条的疯子,背靠着凸露的树根,坐在路边前南自语:“迎宾曲飘来了。”
         我不清楚我领悟到了什么,忙问:“不久可以见面了?”
         他古怪地一笑:“是的,快了.”
         我急忙返回账房,规动心灵:“立刻停工!”
         “荒唐!人家自嘲笑济是个蠢才。”。,
         “我不在乎。“
         心灵惊觉起来:“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是的,消息传来了。”
         “什么消息?”
         糟糕!我也讲不清楚。不过确有消息说,从玛纳斯湖滨,一群仙鹤正沿着阳光之路飞来。
         心灵摇摇头:“巨大的彩色飞车和庄严的仪仗队在哪儿?我尚未听说尚未见到哩。”
         这时,不知谁把点金石投向苍穹,顿时艳阳照亮四周的景物,隐隐听见喧哗,“使者到了。”
         我匍甸在地,一面遥拜一面问道:“他果真光临了?”
         周围欢声雷动:是的,他已光临!
         心灵惊慌失措:“啊呀,六层地板正在浇铸,材料还未备足。”
         空中传来响亮的命令:推倒你的六层大楼!
         “为什么?“心灵迷惑不解。
         “今日使者光临,你的大楼挡道。”
         心灵膛目结舌。
         我忽又听见,“快,清理你的材料!”
         “为什么?”心灵不服气。
         “你堆积的材料侵占了地皮.”
         我只得执行命令。繁忙的日子里,我建造六层大楼。清闲的日子里,一层层拆除;繁忙的日子里,我奔走于市场,采购建筑材料,清闲的日子里,我同它们决别。
         然而,哪儿是巨大的彩色飞车?哪儿是庄严的仪仗队?
         心灵环顾四周。
         他看见了什么?
         秋晨的启明星。
         仅此而已?
         还有一簇素馨花。
         仅此而已?一片。
         又发现民翼起幕的一只喜鹊。
         别无他物?
         一个孩子给笑着从母亲怀里扑进外面的阳光。
         “你所说的来者仅为这些?”
         “是的,为此晴空口日吹奏情笛,早晨阳光明媚。”
         “为此需要广阔的地域?”
         “是的,你的国王需要七座金殿的王宫,你的主人需要满屋财宝。而他们需要整个世界,整个明丽的蓝天.”
         “所谓的崇伟呢?”
         “包含其间。”
         “那个孩子给你什么思惠?”
         “他带来了五帝的思典,带来了世界的希望、安逸和欢乐。他秘藏的箭囊装着百发百中的神箭,他心里排放着无敌的投论。”
         心灵问我:“哦,诗人,你略有所见,略有所悟?“
         我答道:“我赋闲正是为这个,以前没有时间,所以不能洞察幽微,大彻大悟。”


        7楼2009-03-20 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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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大神湿婆居住的玉山。
           
          生命与心灵 一 
           我的窗前是一条红土路。
           路上镶效地移行着载货的牛车;绍塔尔族姑娘头顶着一大捆稻草去赶集,傍晚归来,身后用下一大串银铃般的笑声。
           而今我的思绪不在人走的路上驰骋。
           我一生中,为各种难题愁闷的、为各种目标奋斗的年月,已经埋入往昔。如今身体欠佳,心情淡泊。
           大海表面波涛汹涌;安置地球卧榻的幽深的底层,暗流把一切搅得混跑不清。当波浪平息,可见与不可见表面与底层处于充分和谐的状态时,大海是平静的。
           同样,我拼搏的心灵总息时,我在心灵深处获得的所在,是宇宙元初的乐土。
           在行路的日子里,我无暇关注路边的榕树,而今我弃路回到窗前,开始和他接触。
           他凝视着我的脸,心里好像非常着急,仿佛在说,“你理解我吗?”
           “我理解,理解你的一切.俄宽慰他,“你不必那么焦急.”
           宁静恢复了片时,等故再度打量他份重7孩起诗的发焦灼,碧绿的叶片飒识得闭,“灼灼闪光。“
           我试图让他安静下来,说:“是的,是这样,我是你的游伴。千百年来,在泥土的游戏室里,我和你一样一口一口吮吸阳光,分享大地甘美的乳汁。”
           我听见他中间陡然起风的声响。他开口说:“你说得对。”
           在我心脏血液的流动中回荡的语音,在光影中无声地旋转的音籁,化为绿叶的沙沙声,传到我的身边。这话音是宇宙的官方语言。
           它的基调是:我在,我在,我们同在。
           那是莫大的欢乐,那欢乐中宇宙的原子、分子瑟瑟抖额。
           今日,我和塔树操同一种语言,表达心头的喜悦之情。
           他问我:“你果真回来了?“
           “哦,挚友,我回来了。”我即刻回答。
           于是,我们有节奏地鼓掌,欢呼着“我在,我在。”
           二
           我和港树倾心交谈的春天,他的新叶是嫩黄的,从高天遁来的阳光通过他的无数叶维,与大地的阴影偷偷地拥抱。
           六月阴雨绵绵,他的叶子变得和云霓一样沉郁。如今,他的叶丛像老人成熟的思维那样稠密,阳光再也找不到渗透的通道。以往他像贫苦的少女,如今则似富贵的少妇,心满意足。
           今天上午,植树脖子上绕着二十圈绿宝石项链,对我说:“你为什么头顶砖石,坐在那里?像我一样走进充实的空间吧。”
           我说:“人自古拥有内外两部分.”
           “我不明白你的意见”榕树扬投身子。
           我进一步解释:“我们有两个世界——内在世界与外在世界。”
           格树惊叫一声:“天哪,内在世界在哪儿呢?“
           “在我的模具里。”
           “在里面做什么?”
           “创造。”
           “模具里进行创造,这话太玄奥了.”
           “如同江河被两岸夹持,”我耐心地阐述,“创造受模具的制约,一种素材注入不同的模具,或成为金刚石,或成为植树。”
           榕树把话题扯到我身上:“你的模具是什么形状,请描述一番。”
           “我的模具是心灵,落入其间的,变成本繁的创造。”
           “在我们的日月左侧,能够稍稍显示你那封闭的创造吗?”榕树来了兴致。
           “日月不是衡最创造的尺度。”我说得十分肯定:“日月是外在物。“
           “那么,用什么测量它呢?”
           “用快乐,尤其是用痛苦。”
           榕树说:“东风在我耳畔的微语,在我心里激起共鸣。而你这番高论,我实在无法理解。”
           “怎么使你明白呢。我沉吟片刻,“如同你那东风被我们捕获,带入我们的领域,系在弦索上,它就从一种创造抵达另一种创造。这创造在蓝天,或在哪一个博大心灵的记忆的天空获得席位,我不得而知,好像有一个情感的不可测量的天空。”
           “请问它年寿几何?”
          


          8楼2009-03-20 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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