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米罗
“快点,米罗!别让我说第三次!”恶魔又逼近一步,我已无路可退。
“嘿,撒加,转过身我就看不到你的脸了,三界中排名前三的绝世容颜?”他不理会我的疯言疯语,扳住我的肩膀强迫我转身,我的膝窝被踹了一脚,我顺势跪下去,反抗对我没有好处,我没必要自找麻烦。
“你想干嘛,撒加?”我的头被用力向下压,脸贴到女神像上,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膜拜”她,我有点庆幸我是被迫的。
“皮带解下来,米罗,快点!”我的头皮刹时发麻,一路麻到脖颈,他怎会有这样疯狂的念头,更疯狂的是我居然觉得这个主意性感十足,在庄严的女神像前,在如血的夕阳下,这就是恶魔撒加的邪念的经典体现?
他在我腿上踢了一脚,嘶嘶作声:“别想歪了,我的天蝎小子,我不会破坏游戏规则,把皮带解下来给我!”
“我毫无疑异地服从,解下我的皮带交给他,他抽走皮带的一瞬间,我意识到他是想打我,该死,早知如此,我说什么都要反抗一下,在小兔子撒加发飙以前,我说不定能把蓝头发的那个逼回来。
皮带抽中我大腿根的瞬间,我突然记起那条皮带的来源,身子已先于我的脑子做出反抗,撒加按着我的脑袋把我压回去,我感到脸上一阵刺痛,就在我准备发起第二轮攻势时,撒加用重重的一抽引出他的要挟:“呆好了,米罗,除非你希望教皇厅的人都出来看好戏!”
我发出一声蔑笑,神可以证明这声笑发自我的内心,我沉溺在一种残酷的快感里,一字一字地告知撒加,他此刻的极端行为可能造成怎样的后果:“撒加,这条皮带若是有半分破损,你美丽的脸将对它做出赔付!”
我听不清撒加的冷笑,那种间歇的一波压过一波的疼痛持续升级,我在痛苦中得出了有趣的结论——尽可能拉长鞭打的间歇能得到最变态的效果,使每一次抽击制造出的疼痛尽可能多地发挥作用。如果将这种理论套用到撒加身上,那么他就是个变态,如果再考虑到他每一次都打在同样的位置上,变态前面怕是还要加上“十足”的形容。
我把撒加最终停手的原因归结为他打累了,因为他按着我头的手,力量在不断削减。他彻底松开手的一瞬间,我做出了连我自己也感到惊讶的动作,我猛地回身,夺过皮带,“刷”地抽在撒加脸上,因为他正想站直身子,所以皮带打中了下巴靠上的部分,一条骇人的伤痕。我感到后怕,我不该在这个时候失控,遭遇最残酷的抽打时我都没有失控,为何在他停止了以后……如果他不是正在起身,那条坚硬无比的皮带有可能会抽在他的眼睛上……然而这些情绪只在我脑中停留了一会儿,下一刻,我挥手将皮带甩开,正视撒加错愕的眼睛,我发誓我能感到我发出的声音中充满轻佻意味,“我说过会有代价,代价,并不只是仅此而已!”
我白他一眼,擦着他的肩膀走过,他还没有缓过神来,我很奇怪我怎会半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或许愤怒本就容易冲淡恐惧,可是天知道,宙斯知道,险些毁掉那双美丽的眼睛是出于一种邪恶的本能,而不是对于之前的恐吓的实践。
我发现我无处可去,加妙在西伯利亚,圣域里不能用瞬移,走不到白羊宫我也许已经趴下了,事实上,走到双鱼宫我就走不动了,我看到阿布罗迪倚在门口打哈欠,这给了我绝好的打搅他的理由。
“双鱼美人,我想我就是陪你排遣寂寞的人了,有酒吗?”阿布罗迪给了我一个不明显的笑,或许他这样的美人,无论做什么都会不由自主地保持一种高贵的矜持。他似乎看到我脸上的擦伤,眼睛张了一下,就又回复到原来的平静状态,“你跟谁干了一场?”
“我只想好好睡一觉,酒留到睡多了失眠时再喝!”我几乎想就地躺下,阿布罗迪冲我打了个响指,像只小木偶一样绷着指头朝他的双鱼宫指指,“去吧,把鞋脱了好好睡一觉,我看你也只剩下脱鞋的力气了!”
我吻了吻自己的指肚,手朝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作为我对脚下的地方表达的委婉的感激,阿布罗迪一脸受不了地用力挥手催我进去。
我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睡了足够长的时间,醒来时我半天回不过神来,用了好几分钟才重拾我对自己现状的认识,我,天蝎座黄金圣斗士米罗,先是在伟大的女神脚下被圣域最高领袖亚力士教皇抽了一顿皮带,然后浑浑噩噩地带着一身尘土伤痕躺在圣域最讲究舒适清洁的双鱼战士床上睡了一觉,真是个荒谬的故事,如果圣域每天对外播报新闻,这一定是头条猛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