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台上的女子身着素色衣衫，映得脸色愈发惨白。丹唇微启，一段细腻精致的水磨腔幽幽传来。眼波流转，顾盼生辉，眉眼间流露出的丝丝情愫总是令人轻易深陷其中。
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了。
自己的梦向来准，这反反复复梦见同一个人怕是有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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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前几日京城里来了个戏班子，听说唱得极好。尤其是那闺门旦，”凝香悄悄凑到还懒洋洋得瘫在被窝里的自家小姐旁，“可真是世间真绝色！人人都赞不绝口。无论是唱腔还是姿态，听说都是顶好的。”
“可你明知我不爱听这戏曲，却一大早来我房里添油加醋描绘一番，是何用意啊？”榻上少女睡眼惺忪，极其不情愿地下了床，嘴上依旧不停，“别又是江府的人来托你传话，说那扭扭捏捏的大少爷约我一同听戏吧？”
“哎呀，小姐，您小声点！”凝香警惕地走到窗前张望了一下，复又返回，看着小姐不满地鼓起腮帮子，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我的好祖宗，是太太让您陪她去听戏呢！她说，在这座大宅子里闷着迟早要闷出病来，便琢磨着带您上街转转。您对那家的少爷是怎么看的，奴婢难道还不清楚吗？不过倒也是可怜江少爷了……”
凝香的手巧是出了名的。光是说话这会儿功夫，便把小姐打扮好了。
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只是略施粉黛，却足以称上倾国倾城。这是苏家大小姐，苏璃茉。
“娘，你看这簪子多好看。”苏璃茉拾起一根翡翠牡丹簪，在发上比了比，满意地买下了。“就这样逛逛不是挺好，希音阁就别去了吧，到时候万一又睡着了……”
“茉儿，听娘的话，就当陪陪娘。”
苏璃茉最终还是被拽进了希音阁，也就是那戏班子唱戏的地方。凝香在后面看着自家小姐琢磨着待会儿用怎样的睡姿才能既优雅又舒适，忍不住轻笑出声。
可当那闺门旦伴随着众人的喝彩声缓缓上台时，她发现小姐定住了。
“这旦可真真是出色。”她心想。
抱着一睹美人面的心态，苏璃茉跟随着众人的目光盯着那低着头打着圆场步上台的闺门旦。当她看到那低着的头慢慢抬起来的时候，她感到自己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停滞了——
是她。
是梦里的那个人。
直到一阵冰凉的感觉滑过她的嘴角，她才发现自己的泪水。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她匆匆抹去泪水，赶紧闭上了双眼佯装正在熟睡。但她还是忍不住偷偷睁眼端详着闺门旦，却发现她竟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她看着她，她也看着她。
苏璃茉就这么呆呆地望着，直到发现自己的双颊已如烧起来一般，才回过神来，既而快速低下头，一直没再抬起来。
直到曲终，她才在潮水般的掌声中如梦初醒，急急站起来寻找着她，却发现她已提起裙摆，缓缓离去。苏璃茉附到母亲耳边，如梦呓般道：“娘，我…去找个人。”
凝香看到苏璃茉匆匆忙忙向台后跑去，便也疾疾跟上。突然，苏璃茉停下了。眼前，是背对着她的闺门旦。
苏璃茉张了张嘴，半天却没发出一个声来。她不知道她姓名，亦不知道自己追到这儿来是为了什么。而那闺门旦似乎是觉察到后面有人，便转过身来，见是她，倒也不讶异。
“姑娘，是在找什么人吗？”
盯着那双眼睛，苏璃茉感觉自己近乎要深陷其中。
“我……在找你。”被那双眼睛吸引住了，苏璃茉被蛊惑般说出了心中的话。
等等……这个声音……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接着，闺门旦抬手抚上苏璃茉的脸，轻轻摩挲着。“等我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脑中已几乎被她的笑所占满，心上又被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填满。苏璃茉用仅剩的一点理智回忆着她的声音，等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在跟前。
她……竟然真的是男儿身。
苏璃茉觉得自己彻底沦陷了。
“在下谢凪彦。”温润的嗓音中带着丝丝笑意，“姑娘好生面熟。容谢某冒昧问一句，我们是否在哪儿见过？”
“你入过我的梦里。”
“……很多次。”
沉默片刻，谢凪彦轻挑双眉，道：“姑娘怎就这么相信在下？”
“……直觉。”
因为那是我的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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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谢公子约您一同去霁雨亭赏荷。”凝香来到自家小姐床前，“不过小姐，您到底是看上谢公子哪一点了？就您之前对江少爷的评价，光是谢公子男扮女装就够您嫌弃了。”
“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宽容了？”苏璃茉下床装作生气，轻点凝香的额头，道：“他哪儿都好，从我梦到他的第一次就知道了。可他还不领情，几次三番来叨扰我的梦，这点倒是不合我的意。”
“还不是怕你忘了我。”苏璃茉欣喜地转过头，随即没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凝香见状，摇了摇头，便退出了房。
“我还没来得及说你呢。你每晚跑到我梦里，哭着，笑着，害得我每日心里装的都是你。你如何来补偿我？”
“唔……反正你现在心里装的也都是我，就赏你一辈子都和我在一起吧♡”
台上的女子身着素色衣衫，映得脸色愈发惨白。丹唇微启，一段细腻精致的水磨腔幽幽传来。眼波流转，顾盼生辉，眉眼间流露出的丝丝情愫总是令人轻易深陷其中。
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了。
自己的梦向来准，这反反复复梦见同一个人怕是有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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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前几日京城里来了个戏班子，听说唱得极好。尤其是那闺门旦，”凝香悄悄凑到还懒洋洋得瘫在被窝里的自家小姐旁，“可真是世间真绝色！人人都赞不绝口。无论是唱腔还是姿态，听说都是顶好的。”
“可你明知我不爱听这戏曲，却一大早来我房里添油加醋描绘一番，是何用意啊？”榻上少女睡眼惺忪，极其不情愿地下了床，嘴上依旧不停，“别又是江府的人来托你传话，说那扭扭捏捏的大少爷约我一同听戏吧？”
“哎呀，小姐，您小声点！”凝香警惕地走到窗前张望了一下，复又返回，看着小姐不满地鼓起腮帮子，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我的好祖宗，是太太让您陪她去听戏呢！她说，在这座大宅子里闷着迟早要闷出病来，便琢磨着带您上街转转。您对那家的少爷是怎么看的，奴婢难道还不清楚吗？不过倒也是可怜江少爷了……”
凝香的手巧是出了名的。光是说话这会儿功夫，便把小姐打扮好了。
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只是略施粉黛，却足以称上倾国倾城。这是苏家大小姐，苏璃茉。
“娘，你看这簪子多好看。”苏璃茉拾起一根翡翠牡丹簪，在发上比了比，满意地买下了。“就这样逛逛不是挺好，希音阁就别去了吧，到时候万一又睡着了……”
“茉儿，听娘的话，就当陪陪娘。”
苏璃茉最终还是被拽进了希音阁，也就是那戏班子唱戏的地方。凝香在后面看着自家小姐琢磨着待会儿用怎样的睡姿才能既优雅又舒适，忍不住轻笑出声。
可当那闺门旦伴随着众人的喝彩声缓缓上台时，她发现小姐定住了。
“这旦可真真是出色。”她心想。
抱着一睹美人面的心态，苏璃茉跟随着众人的目光盯着那低着头打着圆场步上台的闺门旦。当她看到那低着的头慢慢抬起来的时候，她感到自己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停滞了——
是她。
是梦里的那个人。
直到一阵冰凉的感觉滑过她的嘴角，她才发现自己的泪水。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她匆匆抹去泪水，赶紧闭上了双眼佯装正在熟睡。但她还是忍不住偷偷睁眼端详着闺门旦，却发现她竟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她看着她，她也看着她。
苏璃茉就这么呆呆地望着，直到发现自己的双颊已如烧起来一般，才回过神来，既而快速低下头，一直没再抬起来。
直到曲终，她才在潮水般的掌声中如梦初醒，急急站起来寻找着她，却发现她已提起裙摆，缓缓离去。苏璃茉附到母亲耳边，如梦呓般道：“娘，我…去找个人。”
凝香看到苏璃茉匆匆忙忙向台后跑去，便也疾疾跟上。突然，苏璃茉停下了。眼前，是背对着她的闺门旦。
苏璃茉张了张嘴，半天却没发出一个声来。她不知道她姓名，亦不知道自己追到这儿来是为了什么。而那闺门旦似乎是觉察到后面有人，便转过身来，见是她，倒也不讶异。
“姑娘，是在找什么人吗？”
盯着那双眼睛，苏璃茉感觉自己近乎要深陷其中。
“我……在找你。”被那双眼睛吸引住了，苏璃茉被蛊惑般说出了心中的话。
等等……这个声音……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接着，闺门旦抬手抚上苏璃茉的脸，轻轻摩挲着。“等我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脑中已几乎被她的笑所占满，心上又被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填满。苏璃茉用仅剩的一点理智回忆着她的声音，等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在跟前。
她……竟然真的是男儿身。
苏璃茉觉得自己彻底沦陷了。
“在下谢凪彦。”温润的嗓音中带着丝丝笑意，“姑娘好生面熟。容谢某冒昧问一句，我们是否在哪儿见过？”
“你入过我的梦里。”
“……很多次。”
沉默片刻，谢凪彦轻挑双眉，道：“姑娘怎就这么相信在下？”
“……直觉。”
因为那是我的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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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谢公子约您一同去霁雨亭赏荷。”凝香来到自家小姐床前，“不过小姐，您到底是看上谢公子哪一点了？就您之前对江少爷的评价，光是谢公子男扮女装就够您嫌弃了。”
“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宽容了？”苏璃茉下床装作生气，轻点凝香的额头，道：“他哪儿都好，从我梦到他的第一次就知道了。可他还不领情，几次三番来叨扰我的梦，这点倒是不合我的意。”
“还不是怕你忘了我。”苏璃茉欣喜地转过头，随即没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凝香见状，摇了摇头，便退出了房。
“我还没来得及说你呢。你每晚跑到我梦里，哭着，笑着，害得我每日心里装的都是你。你如何来补偿我？”
“唔……反正你现在心里装的也都是我，就赏你一辈子都和我在一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