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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乙祠，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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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暑炎夏，烈日当头，蝉鸣不绝于耳，午后微风起，人越发懒散，连带着街口小贩，靠着柳树打盹。）
（。蝉鸣不停，清净不在，索性出门，念前些时日，听闻江南名角，在京城开嗓，算算日子，今日可算最后一一场。驱车前往，于正乙祠前停车，搭着归浣皓腕下车，门口处早已人满为患，拥挤的人群，企图占据一丝位置，得意观赏这难得的名角开嗓。今日一出，正是杨贵妃醉酒。）
（。小厮拉开人群一道口子，抬步入内，小二机灵，时刻关注门口，正瞧着来人，便急忙凑往跟前来，方站稳脚步，却被身后一个用力，腰间碰撞，身子往前倾了倾，扶着归浣才站稳。未及，归浣便对着身后出了音儿，大抵是训了人走路不看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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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内人满为患，门口处更是拥挤不堪，熙熙攘攘喧闹之音，来来往往穿梭的人群，未曾停歇。）
（。身侧归浣口出训言，本意训一二即可，然未料丫头伶俐，倒是紧追了不放来。眉尖儿一扬，滴溜溜一圈，将跟前人儿打量周遭，含笑道 ）
“无妨——”
（。轻吐二字无妨，将归浣福晋二字脱口后的话语，尽数压下。归浣素来稳当，大抵府内管教习惯，竟被一个小丫头顶回来，这会子正恼着，掌心拍了拍她的手背，转首瞧着方才的主仆道一句 ）
“小丫头伶俐，这声不是，我收了便是。她大概平日里被我惯坏了，丫头也别见怪。”
（。双眸扫过堂内一圈，座无虚席，掠人群，停她身上 ）
“相逢即是缘，我也喜欢伶俐的丫头，楼上雅间，可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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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团扇扑闪，引风迎面缓解，仍抵不住烈日炎炎，鼻尖缀起细汗来。）
（。身侧归浣略带有恼，微微一笑，颔首摇了摇头示意，尔后才有所缓和。闻其言语，道一句福气之言，嘴角弧度起，道 ）
“你的丫头确实福气，倒不是因为我，而是有你。”
（。听她应下之言，身侧小二聪慧，连忙引路，上二楼雅厢。珠帘挑起，侧身入内，冰盆是早已被下的，零嘴打牙祭的也是冰镇葡萄，顺势点了一壶冰镇的水果茶，转头瞧她道 ）
“可有欢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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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葱指绕着锦帕，擦拭过鼻尖薄汗，顺势将团扇递送给归浣，由着她来。支臂靠着案桌，打量着身侧的人，闻其言语，颔首，尔后对小二道 ）
“再来一二店内特色甜点吧。”
（。小二应下，这边才收回目光，转向台下，少顷铜锣声起，一声开嗓晾音，便可辨识不同普通角儿。声止，巧闻她询问，扫过堂内人满为患，努嘴示意那幕后还未登台的人道 ）
“都是呀，冲着他来的。江南名角儿，今个是最后一场。”
（。眉尖儿一簇，略是诧异，眸中横波起，道 ）
“你竟不知？那可是赶巧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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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模样似与圆圆相似， 故而也是那句无妨的缘由来。谈话间，他已然登台，贵妃装扮，酒壶在手，唱腔已起，绕梁余耳。）
（。指尖扣着案桌，轻轻拨动，随着唱腔而动，忽闻她回答，惹来一笑道 ）
“瞧你年纪，倒也是应该。不似我那丫头，总嫌弃吵闹，可未曾来过这里。”
（。门外推门之声打断谈话，小二递送来吃食零嘴，归浣倒满两杯，择其一推至她手边道 ）
“蜜桃乌龙，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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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带笑，打量着她，见着惊喜暗藏，心下一笑。未曾言语，只听她说起母亲，之前，眉梢微微扬起，眸中秋波儿转 ）
“幸而赶了一场，下次还不知几时。”
（。执起杯盏，茶香四溢入鼻，低首轻嗅，伴着桃缓缓而来。低首吃上一口茶水，未曾再言，二人静静看着戏台，偶有交流，也不过三二，直至三场，才互相告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