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判之间〕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梦到了霁宁,梦到了霁宁的出生。
“哼,果然是平民,在战前大了肚子,真是累赘。”幽花双手抱臂,露出鄙夷的神色。
“幽花,你怎么能这样说…”麟零找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未婚先孕放哪儿都不是很光彩。
莲泉捏紧了被褥,微微蜷缩。
她自从知道自己怀孕后,精神一直不太好。
索迩,你能不能从风源回来。
仿佛回到了哥哥离开的时候,只是这回,她连战场都没有。她为了腹中的孩子放弃了战士的身份。
莲泉抚摸着隆起的小腹,想获得一丝安全感,头却开始昏昏沉沉。她靠在床边,睡了下去。
“醒醒。”
刺痛感从足底传来。
“她这一出血,孩子怕是危险…”医生看了看莲泉,再看了看麒零“你是她丈夫么?”
麒零一时间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对,就是她丈夫。”幽花瞥了莲泉一眼,向麒零递了个眼色。
“是我。”麒零低头,不好意思地笑。
医生点了点头,留下几幅药。
莲泉过了不久又昏睡过去。
――――――――几个月后――――
几近临盆的莲泉躺在床榻上,静待着孩子的出生。为了避免被发现,他们躲到了偏僻的乡村。连麒零都上了战场。
莲泉的脸色苍白,连说话都没有半分气力,不像是怀胎,倒似是生了一场极重的病。
“我们村儿不给这种人接生!”稳婆在门口看了眼床榻上的莲泉“这种女人,晦气得很。”
“我说让你接生,你就得给我接生,信不信我杀了你!”幽花拿着冰刃,架在稳婆脖子上。
“你个姑娘,跟这种脏女人混在一起算什么…”稳婆喋喋不休。
莲泉听着她们吵闹,想靠起来,下身却又冷又麻。她扶着床柱,咬着牙使了些力,还是起不来。
这是怎么了?
呼息变得困难,胸口好似压着一座山。
红意晕染了被褥。
“幽花…”莲泉惊呼。
痛意随之而来。
“你快去!”幽花也是急了,几乎是用扯把稳婆的方法带进屋子。
腹部的疼痛不是特别厉害,或许是因为她曾经也是三身王爵。莲泉缓缓呼息,呼息慢些,痛也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