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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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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贴。


1楼2018-02-11 02:00回复


    2楼2018-02-11 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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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在盗墓笔记重启前#
      张起灵发现自己住到福建后有点奇怪。
      也不能说是奇怪吧,和从前不那么一样。
      从前他总是想着自己在过去的岁月里经历了什么,自己到底是谁,为了什么,下次去的墓会有自己的哪部分记忆。
      住在福建后,这些想法不知为什么都慢慢地淡了,只剩下一片空白,只想平静的活着。
      是的,活着。
      三个人住在瀑布附近的一个小民宅里,每天醒了就是吃单调轮换的面条鸡蛋摊饼脆果子,运气好能碰上隔壁家送来做的点心,接着有时候下地干活儿喂鸡喂猪,有时候就在家待着,下雨的时候他就坐在门槛上看雨水滴滴答答地落下来,偶尔上县城买点儿东西回来煮火锅什么的打牙祭。
      胖子以为他还在纠结过往,劝他想开点儿,他沉默不语,也不解释,胖子说他现在多快活,除了没姑娘养养眼,其他的都顺心,没事儿哥几个上北京夜排挡去,喝扎啤嘬螺蛳剥小龙虾,就他这段位的可以吹到不买单,说着胖子可能觉得还是绕回追忆了,就干脆扯开话题,说要是喜欢热闹点儿的就凑钱买个四合院,每天遛狗遛鸟遛吴邪都成,喝茶听说书,都好。
      他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表现出在听的样子,余光里吴邪正在拿晒干了的竹篾子编篓筐,之前说是拿来装鸡蛋的,编得挺大,他开始回忆养了多少鸡。
      胖子知道他不上心,说了一遍儿就摸个茶壶跑到田里去看新出的玉米了。
      他又靠回了门框上,闭眼休憩,迷糊之间睡着了,梦到了来到福建后的日常,他有点儿不想醒。
      “小哥,吃饭了。胖子掰了几节玉米,煮好了起来吃点。”吴邪拍了拍他的肩,他睁开眼。
      这场梦现实里也是他的日子,多好。


      3楼2018-02-11 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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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醉#(非腐向)
        解雨臣起床后感觉头很疼,心里低骂昨天那帮犊子玩意儿真能喝,残存酒精的脑子有点迟钝,还是闻到了厨房里飘来的早饭香味。
        “瞎子。”解雨臣坐在开放厨房的吧台边跟黑瞎子招呼了一声。“哟,起床了花儿爷。”黑瞎子嘴上说着,并没有回头,手里拿着锅铲将一个太阳蛋稳稳地抖落在碟子里。
        “先吃饭,等会儿冲了蜂蜜柠檬水喝。昨儿酒上劲儿了不好受。”黑瞎子把早餐端到桌上,招呼解雨臣过来,解雨臣起身,趿着拖鞋坐到桌边,心安理得得吃着对方早起做的早饭。
        “瞎子你这手艺真是没话说。”解雨臣咬破了荷包蛋的溏心,轻吮了一口,里面暖洋洋的,恰到好处地停留在唇齿间。“这话你都说几回了,还不带别的修饰。说实在的那是你没尝过老北京的正宗点心。”黑瞎子嘴角噙着笑,不以为然。“就你要求多。”解雨臣翻了个白眼,竟很是理直气壮,黑瞎子不气也不搭腔,认真地吃起早饭来。
        吃完早饭解雨臣有那么点儿不想动,然后他就那么坐在椅子上没有挪窝,盯着黑瞎子洗碗的背影,因为长得太高感觉低头有些累,解雨臣承认这个男人的背影真挺好看的,略卷的发梢,欣长的身形,不经意的侧身,就会发现脸也不错,是让人觉得舒服的轮廓。
        解雨臣揉揉太阳穴,移步到客厅的沙发,打开笔记本开始处理事情,没一会儿黑瞎子就端了杯柠檬水放在他身前的茶几上,解雨臣拿过来喝了一口,一张秀气的脸立马就皱成了一团,“你放的蜂蜜是假的吧瞎子。”解雨臣抱怨,黑瞎子没回头,却听得出笑了笑,“提神呗。”
        落地窗外有鸟好奇地停驻,唧唧喳喳地叫,阳光打在它身上,一片阴影投了下来,一天就又开始了。


        4楼2018-02-11 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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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明一下 此贴中所有帖子的设定都是盗墓笔记重启前的背景 另加一条就是瞎子被编制进小花家 可能略ooc 想起来一点就会写
          以上


          5楼2018-02-11 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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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初雪#
            “下雪咯!”“下雪了。”“爸爸!下雪了!”
            这天几家正在楼外楼聚着,并没有什么事,只是寻常聚聚,没成想正好碰上了北京的初雪。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的位置,别开百叶窗的缝隙,窗外的确绵密地飘着一片片雪花,我虽是个南方人,因为胖子的原因常常来北京,见着雪倒也没以前年轻不懂事儿的时候激动,只浅浅笑了笑,“巧了今儿个给碰上了。”
            胖子坐在位子上,伸了个懒腰,身子往后仰,啧啧两声,“就这雪,冬天在天皇老子头上都下多少年了,多稀罕呐。跟假的北方人似的。”小花走到我身旁来看了眼窗外,轻叹口气,拿出手机一边翻通讯录一边道,“得,这下起来又得没完没了......老陈,仓库那边防护措施做好,开始下雪了,北京这雪你也知道,劳您费心,公司那边儿门前的雪也叫保安注意点儿,别回头让谁摔着了...嗯,就这样,谢谢您,回见。”我在一旁听着忍不住乐了,“小九爷,到现在我们几个还属您是个大忙人啊。”小花挑眉,“是您这小三爷过得太潇洒了吧。再说,九门忙的人又不止我。瞎子帮我打下手,秀秀每天也不停轴的,我还好,大家彼此彼此。”说着笑眼看向了饭桌,瞎子玩着最近新迷上的跑酷游戏,抬眼笑笑也不搭理我们,还在吃酒酿圆子的秀秀却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我们这儿还真倒数吴邪哥哥你最舒坦了,除了穷点儿,甩手掌柜做的真开心。”我哭笑不得,胖子摸了摸肚子哼笑一声道,“小天真这过的叫啥,这叫及时行乐,瞅瞅你们几个为了那么点儿破家产一天到晚窝里反的,至于么。要说穷,胖爷爷我当年在这北京好歹也风光过,可自从碰上这吴邪同志就老做赔本买卖,整的我现在潘家园遛个鸟的本钱都没有,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日子不照样舒坦的很?每天和天真,小哥泡泡脚,跟隔壁老板锄大D。嘿,你说神仙是不是也就这么过了?”小花执着手机半掩面孔笑而不语,秀秀拿起纸巾拢了拢嘴角,“你还真以为我们不想啊,可九门不能到我们这儿没了吧。走,今儿初雪姑奶奶带你痛快一回,敢走吗?”胖子一拍大腿,“嘿——你这小丫头片子,胖爷我上酒桌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没在你娘胎里呢!走就走。”我本想说那我带小哥回去算了,小花扶了扶我的胳膊让我也去吧,“难得。”他说。我无奈笑笑,和小哥使了个眼色,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饭店,前往酒吧年轮。
            酒吧“年轮”的老板是一次外拍的时候认识的,名字叫“关杉”。我先前一直用着“关根”这一名号,他一听我叫这个就很是激动,又很喜欢我拍的照片,觉着我们俩很有缘分,招呼我常找他去玩。那时候我没怎么放在心上,偶然来“年轮”喝酒才不好意思地想起这是那关杉的店来着,一来二去大家就都熟悉了。
            “关根!来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还是霍小姐让我留了个包间。”关杉的头发染成了茶色,他年纪并不大,瞧着还挺好看。“这不我也不知道秀秀来的是这儿啊,谁说不一样呢。行了,下次和你出去吃麻小。”我拍拍他的肩,“成,那我先忙,老地方你们自己去,酒都搁那儿了。”关杉比了个“OK”的手势走回吧台调酒去了。
            走到“雨好”,推开门,果然茶几上放着几打啤酒,这几年烈酒也不太能喝,只数啤酒最适宜我们这些老骨头。
            胖子坐下大大咧咧地直接拿起子一口气开了五六瓶,我拍他的手,“明儿个秀秀还有事儿你少开点儿。”秀秀咯咯笑了起来,“有事儿又怎么了,吴邪哥哥,我这么多年喝的酒可比你多的多啊,啤酒而已。”我便举手投降,“行行行,姑奶奶您说什么都对。”
            所有人除了闷油瓶都喝了几瓶,因为瓶子不大,度数不深,味道也算地道,包间内空调开得很足,酒过三巡所有人都陷在沙发里,享受难得而虚缈的轻松。想想似乎我们都算不上什么特别热衷于畅饮或用酒精**自己的人,多的是应酬还有消毒,可是人放轻松、兴致上来了,用这一点半点的麻醉剂把情绪推到高潮之后却会感到十分餍足。这大概就是人的本性吧,寻求着刺激,又贪恋着安逸放纵。
            一行人中只有我和胖子,小哥三个是晃晃荡荡的,他们三个明天还得有事处理,我让他们早些回去。
            快出去的时候我嘱咐秀秀把披肩先穿上,不然外头冷一激灵得感冒,她依言穿上了衣服,抬头朝我笑了笑,那张秀气的脸喝了酒有点儿粉扑扑的,笑起来很是好看,我有点晃神,一瞬间想起许多,胖子拉了拉我才反应要走了。
            在门口等代驾来的时候,酒吧里传来歌声,舒缓悠扬。
            “Baby
            It's been a long time coming
            Such a long long time
            And I can't stop running
            Such a long long time
            Can you hear my heart beating
            Can you hear that sound
            Coz I can't help thinking
            And I won't stop now
            And then I look up at the sun
            And I could see
            O the way that gravity pours
            On you and me
            And then I look up at the sky
            And saw the sun
            And the way that gravity pushes
            On everyone
            On everyone
            Baby
            When your wheels stop turning
            And you feel let down
            And it seems like troubles
            Have come all aroundI can hear your heart beating
            I can hear that sound
            But I can't help thinking
            And I won't look now
            And then I looked up at the sun
            And I could see
            Oh the way that gravity pours
            On you and me
            And then I looked up at the sky
            And saw the sun
            And the way that gravity pushes
            On everyone
            On everyone
            On everyone
            On everyone
            On everyone
            On everyone”
            大概是实在没事儿干,我用手机上唯一一个音乐软件进行了听歌识曲,加入了歌单,看着翻译过来的歌词我不知为什么怔愣了很久。
            小花和秀秀抬头像孩子似的伸手去接雪花,瞎子手插口袋轻声吹着和酒吧歌声一个调子的口哨,胖子倚在门框边瞎哼哼,闷油瓶站在我身侧一言不发,我转过身看他的侧脸,像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那张脸保持着青春和俊朗,只是,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了。我揉揉自己的脸,什么时候又这样林黛玉了?
            初雪啊,希望你带走一切不顺,留在世间的,愿都是如你一般的美好。


            6楼2018-02-11 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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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瞎子生辰 #
              “今儿个花儿爷是不是去梨园儿唱戏啊?”黑瞎子偏过头问解雨臣,笑着,“啊。唱霸王别姬。”解雨臣窝在沙发里玩手机,黑瞎子开门拖地,一阵冷风吹过,解雨臣皱了皱眉,捞起遥控器把空调的温度又向上调了几度,“那我过来。”黑瞎子仔细地把门阖上,跟解雨臣说,“嗯,那我让老王给你留张票,进场前你记得去拿。记得在哪儿吧?”解雨臣抬头问他,“不就和平门的正乙祠么,记得。”黑瞎子不以为然,解雨臣却记得眼前这个人曾二缺的乘车到了戏院儿路对面死活找不着,打了个的坐到对面去,据黑瞎子说司机师傅拿很鄙夷的眼神一直打量他,接着特意开到红绿灯路口绕回对面戏院,这事儿把解雨臣乐了半天。
              到了晚上黑瞎子拿好梨园的票,进场后闹哄哄的,高朋满座,伙计很恰如其分地迎了上,“这位爷哪儿落座啊?”,黑瞎子把东西拿给他看,伙计脸上立马堆起了更满的笑容,“花儿爷的贵客,您往这儿请嘞!”
              黑瞎子坐在椅子上,手里拢着一盏瓜片茶,觉得很是惬意,解雨臣给他留了一个视野最好的包间,虽然这对他来说并没什么用,但是与周围喧嚣略微的隔绝还是让他舒服不少,反正他是过来听戏的,也不是看戏。记得唯一一次去电影院看了一半儿就睡了过去,觉着太不划算了,就再也没去过了,还不如和解雨臣吴邪几个去KTV唱十八摸。
              四下的声音渐渐落了下去,黑瞎子知道戏要开始了,先是一出《红灯记》,黑瞎子不爱看这个,支着下巴迷迷瞪瞪地听着,晃神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又听到了熟悉的“力拔山兮气盖世”,这才吩咐伙计去换盏热茶仔细地听起戏来。
              散场后黑瞎子问伙计后台在哪儿,伙计脸色有些为难,黑瞎子安慰他说是花儿爷找这才勉强带路,后台那儿解雨臣正在卸妆。
              两人都没有开口,黑瞎子看不大清解雨臣手上的动作,不过仍很乐意地单手撑在梳妆台上,解雨臣也就不急不慢的把脸上的胭脂水粉擦拭涂抹卸落下来。好一会儿解雨臣才忙好,他挑眼看了看黑瞎子,道:“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情,给我煮碗面,要龙须面,多煮点,我回去吃。”脱下戏袍时冷得一瑟缩,又施施然走去更衣室了。
              黑瞎子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也不高兴问,反正横竖是闲着,按他说的做也没什么,便又让伙计带回去了。
              回到家,黑瞎子先忙着把暖气打开,倒不是他体质弱,只是解雨臣总是怕冷,他现下又住在人家的房子里,不免想着要做的周到些。等屋子开始回暖后,黑瞎子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面了,记忆里那个花儿爷并不爱爱吃面,倒是吃他做的青椒肉丝炒饭好吃就经常做。
              终于让他在厨房最底下的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袋龙须面,还在保质期内,黑瞎子也不愁做什么浇头,冰箱里拿了一个青椒和一块肉就开始洗净切丝,拿锅烧起了水。
              就在黑瞎子忙活得差不多的时候,解雨臣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盒子,外头应该是下雪了,解雨臣眉毛都刷成白的了。“回来了?吃面吧,煮好了。”黑瞎子喊了解雨臣一声,解雨臣兀自搓着手还是站在客厅里,黑瞎子又喊了一声,解雨臣便喊他来。
              “今儿什么日子你知道吗?”解雨臣问,黑瞎子不知所云,只是笑,“什么日子?花儿爷唱戏的日子呗。”,解雨臣摇摇头,“今天一月二十三,你生日。”,说着把带回来的盒子打开,里面霍然是一把精致的小提琴。黑瞎子挑眉,仍是笑,“这是?”“你不说你学过德国音乐吗?这生日礼物你看不出来吗?”轮到解雨臣挑眉了。黑瞎子拿起提琴,试了试音,拉起了解雨臣都熟悉的旋律。
              “KleineKinder,kleineSorgen,
              undeinHausvollSonnenschein.
              KleineKinder,kleineSorgen,
              Koennt’essofuerimmersein?
              DochsoschnellvergehendieJahre,
              grosswirdbalddeinkleinesKind,
              unddiekleinenliebenSorgen,
              wodiedanngebliebensind.
              KleineKinder,kleineSorgen,
              undeinbisschenKummerbloss.
              AbereinmalkommteinMorgen,
              unddasindsiebeidegross.
              KleineKinder,kleineSorgen,
              undeinHausvollSonnenschein.
              KleineKinder,kleineSorgen,
              Koennt’essofuerimmersein?
              DochsoschnellvergehendieJahre,
              unddannschaustdustillzurück,
              DenndiekleinenliebenSorgen,
              wareneinstdeingrößtesGlück.
              KleineKinder,kleineSorgen,
              undeinHausvollSonnenschein.
              KleineKinder,kleineSorgen…
              小小少年,很少烦恼,
              眼望四周阳光照.
              小小少年,很少烦恼,
              但愿永远这样好.
              一年一年时间飞跑,
              小小少年在长高.
              随着岁月由小变大,
              他的烦恼增加了.
              小小少年,很少烦恼,
              无忧无虑乐陶陶.
              但有一天,风波突起,
              忧虑烦恼都到了.
              一年一年时间飞跑,
              小小少年在长高.
              然后回过头去看看,
              那些小小的可爱的烦恼
              原来是你最大的幸福.”
              黑瞎子低声唱着,唱这首歌在这个年纪意味不明,解雨臣只觉得瞎子的男中音真不是瞎的,音准和咬字都很清晰,还得分神去拉提琴,解雨臣莫名有那么些小小的佩服黑瞎子。
              “吃面去吧,你不是饿了吗?”黑瞎子仔细地放好提琴,揽过解雨臣的肩往餐桌走去,解雨臣道:“我也不喜欢吃面,今儿你生日而已。”果然,解雨臣只吃炒得香辣的青椒肉丝,喝两口面汤,面条都没怎么动,又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对黑瞎子说:“你是寿星你得吃完的。”
              黑瞎子笑了笑,天空中有烟花炸开,异常漂亮,他想,这大概是他过得最有温度的一个生日了吧。


              7楼2018-02-11 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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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8.17夜雨#
                起床时,胖子和闷油瓶已经不在屋子里了,我打了个哈欠,不觉院子里竟十分热闹,却不同于往日村口的一些村民清早的高声寒暄。我正疑惑,胖子中气十足地在院子里嚷嚷了起来:“我说,天真无邪同志啊,你大清早不起来帮忙,吃饭的点儿您老总该赏个脸了吧。”我听了一乐,正要侃回去,一个曾在梦中唱过千百遍“小三爷你大胆的往前走”的声音突然响起,“死胖子你他娘的瞎嚷嚷什么,小三爷想什么时候吃饭你管得着吗。小三爷,你先歇着,还有一会儿开饭呢。”我一时竟不知道怎么接话。
                我和胖子他们住的地方分三块,我现在在的屋子分两层,楼上是卧室,杂物间,浴室,楼底是个大饭厅,可以摆个八仙桌,胖子还神神叨叨地在里头供了个关公,屋外是院子,养了几只鸡鸭还有鹅,再旁边一个屋子是灶头隔开是一个放着老式电视机和电话机的房间。刚才潘子的声音正是从院子里传来的。正想着,闷油瓶从楼梯口出来了,“洗脸吃饭吧,你三叔,潘子,阿宁,云彩还有黑瞎子他们都来了。”他拿了条毛巾擦了擦汗,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一愣,不像是开玩笑啊……**,不会是真的吧!今天八月十七号日历上写着中元节即鬼节,我日啊……没等闷油瓶再开口我就跑下了楼,果然,所有人都在。三叔没心没肺地架着腿喝他的绿豆烧,秀秀和潘子正端菜上桌,云彩帮胖子打下手,胖子笑得好不猥琐殷勤,黑眼镜和阿宁在院子里饶有兴趣地逗小鸡,小花倚着门框玩儿手机看我下来冲我笑了笑。我有些恍惚,“吃饭吧。”闷油瓶从楼上下来,拍了拍我的肩。
                “嚯,上菜咯,走一个!”胖子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个老北京的大铜锅,里面乱炖了几条鱼,估摸着是村头瀑布里摸的,热气噗噜噗噜地冒腾,胖子放下锅便站着两只手摆开像领导发言似的,“各位,啊,各位。今天是小哥生日,所以呢小哥和云彩吃饭不要钱,剩下的各位一口一百块,得,开动咯!”话音未落潘子就拿筷子怼了他的手,胖子不以为意地直笑,“今儿个小哥生日,怎么着也得说两句吧。”黑眼镜笑着提议道,我原以为闷油瓶不会说话只是低头吃菜,没想到他居然端着杯酒站了起来,“谢谢。”他说,闷头一杯酒干完。众人还盼着他说点什么别的,他倒直接坐下接着吃,黑眼镜似乎很满意,还是痞痞地笑着。
                接下来众人推杯换盏,喝酒扯皮,秀秀这几年大概是生意场上走多了,喝起酒来比胖子还痛快,我有点儿心疼,当初她只是个丫头片子,小时候还天真的想嫁给我,现在那张俏丽灵动的小脸没怎么变,心却沉了很多,大概是察觉到我的目光,秀秀朝我微微地笑了一下,转而又和胖子划拳罚酒,气势十足,输的倒也多,云彩在一旁笑吟吟地添酒。“Super Wu,不吃菜吗?”阿宁突然叫了我一声,挽起碎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去,“没有,吃啊。”我点头,她看出我心不在焉,笑了笑摇头,吃起她的。阿宁刚才在饭桌上提起说她现在离开了裘德考的新公司,去一家外企当HR(人力资源管理),准备在部门里找个男朋友,结婚请我们喝喜酒,至于她之前在裘德考公司求而不得的东西,她没有说,也没有人愿意提起,我想她现在过得应该很自在吧,最起码每天吃的都是热腾腾的饭菜而不是方块块的压缩饼干。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了,“潘子。”,“诶,小三爷。”他和三叔聊得正欢,“最近怎么样?”我问,他愣了愣,“嗨,不就那样嘛,不跟三爷混了,就在老家找了个婆娘,人有点儿泼辣,对我倒还成。”三叔一听乐了,“有总归比没有的好,我真怕我们老吴家香火在他这儿断咯!”我白了三叔一眼,敬他杯酒便不再搭理他。
                小花和黑眼镜低声谈着什么,大概是生意上的事或者哪家的姑娘。黑眼镜现在被编录进了解家,有什么事小花都托他去办,黑眼镜挺乐意,在北京买了套房,没事儿的时候俩人就在黑眼镜的房里看碟片喝酒到天明。
                我有些恍惚,似乎我还是当初那个胆小懦弱的小三爷,需要所有的人保护,不懂权策,也不懂人心,看到的世界春暖花开满地打滚,之前的什么痛苦,什么经历都是扯皮。
                闷油瓶往我碗里夹了一块黄焖鸡,“吃饭吧,别多想。”说着继续吃他的,我哑然,闷油瓶都学会安慰人了,也是,当个屁林黛玉,琢磨一辈子都活不透彻。
                饭毕,胖子醉醺醺地从角落里拖出一盘鞭炮,“小哥啊,胖爷我琢磨着你也不爱吃甜的,没给你买蛋糕,给你放挂鞭炮助助兴啊!”说着打火机一点噼里啪啦地就往外丢,把鸡鸭吓得全飞起来了,浓烟四起,我用手捂住鼻子大骂,“他娘的胖子***哪儿买的劣质炮竹,烟这么大。”胖子却没有说话,我甚至看不到站在我身旁的闷油瓶。我感觉不妙,大吼起来,“闷油瓶!胖子!三叔!潘子!……”
                ……
                “哎哎,醒了醒了。妈的天真你这做的什么春梦,打都打不醒。”胖子推搡我,我大口地喘气。
                是梦?
                窗外雨点噼啪地打在玻璃窗上,夜色朦胧似欲破晓。
                闷油瓶淡然的眼睛看着我,按住我耳后,翻了翻我眼皮,“没事了。”轻轻地捏了捏我的肩。
                “我……”我想说些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生日快乐闷油瓶。”我说完低头,多年未见的眼泪啪哒啪哒地掉到竹席上,没什么,我们只是,好久不见。


                8楼2018-02-11 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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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日子 #
                  解雨臣把车停好,刚把手机拿出来就看到霍秀秀坐在靠玻璃的座位朝他挥手,他冲秀秀笑了笑,朝店里走去。
                  “今天有什么好兴致来找我喝茶?”解雨臣坐下来问,“能有什么好兴致,还不是有麻烦事想找你商量。”秀秀低头轻笑了一声,“就我们家,我哥那孩子,霍妤菱,十多岁,哭着喊着要当明星。我看这丫头是追星追疯了。”秀秀漫不经心地捏着吸管,解雨臣却看到秀秀细细的眉微蹙着,看起来事情根本没那么容易。
                  “你什么想法?”解雨臣也不急,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才问秀秀的意见。
                  “我能有什么想法?拦不住啊,这丫头从小和我亲,现在为了她的男神根本不管不顾,她也算清楚我们霍家的势力,所以没完没了地闹。我不希望霍家出什么抛头露脸的人物,谁知道菱菱这么闹成功了其他孩子会不会跟风。而且这丫头……小花哥哥,这些年我们接触的人不少,娱乐圈的那些事我多少知道,那丫头吃不了苦,我怕她进了受委屈……我舍不得。”秀秀轻轻叹了口气,松开杯子,委身靠在了沙发上。
                  解雨臣食指轻敲着桌面,看着秀秀,“秀秀,你们家家事的我没法儿插手。但是我们这一代过得日子并不顺遂自己的心,小辈的生活,让他们试着去选吧。”语毕,秀秀抬眸看他,眼睛有掩饰不住却并不过分的惊讶。解雨臣失笑,“你觉得我过得不像解家人了是吗?解家人应该永远理智,有Plan ABCD,冷静分析当下的状况。可是秀秀,时代变了,当年我还为了吴邪那个傻小子,和潘子出去胖揍王八邱,厮杀了一夜。怎么说呢……能让他们过得顺遂如意一点儿,就让他们去吧。”解雨臣喝了一口咖啡,开始低头玩手机。
                  秀秀也不介意,手支着下巴思索良久,看着解雨臣,眼神失焦,慢慢缓过神来,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打了很久的字。
                  “走吧大少爷,我买单。”秀秀拿起包向解雨臣招呼,解雨臣笑了笑起身,低声抱怨了句,“这家的咖啡还没你泡的茶好喝。”,“咖啡和茶能比吗,你真是越过越回去了。喜欢就上霍家来喝。”秀秀言辞不善眉眼间却带着女孩子家性儿小小的得意,解雨臣也不恼,替秀秀扶门,“你今年多大了啊秀秀?”解雨臣明知故问,“呸。”秀秀斜眼睨他,竟也是风情万种。解雨臣戳了戳她的额头,“不是我说,这个年纪该找个合适也疼你的了,这样就犯不上一遇事儿没主心骨还来找我,我也不是时时事事都能帮上你啊。”秀秀一顿,“知道了,请不起的小九爷。”秀秀佯怒拿高跟鞋去踩他,“我这双鞋很贵的好吗霍小姐。走吧,小花哥哥请你吃饭。”解雨臣扶过霍秀秀的肩往楼外楼走去。


                  9楼2018-02-11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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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8-02-11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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