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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闻言,忙拢了衣襟连声道谢。我自是受不住这等贵人的厚重谢意的,亦快快扶起她,只权当自己乐意揽过这差事。思索片刻,甫扯了声线。
“此事——夫人自不用客气,夫人帮我一忙,我也不是薄情寡义之人,该当报恩的。”
顾及身旁稀疏人烟,便也含糊带过此事,免隔墙有耳。
而她感激之色染上眉眼。即刻便俯身同她低语三两句,无非解此子心魔之言。她仔细悉数听了去,便安了心,扯了笑容。
“夫人同贵公子说道这些话后,必能解了他心魔。”
见她虽对个中言语有满头雾水困惑不解之处,只是一笑置之,不复多言。
恐她放心不过,方清朗了声。
“解铃还须系铃人。公子狂症,绝非偶然,而乃天命,时日久了,自然也会化解了去;只需走过这一遭,便也无妨了。我不过一介修行人,开解一二句,好顺水推舟,助您一臂之力,让其趁早解脱了去,不必再烦忧。”
思索一番,复道。
“夫人若仍觉放心不过,大可日夜为其抄写经书,一派诚心,必能感动神佛,庇佑此子。”
而后再露警醒之色。
“只是,此子阳气过盛,生性张扬;需得敛去了锋芒,方可平安长成,百岁无虞,夫人切记。”
一语言毕,不待窥其神色,已是徐缓摇起蒲扇,又做痴狂态,趁了晨露厚重,往茫茫白雾里行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