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山田看着向他一步步走来的两个人,微微挑眉。不可一世的模样肆意张扬,眼神凌厉锋锐,像夹带了雪花的冷刃。
森本那边完全不用担心,怎么说也是进过校球队的人,就算不会打架也不会真吃亏到哪去。知念的话……山田拈了拈手上的粗树枝迎着对面两人走去 —— 那猫精着呢。凭知念刚刚看自己时那愧疚的眼神山田就知道,如果今天他和森本没有跟那猫一起走,那猫照样有办法解决。
山田虽然对外看起来冷冰冰不喜说话不开玩笑不好相处,但他从小到大只打过两次架。
一次被别人揍得很惨,一次把别人打得很惨。
第一次是在小学,起因是自己的同桌。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太小,应该是每个男生经历人事后都会有过的那一种 —— 为自己被高年级欺负了的同桌报仇。
三年级的小屁孩儿,不懂隐忍不懂退让,一个人在操场受了委屈便回来趴桌上自个儿哭,一个见别人受了委屈脑袋一热气势汹汹杀到操场找人。
于是一场对决就此展开。
毕竟对手比自己大两级,结果当然也不出任何意外。
山田凉介惨败。
当时上高中的薮沉着脸给他上药时直骂他活该,但手中动作却暗里温柔得一塌糊涂,眼中隐约沉着莫名的浓浓阴霾。
接着薮就请求父母给他报了一个跆拳道班,每周六雷打不动骑着自行车绕过两条街穿过一条马路送山田上学。
直到山田上了高中。
而第二次就是在高中的时候。
这时候薮已经大学毕业,开始着手接管父亲的公司,每天忙东忙西累成狗,但每个星期六还是照样抽出空去送山田。周而复始一个月后,小少爷终于开始不满提出了异议:“薮宏太你以后忙你自己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你送。”
薮懒洋洋用目光扫过车的后视镜,那里面映着山田别扭的俊脸,他微微笑了下,嘴角勾起浅浅弧度:“好,不送就不送。”
山田在跆拳道馆里人缘很好,因为自小聪慧,他的基本功练得很扎实,这也导致他学习动作方面的速度比别人快了将近一倍不止,受到很多让人恋羡的东西。
比如女孩的懵懂喜欢,比如同馆小孩的崇拜,男生们的敬佩,老师们的喜爱。
于是那天下午的事自然而然地发生,山田料理完那三个看他不顺眼找他单挑又暗里使绊子的人,摇头冷笑。
人心有时就是这样,不管你曾经如何的多么的努力,它们只会贪婪地盯着你所得到的结果。别人期待而又想得到的完美被你拥有,那么你就得被动承受那些人的嫉妒与怒火。
无聊而又可悲。
……
山田偏头躲过带着破空声迎面而来的木棒,快速转身用手肘去打对方的肚子,然后弯腰躲过刀疤男的另外一击。那个被打到肚子的胖子呲牙咧嘴揉揉肚子,然后又抄起木棒加入战斗。
森本绕着树转来转去,追着他那个瘦猴一样头发五颜六色的男人可着劲跑,却怎么都追不上。
二阶堂在暗地激动地一会抓耳挠腮一会蹦蹦跳跳,确认山田和森本这边没事之后,他把视线转向知念。
话说知念这边看着好像貌似可能…… 二阶堂盯着在鸡冠头逼迫下不停后退的黑发青年,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二宫:“教授,知念他不会打架吧?”你敢说是我就死给你看!
“为什么这么觉得?”二宫弯起眼睛露出和早上一样的狡點笑容,“因为他‘看起来’纤瘦温和?”
“人啊,总是习惯拿自己所看到的表面去估计整件事情的走向。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一个人的表象和内里不同,你所筹算的事便会全盘皆输?”
“看着吧,那只猫啊…… 厉害着呢。”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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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知念很厉害的二阶堂:“教授,知念他是不是不会打架?”你说不是我就光着膀子跳草裙舞!
二宫(微笑):“我刚才也没说他会啊。”
二阶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