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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温柔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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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柔的步子很急,她开始嗅到不寻常的气味。在这诡秘的地方生活过,她自然也练得一个敏感的头脑。离开了处女宫,她没有再走进任何一个神殿。沿途从树影间窥望,并不见得有奇怪的事情发生。那些年轻的圣斗士们现在在哪儿了,曦柔无从得知。
“曦柔,你回来。”那是穆的声音,从远处直入她的耳朵。“抱歉我让你奔波了一路,但你回来,别再前去了。”
曦柔停下脚步,对着风过来的方向,说:“我没有找到萱萱,连宫儿都没有看见。”
穆说:“你快回来。很多事情我们是无法预见的,往前去恐怕也是徒劳。”况且前路危险,穆已经后悔让曦柔一人过去了。
曦柔一路回来,见着一些人抬着尸体,往山崖那边的坟地走去。她没敢凑上前去,总是怕看见相熟的面孔,心会如刀绞一样直不起身子来。走下白羊宫不需要多长时间,但是有的人却在这条路上付出了一辈子。
曦柔一看见那沉稳的白羊宫殿,心便开始雀跃,回到了家一样,迫不及待地奔进去。才进门,见穆已经立在那里,脸上是温吞的焦躁。曦柔情不自禁地扑进他怀里,穆也张开双臂搂紧。只是片刻,却犹如过了一生。
他们很快就分开,各自站在一处,仍然是低声细语,心里却各怀了温馨的情绪,说着说着两人都跑了神,兀自地想着刚才难以控制的拥抱。
贵鬼进来,叫穆快去看女神,箭入胸口更深了。
穆和曦柔急急地跑去,看见地下躺着的她,痛苦地闭着双眼,仿佛梦见了极恐怖的事情,分分秒秒地想要从深渊挣扎出来。
曦柔说:“怎么会这样了。”
穆摇摇头,又抬头看远处的日晷。你看那上面的火焰,一把一把地灭了。
曦柔说:“射手宫的火也要灭了。”她猛一回头,同穆说:“我很担心萱萱。”穆用手轻抚了她的发,随即又收回:“萱萱和他,是互相的梦一场。”曦柔不明:“他是谁?”卡妙吗?
她很想知道,她那弱如草芥的妹妹萱萱,如今长在了何处,是否能在夹缝里苟活着下来。她自然不知道萱萱已和卡妙走到水瓶宫。
萱萱站在水瓶宫的大殿前,笑着对卡妙说:“每次走到这里我都害怕。”
卡妙低头:“现在呢?”
他们忽然相视一笑,不再言语。卡妙依然抬起手,让她把手放在自己的掌心,然后慢慢往里走去。不知为何,这在他们心中颇像一个仪式,仿佛那熟悉百遍的水瓶宫的尽头,是一个无穷尽的轮回。
这边的曦柔忽然感到心里一阵酸楚,没来由的。
一个男人忽然向右弯着身子,探进头来,像个小孩似的大声地喊了一下:“喂——”
白羊宫里的人们立刻抬头去望。
曦柔认得那白色头发的男子,自称为天殇的长袍怪人。她立刻站到穆的前面,倒是穆和贵鬼被她的举动惊了一下。穆笑道:“傻孩子,该由我站在你前头才是。”
天殇慢慢地往前走。贵鬼摆好了架势,随时准备冲上去。却是穆微微笑了一下,略略鞠躬道:“是天殇师兄。”
天殇摸摸下巴,那上面光溜溜的,他看看自己的手,鼓了鼓腮帮,自言自语:“我的胡子呢?”
穆问他:“天殇师兄这次回来圣域……”
天殇打断他:“我师弟有点麻烦,你帮助他一下。”
穆正要追问,他已经迈开步子离开。
曦柔指着问是谁,穆看着他的背影,告诉她,那是天殇,沙加的师兄,长年在外云游,这次回来,必定料到有事。


48楼2009-04-09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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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是白昼,但教皇殿里仍需点满了灯,才可以亮堂些。
    教皇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拉斐尔缓缓走出来,在堂前抬头直望他。她换了身轻纱,身材裹得玲珑火辣。
    身后传来脚步声,每行一步都仿佛将地皮给掀了起来一般,重重抬起,重重落下。教皇在上头问:“伊利丹,你可准备好了?”
    拉斐尔扭个身子打量,见是眼前站着一个魁梧的少年,头发乌黑坚硬,表情冷漠,衣不蔽体。她吓了一跳,眼睛不禁瞪圆,又不敢再细细瞧他。
    少年虽然一身壮实,但五官分明,轮廓刚硬,生得也是气宇轩昂的。但拉斐尔总觉得他冷漠得有些过分,用她那一下能望穿人心的眼睛,似乎也不可触到少年的心脏。
    教皇挥挥手,示意少年伊利丹离开。
    伊利丹不行任何礼仪,转身便走。目光掠过拉斐尔的时候,不为所动。倒是拉斐尔又一次颤抖了一下,心里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惊慌来。
    拉斐尔走上前,半蹲在教皇膝下,回头望他,见他一张面具裹得脸极紧。她用柔声呼唤教皇,身上的轻纱慢慢滑下。教皇低下身子,拉斐尔分明闻得他身后蓝色的长发里一股清新自由的味道。她便用手指去慢慢地拢,慢慢地梳理。教皇的手捧着她的背后,拉斐尔也渐渐闭了眼。
    他们这样温柔地对峙了好久,拉斐尔睁开双眼,看见教皇并不前进。他隔着冰冷的面具看她,眼神流露的犹豫和哀伤,拉斐尔觉得自己能一下子都捕捉到。她是不明白的,抬手抚摸教皇脸上的那块铁。教皇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将它挪开。
    “拉斐尔,若我今生欠了你,来生也不一定能还。”教皇发出一阵叹息。
    拉斐尔扑进他怀里,低低地说:“何须谈将来。”
    他们就这样,第一次相拥着,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似乎变成了一座塑像,凝固在那里。
    宫儿自然是不知道义父的一切。
    她在悬崖上站得久了,抬起头,将手罩在额上眺望。这里可以看到的处女宫,安安静静地站在云雾中。刚才一刹那过去的金光,宫儿是注意到了,于是她总有些不详的预感。
    一些人陆续将尸体抬来。
    宫儿认得一些。她看他们将尸体草草埋下,有的连个墓碑也没有。生命也不过如此,脆弱不堪。常常跟着师傅在殿前冥想,还不如眼前目睹的一切真实,想来师傅也是承受了许多无能预料的灾难,才顿悟了人生吧。
    “宫儿。”
    宫儿抬头,忽然笑得将手里的铲子抛下,扑上去,叫道:“师伯!”
    天殇同沙加的这个小弟子见面不多,却异常有缘,总爱逗弄着她玩儿,有时也伙着小宫儿捉弄沙加一番,然后装作置身事外。
    宫儿拉着天殇,说个不停,又抱怨了师傅。天殇沉吟:“宫儿,你不信师傅了?”宫儿愣了一下,嘟嘴:“并不是……”
    没等宫儿多想,天殇一下子又恢复了顽童神态,夺过宫儿的铲子,在地里乱铲一气,那一株株刚种好的花,被他踏得东倒西歪。宫儿抢不过他,挥手去打他,哪知力气过大,一下子将半块坟地打了个土崩瓦解。
    新坟旧坟全都张开了,不能安息的灵魂一时在半空游走。
    天殇丢下铲子,指着宫儿叫道:“你坏了!”便一溜烟没了个影子,空留下宫儿在此处惆怅。


    49楼2009-04-09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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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瓶宫里剩下卡妙一个人了。他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
      从前卡妙是听过沙加讲佛的。他对着他的爱徒宫儿,低声地温柔地说。下面那个灵动的小女孩儿扑闪着大眼睛回望他。卡妙只从沙加门前经过,然后站定,听到他说:“你不要相信宿命,虽然它是捆绑你一生的绳索。”
      卡妙对着自己粲然一笑,由衷地发自内心,直到他看见他的学生冰河,带着笃定或凛然的神情走至他面前。
      萱萱在后花园坐着,抬头看,觉得一切都还是云淡风轻。圣域的天空也不常常是阴暗。也许她这刻心情好着,眼里的一切便都柔和得如水了。
      花园里并排站着的太阳花和向日葵开怀极了,露出了可爱的小脸庞,朝着有太阳的地方使劲地微笑。萱萱倚在一株矮树前,忽然觉得眼皮很沉,渐渐地就昏睡过去。她肯定梦见了什么,还在睡梦中绽放了一个甜蜜的微笑。
      曦柔也在白羊宫的前面看天。
      穆就在前头,刚刚仔仔细细地查看过雅典娜的伤势,回头道:“我还是相信他们的。”
      曦柔看着穆一个人立在风里,半低着头,背影有些佝偻。心里陡然地一酸。他心上负担的事情是多了。若说这世界不公,将过多的责任堆加在他身上,这又过于沉重了。每个人的使命和信仰都是一根鞭子,抽打在身上无伤无痕,疼痛却在心里。
      这样想着,曦柔不禁走上去,从背后揽住了穆。
      穆不回头,将手捂在她抱在他胸前的抱拳上,温柔地摩挲。
      曦柔说:“我从背后听到你的心跳。”
      穆笑笑:“我用我背后的心跳感觉你的心脏。”
      他们这样互相咀嚼着文字里甜蜜或者酸楚的味道,经常乐此不疲。
      贵鬼走过来,唬地用双手捂住双眼,口中念念有词:“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两人都笑了。曦柔走过去拍他胖乎乎的手:“小鬼,胡说什么。”
      贵鬼搔搔脑袋,你们干脆结婚吧。这话让两人都红了脸。往时曦柔还会追着贵鬼说要撕他的嘴,今日她竟不动了,站在原处,等待着一场甘甜如霖的雨露一般。
      穆看了看雅典娜,突然转身抓紧曦柔的肩膀:“雅典娜殿下会是最好的证婚人。”曦柔用力地点头。不必说了,这就是她需要的最好回答。
      三人同时蹲下去,闻到雅典娜温热的躯体发出来的淡淡清香。
      曦柔想起宫儿:“这个丫头到底哪儿去了?”
      穆说起,刚才沙加要他帮忙,救下一辉。曦柔听罢:“那么沙加大人还是平安的。”说完自己也笑,这个近神的人物洞测一切,自己的说法未免幼稚。又解嘲似的添一句:“那么宫儿也不会担心了。”
      “宫儿离开圣域了。”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穆知道是沙加。倒是曦柔急急地奔过去,拉着沙加:“大人,你说什么……”
      沙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淡淡地仍旧重复一句:“宫儿离开圣域了。”


      51楼2009-04-09 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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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曦柔的心有些忧伤。聚散终是无常。她抬眼看去的穆,正在和沙加交谈着什么,不知道有没有这样一天,他也终将会离去。曦柔不敢想下去,念头一动心就会疼得要命。
        水瓶宫的火焰招摇几下,灭了。
        曦柔正好一抬头,不知为何心中有十分不详的预感。她跑向穆,晃晃他的胳膊:“穆……”穆也看到了。忽然传来一阵叹息,他们四望,却发现这叹息声并不是从他们任何一人嘴里发出来的。
        沙加面向水瓶宫的方向仔细地望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不语。
        穆问他:“天殇师兄回来,你知道吗?”
        沙加点头。
        穆一脸凝重:“圣域必定是有很严重的危机,才值得他回来一趟。”
        沙加还是如常,迈开步子往上走去:“任何危机也总有到头的一刻。师兄这次与我有默契,得了我的心意,特地过来。我要好好谢谢他。”说完就走了。
        曦柔很想去水瓶宫看看,穆没有开口。她知道穆是不同意的。贵鬼也劝她。她只好用他们的话来安慰自己。卡妙若是不能保护萱萱,曦柔这弱质女子,又怎能将一个萱萱妹妹平安带出来呢?
        曦柔想到萱萱,想到出走的宫儿,泪流不止。
        这次便换穆在后头抱她,将下巴抵在她的头发上,轻轻地说:“如果是心疼,就哭吧。总把一切归为命运,这其实是很伤痛的一件事。”
        是的。流泪的人何止一个。
        卡妙和冰河同时使出曙光女神的一刻,整个水瓶宫只有卡妙和萱萱的心是暖的。那时萱萱在花园里,微笑着,等待着。她其实是预感到的,卡妙向她挥手的时候,那种气氛奇怪极了。
        他对她说:“去吧。”
        她听到的是:“再会吧。”萱萱那时就在想,去哪里再会?两个人的命运悄悄地绑在一起,自己都浑然不知。
        萱萱慢慢地从小花园里走回去,她留意到远处的日晷,属于水瓶的一盏火焰渐渐地熄灭。卡妙教过她如何辨认水瓶的符号。萱萱将一只手指含在嘴里,举起另一只数数,灭了。
        萱萱的心猛然膨胀了一下。
        她走进殿里,看见躺在地上的两个人,被冰冻结成两具雕塑的尸体。她不敢看卡妙,直望过去,对面紧闭着双眼的,正是她曾经在天平宫里看见的少年。萱萱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少年能够复活,然后最终来到这儿。她想起最近时时听说的“宿命”这个词,不禁悲哀地想:人生无非是注定的轮回再轮回吗?
        萱萱花了好长时间,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一个小时,才鼓起勇气在卡妙身边蹲下,轻轻地搬起他的头,看着他的脸。她都凄凉地用“搬”这个字,来形容自己靠近卡妙身体的感觉了。
        卡妙的眼闭得不紧,真的如睡着了一般。
        她低下头,用唇碰碰他的额头,脸,最后是他的嘴。
        再见了,卡妙。萱萱在心里说。再见了。
        她的眼中一滴泪水也没有。
        直到穆和曦柔赶到,冰河被带走,萱萱仍然坐在卡妙身边。曦柔拉着萱萱,要她起来,萱萱不说话也不起身。曦柔只好陪着她,给她盖上大衣,又搓搓她的双手。
        没有用的,萱萱的身子冰凉,连眼底的最后一抹光彩,都渐渐变成白色的了。


        52楼2009-04-09 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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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个小时,人生的起和灭,完成一世也就在弹指之间。他们终于在教皇殿里‮合集‬了。
          大家惊讶地看着撒加从教皇的袍子里剥落,双眼瞪成红色。
          雅典娜的微笑是他的太阳。撒加拿起雅典娜的手杖,自裁,然后带着一抹笑意在她怀里死去。
          这都是短短一瞬的事情。
          这本不是一场悲剧,生与死都各自为着履行自己的使命。
          穆这样想着,觉得可以好好安慰曦柔。
          沙加看着地下的撒加,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穆叫住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沙加说:“你呢?”继而两人相视,心照不宣。
          底下来了些人,要将撒加的尸体抬走,和着别的圣斗士一同葬在悬崖上。
          突然从里间冲出个人,将很多人都吓了一大跳。大家以为教皇殿早就空了,除了殿后那座高耸的雅典娜神像。却不料是个美貌女子,穿着婀娜的衣服,手里拿了把扇子,神情慌乱,泪光四溢。
          “你死了……”女子伏在撒加身上,痛哭起来。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没有人认识她。
          她是拉斐尔。一直看着这个故事的人们会知道。她的艳丽让教皇迷了眼,哪知他们在耳鬓厮磨间已经暗生了情愫。
          拉斐尔抬起头,看着站在众人间的雅典娜,眼里满是仇恨。
          她叫了一声:“你为何要他死!”
          雅典娜没有说话。倒是星矢几个拦在前面,唯恐她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雅典娜轻轻拨开他们,示意让她上前。
          可是为时已晚。
          谁也不曾想到,拉斐尔举起扇子,那合起来的扇柄后头藏了一把柳叶形的尖刀,她将它刺向自己的喉咙,然后跌落在撒加身上。拉斐尔的鲜血是浅蓝色的,和撒加的血液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种奇怪的颜色,好像一道扭曲的霓虹,匍匐在地上,呻吟不已。
          “殿下,我随你而去。”拉斐尔露出一个诡异的笑,“那里有我们绮丽的生活,相信我。”随后死去,眼睛迅速闭上。
          负责殡葬的下士们问:“要把她和撒加大人一起埋葬吗?”
          大家也将目光一起投向雅典娜。
          这个长着淡紫色长发的女神点点头。年轻的脸庞已经脱了稚气。死了一次,谁都会涅盘。
          从教皇殿下来,沙加说:“该找宫儿回来。”
          穆疑惑极了。
          沙加说:“只怕要找这个小妮子不容易。”
          穆点头:“我去水瓶宫,将曦柔和萱萱接回去。”
          沙加睁开眼睛:“你叫曦柔节哀。”说完便走了。
          穆在后头问:“该节哀的是萱萱吧?这个女孩子,我还是很担心……”他忽然看到沙加手上多了一串佛珠。之前看到在天殇身前,也曾挂了一串,穆想着,觉得他们师兄弟两个有相同的佛珠不是什么大事。


          53楼2009-04-09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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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儿的故事说到这里,我大概明白了她问我要萱萱草的意图。这种草奇怪得很,有时寻它很容易,有时又像它真的灭绝了一般,即使循着植物图鉴去找,也不能找到。如今看来,我在溪边挖到它,宫儿又在此处见到我,全都是因为我和萱萱的缘分了。
            我们坐在窗边的小桌子,一路听一路觉得心痛不已。
            茶和酒上了一壶又一壶,怎么都不能抚平我的心悸。
            宫儿说,我知道这个结局的时候,几天几夜都闭不上眼睛。我是真的喜欢萱萱,我从来没有这么剧烈地后悔过。
            我问她后悔什么。
            宫儿咬咬牙,坚定地说:“不该丢下她,一个人走。”
            我向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有什么用,曦柔不是也救不了她吗?”
            宫儿摇摇头:“我比曦柔姐姐力气大,我会拉着她不让她往鬼门关里走的。”言罢,又泣不成声了。
            我们在说话间,我不止一次留意到旁边一桌的一个男人,独斟独饮,眼睛不时瞥向我们。
            我悄悄问宫儿,认不认识那个人。
            宫儿望了一眼,摇摇头。
            那个男人的眼神流露出一种奇怪的忧伤。我只是有直觉,认为他一定也和宫儿说的那个故事有关,不过碍于是陌生人,就不上去问了。
            吃完了饭,我们结账离开。果然,那个男人追了过来,开口便问:“请问,萱萱葬在哪里了?”


            55楼2009-04-09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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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他爸为正义而战耶!申君比哈迪斯还厉害,哈大人才让人家活12小时,申大人却给了萱萱24小时,咱们就别怪他了,他等我这3千年不容易…


              78楼2009-04-12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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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呢。明天更新吧!等着哈,嘿嘿!火鸡要出来了


                80楼2009-04-12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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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雅典娜离开圣域。
                  席格教主在双‮宫子‬休息一夜,起身化了个靓丽的妆容,孤身一人来到圣斗士们安息的坟前。她一眼就认出了撒加的名字,虽然墓碑上的字体粗糙歪斜,但犹如刻在她心上。教主将一束岩蔷薇花放在撒加坟头,默默地低头。风将她的纱丽般的衣袂掀起。
                  “你来这里做什么?”
                  教主回头,惊诧地发现后头站着天殇。
                  天殇一步一步地往前靠近,声音低缓,一点不似往日的顽皮:“你不是早就死了吗?”
                  教主的眼珠转了一下,又定在了一个地方,随后露出了一个狡诡的微笑。
                  “孽障!”天殇冷冷地说。
                  教主微微颦眉:“你一个老头,也敢对大使无礼。”
                  天殇呸了一声。两人便在风里对峙着,互相不让。教主半裸的胸前纹了一个黑色的图腾,类似火焰,为她平添了几分神秘的美。
                  “本大使可以原谅你不敬。”教主媚笑一下,递来一个阴险的眼波。
                  “你在我眼里是妖孽。”天殇也笑了一下,淡淡地说,“撒加死落黄泉,恐怕是因为不想再见你吧。”他这番话激得教主一阵胸闷,转身甩袖离去。天殇依然站在后头,歪着面看着撒加坟上的花。
                  岩蔷薇花,撒加出生那日的生日花,花语代表拒绝。
                  天殇叹口气。也转身离去。
                  这一切都被我和宫儿看在眼底了。宫儿问我,铁笔先生还记得我提到过的拉斐尔吗,我怀疑席格教主就是,现在听师伯这么讲,看来一定是了。
                  我其实也是一知半解。拉斐尔在上一个故事里,已经自刎了。我只是深深地记着这一点。
                  宫儿疑惑地说:“她是冥界来的人吗?”只有冥界的人,才有死而复生的能力吧?我们在这坟地里走了一转,宫儿抱歉地说:“先生,这样走,让你觉得很尴尬吧?”我摇头。宫儿说:“我最近是很想经常来到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的心还是系在这里的。不止是萱萱,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我想不透,通通想到这里来找答案。”
                  我觉得这是可以理解的。有时她思考的样子,觉得世间烦事很多,但只要宫儿将眉毛一展,我又立刻觉得一切释然了。
                  雅典娜走了。宫儿走了两步,就用脚尖在硬石头上点点。她知道圣域的这些事情和我说了也无用。“其实就是想和先生你讲讲,找到了更好的解决途径,我才去和师傅讨论。”宫儿说。
                  我觉得宫儿是个了不起的女孩子。这话我没说出来。
                  我又问她,雅典娜去哪儿了。
                  宫儿说,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她身边有青铜圣斗士们,师傅说可以交托的几个人。顿了一下,宫儿突然舒展开眉毛,大声地说道:“我记得,师伯在那个地方有个相熟的老朋友,希路达。我应该劝师伯一同去。”我听得一头雾水,可是宫儿已经自己蹦跳着离开了,我只好跟在后头,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坟墓,随她去了。


                  82楼2009-04-13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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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天夜里,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听见有人敲门,“笃笃”,“笃笃”,非常轻柔,生怕惊醒了我一般。我起身,打开门,看见眼前站了一个女孩儿。她微笑着对我点点头,然后伸出一只手来和我握手。我摸到她冰凉的肌肤,觉得软软的,滑滑的。
                    女孩儿穿了一身白衣服,身后系了个白色的蝴蝶结,长发扎在脑后,显得很清瘦。我觉得她似曾相识,看她的眼眉里,似乎藏了浓浓的哀愁,怎么也化不开,嘴角却还是在上扬,显得忧郁却可爱。
                    她和我聊了一会儿,可是我一点也记不起来。
                    后来女孩儿和我道别,又用嘴唇在我的脸颊轻轻地点了一下,接着走出去。我关上了门,听到砰的一声,忽然身子抖了一下。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还是好好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知道是梦了。但是方才女孩亲过我的位置,还感觉丝丝的冰凉,十分奇怪。
                    翌日,我和宫儿见面,说起这个梦。她听到我说起女孩的样貌,眉头拧了一下,又舒展开来。然后是长久的沉默。良久,她才开口:“那是萱萱。我给她绑过裙子后面的蝴蝶结。”我想,她必定是来感谢我。我向来是不惮这些神怪之事的,一支笔随心所欲,才得了个铁笔先生的名号。
                    宫儿却忧心忡忡,直问我,萱萱和你说了什么。我真的忘记了,或者说那些话语也许根本没在我的脑海烙下过印记。“我担心,圣域又要出什么事情。”宫儿将手叉在腰上,眺望远处。
                    我半开玩笑道:“也许,我很快就能见到萱萱呢。”可她似乎并没有听到我的的话,只是在想心事,愣愣地不说话。
                    曦柔过来的时候,带了些好菜,宫儿说她还这样操劳。曦柔笑笑:“我也要做些吃的给穆。”宫儿和她说了我的梦,曦柔也认为,这是预兆。她们抬头,不远的天空有一块又暗又小的云朵,好像一大张宣纸上面无意泼落的墨渍。
                    吃着饭的时候,曦柔说起近来穆也时常观天象。
                    宫儿撇撇嘴:“是在看星象吧。你们的孩子搞不好是紫微星下凡,天地的又一个救世主。”
                    曦柔听着,碰碰她胳膊:“你说啥呢,像个算命先生的话。”
                    宫儿很严肃地说道:“我是在想一些可能的事情。你说席格教主真的是拉斐尔吗?她不是死了吗?”
                    曦柔也觉得迷惑,但她始终觉得,既是外来大使,不能轻易冒犯。倘若真是拉斐尔,先前如此一番,倒真要提醒女神和诸位圣斗士大人小心了。
                    宫儿拍拍手上的灰:“姐姐,你去提醒姐夫。我也回去和师傅讨论一下。”随即伸了个大懒腰。“我都觉得生活有点腻烦了。师傅又要我练功,还要我念书。难道我不像很有文化的样子吗?”
                    曦柔捂着嘴吃吃地说:“沙加大人是想陶冶你性情。你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那他可以和我一起陶冶,我看他就不读书,也不知道他出口的句子有没有语病,师傅欺负人不了解。”宫儿无奈地摇头。
                    她们谈了一阵,又问我:“铁笔先生,你说呢?”
                    我能对他们圣域里的事情多做揣测吗?我只好应付地笑笑:“女神殿下也快回来了。”
                    宫儿说:“有道理的。殿下不会让圣域处在危险期太久。”


                    84楼2009-04-13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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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很有兴趣游览一下十二座神殿,但又觉得唐突和冒犯。那日去白羊宫拜访穆和曦柔,穆先生拱手道:“铁笔先生的名字已经是响当当了。”我忙摆手:“哪里哪里。”穆微微一笑:“两百多年前的圣战,先生也是看在了眼里。”我不说话,心里还是暗暗惊讶。穆继续道:“我有幸在圣域十四宫别册里拜读过先生的大作。”我呵呵一笑:“哪是什么大作,不过是小小的几则通讯和几篇随笔而已。”
                      穆神色忽然一凛:“如今看来,铁笔先生也是我们圣域诸大事的见证者了。您是否还预见到了什么?”
                      我转身,望着宫外:“没有。如果一个作者不置身事外,是写不出客观美好的文章来。”
                      曦柔走近了,我们也自觉地敛声。
                      曦柔给我斟茶,抱歉道不能陪我多走。我知道她不大方便。曦柔又说:“宫儿近来也在处女宫里,很少出来,看来沙加大人要给她授机宜了。”
                      我连说麻烦二位了。
                      穆却开口说要陪我走走。我和曦柔都有些惊讶。一来我们并不多碰面,二来穆在我心中是个公事缠身的人,竟还自告奋勇说要相伴。我说,先生还是多陪伴嫂夫人。曦柔却推推穆:“去吧。圣域的风光一向不错。”
                      我们走了出白羊宫,一直往上走。照理每一宫都有一位守护的圣斗士大人,不得轻易放行。我说:“即使是先生,和他们私交甚好,也不可以吗?”穆说,也要看情况。如果仅仅是游览,又是无害的旅客,我们自然很欢迎。
                      金牛宫主人是个魁梧大汉,出来和我们闲聊几句,我见他也是个性情中人,说话耿直,于是抱拳与他交好。
                      到了双‮宫子‬,穆就不由得站住,不再前进了。
                      我问:“怎么了?”
                      穆望着我:“先生怎么不知道。”
                      我撇嘴,在该记事的时候头脑清醒,其余时间将记忆扫除,这是让铁笔历久常新的最佳办法。
                      双‮宫子‬内有阴沉的空气传出。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他们所谓的小宇宙。我这不能感悟小宇宙的人,也能敏感地察觉里面氤氲污浊的气氛,着实不是什么好事。
                      穆说:“如今里面住着席格教主。”
                      我知道,那个艳丽的女子。
                      “先生也知道双‮宫子‬的主人是撒加。”
                      我不但知道这个,还晓得撒加和拉斐尔之间的一段风流韵事,只是我没做声。心里涌出一阵很微妙的感觉。
                      穆回头对我微笑:“我们也许都想在一块儿了。你的下一部着作,写的该是拉斐尔•席格教主的轶事吧?”他顿了顿,“只是辜负了撒加,作为黄金圣斗士的英明。”
                      我说,你怎么知道拉斐尔就是席格教主。
                      直觉。穆坚定地回答。圣域里的每个人,都有这种直觉。
                      我们没有往里走。接着逛了几处,感觉都非常深刻。穆天生有说故事的本领,比宫儿讲得还传神,把大小的传说和往事,都讲得如在跟前。到了处女宫,我说我不必进去,也不想打扰宫儿。我想,她也许在清修。
                      再过去,一路便是天平宫,天蝎宫,射手宫,山羊宫。
                      及至水瓶宫,我就一定要走进去瞧瞧。我笔下的萱萱叫我这样熟悉了,我却和故事的男主角卡妙隔着千万里。走进宫里,感觉不到寒意,也还是觉得这儿像是故纸堆里埋没的一处废墟。没有主人的宫殿是特别死气沉沉。我抚摸了宫里的石头,一块一块都粗砺得很,很难想象它的主人是个既冷若冰霜,又柔情似水的男子。我仔细地想着梦里的萱萱,觉得她姿色平平,没有过人之处,却叫一个英俊男子如此眷恋。于是我也很希望能和他们共同地再见一次面,哪怕一次也好。
                      水瓶宫驻足的时间最久,接着便是双鱼宫。
                      那儿也不过是一堆石头。后面有个玫瑰园,但是因为无人打理,杂草丛生,玫瑰也被杂交成了异样的色彩,花蕾不大。又不是蔷薇,又不是玫瑰,一堆畸形的花骨朵。
                      我要从花园里出来的时候,耳朵忽然捕捉到了一丝很细微的哭声。我到处看了看。这宫的主人阿布罗狄也魂归天国了,留在这儿的难道又是家眷?一个皮肤很白的小女孩蜷缩在一株高大的灌木下面。她的裙子破了,鞋子也没穿,抱着膝盖,低低地哭泣。我慢慢地走上前,她吓了一跳,从散落的长发里张大眼睛看我。
                      我问她:“你是谁?”
                      她看起来样子很小,怯怯地想了一下,回答:“雪儿。”


                      85楼2009-04-13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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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是加隆的女朋友


                        95楼2009-04-23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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