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蜷缩在营养罐里,周围死寂,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是茫然地抱紧自己。
过了好久好久,似乎有人在说话:“沧月……沧月……”
是在……叫她吗?原来,她叫沧月。
“沧月,好久不见。”那人声音温润,沁人心扉的柔和,像是怕吓到她,“我是你哥哥,我叫玄月。”
“你不记得了,这样也好。”
她有些茫然,可是从此以后,那个叫做玄月的人会经常来看她,把手放在营养罐上,似乎她也能够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他告诉沧月,他们是黑月铁骑,她也有很多兄弟姐妹,他会保护他们,会保护她。
“我们,是亲兄妹吗?”她用脑电波小心翼翼地问。
他沉默了半晌,“不是。”
她有些开心,但却不知道自己在开心些什么。
“玄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出去?”
“因为你身体太虚弱了,出去会死的。”他温柔的回答。
“好想,出去看看啊……”沧月笑了笑,慢慢睡去。她不知道营养罐外的玄月望着她孤独的笑容,攥紧了拳,眼眸中,却是深深的痛苦。
玄月会给她讲很多很多外面的事情,撒哈拉沙漠的雪,依米花的开放,九月和十月的打打闹闹,三月和四月的默契,六月对十月的花痴,一月的鸭子又躲到他的泳池里……她大多数时间都只是静静地听,偶尔也会说几句话。
“玄月,我想出去玩。”
“不可以哦,还有,要叫我哥哥。”
她想他说这句话时应该会摸摸她的头,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似乎他们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她知道他的习惯,连嘴角的弧度似乎都能勾勒出来。
她偶尔会睁开眼睛,透过模糊的营养罐看见他,紫色的发,白色的风衣,红瞳温柔,嘴角的弧度和她想的一模一样。
玄月,你长的真好看。
可是后来,他有很久很久没有来看她,她很难过,有了他的陪伴,似乎连孤独都无法忍受,他就是她的光,她想他,好想他。
后来听说他回来了,却是一个女孩来告诉她的,女孩说自己叫九月,是她的妹妹。
“他……怎么了,为什么不来看我?”她焦急地问。
“姐姐,玄月哥哥伤的很重,他应该是不想让你担心。”九月安慰她。
“他……受伤了?”
九月沉默。
她咬着嘴唇,脸色倏然冷了下来。
“谁伤的?”
六、
那是第一次出任务,她求的k先生同意,出去十二天,将那人的帮派,全灭。
可是还是受了一些伤。
她回去的时候,黑月岛入口处,一个熟悉的人正冷着脸望着她。她一步一步挪过去,低下头:“你……你伤好了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谁让你出来的?”他却一把拉过她受伤背在身后的手:“你真是要气死我。”
“他们伤了你。”
玄月的目光一怔。
她认真地说,“玄月,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谁伤你,我杀谁全家。”
玄月勾起嘴角,摸摸她的头:“女孩子打打杀杀的不好,这种事情交给我。”他小心地给她涂药,“还有,以后叫哥哥。”
“哥哥,你以后娶我好不好?”不知为什么,她突然脑海中蹦出了这句话。
“玄月,我们是不是认识了很久?”她问。
“是啊,很久。”
“有多久?”
“九千年呢。”
她当时以为他是开玩笑,可是,后来才知道,原来真的,是九千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