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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风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02-17 18:30回复
    等风来
    “陛下啊,您说风什么时候会来?”
    “不知道。”
    “……陛下,您看到过风吗?”
    “没有。”
    “我也没有,所以,我在等风来……”
    ……
    ————
    嘉德罗斯又想起了以前在他身边的一个女仆,名字叫玛格丽特,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要一闲下来,就总是提起“风”这个字,可能是因为圣空星没有风吧?
    圣空星确实没有风,自从嘉德罗斯被创造出来开始。
    不过嘉德罗斯对此丝毫不在意。他没看到过风,也不知道风长什么样子,他喜欢的是天上炽热的太阳,能把周围一切都熊熊燃烧起来的那种。就因为这样,他嘲笑过玛格丽特很多次。
    “那个傻子,到死也没有看到过风。”
    嘉德罗斯这样想着,阳光穿过层层的树叶,投到他的脸上。从树丛间往天上望去,天空就像蓝色的海,和玛格丽特的眼睛很像,都是那么傻。
    嘉德罗斯有些烦躁地跳下了树干,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就像玛格丽特的死让他很生气一样。
    ————
    凹凸大赛刚刚开赛不过一周,参赛者便已遍布了各个赛区,而嘉德罗斯是第一批来到凹凸大赛的参赛者。
    他现在很弱,即便很多次都感受到了大罗神通棍里澎湃着的力量,可他却不能将它使用出来。不过圣空星的那群老不死本领还不错,仅仅凭借肉身的力量嘉德罗斯就稳坐了第一的宝座,他疯狂地越级挑战每个赛区的boss,不断地挥出武器,砍杀怪物,热烈地燃烧着每一滴血液……就如同太阳热烈燃烧自己一样。
    没人愿意与这个好战分子硬碰硬,多数参赛者都选择循规蹈矩地赚取积分。
    不过也有极少数不怕死的参赛者想要与他组队:
    “那个,嘉德罗斯,能请你加入我的小队吗?”年轻的男孩鼓起勇气问道。
    嘉德罗斯瞥了他一眼,冰冷的目光似乎要把男孩戳穿,
    “弱者不配与我为伍。”
    说罢,他转身就走。
    ————
    凹凸大赛里似乎也没有风。
    不知道是不是那个鬼创世神在捉弄他,嘉德罗斯从来没有在凹凸大赛里看到过风。有时候,身边的参赛者会说要是有风就好了,嘉德罗斯不懂,所以他从来都不听他们对风的描述。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凹凸大赛便已开赛半个月了。嘉德罗斯早已能熟练使用自己的力量,再加上那些老怪物对他进行的改造,现在的他简直就是一台行走的暴力武器!
    参赛者们对他十分地崇敬,却不敢靠近他。他一个人独来独往,偶尔闲下来就会想到玛格丽特和她说的“风”。
    “能让她执着那么久,风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嘉德罗斯想不明白。
    他坐在悬崖边上,阳光直直地照到他的身上,很舒服。从悬崖上往下看去,能看到一个绿色头发的少女带着一个红发的少年行走在boss巢穴中。
    这个boss他很早以前就打过,当时大罗神通棍用得不顺手,吃了很大的亏。嘉德罗斯记得很清楚,就是这个boss逼得他在元力枯竭的情况下负伤爬上了悬崖。那个晚上很冷,就算嘉德罗斯是人造神,也觉得冷到了骨子里。 后来,他就在悬崖上坐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他元力一恢复,立马就跳下悬崖冲进了boss的巢穴,把它轰杀成渣。
    就因为这样,嘉德罗斯很喜欢这个悬崖,也很乐意在闲暇的时候看其他参赛者击杀这个boss。不过扫兴的是,自从嘉德罗斯杀了它后,这里再没有任何人来。
    ————
    嘉德罗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两个人,红发少年嘴里不停地说着烂话,而绿发少女手中紧紧握着元力武器,随时准备击杀可能出现在眼前的敌人。
    “警戒意识不错。”嘉德罗斯的眼里略过一丝赞赏。
    “不过这样远远不够。”他紧紧盯着悬崖下的两人,眼睛深处闪烁着异样的光。
    “不要让我这个看戏的感到无聊啊,渣渣们……”
    ————
    悬崖下
    “祖玛,你要小心点啊,千万不要被怪物吃掉了!”雷德在蒙特祖玛的身边一次又一次地提醒道。他现在就像一个上紧了的发条,随时准备应对会突然出现的boss。
    蒙特祖玛看了他一眼,加快了几分脚步,“快点,没时间了。”
    雷德不满地摆摆手,一跳一跳地跟在她的身边:“怕什么,大不了我们明天再来嘛,反正这个boss也没有必要打。再说了,祖玛你每天把自己崩得这么紧,身体会受不住的!凹凸大赛又不一定要……”
    雷德没有说完,他看见前面的蒙特祖玛突然顿了一下,而后向他砍了一剑。羽蛇自带的狂风咆哮着冲过他的脑后,紧接着他就听到了一只怪物的惨叫声。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8-02-18 0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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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玛!”
      蒙特祖玛微微用力,拉着雷德立马跳开,羽蛇大剑被她插进了boss正对着她的眼睛里。雷德暗自舒了一口气,把祖玛护在身后。
      boss是一只大型蜘蛛,从嘴里露出了几十厘米长的白色獠牙,不断吞吐着难闻的气味。背上长满了赤色的眼睛,眼珠在不停转动。
      雷德盯着它被羽蛇插进的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拉开自己的手臂把羽蛇取了回来。然后便猛蹬地面直直冲了过去,boss也不惧,怒吼了一声从口中吐出一串蛛丝,蛛丝很快就分散开来成了一张大网,将雷德笼罩其中。雷德没停,硬是生生轰出了一个大洞,炮弹从洞中穿过,以刁钻的角度轰中了boss的眼睛。
      原本就被羽蛇刺了一剑,而如今加上雷德的攻击,boss自是受不住,哀嚎了一声,紧接着凄厉厉地长啸起来。声音久久穿荡在悬崖中,就连坐在悬崖上看戏的嘉德罗斯也不禁皱了皱眉。不过他明白,重头戏就要来了。
      随着boss的哀嚎,悬崖开始震动起来。整个山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塌崩溃,巨大的山石一块接一块的滚下来,中间夹杂着许多细小的沙石灰尘,几乎把蒙特祖玛和雷德的视野都要遮蔽了。然而最危险的并非这个,因为boss的眼睛竟脱离了它的肉体,自行运动了起来,飞速旋转着向两人的身边扑来。雷德不知道它们有什么威力,硬是消耗了大半元力将它们都打散了。但可怕的是,在雷德打散它们之后,它们又重新组装了起来,并且几个合在一块化为boss的模样,从各个方向吐出蛛丝。
      蒙特祖玛看了一眼头上,将羽蛇用力往地上一插,周遭便涌起了狂风,那些蛛丝被席卷上天,编织成一个大网拦住了一些滚下来的山石。蒙特祖玛没有恋战,拉着雷德飞速地撤离这里,随着山石一起落下来的灰尘极大程度地遮挡了视野,蒙特祖玛看不清多少路,只是拉着雷德一个劲地跑,一直跑。
      可是不久她就发觉不对了,似乎不论跑多久前方都有灰尘,boss哀嚎的声音也依旧清晰。
      “不对。”她停了下来,转过身往后方看去。雷德不在她后面,那群眼睛幻化成的虚像也看不见,头顶上的山石不停在滚动,可离她还是很远。
      “幻境?”
      “答对了。”悬崖上的嘉德罗斯微微翘起嘴角,金色的头发随着阳光闪耀,“这就是它最后的手段。”
      他金色的眸子充满着愉悦,看起来很享受这次观赏。
      ————
      “祖玛!”雷德在不远处招着手大声喊道。
      蒙特祖玛微微迟疑,走到了他的身边。雷德高兴地抓住她的手,把身体重心压在她的身上,
      “祖玛,你喜不喜欢我啊?”他嘻嘻笑着,把手移到了蒙特祖玛的双眼上,“我特别喜欢你,所以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蒙特祖玛只觉一阵恶寒,下意识地便打掉了他的手。
      “雷德。”
      “嗯!”
      ……
      “你不是雷德。”
      蒙特祖玛说的是陈述句。话音落下,她就挥舞起羽蛇大剑斩掉了眼前的“雷德”。
      “不要冒充他。”
      蒙特祖玛对着地上失去活力的一只眼睛,略微有些怒气地道。
      ————
      蒙特祖玛被困在了幻境里,幻境外的雷德急得不行。他进不去那个封闭的空间,加上boss分裂出来的眼睛正在攻击他,他急得几乎要跳脚了。
      “祖玛,祖玛还在里面,你们不要拦着我!”他不停地碎碎念,手上的攻击也没有停下。
      那些眼睛被打散,又重新凝聚成新的形态,不知疲倦地向他攻来。雷德身上早已挂彩,尽管改造人的身体很结实,却也承受不住如此猛烈的攻击。
      原力在刚刚撤退时就已消耗殆尽,身上的疼痛止不住对蒙特祖玛的担忧。他亲眼看着一只眼睛爬上了祖玛的后背,将她带入了幻境,可他却无法阻止。
      ————
      嘉德罗斯把两人的处境看得清清楚楚,他们都因为boss的大招受了重伤。时间渐近下午,嘉德罗斯估摸着时间不早了,一个跃身跳下悬崖。
      耳两旁有奇怪的东西拂乱他的头发,身上的衣物也飒飒作响,他不懂是什么东西,也就没细想。
      在他落地的那一刻,蒙特祖玛与雷德都不约而同的看到了太阳,一个骄傲地释放出自己光芒的太阳。
      那是他们的神。
      ————
      在那之后,嘉德罗斯一个星期都没看到他们两人。他最近都满心疑惑着在他跳下去时身边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阳光?雨?或者雷电?
      似乎都不是……
      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决定去找人打一架。最近来的格瑞似乎不错,他们之间打过几架,但想了想他又不想去找他了。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02-18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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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漫无目的地四处乱逛,那些参赛者都躲他躲得远远的。虽然他看不上他们,但他内心深处并不想这样。
        ————
        嘉德罗斯睁开眼的第一刻,外界的人就对他说:“您是神。”
        他毫不谦虚,内心也如此认为。
        后来玛格丽特来到他身边照顾他,他没把她看在眼里,因为他是神,而玛格丽特不过是女仆。
        再后来,玛格丽特为他挡箭而死,他开始迷茫,在他身边除了玛格丽特之外再无他人。
        他是神,但为什么他会孤独?
        ————
        耳边有微弱的气流涌过,嘉德罗斯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的气息。未等他展开攻击,对方便已单膝跪在他面前。
        “您好,嘉德罗斯大人。”
        嘉德罗斯拉回分散的思绪,看清来人:是那天他救下的两人。
        “有事?”
        “抱歉如此唐突地打扰您,但是我们很感谢那天您救下了我和雷德。”
        “没了?”
        嘉德罗斯有点想走开,他救人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雷德哪里肯?一下就跳到他面前拦住了他,大声地叫了一句“老大!”
        蒙特祖玛也跟上来,压着雷德单膝跪下:“嘉德罗斯大人,我们愿意跟在您的身边报答您救下我们的恩情,虽然我们很弱,但是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保护您!”
        嘉德罗斯明显愣了神,蒙特祖玛清冷的声音回荡在耳里,他一直疑惑的问题似乎有了答案。孤独的太阳不会永远寂寞,因为它撒下的光辉照耀着世人,人们接受太阳给予的光辉,并永远怀念在心。
        只要记得这一点,又何必固执地想留下身边的事物?玛格丽特是云,可能会来到太阳的一旁,驻足着不敢靠近,最终因为太阳而消失殆尽。而所谓的风,是微小到无法捕捉的事物,时时存在于太阳的身边。
        既然连太阳也可长伴,那么便不会惧怕孤独却又悲悯的神了吧。
        “弱者不配与我为伍。”他轻轻开口,“但是……”
        嘉德罗斯顿了一下,自信地笑起来,眼里是金色的太阳在熊熊燃烧。
        “我,嘉德罗斯,认可你们。”
        “准许你们跟在我的身边。”
        蒙特祖玛抬起头,自动站在他的身后。她的身上带着风,风吹过嘉德罗斯的身边。
        “你身上是什么?”
        “……风。”
        蒙特祖玛说出答案的一瞬,嘉德罗斯明白了 过来 :那个女仆,口中的风就是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
        很舒服,心里面也是一样舒服,嘉德罗斯以前从未感觉到过。
        这是“风”,“风”来了。
        ————
        神没有如女仆般凄惨,他等到了风来。
        从此之后,神不再孤独。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02-18 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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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8-02-18 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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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外】
            『莫笑我』
            楔子
            江南桥上桃花雨,白发带花君莫笑。
            〔一〕
            长安,桥上客栈
            “客官,你的肉丝面好了!”一店家小二热情地招呼道。
            凯莉闻着香喷喷的面,不由得赞美道:“世人都说长安多美食,果然名不虚传。”说话间抓起筷子,挑了一根细长的面条放进嘴里,露出些满足的神情来。
            店小二仔细瞧她,倒觉着十分耐看:五官标致的脸,墨发及腰,蓝色的眸中透出几分机巧,穿桃红色长裙,外罩一件淡粉色轻纱。真是个水灵的小姑娘!
            “姑娘是第一次来长安?”
            “是啊。”凯莉点点头,“我一个人来。”
            “那可得在长安多玩玩,长安是大唐的京城,是全国最热闹的地方。明日是元旦,图个吉利,我便不收钱了。”店小二爽朗地笑道。
            “那……”凯莉顿了顿,“烦请你再上一碗面吧,我赶了一天的路,有些饿。”
            “不用担心,我有的是钱。”
            〔二〕
            吃饱面出来,凯莉只觉得这长安有些冷。这偌大的长安城里没有她的一个亲人,自是会感到悲凉。不过她才不想回去,回去只能待在深山里,望着蓝色的天发呆,那种日子她是受够了!想到此,凯莉便抛却了诸多顾虑,放心大胆地在长安街上四处乱逛。
            夜色有些深沉,凯莉驻足在长安桥上看着万家灯火,那是她在深山里从不曾见过的光。家家户户亮起了灯,借着长安河尽数投进了凯莉的眼中,就像繁星映入银河似的。桥两边的桃花树寂寂地凋零,枝干上勉强吊着几片枯叶。
            “铛铛铛——”热闹的锣鼓声由城那头传来,震掉了最后几片枯叶,喜庆的鞭炮声在大街小巷中纷纷乍起。凯莉回神,朝远处望去,只见一支长长的队伍正沿街前行。
            “是哪家姑娘要嫁人了?”凯莉嘀咕道,迈动双腿往城那头跑去。
            她跑得极快,风鼓起她的衣裙,就像一瓣花在旋转。墨色的发融入夜色,那双蓝眸却依旧灵动。青石板做的长街,被她裙角抚过去,一步便踏过了所有的悲凉。凯莉很兴奋,张开嘴高呼起来,也不知喊了些什么。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8-02-18 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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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她高兴时,青石板的街上突然跑出一个少年,看到凯莉后,他来不及停下,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凯莉。
              少年有着同样蓝色的眼,穿得破破烂烂的。他摸了摸微红的额头,尔后急忙拉起凯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你没事吧?”说着,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凯莉这才看清了他金色的短发,与她在长安桥上看到的万家灯火一样温暖。
              “我没有大碍。”凯莉甩开她的手站起来,“说吧,你叫什么名字,打算怎么补偿我?”
              “我叫金。”
              少年明显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对不起啊,我没有钱。但是我可以用其他的东西补偿你,请相信我!”
              凯莉不屑地哼了一声,别过头去:“算了,本小姐才不需要你的补偿。你这么穷,能有什么让本小姐看得上?”她悄悄看了一眼金,又继续道:“你告诉我,那边是不是在娶亲?”说话间她用手指了指城那头。
              金点点头:“对啊,是我姐姐要嫁人了,听说娶她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他的眼神有些恍惚,声音也渐变渐小,远处是长安城中棵棵枯败的桃树,金看着看着就呆了。
              “喂,傻小子,你没事吧?你可别真傻了到时候不补偿我,我可还记着呢。”金回过神来,眼前是凯莉不耐烦的脸。
              “如果你真的打算补偿,那就带我看着你姐姐出嫁吧。”凯莉盯着他,“你姐姐一生最漂亮的时候,你是万万不能错过的。”
              金沉默不语,拉起凯莉往长安街上走去。
              〔三〕
              长安街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我姐姐名为秋,是长安远近闻名的美人。”金拉着凯莉躲在人群中,不厌其烦地给凯莉介绍自己的姐姐, “她很温……”
              “停——”凯莉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周边嘈杂的环境让她不自觉放大声音,“她是你姐姐,不是我的!闭上你的嘴,乖乖看你姐姐出嫁!”
              金讪讪地笑,心情有些低落:“我姐姐出嫁了,但我这个弟弟一点忙也帮不上。这队伍虽然风光,但是始终少了些什么……”
              他的眼神,落到了长安城郭的桃树上,那一棵棵枯败的桃树没有任何生机,秃得不能再秃。视线往下,是他姐姐的轿子,他终究没有为姐姐做成任何事。
              凯莉轻轻笑出声来:“你想让它们开花?”
              “嗯。”
              “你可以试试做梦。”凯莉嘲笑。她的眼里闪烁着光,身上淡粉色的轻纱随着风轻轻摇曳,“我就不陪你这个傻小子了,告辞。”
              她转身就走,银铃般的笑声消失在长安街上。
              迎亲的队伍到达了目的地,头顶红盖的少女在媒婆的牵引下慢慢走出红轿,一步一步朝庭院走去。她红色的喜服随风鼓动,衣服上用金色的丝线勾出一朵朵桃花,极其精美。众人皆屏住呼吸,将目光投到少女身上。
              十步,
              九步,
              八步,
              ……
              一步!
              少女将脚轻轻跨过门槛,一朵粉嫩的桃花竟从她脚下生起。众人正诧异间,只见城郭的桃花树重新长出绿叶,不过几个呼吸,满城的桃花便竞相开放。一瓣,一朵,一簇开满了整个长安,片片飞舞。清风夹带着花瓣落下,在庭院中下起一场桃花雨,嫩粉色的花瓣落到新娘肩头,像是要陪着她共拜天地。
              红盖头下,秋微微笑着,缓步走入高堂。她的脚下,步步生花。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8-02-18 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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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恍恍惚惚地走进庭园,桃花雨仍不停地下。他十分诧异,明明是十二月月间风雪天,却罕见地下起桃花雨:“到底是为什么?”
                他站在角落,头顶是一片黑夜。
                “喂,傻小子。”凯莉的声音突然从墙头落下,金抬头看去,映入眼中的是一双蓝色的眸。
                “凯莉!”金小声叫道,“你不是走了吗?”
                凯莉没有回答他,无意地转开话题:“怎样,桃花好看吗?”
                “很好看。”金反应了一秒,猛地恍悟,“这些桃花……是你干的?”
                “当然。”凯莉跳了下来,毫不谦虚地承认,“本小姐本事大着呢!”
                “可是……我还没有补偿你,这件事让我怎么报答?”金很迷茫。
                “这可不算,明日是元旦,就当是送给你的新年惊喜喽!”凯莉丝毫未把此事放在心上,只当是件不起眼的小事。
                “太好了!谢谢你,凯莉!”金一把抱住凯莉,兴奋地笑道。
                少年身上传来的温度让凯莉微微红了脸,就像一瓣桃花一样。
                〔四〕
                春去秋来,时光飞逝,转眼间已过去一年多。金每日都去客栈找凯莉,凯莉对于他的来访也一概不推辞,只是那层纸谁也不愿捅破。
                第二年元旦,金如往常一样找到凯莉。这一次,他手上捧着一朵桃花,娇嫩欲滴,想必是刚摘下不久。他的神色有些憔悴,笑容也不似往日般明朗。
                金仔细端详着凯莉的脸,良久,他把桃花戴在凯莉的耳边,将她耳边的碎发理到脑后:“凯莉这是我从城里唯一一棵古桃树上摘下来的花,送给你戴着
                ,我……”
                “要去打仗了对吧?”凯莉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然后不一定会回来对吧?”凯莉的语气有些尖锐。
                金突然有些泄气,无力地点点头。
                “傻子。”凯莉放柔了语气,把金的脸抬了起来,“我会等你的,我可比你活得久。”
                金看着她那双灵动的蓝色双眸,觉得十分愧疚,他用力敲自己的头,露出一个不怎么难看的笑容:“凯莉,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等我!”
                “你如果不回来我就去战场上刨你的坟。”凯莉笑着打趣。
                次日,金便收拾行囊离开了,凯莉没有去送他,外面下着雪呢!
                金走后,凯莉就坐在窗前看风雪天,后来实在是坐不住了,就在长安城里没有目的地乱走,先是到他们初遇的那条青石巷,雪盖住青石板,她的裙角轻抚过去。
                她用一步走完了寒冬,迎来了三月春,再走走,桃花雨又落,这二十四节气便过去了一半。
                “那个傻小子速度可真慢。”凯莉耳边别着那朵花,依然娇艳欲滴。
                凯莉数不清自己走过多少步,她细碎的步子走走停停,长安城不知走了多少遍,然而她还是等着那个未归的人。
                “该不会是又迷路了吧?”凯莉不由得怀疑。
                凯莉拖着慢慢的步子,赏了一年又一年的二月春风似剪刀,看了一次又一次的早有蜻蜓立上头,这种无尽的重复让凯莉几欲疯狂。
                “那个傻小子难不成另寻新欢了?”凯莉气得想把那朵花踩在脚下,但她舍不得。
                岁月不饶人,飞快而去。
                凯莉那一头墨发已不复存在,她白发苍苍,踩在雪上,蓝色的眼望着远方。
                长安城人潮汹涌,叫卖婉转,依然像凯莉十七岁那年来到长安时那般热闹,一家又一家的女儿嫁给了自己心仪的男子,都把她当笑话。
                她也曾鸿雁传书,但金一次都未回信,一年年的春夏景色动不了她眼,她眼里只有秋冬。
                凯莉还戴着花,花还是那么娇艳,但她的一头墨发却在一年年秋冬中被染白。
                “金啊,你该不会真的死了?”
                凯莉一步步走向战场却在漫天风雪中迷失了方向。耳畔的花轻轻坠落,没有一点声响。
                白发戴花君莫笑,
                君莫笑我,
                古来征战几人回。
                〔五〕
                长安古寺一老僧曾言:“万物有灵,可为妖也。长安古桃树有妖,妖死则树凋。”
                长安古桃树千年不死,花朵千年不败。忽于一日被湮于雪中,从此花谢叶枯。
                长安曾有桃花雨,世人皆乐,作饭后美谈。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8-02-18 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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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起风了》看挺有感觉的w


                  IP属地:海南15楼2018-03-16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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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近有个脑洞,就是女主是个江湖骗子,小时候救了男主但是忘记了,被长大后的妖孽男主坑了的故事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8-03-25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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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爱相杀,互相嫌弃,口嫌体正直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8-03-25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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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风了,我该走了。

                        病态的白,无尽的寒冷。
                        格瑞从梦中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医院泛白的天花板,老旧的风扇吱吱呀呀地转着,摇摇欲坠。
                        医院?
                        格瑞想张口说话,却只有微弱的气流从齿间流出,他轻敛紫色的双眸,有微光在眸子中流动。
                        窗户是打开的,单薄的纱织窗帘被人拉到了一边,有光从侧面照了进来,外面的树枝丫轻轻摇晃,房间里的影子也轻轻地颤。窗台上摆了一盆花,紫色的花瓣在光影中静静绽放,芳馨投到了格瑞深沉的眼中,望不见颜色。格瑞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他现在也不想知道。
                        只是稍微转动了一下身子,格瑞就疼得不行,身体的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自己的痛苦,最后又全部汇集到格瑞这个个体身上。身下破旧的床止不住地响,吱吱呀呀的和头顶上的风扇一起闹,烦躁得就像外面一直叫着的蝉一样,似乎永远也不会停下。
                        还好的是这点痛苦格瑞还忍得了。他紧紧攥住明显大一号的病号服,扶着病床旁的栏杆一步一步挪动,空空荡荡的病房里就只有格瑞一个人,在其它的病床上都没有被褥,燥热的空气里透露出死一般的寂静和沉默,就好像是荒废了很久似的。
                        从病床到门口仅仅几米的距离,格瑞却硬生生走了十多分钟。他每走几步就得停下来休息。凉飕飕的风一直从窗户进来,直到掠过他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才肯罢休,一股子凉意从脚底窜起,紧接着便传遍了全身,梦中无尽的寒冷不自觉地浮现在脑海里。格瑞停了下来,背靠着墙坐在冰冷的瓷砖上。
                        窗帘的一角轻轻飘起,格瑞只听见挂在门上的铃铛响了一下,然后便看见了一个人站在自己旁边。
                        灿金色的眼,灿金色的头发,明明外面这么热却倔强地围着稍显幼稚的围巾。看起来才十几岁的年龄吧,那眼里还有着一丝孩童的稚嫩,眼角的黑色星星更是可笑的不行。
                        于是格瑞就真的笑了出来,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半睁着的眸子溢开了一种吸引人的星光。他笑着,面前的人却不屑地哼了一声,一手抄起他把他抱回了床上,然后又自己搬了一条椅子坐在病床旁边。
                        “我是嘉德罗斯,你叫什么名字?”他一开口就是质问的语气。
                        格瑞微微皱眉,张开嘴想回答他的问题,可是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罕见地,他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啧,真是麻烦,看来喉咙给撞坏了。”
                        嘉德罗斯抓了抓头发,从柜子里翻出笔和纸递给格瑞,格瑞认真思考了一下,拿起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格瑞。”
                        字体歪歪扭扭的,连小学生水平都比不上,嘉德罗斯心底暗自嘲讽,抬起头来又问道:“你家在哪儿?刚才我去问了附近的人,他们都不认识你。”
                        格瑞摇了摇头,在纸上画了几笔,似乎想画出一个大概来。嘉德罗斯伸过头去看,不得不佩服格瑞出神入化的画工:他把整张纸都涂黑了!
                        “喂,渣渣!你给我认真点!”
                        嘉德罗斯被气到了。
                        格瑞直直地盯着他,眼中看不出任何敷衍的情绪,也没有玩笑得逞的笑意,他似乎真的在好好回答嘉德罗斯的问题。轻轻放下了笔,格瑞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银色的头发遮住了一半的脸,露出些挑衅的意味来。
                        嘉德罗斯丝毫没有惹恼人的自觉,一把从椅子上跳起来,揪住了格瑞胸前的衣服:“别以为救了我我就会饶恕你不敬的行为,渣渣就要有自知之明。你的伤我会给你治好,但不要以为我会感谢你!”
                        他恶狠狠地推开格瑞,跑出了病房,关门时还特意把声音弄的特别大。
                        我救了他?格瑞有些不明白他的话。
                        不过他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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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8-03-25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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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几天,格瑞再也没见到过嘉德罗斯,空荡荡的病房里仍然只有他一个人。只不过多了一个红发的小女孩,小女孩叫艾比,天天给他送吃的过来。
                          艾比是个忍不住寂寞的人,格瑞不会主动说话但不代表她不会,这次来的时候,她拿起笔和纸就和格瑞交谈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格瑞。”
                          “我叫艾比!”女孩甜甜地笑了一下,“这里是我开的医院哦!”
                          格瑞点点头,没有任何表示。
                          艾比小声地抱怨,不过还是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我是个医生,我丈夫也是,你是这个医院的第一个病人,是不是很惊喜?”
                          格瑞对此没有多大感觉,他惊讶的是艾比居然结婚了。
                          “你结婚了?看起来像个小女孩。”
                          “不要因为我矮就随便下定论啊!我只是长得年轻好不好?”艾比鼓起了嘴大声嚷嚷,和小女孩没什么差别,“我后悔死了,当初鬼迷了心窍就答应那个笨蛋骑士的求婚,结果他却带着我到处往乡下跑。”
                          格瑞没有搭话,他的眼睛不经意瞟到了门口的一个男人,长得挺儒雅的,碧色的眼里都是温柔。艾比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去,顿时心情复杂。
                          “都听到了?”艾比没好气地问。
                          “嗯。”
                          “知道我真实的想法是不是很难过?”
                          男人顿了一下,用温柔的语气安抚着艾比:“对不起,艾比小姐,在下也想让你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但是……”
                          艾比没有等他说完就起身走过去,拉着他腰间的衣服示意他蹲下来一些,“安迷修,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真实的心思?”
                          艾比鼓起嘴直直地盯着安迷修。
                          安迷修挫败地闭住了嘴,点点头。
                          “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不肯,那可是我最大的心愿!你连喜欢的人的愿望都无法做到,有资格做我的丈夫吗?”
                          艾比一副要哭的样子,朝安迷修吼了一通就跑出了病房。安迷修凝视着门,过了许久才转过身来看向格瑞。
                          格瑞在纸上写了几笔,然后拿给安迷修看。
                          “你是她丈夫?”
                          安迷修点点头,开口说道:“两年前求的婚,但是她看起来过的一点也不开心。”
                          安迷修明显很沮丧,说话时也没见他缓过神来。
                          “你不去安慰她?”
                          歪曲的字体里透露出格瑞的关心,虽然他是个很少管闲事的人,但他觉得艾比的事他有必要帮忙解决一下。
                          “不用了。”安迷修笑笑,“在下现在去只会让她更伤心。”
                          格瑞沉默了,拿起笔半晌不知道要写什么。银色的发散落在肩上,瘦弱的身躯透露出苍白无力的样子。
                          “不谈这些了。”安迷修很快就恢复了工作状态,露出一个职业微笑,“格瑞先生,你可以叫我安迷修。我是你的主治医生,这几天的治疗下来,目前你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只是关于声部问题还未解决。我检查过你的声带,发现没有任何问题,按正常情况来说你是可以说话的,但是你并不能,所以我想冒昧地问一下……”
                          “你心理方面有什么没解决的问题吗?”
                          安迷修和和气气地笑着。
                          “我不知道。”格瑞拿起纸给他看。
                          “我每次想说话时只有气流,但我感觉不到声带的震动。”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受伤,甚至不知道我家在哪里,我一回想脑袋就一片空白。”
                          格瑞此时的不安全感放大到了极致,对于一切陌生的环境他甚至连相关的记忆都没有。
                          安迷修有些为难了,格瑞的情况比原先设想的严重的多,这次车祸可能影响到了格瑞的大脑,造成了记忆缺失。
                          不过这才是正常的情况,要是按之前的说法,出车祸撞到了声带,就算打死他安迷修他都不信,按照嘉德罗斯的描述,格瑞是脑部先着地,虽然脑袋外部没什么伤口但内部就不一定了。
                          安迷修思索了一会,对他笑了一下就出去了:“你现在可以去外部走动了,身体各方面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记得休息就好。”
                          门被轻轻拉关上,格瑞对着窗户若有所思。
                          ----
                          这所医院开的地方很偏僻,以至于到现在也没有多少人来看病。当然,也与这里简陋的医疗仪器有关,如果用医院的话,还不如用诊所来形容更恰当些。安迷修是从当地的村民那里低价买来这间屋子的,之后稍微打扫了一下就作为医院投入使用。在这所医院里,所有的工作人员只有安迷修与艾比两个人。格瑞实在不知道他们两个的经济来源到底在哪里。
                          在格瑞能够出来走动之后,艾比就天天陪着他到处散心,名义上是为了照顾病患,实际上是为了躲安迷修才对。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8-03-25 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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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僻壤穷山坳里,风景倒是与别处不一样。艾比每天都带格瑞去不同的地方,那些都是他从未认真感受过的细小的景色。
                            安迷修每天都在晚上来给他进行身体检查,不过由于条件有限,他无法给格瑞进行脑部检查,一向冷静的医生急得额上都起了八字纹,连连感叹要是在城市里就好了。
                            宁静的生活总是过不长久的,特别是还有个嘉德罗斯在。
                            格瑞又从梦中醒来时,嘉德罗斯就坐在他旁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醒了,渣渣?”
                            格瑞把头偏向一边,任由嘉德罗斯再怎么说话也不理会他。他静静下了床,拿起柜子上的纸笔写了一句话:
                            “我怎么受伤的?”
                            嘉德罗斯明显有些诧异:“安迷修没告诉你?”格瑞的嘴抿成一条线,带着一丝丝倔强。
                            在他的坚持下,嘉德罗斯也没有隐瞒:“你出车祸了,因为要救我。”末了他又补了一句,“我可没让你救,是你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把我推开,本来我自己就可以躲开的。”
                            嘉德罗斯可不想让面前的渣渣认为自己很弱,他沉默了一下,低低地道:“跟我走吧,我送你去更好的医院进行治疗。”
                            他的声音很压抑,又带着一丝丝痛苦,泛红的眼让格瑞没由来地心悸了一下。
                            “为什么一开始会把我送到这里来?”
                            嘉德罗斯愣了一下,抓扯着自己金色的头发,郁闷地闷声道:“我要是一开始送你去市里的医院,那群老头子肯定会唠叨一大堆,我才不愿意听。恰好安迷修在这里开了一个医院,就送你过来了,没想到那群老头子还是知道了。”
                            嘉德罗斯难得和一个人解释这么一大堆,还是一个救了他的渣渣,他现在真的是一种复杂的心情面对这个人。直接一棍子敲死吧,太不仗义;低声下气地哄着他吧,算了这个直接淘汰;赔钱吧,他看起来也不像是缺钱用的样子;交给其他人解决自己又不放心。这根本就是没得选择!
                            “你痊愈之后想要什么补偿吗?”嘉德罗斯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眼睛悄悄看向格瑞。
                            他只看到格瑞的眼神变了,古井无波的眼里泛起一圈涟漪。紫色的眼中有窗台紫色的花瓣,也有迷茫。他整个人都冷冷清清的,身上的寒意由自而外地抗拒着外界的暖意。
                            他手中的笔在纸上浸出墨水,只要轻轻一捅就能戳破。格瑞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缓缓地将心愿表达出来:
                            光。
                            这句话写得似乎有点抽象,嘉德罗斯对着这张纸皱了许久的眉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阳光,外面不是有吗?
                            嘉德罗斯抬头看了看外面,好吧今天确实没有阳光,不过应该指的不是这个而是更深层次的东西。
                            太阳,他要太阳?
                            算了吧,我暂时还弄不到那玩意儿,嘉德罗斯摇摇头。
                            更深层次的东西啊……
                            嘉德罗斯陷入了沉思,他仔细盯住格瑞,试图找出格瑞话语后面深层的含义。
                            大好青年,年气方刚。
                            差什么?
                            嘉德罗斯感觉答案就要呼之欲出。
                            就像世纪迎来了新的曙光,嘉德罗斯突然恍悟,自信地笑了起来。
                            格瑞作为一个正常的成年人,不想要事业的话,那么就只有女人了,通俗点讲就是他孤单寂寞冷,所以差个女朋友嘘寒问暖。
                            简直是完美答案!
                            嘉德罗斯走过去拍了拍格瑞的肩,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他的心愿。女人他多的是,各种各样五花八门。反正他自己瞧不上那群渣渣,拿来给格瑞也没什么,恰好也不会让自己那么纠结。
                            “跟我走吧,渣渣。”
                            ----
                            被嘉德罗斯送到市里之后,格瑞立即被送进市中心医院的VIP病房,虽然这里的设备更加先进,但是格瑞更喜欢安迷修那个所谓“医院”的诊所,可能是因为在那里待久了吧。
                            在医生的精心调养下,格瑞渐渐康复。自己声部的问题也被解决了,其实就是血块没有清理干净而已,不过关于记忆残缺这个问题目前还没能解决,任凭这群医生怎么对着机器看数据也看不出格瑞的脑袋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他的大脑在医学上找不出任何毛病。
                            医生并没有多少耐心,仅仅过了几天便找到嘉德罗斯说格瑞已经康复,留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但是他记忆的问题他们无能为力。
                            “真是麻烦,出个车祸伤到这么多地方。”嘉德罗斯此刻都希望出车祸的是自己了,以他的能力,顶多会被车刮到衣服。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8-03-25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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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德罗斯推开格瑞病房的门,本想嘲讽几句,却看到格瑞正被护士小姐强制换衣,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几分窘迫。护士小姐虽然动作很温柔,不过脸上一股花痴相,就像是小迷妹一样。
                              嘉德罗斯第一反应就是冲过去拉开了护士,把格瑞护在身后。他俯视着护士,眼里是意味不明的光。
                              “谁准许你这么做了?”
                              他一开口就自然而然的地浮现出威严来,傲慢却又不张扬。
                              “滚!”
                              护士小姐在看清他的脸后尖叫了一声,捂着脸跑出了病房。
                              他金色的双眼中似乎真的有神的威严,可当那一双眼对上了格瑞的视线后,里面的光芒却渐渐熄灭了。
                              “你不用道歉。”
                              清冷的声音中夹杂着寒意,像极了格瑞这个人。嘉德罗斯是第一次听见格瑞说话,发音似乎不是很标准,也有一点点沙哑和疲惫。
                              嘉德罗斯根本没想道歉,扭头哼了一声,“为什么任凭那个渣渣摆弄?”
                              “她只是个护士。”格瑞敛眸,不慌不忙地解释着,“她的工作而已,没有理由感到不爽。”
                              话语很轻,只要风一吹就可以吹散去。格瑞没有什么精力,看起来懒懒的,他躺在床上,冷风又吹了进来,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在这种医院里,一切都泛着冷意。
                              嘉德罗斯找不出话来说,只是看见格瑞躺下后帮他关起了窗户。
                              “你什么时候能帮我达成心愿?”
                              格瑞背对着他,声音闷闷的。
                              “原来是想着这个吗?”嘉德罗斯不屑,“你出院之后我会帮你弄过来,到时候你自己选。”末了他又补了一句:“在那之后就滚远点吧,我不欠你什么。”
                              嘉德罗斯不在乎这些事,他只希望看不到格瑞,看不到一个可以证明自己无能的人。他嘉德罗斯,才不会说自己被一个所谓的渣渣保护了,现在是如此,以后更是如此。
                              他低头打量格瑞,尽管格瑞此刻是躺在床上的,但这不妨碍嘉德罗斯进行估算。这个渣渣吧,明显是营养不良的样子,却偏偏比自己高那么一点,怕不简单。
                              嘉德罗斯经过了一番慎重地思考,重新定义了格瑞的形象:
                              一个不简单的……
                              渣渣。
                              他站在那儿许久,还好心地帮格瑞拉上被子,离开时特意放小了声音。对于可能为自己对手的人,嘉德罗斯向来是持有敬意的。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8-03-25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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